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他懂她,所以更心疼她!
整間病房裏,除了充斥著一屋子濃烈的消毒水味道,還有……他陰沉冷冽到讓空氣都凝固的氣息。
林朱小心的站在一旁不敢說話,她不敢去看席靳言陰沉冷漠的麵容,因為她還從沒見過席總那樣駭人可怕的樣子。
“出去。”驀地一聲低沉的聲音響起,林朱身子一震,意識到是在說她,林朱下意識的轉頭就走。
可是在挪到門口的時候,林朱猶豫再三,回頭說了一聲,“席總,對不起。”
說完林朱就眼眶濕潤的哽咽著走出去了。
其實她和煙姐一樣,一直承受著這些人異樣的眼光,可是每次,他們來欺負她,或者調戲她的時候,煙姐都擋在她麵前保護著她,煙姐從不讓她受一星半點的委屈,煙姐總是把堅強的背影留給她……
她好像突然懂了。
煙姐想翱翔天空,衝破雲霄,因為隻有那樣才能實現真正的傲世天下。
她不該再勸阻,更不應該怯懦的躲在煙姐背後,而是要同樣堅強,做她最牢固的羽翼。
林朱攥緊拳頭離開了病房。
病房內,似乎是隔了一個世紀,他緩緩走到病床旁,眼中是她蒼白的睡顏,冷冰冰的手掌觸碰她紅的發燙的麵容,她眸子緊閉,可是睫毛卻輕微的顫動著,似乎很不安,他觸摸她的眉眼,觸碰她的臉頰,她突然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的觸碰。
“是我。”輕輕的兩個字,卻似撫平了她所有不安,洛煙眉頭一展,放鬆警惕一般鬆開了他的手。
“阿煙,你說,我讓他們也承受這樣的滋味,如何?”
聲音宛若來自地獄一般幽深,墨色的瞳孔裏布滿了淩冽。
可是他的動作卻輕柔至極,大掌撫上她後背的傷痕,即使此刻他恨不得殺了他們,可是他還是用最輕柔的動作替她換藥,換衣服。
洛煙發起了燒,燒的她糊塗起來,以為自己現在是在席家,身邊是席靳言在和她說話,她輕聲喊了一句。
“席靳言。”
有氣無力輕到極致的三個字,卻讓他動作一頓,眼中的殺意盡去,輕輕的‘恩’了一聲,然後洛煙就笑了,笑的蒼白無力卻美麗至極,如一朵高山雪蓮,清澈如水沁人心脾。
嘴角洋溢著一抹輕笑,席靳言看在眼裏,眸底染上一抹心疼的顏色。
他懂她的隱忍,懂她的抱負,可正是這樣的她,更讓他心疼至極。
他的手機一直在響,他陪她一夜,手機便響了一夜,等到黎明的光亮灑向大地的時候,洛煙總算是退了燒,臉上不正常的紅暈也消退了。
這一晚,洛煙聞著鼻息間熟悉的氣息入睡,淡淡的卻讓她睡的格外心安。
席靳言最終還是接起了張森打了一夜的電話,張森心急如焚的跟席靳言匯報公司情況,他一走,這些老家夥就開始按耐不住想做點什麽,一夕之間就把公司搞得烏煙瘴氣。
耳邊是張森焦急萬分的聲音,眼前是她睡的香甜的睡顏,席靳言俯下身來深深的吻向她光潔的額頭,眼中帶著濃濃的不舍。
低沉的嗓音說到。
“我等你回來的那一天。”
他吻上她嬌軟的紅唇,輕撫她嬌美的臉龐,在日出的光輝映照入玻璃窗內,灑下一片光暈的時候,離開了病房。
熟悉的氣息驀然消失,洛煙倏然睜大了眼,望著眼前空蕩蕩的病房,洛煙極力去尋找那一抹黑色的身影。
可是目光掃過視野中白茫茫的一片,卻總不見那一抹深沉的黑色,洛煙有些失落的垂下了眸,眸中也失了光彩,黎明的光照下,她的表情落寞無比。
原來,是一場夢嗎?
她夢到席靳言坐在她床前和她說話,每一個語氣,每一個語調,都是那樣的清晰,甚至每句話她都聽的清清楚楚,可是睜開眼,他卻不在眼前。
洛煙的表情難掩落寞,林朱敲了敲門,然後推門而入,見洛煙醒了,急忙給她端過來水,然後環顧一周不見席靳言在,林朱不由的撓了撓頭發。
“奇怪,席總呢?”
洛煙倏然抓住了林朱的衣袖,有些難以置信,“他真的來過?”
林朱眨了眨眼,然後點了點頭,有些疑惑到,“那會兒我還看到一個身影和席總很像,不過步子很快,估計那應該就是席總,席總應該是出去了……哎?煙姐你不能下床,煙姐!”
洛煙奮不顧身的離開了病房,她想告訴他她的心意,她等不了了,她要現在就告訴他。
林朱在背後追著洛煙,可洛煙卻跑的極快,她跑進大廳,四處尋找那個她熟悉、依賴的人,可是舉目望去,卻始終不見她想見的那個人。
洛煙愣怔怔的望向大廳門口,耳邊似乎響起了他臨走前跟她說的話。
他說,他等她回來。
“還有三個月,等我,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回複。”
……
洛煙修養了兩天,劇組的人就開始打電話催她,林朱氣憤不已,剛想和他們理論,洛煙卻對她搖了搖頭。
洛煙跟導演說了聲明天就去,然後先行掛了電話。
“煙姐,他們真的是太欺負人了!”林朱抱怨起來,“說好把那個做鬼的人抓出來的,結果他現在連提都不提了,我覺著這事肯定是那個女人幹的!”
林朱停不下來的抱怨,洛煙聽完隻是滿不在意的一笑,似乎這些事隻是雲雨過眼前,入不了眼。
“煙姐你還笑的出來,我現在真是想想就咽不下這口氣!”林朱越說越氣,洛煙卻隻是望向窗外的景色,用最輕的聲音說到。
“不會讓她得意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