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 老公,那個條約我們作廢吧
333老公,那個條約我們作廢吧
剛一踏進去,葉君晚就聽到了裡面如此的對話——
「我聽哥哥說,四年前我……被確認死亡的時候,是我們正好要結婚的前一天,對嗎?」
自從墓園回來,安藍就似乎接受了千乘夏這個身份,開始以「我」自稱,她的眼神往門口處瞥了一眼,然後把調好的酒,放在了桌子上,酒是那種青藍色的透明,看起來很是純凈。
風默月注視著那杯酒,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自顧地說道:「你的品味倒是一點都沒有變,喝紅酒會在酒杯上放一片檸檬,調酒也喜歡這個清淡的顏色。」
他的眼睛很是清明,並沒有以前他在回憶千乘夏的時候那種帶著朦朧的霧氣,就好像在陳述著一個客觀的事實一樣。
可是安藍並不喜歡他這樣回答,似乎一定要問出點什麼來,說道:「你是不是很痛苦?據說你還要拿著我的照片舉行冥婚?」
他拿起酒杯的手微微一頓,然後很是沉靜地說道:「是的,你說的沒錯。」
對於他的這種平靜,她是沒有想到的,倒不能順利地說出來下面的本來打算要說的話了。
而葉君晚則是攥緊了手中的木質欄杆,停在那裡,沒有上前去。
緊接著,安藍的心中升起了一絲愉悅,她問道:「我哥哥說,你在四年前,就已經和我註冊結婚了,是不是?」
「你問這個做什麼?」風默月抬了抬眸,;臉上並沒有什麼反應。
安藍很是著急的樣子,快步地走到了他的面前,說道:「我問這個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有沒有娶我?」
看著她那雙帶著疑問的眼眸,風默月伸出手,想要去摸她的腦袋的手一頓,然後落在了她的肩上:「這件事情已經不重要了。」
對於他的這種說法,安藍當然是不同意的,她不死心地說道:「怎麼不重要,如果你當初和我已經登記了,那葉……」
「我說過,她和你沒有關係。」風默月輕聲說道,黑眸中意味深濃,帶著清冷的顏色,看得她心頭一滯。
「為什麼?」她抬眸問道,和他的視線撞在一起,臉頰微紅,幾乎忘記了自己要逼問婚禮應該表現出來的神情。
「為什麼?就算和你登記了,也沒有任何用處!」
安藍:「!」
風默月:「!」
看著這樣情意綿綿的畫面,葉君晚終於忍不住地開口了,她朝他們走過來,眼神好似一把利刃般很是凌厲,她就這樣看著安藍,冷冷地說道:「你在法律上已經確認死亡了,四年過去,就算你現在回來,也沒有任何用處。」
安藍站起來,不服氣地說道:「那可不一定。」
她眯起眼眸,逼近安藍,不屑地警告道:「我告訴你,就算有用,只要有我在,你就不要想別的什麼事情,那永遠只會是妄想。」
「你……」安藍被她說的,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風默月看著一反往常的葉君晚,他站了起來,剛一開口,「君晚……」就被葉君晚一個閃著怒火的眼神給打斷了。
葉君晚看了一眼他,然後就轉過身,沒有對著他說道:「老公,我們來談談吧。」
說完,她也不管風默月的反應,就抬腳快步的離開了。
風默月看著她那有些模糊的背影,微眯了眯眼眸,她這是怎麼了?
剛想要動身離開,就被一隻手給拽住了,安藍的眼神中帶了一抹希冀,說道:「她說的對嗎?」
「……」
等了等,沒有聽到他的回答,卻只見他伸出手,把她的手從他的身上給拿開了,然後還是順著剛剛葉君晚出去的地方,走了。
安藍看著這個越來越遠的身影,剛剛那拽住他的衣袖的手慢慢地攥緊了,她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這個葉君晚,還真是不好應付的人啊!
等到風默月走到門口時,他瞥了一眼正站在那裡準備負荊請罪的林澤,淡淡的問道:「你剛剛說了什麼?」
林澤的身子一抖,立刻回答道:「我就說你們今天去了墓園。」
風默月皺了皺眉,「那夫人今天去哪裡了?」
「剛剛李管家過來說,今天夫人去了公司,然後小小姐在風家似乎是出了什麼問題,又去了本家處理了一些事情,這才剛剛回來。」
聽見這個話,他瞬間就明白了,一定是小聆心被人欺負了,所以葉君晚才會變得這樣激動,不過,本家的那些人倒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一會兒把今天在本家的資料給我拿過來,我還不知道他們這麼有本事。」
「是。」一定有人要糟糕了,林澤這麼想到。
話落,他就走了出去。
————
這些日子以來,那個安藍出現后,她心中就壓著一股悶氣,這次借著這個時機,終於給發泄出來了。
心裡有氣的葉君晚一路走回了自己的別墅中,卻沒有注意到風默月到底有沒有跟來,等到走近后,才發現,後面根本沒有人影。
大爺的,她不是說了要來談談嗎?難道他沒有聽見?還是根本就不像和她談談,就直接地想要把她趕走了?
想到這裡,她的心裡驟然難受起來。
葉君晚眸光清冷地脫下了自己外套,扔在了沙發上,不聲不響地走到卧室里,看著窗外漸漸黑下來的天色,在床上坐下。
這時,有清理的傭人走了進來,見這個房間中很暗,要為她開燈,葉君晚擺了擺手,示意她退下去。
純白色的輕紗被灌入的涼風輕輕地吹起,搖曳飄飛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優美的弧度,令整個卧室好似變得縹緲起來。
可是,此刻的葉君晚看著這一幕,卻感覺到自己身心更加地難受起來,千乘夏喜歡白色,所以這裡的東西都是以白色為主調的,本來自己還挺喜歡這種乾淨的顏色,但是現在卻是十分地討厭起來。
除了那個來清理的傭人,就沒有人再來了,估計他們已經都知道了這些事情,沒有識趣地進來惹她。
天色變得很快,越來越暗,似乎要下暴風雨的感覺。
她沒有開燈,也不知自己在黑暗中坐了多久,只覺得那涼涼的風從半開的窗子里吹過,吹得她從心裡發寒。
葉君晚嘆了一口氣,回身走到床邊。
這時,門被推開了,因為沒有光,她只聽到了他那沉穩又輕緩的腳步聲,她挑了挑眉梢,並沒有開口說話。
她聽到細小的聲音,好似在摸索著什麼一樣,然後,眼前一亮,燈被打開了。
他的身影立刻地顯現在她的眼中,依舊是那一身白色,白的讓她刺眼。
風默月見到她微微一笑,然後走到了她的面前,很是自然地說道:「我看天色不好,就去吩咐了李管家一些事情。」
「……」雖然他的話在解釋他之所以來晚了的原因,但是她卻依舊沒有說話。
「怎麼不開燈?」他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頭。
葉君晚的身子好似被雷擊般一僵,想到他剛才還碰過那個安藍,心裡頓時不舒服起來,身子微微一側,躲開了他的觸碰。
風默月感覺到她的動作,手一頓,輕柔的聲音低低傳來:「你怎麼了?是有什麼事情么?」
葉君晚緩緩抬起眼睛,一片清冷,她起身向外走,卻被他伸手攬回,只輕輕用力,便把她牢牢禁錮在自己身邊。
她的心中很是惱怒,他,對於那個安藍,現在連一句話都不肯解釋嗎?還一臉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的樣子,來對待她,可是她不能忽視這些已經發生過的事情。?
他為了安藍,已經破了很多例了,無論她怎麼說話,他都不會生氣,還依然地把她留在身邊,怎麼能說沒有感情?不管是何種感情,風默月對安藍,絕對是例外的,不然又怎麼會帶她去墓園看自己母親?
這時,心底地深處有個聲音在不斷地叫囂著。
如果她現在非要逼他二選一,他會選她嗎?她不能確定。
就算他真的選了她,也這不是她心裡要的結果,就算是自己的自尊心在作祟吧,這樣地要去爭一個男人,很不舒服,她也不想去做。
最終,經過一番掙扎后,她定定地開了口,「老公,那個條約我們作廢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