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兮兒挽起袖子,一不做二不休,立馬就蹦躂到花海前面的一顆大樹上,鳳兮兒雙手隨意的叉腰,看了看那樹的高度,拍了拍手掌,「嗯,還不算高,勉強可以爬得上」
小土豆拉住鳳兮兒,哭喪著臉勸道:「小姐呀,你的傷才剛剛痊癒,你可不要再摔傷了啊」
鳳兮兒抿嘴:「你小姐我是那麼脆弱不堪的女人么?沒事的,看我的」
在現代的時候,鳳兮兒沒少跟孤兒院的夥伴們去爬桃樹偷桃子,久而久之,褲子都不知道刮爛了多少條呢,褲襠都開到小腿,才練就了一身爬樹的好本領啊。
鳳兮兒說著又擼了擼袖子,伸腰做了個伸展動作,扭扭脖子,一副上戰場的準備,完畢,鳳兮兒清了清嗓子,開始爬樹。
鳳兮兒像個靈動的小猴子,很快就爬上了樹杈中間,因為大樹生長得比較茂盛,樹杈又多,很容易就爬上了,鳳兮兒站在一根比較大根的樹杈上,雙手抓住頭頂上的另一根粗樹枝,慢慢的,小步小步走到樹根的尾巴處。仰著脖子張望。
果然放眼過去,就可以將長安街那邊的景象盡收眼底。
大部分男子們圍著一堆放煙花,女子們挨著一塊,捂住嬉笑,看著男子們放煙花。小孩子們在踢毽子,有的被大人抱在懷裡吃著冰糖葫蘆,大嬸們坐在大樹下乘涼聊天,大叔們扳手腕,鬥蟋蟀……
太平盛世,好不熱鬧。
鳳兮兒瞧見了太子與靜雅公主在站在清河小橋的圍欄上並肩而戰,挨得比較近,看上去親密無間呢,靜雅公主時不時抬頭去偷看龍八,龍八憨厚的對著靜雅一笑,嘴巴一直在說著什麼,雙手指畫著,像是在給靜雅公主介紹著皇朝的大好山河。
看樣子,龍八這傢伙順利收服靜雅公主了呢,還服服帖帖的。
鳳兮兒微微一笑,轉移目光,也將東郊客棧小亭里的一幕看眼裡。
東郊客棧住房後面有個比較隱蔽的休息小亭,龍十面色陰冷的站著,翠仙一把從後面抱住了龍十。翠仙將臉緊緊貼在龍十的背上。前身緊貼著龍十高大欣長的後背。
龍十任由翠仙抱著,無動於衷,只是開口,聲音冷徹入骨,涼涼道;「你為何要這樣做?」
翠仙雙手加緊力度抱得更緊,堅定的開口:「因為我愛你……」
龍十沒有回頭看翠仙,冷冷問道:「即使我不愛你?」
翠仙雖然早就預料到龍十會說這樣的話,但是親耳聽到還是無法壓抑的心痛,咬著嘴唇不讓眼淚流出來,還是一如的堅定:「只要能夠嫁給你,守在你身邊,我就滿足了,早在你救下我的那一刻,我的命就是你的,我的心也早就是你的了」
龍十雙手掰開翠仙抱住他腰間的雙手,轉過身,冷漠無情的說道:「翠仙,你既執意要嫁於我,現在你也得償所願了,但是,我不會愛你,你別指望我給你什麼」
翠仙看著龍十決絕的背影,眼淚不可抑止的湧出,翠仙咬唇,不讓自己發出哭聲,可是淚水卻愈加兇猛。翠仙捂嘴,垂下眼帘,哭成了淚人。
鳳兮兒遠遠的看得見這一幕,卻聽不到龍十與翠仙的對話,但是看著嘴型大致能猜他們的對話,還有翠仙哭得那般撕心裂肺的樣子,鳳兮兒心下疑惑了,看樣子,龍十似乎一點也不喜歡翠仙,鳳兮兒仔細想想,平時看到的都是翠仙主動挑逗龍十,或許龍十真的不像表面一樣,他其實是個很脆弱的人,內心還是個純真的小孩子,在那麼多人皇子里,他沒有母妃的疼愛,更得不到臨天皇的重視,而恰巧翠仙可以給她這些母性的關愛,為何龍十不肯認同和接受翠仙呢?難道……?
「小,小姐……」樹下的小土豆低聲喊了鳳兮兒一聲。打斷了鳳兮兒的猜想。
鳳兮兒低頭看去,問道:「土豆,怎麼了?」
小土豆用嘴型小聲的說了個九字,並用眼神示意鳳兮兒向前方看去。
鳳兮兒順著小土豆的目光向前看去,居然看見龍九與那叫紫雲的女子並肩走進了花海。
鳳兮兒一個晃神,腳下踉蹌,身子瞬間失去平衡,鳳兮兒咿呀一聲瞪大了雙眼,還沒來得及抓住一根樹枝,人就搖搖晃晃的墜了下去。
不過是千鈞一髮間,鳳兮兒整個人就如掉到了草地上。得虧爬得不高,沒有摔斷腿,就是趴在地上磕得有點疼,鳳兮兒跌趴在草地上,伸長著脖子揚起下巴去看面前的龍九。
龍九居然雲淡風輕的站立在她的前面,眼睛斜視著她,像個睥睨眾生的王者,那高傲冷漠的姿態,就好像看著一隻耍戲的猴子一樣,嘴角噙著不羈的笑容。
鳳兮兒當即就躥起一股無名火,這個龍九如此沒有人性,不懂得憐香惜玉接她一把就算了,還敢諷笑她?
小土豆趕緊過來扶起鳳兮兒,鳳兮兒拍掉身上的雜物,抬頭怒視著龍九。也不知怎的,語氣尖酸刻薄得像個老太太,「九王爺要是再走前一步,估計被我砸死了」
龍九也不客氣的回諷道:「大小姐就這麼急著證明自己的存在感么?」
他這是赤裸裸的諷刺她,諷刺她自作多情主動向皇上請求賜婚,諷刺她欲擒故縱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呵,鳳兮兒不可思議的溜眼,龍九這個混賬居然……如此看待她。
鳳兮兒慪氣似的走到龍九面前,挺直腰桿,聳起胸脯,揚起下巴,故意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鳳兮兒看著龍九那熟悉又陌生的眸子,心底深處猛地一顫,太像紅九了,這種感覺就像看著紅九一樣。
鳳兮兒激動的將臉又湊近了點,手已經迫不及待的伸起來,強烈的想要摘掉龍九臉上的面具,伸出去的手被龍九一把握住手腕,鳳兮兒吃痛的皺眉,龍九這混賬居然真的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力氣之大,都能擰斷她的手腕。
龍九的雙眸冷幽幽,逼視著鳳兮兒,全身充滿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氣,薄唇張開,眯眸邪起一角唇角,語氣能夠將鳳兮兒冷死:「大小姐就是這麼迫不及待么?呵,沒想到,大小姐也不過如此」
不過如此?是說她主動隨便嗎?
鳳兮兒敏感的自尊心像被針扎了一下,微微一痛,倔強的說道:「是啊,我就是這樣主動隨便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