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大城市的排面

  驚嘆之餘，吳寨不免有些疑問，「我能上去參觀一下嗎？」

  瑞兒笑道：「那是辰夜帝國的正規空軍，一般平民還沒資格呢。起初是為了防範空中的怪物和海上的強盜，後來發展成整支艦隊，負責保護礦產運輸機。」

  「這麼說，辰夜帝國境內也不是很太平嘍？」一想到無盡盟那樣的安保公司，鐵路上的武裝人員，吳寨開始有些擔憂。

  「是有一些興風作浪的妖魔鬼怪，不過，生靈們現有的科技和法術足夠對付了。」

  兩人有說有笑地出了站口，一條車水馬龍的寬闊道路映入眼帘，街對面矗立著一座古樸的藍漆牌樓，題曰：德瑞街。

  說來，眼前這番街景與吳寨印象中的現代城市大相徑庭，吉昆港保留了現代城市的基本規劃，卻又十分複雜，幾乎融合現實與幻想里東西方的各種風格，鋼筋水泥結構的樓房是主色調，又少不了幾座古韻悠長的木結構住宅點綴其中，酒幌邊上緊挨著彩燈招牌，瑞兒引導她穿過牌樓，裡面竟然又是一番別樣的天地。

  「森羅事務所在德瑞街最裡面，這裡原先是海防營的駐地，後來與魚市合併就成了吉昆港最大的市場。」

  「你來過這裡？」

  「那當然。要我說，森羅事務所真攤上了一塊風水寶地，這裡吃喝玩樂應有盡有，比我們那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道觀不知好到哪兒去。」一進到這裡，瑞兒興緻就上來了，一頓滔滔不絕，生怕錯漏一處。

  如同瑞兒所描述的那樣，德瑞街坐北朝南，四通八達，清一色鋼架與粗布搭建屋棚鱗次櫛比，看似簡陋卻不失煙火氣，有滾滾熱氣的小吃攤，色彩繽紛的燈鋪，芳香四溢的藥鋪、酒鋪，火光衝天的鐵匠鋪，甚至還有滿是腥味的海鮮店，緊挨著就是一家香料鋪……等等。

  世間能想到的這裡全有，更有想不到的好玩意兒，總而言之五花八門，門口這條街僅僅是冰山一角，再往北街走又有茶館、戲院、青樓這些供人消遣的場所。生意人同樣居住在此處，即使大白天也有四方遊客前來消費，晚上就別提有多熱鬧了，但凡遇到節假日更是人潮湧動，沒個站腳地兒。

  吳寨深陷萬花筒般的世界里，邊聽瑞兒講解，一邊走馬觀花地掃視，一時間不知該把注意力放到哪兒好，兩人經過幾十家店鋪，走了百米不到便來到一處開闊地，只見一石頭砌成的平台站著幾個賣藝人，各式稀奇古怪的雜耍吸引吳寨的所有注意力，其中一人使用的是法術，手上一會兒變只火龍，一會兒又冰鳳凰，配合他的夥伴亦是使出渾身解數，帶著火龍冰鳳鑽天入地，台下的觀眾大概司空見慣了，冷淡地仰著頭，不見有人喝彩鼓掌。

  「好厲害。」吳寨驚嘆不已。

  「這算啥，他們都是些學到些皮毛又找不到工作的人，真要說高深的法術比這可厲害多了，你學一學我保證不出三年能召喚出真龍。」

  吳寨驚愕地瞪大眼，心想這火龍冰鳳打在身上難道不是非死即殘？怎可能會是低階法術。

  瑞兒對她似乎頗有信心，她拍拍吳寨肩膀，道：「走啦，森羅事務所就在廣場後面，以後有你看演出的日子，這些雜耍天天都有，就怕你看煩了。」

  兩人繞過舞台，就在廣場的外圍，透過各式紛呈的巨型廣告牌之間，一幢與這裡風格截然不同的白牆建築立於眼前，大門開向北面，三層高的樓房排滿整齊的百葉窗，類似爬牆虎的植物植根牆角，讓整幢建築染上一層淡淡的翠綠，門口古舊的匾額刻有「森羅」二字，莊嚴肅穆，順著石階兩側各有一守門的石獅子。

  「嘿嘿，送佛就送到這裡啦，你趕緊去報道吧。」瑞兒抽身要走，吳寨心裡咯噔一下，急忙拉住她。

  「你，不陪我一塊兒進去嗎？我是說……我還想再四處轉轉。」吳寨心裡多少有些不舍，倒不如說這份心情好似入職之前還想再多嗨兩天，吃的玩的還沒來及享受便要奔赴職場，不安與焦慮頻頻上頭。

  「別廢話，趕緊進去。」瑞兒眉頭一皺，又立刻舒展，忙換了個語氣說道：「哎呀，以後有的是時間，再說了，森羅的人都怪怪的，我最應付不了怪人啦，師姐您快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