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表達什麼?龍九狐疑的觀察鳳兮兒兩眼,瞧見她眉宇間化不開的憂愁,本來活潑可愛的
笑臉染上一抹無奈。似有萬般苦不能言?
「本王不是大小姐的什麼人,大小姐不必向本王說這些」龍九冷漠疏離的說道,始終無法釋懷鳳兮兒前一刻深情說著愛龍七的畫面,這一刻又為自己解辯。
天生偏執狂。
鳳兮兒心中像被針扎般刺痛,早知龍九的冷漠,卻不知為何總是會心中難受。也不知自己為何要向龍九說這些。
鳳兮兒敏感而又脆弱的心靈受到了打擊,本就煩亂的心情一下子跌入谷底,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竟然像龍九那般冷漠疏離的回道:「九王爺說得對,九王爺不是我的什麼人,所以也不必在乎我的生死,我走好了,不用再麻煩九王爺……」
鳳兮兒不想再欠龍九太多人情,龍九救了她多次,可是卻對她總是這樣忽冷忽熱,鳳兮兒討厭去猜測,有時候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哪裡做得不好,惹得龍九生氣了。
不要以為他是王爺就可以耍脾氣,她鳳兮兒也是個大小姐呢,她也是有脾氣的。
鳳兮兒說著就要下床,龍九抓住她的手臂,按住了鳳兮兒不安分的身子,用著霸道而又專制的口吻問道:「你這是跟本王生氣?」
鳳兮兒被狠狠傷害的脆弱心靈啊,被龍九這一問,心中更是委屈,倔強的側過臉不看龍九,同樣生氣的回道:「我不是九王爺什麼人,哪敢跟九王爺生氣?」
龍九雙眸一眯,這丫頭還敢跟他耍脾氣?明明生氣的人是他。明明是她做了讓他不開心的事。龍九修長的五指捏住鳳兮兒的下巴,扳正了她的腦袋,逼她與自己直視。
鳳兮兒覺得很不被尊重,小臉通紅,靈動的大眼瞪得大大的直視著龍九,不服的呼著氣,一雙美目布滿溫怒。
「如果九王爺那麼討厭我,大可不必救我……」鳳兮兒三分怒,七分鬥氣。龍九的醫術在皇朝內算得上是最好的,如果不是龍九及時救治她的手臂,怕是難逃殘廢。
氣歸氣,總不能忘本。
龍九鼻間發出一聲輕哼,冷冷淡淡的說道:「本王說過,救你,不過是還你娘親救皇奶奶一命的恩情」
鳳兮兒倔脾氣上來,就收不住了,慪氣的咬牙抿嘴,強硬的甩掉龍九五指的鉗固,說道:「九王爺要還的恩情早就還了,所以九王爺不必再管我的生死了,我要回府,不用再麻煩九王爺了……」
鳳兮兒倔強起來也是蠻有勁兒,死活要擺脫龍九的鉗固,而龍九力氣大得驚人,雙手按住鳳兮兒的雙肩,把鳳兮兒逼進床靠牆的地方,兩人隔著面具,幾乎就要臉貼上臉,龍九翹起嘴角,冷酷又邪魅道:「你以為九王府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鳳兮兒被龍九的霸道氣得臉紅赤耳,瞪著眼,鼓著兩腮,咬牙道:「龍九,你不講理,難不成你還要囚禁我了?」
龍九勾起霸氣的弧度,說道:「是,你又能如何?」
鳳兮兒想起龍九那次被刺殺割了殺手的腦袋送給皇后,心中不免一驚,輕輕打了個哆嗦,可是還是不服輸的抬著下巴斜視龍九,「龍九,你這個無賴,混蛋」
這是鳳兮兒第一次敢這樣和龍九說話。這小子,她忍他很久了。
龍九一向孤傲高冷,九重樓的人從來對他都是畢恭畢敬的,就連飛林叔也是對他尊重有加,試問誰人敢這樣與他說話?
龍九也不惱,他知道鳳兮兒本來就是隨心所欲率性耿直之人,而心中居然有種欣然的高興,龍九每次看到鳳兮兒與龍七吵吵鬧鬧,總會莫名的生氣,覺得他們像愛嬉鬧的戀人。想到鳳兮兒與自己客客氣氣,就會忍不住比較。
可是,只要一想到鳳兮兒深情的對龍七說出我愛你三字時,龍九的心中就冷到了谷底,臉上閃過陰霾,再度強勢的捏住鳳兮兒的下巴,高大挺拔的身子欺上前,身影籠罩了光明,鳳兮兒只覺得瞬間就黯然失色,倔強的心忽然變得有點兒恐懼,龍九的喜怒無常與紅九的一模一樣,讓她打心底害怕。
鳳兮兒倔強的心房瞬間軟了下來,可是面上強裝鎮定,怒目相視道:「龍九,你放開我」。
滿臉通紅,桃花粉頰,就連生氣起來她都是這樣惹他憐愛又教他惱之不得,龍九努力剋制心中想要將真相告訴鳳兮兒的衝動,原來,愛一個人,竟是這樣的情不自禁,心不由己。
「你怕本王?」龍九隔著面具,冷幽深暗的眸子犀利的直盯著鳳兮兒,試圖要一眼把她看穿。
鳳兮兒口是心非道:「九王爺又不是洪水野獸,我有什麼好怕的?」
她倔強又直白的臉色出賣了她的話,明明害怕他,為何又不承認?龍九心寒,以為鳳兮兒和世人一樣把他當做鬼王一樣排斥與恐懼。
龍九不在乎世人如何看待他,他只在乎鳳兮兒如何看待他。
因為她是他的唯一。
「本王不是洪水野獸,本王是比洪水野獸更恐怖的鬼王,明明怕本王,為何不承認?」龍九氣勢咄咄逼人,敏感的心靈一再偏執,勢要問出鳳兮兒心裡話。
鳳兮兒只覺得心中委屈,原委被曲解,氣紅了臉,義正言辭道:「我如果真的害怕鬼王,在九王爺解禁那天我就不會說出那樣的話,九王爺對我忽冷忽熱,我只是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會惹得九王爺不高興……」
龍九忽然一頓,想起解禁那天鳳兮兒不顧眾人,大膽為皇叔伸張正義,和為他說的那些話,如此想來,他從未真正信任她。
而鳳兮兒與他另一個身份愛戀,也不會過多質問他,明明很想知道很想了解他,可還是忍住了,而他呢,鳳兮兒跟他說過穿越的事情,可他竟然不信任她……
龍九看著鳳兮兒氣紅的小臉蛋,阿兮是個直白人,有什麼都會表現在臉上,她不會欺騙他的。
在懷疑之後變得半信半疑,又再度相信,龍九最後選擇相信鳳兮兒,只因阿兮是個真誠的人,他以紅九的身份與她在一起時就深切的感受得到。
龍九放開捏住鳳兮兒下巴的五指,看見她白皙的下巴被他捏出了紅印,冷硬的心一下子變得柔軟,可是卻也是逞強的,不去說一句好聽或者安慰的話兒,只是冷淡的說一句:「你沒有做錯什麼,只是本王一向如此喜怒無常,夜深了,你身子弱,不宜回府,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