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四年前,我出過車禍
150四年前,我出過車禍
吃了安眠成分的葯的葉君晚再次醒來,是因為她被放在自己身上的一雙到處遊走的手給摸醒的。
她慢慢睜開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雙很漂亮的手,這隻手正握著她的一隻手,這隻手十分好看,很適合彈鋼琴,白皙修長,骨節分明,不用手中的毛巾慢慢地擦拭著她的手指,認真地彷彿在研究一個珍貴的古董。
葉君晚在那雙手放下她的手上移開慢慢撫摸到脖頸的時候,伸出手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後抬眸,一雙清晰明亮的鳳眸直直的看著眼前的人。
風默月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慢慢開口道:「早上好。」
「早上好。」葉君晚幾乎是下意識地回答道,然後微微一怔,並沒有鬆開他的手。
他知道她在想什麼,於是解釋地說道:「你現在身上正包紮著,有了傷口沒辦法淋浴,只能用毛巾沾水擦一擦身體。」
「……」
聽到他的話,她的身體瞬間一僵,感受著身體上清爽,就知道了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雖然她也老大不小的了,而且剛剛因為自己在沉睡中,所以並沒有什麼感覺,但心裡還是會產生一絲不好意思,臉頰頓時染上了一抹微紅,不太好意思地鬆開了他的手。
「今天下午飛機就會降落。」他一邊擦拭著,一邊說著。
「是要到了?」
風默月點了點頭,對她囑咐道:「一會兒有人給你送來一件衣服,你就換上。」
「衣服?我這副模樣……不用了吧。」葉君晚還以為他是讓她換成禮服,她現在這幅樣子,穿什麼都會一點美感都沒有。
「不是,一件休閑衣而已。」他的眸中帶著一絲戲謔:「難道你不穿衣服?這樣的想法呈現在我的面前就可以了。」
「……」她似乎發現,和風默月說話,從來都不用費盡心思,因為她的心思總是能被他一眼就看透了。
風默月擦拭完畢,把手中的毛巾扔進了旁邊的水盆中,然後用一根手指輕輕勾起她的手指,眯起眼眸,看著她,嘴角浮起一抹極致溫柔的弧度:「我想問你一個事情。」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在用那樣溫柔的眼神看著她,她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很奇怪的感覺,她不自覺地咽了一口吐沫,道:「你說。」
「聽說你在那次在被追擊的時候,凌少宇因要去處理身後的尾巴,所以就讓你開車,對么?」
在她聽到這個問題的那一瞬間,她的心一緊,那根手指下意識地蜷縮起來。
「你在緊張?還是……害怕?」他握住了她的手指,不讓她動一絲一毫。
淡淡的語氣,卻把她從慌神中拉了回來,她的眼神有些閃爍,不去看他,用一種盡量使自己平緩的語氣說道:「沒有緊張,他是讓我開了車,但是我不會開車。」
「哦?」他拉起她的手,輕輕地在上面吻了吻,溫柔地問道:「為什麼?不會還是不能?」
他的眼睛一直在注視著她,彷彿一把利刃直插在她的身體里,把她從中間剖開,讓她的心頓時慌亂了起來,他問這件事做什麼,應該跟他沒有什麼事情吧,為了調查她?她又有什麼可調查的?
想到這兒,她穩定下紊亂的心緒,深吸一口氣,抬眸看著他,鎮定地說道:「我以前出過車禍,所以……對於開車產生了心裡陰影。」
「什麼時候?」聽見她說的原因,他的聲音依舊沒有任何改變的起伏,十分平緩。
葉君晚以為他真的只是隨口問一下,於是說道:「四年前。」
「……」
風默月沉寂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關心地說道:「一定很嚴重。」
「已經都過去了。」對於他的關心,她還是有些不太自然,而且這次車禍是她一生的陰影,她真的不想起它,於是一筆帶過了。
他見她似乎不想提起,也就沒有繼續問下去,這種隨意的態度,反倒讓她徹底放下了心,應該是她自己多想了。
隨後,風默月就被人叫走了,他走後不久,就有一個侍者手中拿了一件衣服來到了她的房間中。
葉君晚輕輕呼出口氣,艱難地穿上了侍者所拿的那套衣服,並不是她非要自己穿,這也是因為這幾天因為風默月的吩咐,她幾乎就像個植物人似的,被人各種照顧,這回好不容易找了個機會,怎麼也得活動一下筋骨,否則,她會有一種她真的癱瘓了的錯覺。
穿在身上的衣服有一點大,這正好不會牽扯到她身上的傷口,而且布料是十分柔軟的棉質,跟皮膚接觸的感覺很舒服,而且衣服似乎帶了一絲那種淡淡熏香,很好聞。
她坐在風默月為她特意定做的輪椅上,看著鏡子中這幾天被養的非常紅潤的臉,如果不知道她身上還著纏著繃帶,還以為是個十分健康的人。
唉,真的不知道,風默月到底是什麼人,接下來她自己又該如何去應對那種陌生的環境,這還是一個非常值得思考的事情。
不過,現在看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反正已經都沒有後退的餘地了,還有海城,她一定會回去的,那些害過她的人,她早晚要去把這些他們欠她的全部討回來!
————
從葉君晚房間中出來的風默月,此時正坐在沙發椅上,看著一摞厚厚的資料,那是之前被調查的屬於葉君晚的資料。
車禍?四年前?
為什麼這些東西在資料上沒有?竟然連他都沒有查到的資料,那一定是當初出車禍的那一刻就沒有被記錄下來,又或者說,被人刻意地給抹消了。
是那個在海城想要殺掉她的勢力?但如果這樣說,他們要是想下手早就下手了,又何必等到他來這裡,或者他們根本不想殺死她,那種做法,似乎只是想要回收某種東西。
想到這裡,風默月的嘴角微微浮現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葉君晚,這個女人還真是有意思,比他想象中的有意思多了。
————
葉君晚坐在輪椅上看著窗外的風景,原本漂浮在窗外的白雲離他們越來越遠了,這也就說明,他們馬上要到達目的地了。
不一會兒,只聽,從整個飛機上傳來了一陣轟鳴聲,飛機降落了。
巨大的氣流瞬間把周圍地上的落葉和花瓣捲起來,在空氣中久久地飛舞盤旋著,直到好一會兒才重新地散落在地上。
這時,門被打開了。
她抬眸看去,只見風默月已經朝她慢慢地走了過來,他今天似乎穿的格外不同,白色的西裝,衣袖鑲嵌著泛著絲絲流光的銀色的紐扣,幽藍色的襯衫,領口處綉著繁複的金絲邊花紋,看起來複古而隆重,禮節繁複冗長。
他在她的面前站定,輕輕一笑:「我們走。」
葉君晚點了點頭,剛要抬手轉動輪椅上的開關,卻不想被風默月一把從輪椅上抱了起來,然後,他抱著她轉身就走出了這個房間。
「先生,你……」
「噓……」他低下頭,輕柔地看著她,說道:「從現在開始,不要說話,你只需要安靜地呆在我的懷裡就可以了。」
「……」葉君晚的心瞬間跳漏了一拍,異常乖巧地點了點頭,因為她知道,這裡可是他的世界,而她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闖入者。
風默月把她仔細地護在懷裡,前面的侍者看見他走過來,連忙地打開了飛機的艙門,一個長長的梯子緩緩地降落在地上。
此時,他們正站在門口的地方,葉君晚微微偏頭,朝下面的看去,不看還好,一看心裡滿是震驚,只見,下面清一色的黑色的保時捷分成兩排停在了飛機車道的兩邊,整齊的車列,宛若一條黑色的沉睡著兇猛的巨龍。
這樣的場景她似乎在那次的宴席上見過,不過,這次的明顯比上次的要多的多,幾乎一眼望不到盡頭。
每一台保時捷的旁邊都站著兩個人,他們都是帶著一副墨鏡,穿著黑色西裝,耳邊掛著一個黑色的小型耳機,一臉嚴肅的神色令人望而生畏。
風默月就站在那裡,漆黑如墨的眼眸,淡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彷彿他們根本不存在一般,抱著葉君晚,朝著下面慢慢地走去。
她抬眸看向眼前的這個男人,這一刻,她突然有一種感覺,腦中的直覺在告訴她,此時的風默月才是真正的風默月。
他看似彷彿上天賜給他完美如神諦的面容下,卻藏著一顆冰冷無情的心,他幾乎對所有的事物保持一種漠然的態度,這樣的他,讓人感到一絲寒冷的孤清。
回到地面上的,隨著他向眼前的人群走去,那些等待著他們的人像海水一般迅速分開,不由自主閃開道路,空氣變得窒息,他們恭敬地彎下腰,整齊劃一,道:「先生。」
他站住。
在一輛世界級限量的勞斯萊斯的面前,這時,旁邊的人立刻為他開了車門,他們就在眾人的目光之下進了車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