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愛恨兩難（三）

  多日未見，白銀顯得有幾分憔悴，他眼底有顯而易見的紅絲，不知道等了多久，地上有好幾隻熄滅的煙。 

  「找個地方坐坐？」 

  白銀將嘴裡的煙丟在地上，用腳踩了踩，挑起眉毛看她。 

  「不用了，有什麼話就在這說吧，我還要回去工作。」 

  景虞低著頭，不看他，卻也感覺得出他的視線尋梭在她臉上。 

  白銀抬起手腕看了看錶，不耐地皺了皺眉。 

  「你都快下班了，還回去做什麼。」 

  「你要是不想說我就回去了。」 

  景虞淡淡道，轉身就要走，白銀連忙拉住她。 

  「行行行，就到車裡坐會兒吧.……這兒風大。」 

  景虞猶豫了一下，點頭同意，有些話總要說開的。 

  見她跟上他的步子，白銀微不可察地鬆了一口氣。 

  白銀的車和他的人一樣高調不羈，流線型的超跑底盤很低，但只有兩座空間足夠，坐進去兩人之間還有一定的間隔距離。 

  車內還有香煙殘留的味道，景虞不適的津了津鼻子，見狀，白銀開了車內的換氣。 

  「找我有什麼事？」 

  見他良久不說話，只是沉默，景虞只好先起了話。 

  他從車上拿了一支煙，想到了什麼，又煩躁地放下。 

  「你都知道了。」 

  白銀一手抓了抓頭髮，眼神向窗外瞥去。 

  景虞點點頭，才想起他看不到，於是「嗯」了一下。 

  然後就是良久沉默，再景虞幾乎再也坐不住時，白銀冷不防轉過身子，一把扯過她，迫她傾身到他眼前。 

  「你做什麼！」 

  景虞驚怒的望向他，他的眼中有不加掩飾的鬱結。 

  「三年了，景虞，究竟還要過多久，你才能不用這樣的態度對我。」 

  景虞掙了掙，他的手抓得她很痛。 

  「放開。」 

  她的手機在這時候響起，好像突然激怒了白銀，他拎起她的挎包，向旁邊狠狠一砸。 

  他的脾氣從前就不好，大學的時候景虞就一忍再忍，兩人分手之後，白銀倒是收斂了性子，這是這幾年第一次對她如此疾言厲色。 

  景虞心頭不由得突突幾下，垂下眸子。 

  「白銀，我們不可能了。」 

  「為什麼不可能。」 

  白銀地盯住她，神情中幾乎按捺不住突然竄起來的地欲『望，他伸出手來扣住她精緻的下巴，頗有幾分惡狠狠地意味。 

  「白銀你瘋了，你快放開我。」 

  景虞驚慌失措，眼中瀰漫出水霧，讓白銀心頭一動，他們曾經，有多好的時光。 

  怎麼就到了如此地步。 

  「景虞。」 

  他呢喃著，一手扣住她的後腦，輕而易舉地按住她的掙扎，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紅唇。 

  不行…… 

  她像置身黑洞……胸中翻湧起一陣噁心。 

  唇齒之間，只一線之隔。 

  砰砰砰。 

  車窗被不輕不重地敲響。 

  白銀落下的唇硬生生地停住，眼中泛起厲色，猛然直起了身子，手還牢牢地握住她的肩膀，向外望去。 

  景虞乘著空隙躲開，舒了一口氣，餘光瞟向窗外，心噗通就是重重一跳。 

  項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