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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驅寒,彼此溫暖

  上藥,包紮,醫者的兩個步驟。龍九一直重複著這兩個步驟,這個瘦弱的女子,一直在受傷,龍九在檢查鳳兮兒的身體時,發覺了她另一隻手臂上,小腿上,肩膀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傷疤,不用想,龍九都知道,是沉碧玉那三個子女乾的。 

  強烈的殺氣從心底爬上來,龍九眯眼咬牙憤恨的握拳,鳳卓兒,絕不能放過他。 

  幾經磨難,輾轉惆悵,鳳兮兒昏睡中又做了那個怪夢,阿九在大火中冷冷的看著她。任由她怎麼歇斯底里的吶喊都無動於衷。 

  午夜夢回,燈火闌珊處變成了烈燃大火,鳳兮兒痛苦的搖晃著腦袋,喃喃自語:「不要……不要……不要……啊」每叫一聲就痛苦一分,最後叫喊著驚醒過來。 

  龍九拿出白塵布輕輕擦拭鳳兮兒額上的冷汗,問道:「又做噩夢了?」 

  鳳兮兒喉嚨沙啞,沒有力氣說話,只是艱難的說出:「水……」 

  龍九倒茶,回想起方才那個吻,心中不禁覺得滿足,回想無窮。端起茶遞給鳳兮兒。 

  鳳兮兒仰頭一喝而盡,把空杯子遞給龍九「我還要」 

  這時,小土豆敲門送薑湯進來。有兩個下人提著熱水進來。 

  「放在這兒就行,你們出去吧」龍九說道。 

  看著小土豆疑惑的眼睛,龍九解釋道:「你們小姐著了寒,本王要給她驅寒」 

  原來如此,她還以為九王爺要給小姐洗澡呢,嚇得她噢,小土豆憨笑著撓撓脖子,看見自家小姐醒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與兩個下人一同退了出去。 

  驅寒?一桶水就可以驅寒?難道龍九要給她洗澡嗎?小土豆沒有想歪,鳳兮兒倒是想歪了。對上鳳兮兒卿家好怕怕的眼神,龍九寵溺一笑,很自然的伸出手指去戳鳳兮兒的腦袋,打趣道:「你這腦袋瓜子想什麼呢?」 

  鳳兮兒閃爍著長睫毛,被這樣的龍九嚇了一跳,心中隱隱約約有一股疑惑,面癱一樣冷漠如冰的龍九為何對自己這樣?冷漠起來,對她愛理不理,現在這般寵溺又該怎麼解釋? 

  龍九察覺到鳳兮兒的質疑,輕咳一聲,從藥箱里取出一小袋花藥,倒進浴盆里,撩起袖子用手攪拌花藥,一下便又抽回手,優雅的放下袖子,將浴盆提著放在一張凳子上,對鳳兮兒說道:「把頭伸到面前,我用被單蓋住你,逼出身體的寒氣,就可以驅寒了」 

  原來如此。 

  鳳兮兒沒想到,原來古代就有這樣驅寒的法子,還是龍九太聰明?自己想到的,畢竟他是神醫呀! 

  喝完薑湯。身子有點發熱。這個時候就是最好的驅寒時機。 

  鳳兮兒聽話照做,坐在床上,俯身低著腦袋,龍九取出被子蓋住了鳳兮兒的腦袋與前半身,被子蓋頭,瞬間就陷入了黑暗,忽然,被子被掀開,龍九鑽了進來,鳳兮兒倏地抬起頭,對上坐在對面的龍九一雙黯黑的眸子,心底一顫,這樣的眸子,像極了紅九。 

  黑暗裡,鳳兮兒只看到龍九似帶著無限深情的黑眸,兩人彼此對視,世界彷彿都停止了。鳳兮兒聽到彼此的心跳聲,撲通…… 

  「九王爺也需要驅寒嗎?」鳳兮兒打破這種可怕的沉默。側過臉,移開視線不去看龍九,那一雙黑眸太危險了,似深潭,看一眼便會淪陷。 

  「嗯,本王亦是體寒之質」龍九說著還是眼帶柔情的看著鳳兮兒。她會感受得到他的心嗎? 

  慢慢的,有汗珠順著額頭留下來,鳳兮兒覺得一陣燥熱,整張臉開始冒汗,脖子也濕黏黏,剛剛喝完薑湯,薑湯又甜,喉嚨還有點兒火辣,鳳兮兒忍不住舔唇咽了咽喉結,太燥熱了,她想喝水。 

  這一幕,惹得對面的龍九喉結一緊,身體發熱,這個磨人的小東西,可知道這樣對他來說是致命的勾引啊。若不是他定力好,怕是忍不住啊…… 

  畢竟心愛的女人在面前,又是如此嬌人兒,他龍九是個鐵血方剛的真男兒,雖無時間肖想風流之事,卻也是個正常男兒,有點兒反應也不算下流呀。 

  「靜下心來,問問花藥香,大汗淋漓過後就好了」龍九出聲安撫道。 

  鳳兮兒點頭,閉眼穩定心神,靜下心來果然聞到淡淡的葯香味,那香味飄進鼻尖,清香舒服,味道很獨特,說不出的感覺。 

  鳳兮兒舒心一笑,看向對面的龍九,問道:「九爺為何體寒?」心中似隱隱約約期待著某種答案,卻又不希望是那個答案。 

  「我經歷過火災,在大冬天跳進過冰湖,次數多了,體質就染上寒氣」龍九並沒有隱瞞,只是換了個說辭。 

  鳳兮兒心中激動,臉上強裝鎮定,追問道:「我可以摸摸你的手嗎?」 

  龍九帶笑,忍不住打趣鳳兮兒:「大小姐這是在勾引本王?」 

  「咳咳……不是,我只是想試試,九王爺與我認識的一個人太像了,你們有太多的相像之處了,我……我」鳳兮兒已經語無倫次了,什麼也不管了,抓起龍九的手,觸及到那熟悉的一模一樣的冰冷,鳳兮兒心底一震,就連溫度都是一樣的,叫她怎麼不懷疑呀? 

  倏地對上龍九的眼眸,鳳兮兒並沒有放手,而是緊抓著龍九的手,雖說兩人都是體質寒,相比龍九那冰冷的雙手,鳳兮兒的好多了,只是身子怕冷,雙手還是溫暖的。 

  鳳兮兒的眼眸里急切,期盼,渴望,熱切,黯然神傷,一瞬間千變萬化,情緒波動大,心裡久久無法平靜。 

  「九王爺,可以除下面具讓我看看嗎?」鳳兮兒眼神充滿著渴望,語氣全是懇求,她放下一切尊嚴,只願求得真相。解開心中的疑惑。 

  龍九的睫毛上染上了汗珠,雙眼迷離,鳳兮兒的懇求讓他心底變得柔弱,甚至想不顧一切,將真相與苦衷告知於她,然後帶著她遠走高飛,過綠水人家繞的神仙眷侶。 

  一個矛盾掙扎,一個焦急中充滿期待,他與她之間能否突破這一面具之隔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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