六十五.春風十里（五）

  「她在我這裡，你告訴視界的人一聲吧。」 

  項端年站在窗邊，拿著電話打給秘書，眉目清冷。 

  「好的，項總。」那邊小蒙的聲音有些猶豫。 

  「您和景總監……今晚不回來了么？」 

  洗手間傳來嘩嘩地水流聲，牆壁嚴嚴實實地擋住了裡面的人影，可僅僅是漏出來的聲音，就足以構成一幅他可以想象的畫面。 

  他的話里有不易察覺地暗啞。 

  「嗯，車出了點狀況，我們明天再回去。」 

  景虞擦著頭髮出來，項端年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她身上穿著一件寬大的衛衣，兩條腿空落落的，在他的注視下忍不住又並了並。 

  「你也去洗一洗吧，但是大嬸兒只給了一條毛巾，我擦頭髮都濕了。」 

  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項端年找到景虞后，車胎就爆了一個，附近有一戶住平房的人家，女主人很和善，騰出了西屋給兩人，又找了乾淨的衣服給他們換洗。 

  「沒關係。」 

  項端年上前接過微微潮濕的毛巾，還沾染著她的味道。 

  景虞鋪著床單，剛把床單鋪開，她的動作猛地停了下來，方才她在裡面洗澡，換下的衣服還在架子上…… 

  洗手間空間狹小，項端年只要一進去就能看到架子上的內衣。 

  想到這裡，她的臉似火燒了起來，立刻奔向洗手間，咚咚地敲著門。 

  「那個，項端年.……開一下門。」 

  浴室的門很快被打開，景虞抬頭，就看見赤－裸著上身的項端年站在自己跟前。 

  他顯然正準備沖澡，只穿著內褲遮住重點部位，寬厚的肩膀下有結實的胸肌，經常鍛煉的緣故腹肌十分明顯，精瘦的腰腹，再往下是大腿緊實的曲線，足以令任何一個女人都口乾舌燥的景象，景虞自然也不例外。 

  他的手還扶在門把上，垂著眼看著不知所措地景虞開口。 

  「怎麼了？」 

  他站在門邊，她也無法從狹窄的門擠進去，只好低著頭小聲地說，「我的東西落在裡面了，你讓一讓我拿出來。」 

  項端年仍舊站在原地，神色未明，他一直垂下的手從身後抬起，橫在她眼前。 

  「是這個么？」 

  黑色的蕾絲纏在他的手指上，她幾乎不敢細看。 

  「謝謝。」 

  「不用客氣。」 

  景虞的頭幾乎埋進被子中，明明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那麼親密，她卻始終放不開，而項端年偏偏有本事冷著一張臉，將她撩撥的面色潮紅。 

  不知道過了多久，景虞已經迷迷糊糊快要睡著了，身後忽然被子一掀，涼氣涌了進來，在景虞還來不及皺眉時，身後已經貼上了一個溫熱的胸膛。 

  「唔……」 

  腰間的束縛感讓景虞不由得吟出聲音。 

  恍惚中被他翻了個個，輕啄起唇角。 

  「唔，項端年，明天還要拍攝。」景虞要困死了。 

  項端年吻上她洗細白的脖頸，手沒進被子里，觸感細膩，再向下，就被她的手抓住。 

  景虞睡意消散，睜開眼睛看他。 

  項端年幽深的瞳孔中倒映出她的影子，他在她耳邊輕輕地問。 

  「我還要等多久.……你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