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如海般深藏的陰謀

  「血腥的風掀起層層紅土，銹跡斑斑的城牆是否抵擋的住，我的心在哭，哭的無助，絕望的故事，何時才能夠結束，我真誠的祝福……」矢神龍崎娓娓唱道。


  蘇默望著窗外出神，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或者在擔心什麼。


  矢神龍崎推了推蘇默，道：「喂，會不會唱啊？」


  蘇默搖了搖頭，拒絕道：「我不會唱歌。」


  矢神龍崎不相信，「這首歌這麼出名，我不信你沒聽過。」


  「聽過。」


  「聽過就行，快唱兩句聽聽，快。」


  蘇默極不情願的搖頭，道：「我真的不會唱歌。」


  「沒事，大膽的唱出來，哪有人不會唱歌呢？」矢神龍崎催促道。


  「那我試試吧。」蘇默深吸一口氣，唱道:「祝福～著殺戮，生命唯一～的出口，是反擊的烽火，神明～啊，請你保佑，明天的我，還能祈求你～的庇護，明天我，還能看到日出～」蘇默跑調跑得天昏地暗了，唱出來的歌完全沒法聽，但是悲哀的感情卻很豐富。


  「噗……噗……哈哈哈……」矢神龍崎笑得捶胸頓足，「沒想到，太出乎預料了，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音痴，哈哈哈哈……」


  出奇的這次蘇默竟然沒有揍矢神龍崎，只是安靜地坐在座位上，繼續望著窗外發獃，目光里多了什麼。


  這一路上很平靜，蘇默一路上都很沉默。不是沒有表情的發獃，就是咬著左手大拇指思考著什麼。矢神龍崎一路上就沒合上過嘴，從東漢末年三分天下，一直扯到勇者斗惡龍，趕上說評書的先生了。


  「到了，下車吧。」矢神龍崎將車停了下來，伸出手在蘇默眼前晃了晃。


  「在哪裡？」蘇默看了看面前風平浪靜的海面，一臉疑惑的問道。


  「別著急，主人一般都有鑰匙。」矢神龍崎掏出一張白色的卡片，純白的卡片上燙著金色的圖案。正面是一個射手座的星圖，角落裡刻著矢神龍崎的名字，是日文的，蘇默看不太懂。卡片的背面是一個六芒星，應該說是兩顆重疊的六芒星，看起來就好像在轉動一樣。和之前給蘇默看到的差不多，只不過星圖換成了射手座，還多了個名字。


  海面突然躁動了起來。海水從地下向上翻滾，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了一樣。「轟！」伴隨著破浪的聲響，一艘潛艇從水底鑽了出來。渾身漆黑的潛艇上依稀可以看出時間的痕迹，這應該是一個有些年代的東西了。


  「這艘潛艇叫u-47，二戰時德國的7b級潛艇。那時它的船長是岡瑟·普利恩海軍少校，德國納粹王牌艇長。它可是一個戰績輝煌的將軍呢。1939年10月13日凌晨，u-47潛入皇家海軍基地斯卡帕灣擊沉戰列艦「皇家橡樹」號。1939年10月到1941年3月的16個月內共擊沉30多艘船隻，總噸數10萬以上。然而，再強大的將軍也有隕落之時。1941年3月7日在攻擊編號為ob-293的護航運輸隊時被「狼灌」號驅逐艦擊沉，艇長及艇員全數陣亡。」矢神龍崎注意到了蘇默的疑惑，解釋道。


  「二戰？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為什麼還會出現在這裡？」蘇默根本不記得二戰在什麼時候了，時間過得太快了，歷史總是不停地變更著。


  矢神龍崎擺了擺手，道:「這你別問我，我只是過目不忘，又不是百科全書。看著樣子應該是被修理改造了吧。」


  蘇默嘆了口氣，道:「還真是可悲啊，好不容易安息了，卻又被那什麼座上強制拖回了戰場。或許身為兵器的宿命，就是戰場吧。」


  「這艘潛艇是被人打撈出來的，打撈之後修理好了，賣出去。經過了好多人之手，最終流入星落神，並被改造成了一個戰爭兵器。」矢神龍崎補充道。


  「你真的是過目不忘？」蘇默驚訝得合不攏嘴。


  矢神龍崎推了推自己的眼睛，得意道:「千真萬確的過目不忘，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厲害？不要崇拜我，我不喜歡被簇擁的感覺。」


  潛艇的門打開了，沒有人出來迎接，蘇默看了眼矢神龍崎，就像再說:「你不是很厲害的嗎？怎麼連個迎接的人都沒有？」


  矢神龍崎自然是注意到了蘇默那一臉不屑的表情，無奈道:「等進入了你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蘇默在矢神龍崎的帶領下，進入了潛艇，不得不說，從外面還能看出這老傢伙有些年代了，在裡面卻完全看不出來。一切都是嶄新的，即使有些設備是老式的，但是也被修理的和新的一樣。


  駕駛室里一個人都沒有，只有高速運轉的機器發出工作時的「嗡嗡」聲。看樣子應該都是遠程操控，既方便，又安全。


  矢神龍崎將身份卡插入控制台上的卡槽里，道:「出發吧，沒多久就到了。」


  影城背著漆黑的劍盒，走在金碧輝煌的長廊中。紅色的牆，金色的器具，華麗的裝飾，明亮妖艷的燭火，這裡簡直就是王宮。


  走廊盡頭的大門突然打開了，這是一個氣勢恢宏的大廳。哥特式奢華的風格，在這裡淋漓盡致的展現了出來。黃金、寶石、燭火，整個大廳就像帝王接見群臣的正殿。大廳的最裡面是一個金銀相間的寶座，座位上坐著一個一頭白髮的老人，老人輕輕地晃動著手中的高腳杯，杯中紅色的液體在燈光下如同寶石般璀璨。意氣風發的女子和英俊瀟洒的男子位其左右，就像忠誠的護衛。


  影城並沒有絲毫的畏懼，禮貌性的九十度鞠躬，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事情辦妥了，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就緒了，可以開始了嗎？」


  老人面無表情的嘗了嘗手中的價值不菲的紅酒，搖了搖頭，道:「是準備好了，可是你要我們怎麼相信你啊？來，你說說看。」


  「我以武士道的精神發誓，我將言出必行，信守承諾，如果違背，切腹謝罪！」影城嚴肅道。


  老人一口飲盡了杯中的紅酒，將空杯子在影城面前晃了晃，「我很敬重你的武士道精神，但是吧，你現在就像這個杯子一樣，酒喝光了，沒用了。」


  影城一臉平靜，就好像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我可不僅僅就這點利用價值啊，也許你還需要我。」


  「是嗎？我可沒看出來你哪裡還有什麼用，你可以出去了，趁我還沒有殺你的想法。」老人呵斥道。


  影城背後的劍盒突然打開，六把劍呈扇形展開，「我想你應該還需要我，或者你根本捨不得我。」


  老人右邊的英俊男子突然拔劍，斬像了影城。影城一個半蹲，躲開劍鋒，順勢一拳直擊男子腹部，男子吃痛，連連後退。影城快步跟上，連續三四拳，全部打在了男子的臉上。


  男子狼狽地站了起來，瞳孔燃燒起金色的巨浪，「該死的傢伙，我跟你拼了。」


  影城露出了冷笑，仿神器·赫格尼瞬間出鞘。老人剛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男子的頭已經和身體分離了，鮮紅的血液中帶著些許金黃色的滾燙神血，揮灑地到處都是。。


  「蘭斯洛特！」老人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影騎士最強的王牌之一，騎士王蘭斯洛特，就這麼被一劍斬殺了。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即使感覺到了不安，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老頭子，現在你還需要我嗎？」影城以一種高高在上的態度問道。就好像暴政的領主，在審問自己的子民。


  強大的力量是最可靠的，只有你足夠強，才不會有人敢和你作對。人類不就是這樣嗎？恃強凌弱，欺軟怕硬，因為什麼？全部都因為力量能給他們不可言語的感覺，所有人都會沉迷那種感覺，那種我就是規則的感覺。


  老人抬起了頭，注視著影城，這一次，他的目光中多了些東西，一部分是恐懼，更多的是喜悅。


  「來人。」老人踢了踢蘭斯洛特的屍體，對來的侍衛道:「把這個收拾了，弄得一地都是血，真臟。」


  「是。」


  影城關上了劍盒，很自然地坐在了沙發上，「怎麼考慮清楚了沒有？十秒鐘，沒有答案我就走了，我倒是不介意在戰場上斬下你的首級，就是不知道你會不會介意。」他現在要表態，你這老鬼在我眼裡不算什麼，別給我裝老闆，殺你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老人親自倒了杯紅酒遞給影城，道:「影城先生真會開玩笑，我們和影城先生一直都是合作夥伴啊，哪裡來的需不需要。」作為影騎士的領袖，他當然不能說需要，那樣他對他的威信是一種很大的打擊，所以他只能這樣厚著臉皮耍賴，就看影城給不給台階下了。


  「原來都是誤會啊？那你倒是早說啊，我也不至於殺了蘭斯洛特大人了。」影城戲謔道。


  「那有的事，明明是他自己不自量力，非要向影城先生挑釁，被殺只能說他活該。」見影城給他台階了，老人順勢就下來了。


  弱者就該去死嗎？或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