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正德一聽到唯一的兒子受傷了,整個臉色就變得陰霾狠戾,著急追問道:「卓兒怎麼了?」
沉碧玉低頭垂眉,咬唇哭泣,痛心道:「老爺,嗚嗚……我們的卓兒差點就被鳳兮兒這個逆女刺死了,因為失血過多,現在還昏迷不醒,嗚嗚,卓兒啊……他還是個孩子啊,他到底做錯了什麼……」哭喊著轉過臉看鳳兮兒,悲慘道:「你為什麼就這樣狠毒啊,自己的弟弟也下得了手,卓兒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他?」
沉碧玉壓根不給任何解釋的機會給鳳兮兒,一口氣一堆話就判了她死刑。
聽完沉碧玉的話,鳳正德臉色黑如墨,整張臉都扭曲了,猶如火山爆發。可見對鳳卓兒有多溺愛。
小土豆開口為鳳兮兒辯解,著急道:「不是的老爺,是四少爺先刺傷我們小姐,小姐才會……」話沒說完,就被鳳正德打斷。
鳳正德暴躁的大喝一聲:「來人,把這個不聽遵規的下人拉下去」兩個壯漢上前,一人一邊,架住了小土豆。
「你敢動我的丫鬟,我就死給你看」鳳兮兒同樣大聲的回喝道。
「你敢威脅我?」鳳正德咬牙切齒,眼裡的火光要把鳳兮兒燒死。
「這不是威脅,我說到做到,我死了,你們也別想活,等著滿門抄斬吧」鳳兮兒無懼的瞪著鳳正德。
「混賬」啪的一聲,鳳正德怒罵著,一巴掌扇在鳳兮兒的臉上,力度之大,嗡嗡作響。
鳳兮兒氣極,倔強的怒視著鳳正德。
「小姐……」小土豆聲音帶著祈求,眼神告訴鳳兮兒,不要頂嘴不要逞強。
鳳兮兒知道她現在勢單力薄,寡不敵眾,根本就無法反擊,更何況,鳳正德抓住了小土豆。揪住了她的痛處。反抗不得。
君子有忍耐氣度,做人有時候也要學會放低姿態。鳳兮兒明白這個道理,不再激怒鳳正德,冷淡的為自己正義道:「不管你信不信,是鳳卓兒先刺我一劍,我生氣才還他一劍,你關心你兒子的死活,難道我就沒事了嗎?若不是有九王爺的金創葯,我現在就躺在床上起不來了」
鳳正德質疑的看著鳳兮兒好一會兒,說道:「不管如何,你都不應該刺你弟弟,要知道,卓兒是我們鳳府唯一的男丁,你若是殺了他……你,你叫爹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爹要是被你兄弟刺一劍,你就不會這樣說了」鳳兮兒止不住的心寒,反正在鳳正德眼裡,沉碧玉的三個子女做什麼都是對的,她鳳兮兒就是要包容她們的一切。
去他大爺的包容,她鳳兮兒可沒有那麼偉大。
「你……你還不知錯?」鳳正德抬起手又要甩鳳兮兒一巴掌,鳳兮兒閃躲開了,心死如灰,冷冷道:「我自保何錯之有?反正爹老了糊塗了,鳳卓兒就算殺人了也是對的,我還能說什麼呢?」
「逆女,你這個逆女……」鳳正德氣呼喘喘,對下人吆喝道:「拿家法,老夫今日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逆女」
沉碧玉很勤快的把自己手上的長鞭遞給鳳正德,煽風點火道:「老爺,你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大小姐,要不然我們丞相府的威嚴往哪裡擱啊?」
「不要啊,老爺,小姐身上還有傷,傷臂還沒完全好,胸口上又被刺了一劍,不能再折騰了,老爺,求你手下留情,放過小姐吧」被人拉著的小土豆不停的哭喊著為鳳兮兒求情。
「土豆,不要求他,留一口骨氣,我不會有事的」鳳兮兒始終倔強的從不低頭,她可以放低自己的姿態,但是她絕不會糟蹋自己的尊嚴。
土豆的話讓鳳正德有了顧忌,鳳正德瞧見鳳兮兒胸前一大片衣裳有鮮血滲出,加上之前被暗殺差點骨折,若是再行鞭刑,恐怕那嬌弱的身子承受不了。
鳳兮兒因為激動,大叫,掙扎,扯動了傷口,不久前包紮好的傷口又裂開來,此刻,臉色蒼白,疼得額上滲出冷汗。
而鳳兮兒更擔心的是小土豆背上的傷,方才沉碧玉那一鞭力度之大,鞭子本身就又長又大,殺傷力嚴重,小土豆身子瘦弱,若不及時醫治,怕是會很折磨人。
思量再三,鳳正德開口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做錯事就得懲罰,念在你身上有傷,不久后又要進宮,去祠堂門前跪著吧,等你弟弟醒來了,你方可起來,不要試圖偷溜回房,我會派人看守你,領大小姐去跪著吧」
架著鳳兮兒的兩個壯漢就要拖走鳳兮兒,鳳兮兒極少有的對鳳正德嚴肅道:「放了我丫鬟,誰敢動我丫鬟,我就死給爹看,爹不想皇上怪罪的話,最好就記住我的話,爹也知道,我絕對說到做到」
鳳正德使了個眼色,壯漢放開了小土豆。
小土豆遞給鳳兮兒眼神,無聲的告訴她一定要好好活著。
你對別人怎麼樣,別人就怎麼樣對你。
小土豆感動,何其有幸,得小姐如此寵愛。所有忠心都值了。
鳳兮兒掏出金創葯遞給小土豆,徑自往祠堂的方向走去。
小土豆看著鳳兮兒的背影,再看看手裡的葯,淚流不止。
喧鬧過後,剩下一片寂靜,寬大闊廣的大祠堂里,沉碧玉坐立在木椅上,慢悠悠的喝著茶,時而嘴角帶笑看著跪在門檻後邊的鳳兮兒。
諷刺的說道:「我的卓兒怎麼還不醒來?看著兮兒跪在這兒,我都覺得心痛」從鳳兮兒跪在這兒,沉碧玉就坐在祠堂里說著各種諷刺的話。
鳳兮兒不是傻瓜,鳳卓兒習武之人,鐵血方剛,那一劍鳳兮兒刺得不深,不足以致重傷,更何況鳳卓兒功底不錯,那一劍更不算什麼,昏迷不醒,不過是想將所有的罪推給她,而他鳳卓兒不但毫無責任,還會變成受害者,讓鳳正德更加疼惜他。
「你再說,你那寶貝兒子就真的醒不來了」鳳兮兒回諷道。
沉碧玉砰的放下茶杯,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鳳兮兒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鳳兮兒,忽又蹲下身子,勾去鳳兮兒的下巴,逼著鳳兮兒與其對視。
「我卓兒要是醒不來,你鳳兮兒也別想活」沉碧玉用著鳳兮兒的語氣說道,手指甲狠狠的掐進鳳兮兒的兩頰處,指甲鋒利尖長,鳳兮兒皮膚薄滑細嫩,一瞬間就留下了血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