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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再見,已是陌生人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鳳兮兒一直在九王府門外的石獅子旁邊等候著,鳳兮兒心有焦慮,不安的小情緒總是在騷動著,不停的搓著雙手來回走動著,一雙大眼睛時不時瞄向前方。 

  心裡想著見到龍九第一句話該說什麼?該怎麼問出心中的疑惑比較好?此刻的鳳兮兒腦里,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見到龍九,問清紅九的事情。 

  充滿著期待,卻又害怕著,總覺得時間一分一秒都是煎熬,鳳兮兒急躁得額上滲出細汗,不停用手去擦,不遠處的龍十看在眼裡,心中又疑惑又憐惜。 

  忽然,鳳兮兒抬頭,瞄見從前方被人四名紫衣女子抬著回來的龍九,倏地全身像被打了雞血,一下子就繃緊了神經,大步的迎面走上去。 

  前面兩名紫衣女子伸出手擋住了鳳兮兒橫衝直撞的身子,冷冷的呵斥道:「你是何人?有什麼事?」 

  鳳兮兒心急的揚著腦袋伸長著脖子去看,瞧見龍九低著頭閉著眼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搭在椅子邊沿,悠閑自得,愜意得很。 

  鳳兮兒提高著自己的分貝,緊張的開口說道:「九王爺……我,我有問題想問九王爺」 

  龍九手指敲了敲腦瓜子,睜開慵懶的眼睛,冷漠又陌生的看著鳳兮兒,鳳兮兒被這雙冰冷徹骨的眸子驚得心下一顫,怎麼會?龍九怎麼會用這樣完全不認識她的眸子看她?以往龍九雖然冷漠,但是眸子不像這般陌生無情。 

  鳳兮兒心下像被針扎一樣難受,還沒開口,但見龍九薄唇輕啟,語氣是全所未有的冷漠,龍九幽暗著眸子看著鳳兮兒,冷冷說道:「本王與大小姐不熟,好像沒什麼好說的,怕是回答不了大小姐的問題」話落,命令紫衣婢女:「進府吧」 

  抬著龍九的婢女點頭。 

  鳳兮兒看著慢慢被抬進去的龍九,那毫無一絲留戀的背影讓鳳兮兒胸口一緊,感覺就像是從天空墜下地面。疼得她呼吸不過來。 

  這感覺和當初親眼看著紅九被大火活活燒死一樣,鳳兮兒心中那份疑惑似乎得到了驗證,愈加清晰,只是,為何龍九要這樣冷漠的對她?這讓鳳兮兒更加深信心中的疑惑是對的。 

  到底,這份愛,有幾分真?到頭來,只剩下她一人獨自猜疑。龍九突然轉變的態度反而讓鳳兮兒確定了心中的感覺。 

  龍九一定是有什麼瞞著她了,一定是龍九顧忌什麼,以為裝作不認識她就行了?鳳兮兒腦袋一團亂。 

  回憶起來,所有的一切都表明龍九就是紅九,如果紅九真的愛她,為何要這樣欺騙她?為何忍心欺騙她呢?現在又為何裝作不認識她一樣呢? 

  鳳兮兒心中委屈,她為了這份愛,就算自毀容顏也不悔,甚至想要與紅九一起離去,可是現在,龍九卻……卻不認識她了?眼角泛酸,鳳兮兒抬頭把想要流出來的淚水逼了進去。 

  肩頭傳來溫度,鳳兮兒回頭看去,龍十不知從何而來,此刻正站在她的身後,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 

  「十爺,你怎麼在這裡?」鳳兮兒眨巴兩下睫毛,掩飾眼裡的失落,強硬擠出一絲微笑看著龍十。 

  龍十看著這樣的鳳兮兒,內心深處的憐惜之情被全部勾起來,輕輕的摟住鳳兮兒的肩膀,溫柔說道:「爺來接你回客棧,小兮你不在身邊,爺感覺心口空蕩蕩的有點不習慣」 

  鳳兮兒傻氣一笑,心情卻是低至谷底,淡淡道:「十爺,男女終有別,以後不要說這樣的話了」說著輕手拿開龍十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自顧的走了回去。 

  龍十僵硬著手,看著鳳兮兒的孤寂落寞的背影,心口倏地一疼,要怎麼樣?她才能看到他的心?她總以為他是風流倜儻只會說情話放蕩不羈的王爺…… 

  龍十苦笑,不能怪她愚笨遲鈍,是他一貫就是如此形象。即使他說著再深情的話,她也只會當作玩笑,一笑而過不會真的放在心上。 

  不想像七哥那樣,說出這份愛,真的連盟友都沒得做。 

  默默守護,也是一種唯美。自己知道就好。 

  只是,龍十疑惑的看向九王府,九哥與大小姐之間有著微妙而又不能言說的秘密。想起剛才那一幕,龍十更加疑惑,他的九哥為何突然對小兮變得如此冷漠了,仿如完全的陌生人。 

  龍九回到府里,去了暗室,泡起了中藥澡。飛林侍候著。 

  「阿九,過兩天就是皇朝歡樂會了,宮裡的人早上來宣旨了,皇上這次讓你參加歡樂會,估計是想為你賜婚,畢竟你年紀不小了,是時候娶妃了」 

  龍九冷笑:「龍七還沒娶妃呢?我急什麼?不去,就說我身體不適」龍九再也不想進那座冰冷無情的皇宮,更不想見那人。 

  「阿九,叔倒是有個好提議,你這個年紀總得娶妃的,不知道皇上會給你許配什麼樣的女子,倒不如讓綠芙仙子做回紫雲這個身份,你以正妃之位把她迎娶進府,自己人做正妃總好過皇上給你許配的」飛林一面說著一面觀察著龍九的表情。 

  「女人,麻煩得很……」龍九冷冷開口:「不過,叔說得對,那人不會給我安排什麼好女人,就讓紫雲做我的正妃,我與紫雲默契十足倒是配合得很好」 

  飛林聽這個語氣,不免頓覺可惜,主子真的不愛綠芙,始終把她當作忠誠的夥伴。 

  說到女人,龍九想起了方才在門外見到的鳳兮兒,那女人為何用那樣熟悉又急切的眼神看著他? 

  「叔,鳳兮兒來府上有何事?」龍九想罷便問了出來。 

  「這個大小姐以前受過傷曾經找過你給她看病,一直守在門外,說有問題想請教你,怎麼?大小姐沒有跟你說什麼事嗎?」飛林很坦然的說出來,看不出絲毫不妥。 

  從前九重樓講究的心術就是以假亂真,以真亂假,讓敵人分不清真假。 

  所以,飛林知道他若果閃爍迴避的回答一定會引起龍九的猜疑。 

  龍九眉頭微皺,「我給她看過病?怎麼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阿九真的不記得了?」飛林很是震驚。 

  龍九點頭:「嗯,或許是前段時間針灸觸動了神經,忘記了一些人一些事,無妨,都是無關緊要的,我記得叔就行了」龍九鮮少開玩笑,這次居然對飛林開了這樣的玩笑。 

  飛林驚喜的瞪大眼睛:「我們阿九也會開叔的玩笑啊……叔真是受寵若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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