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趁機除掉他
一夜之間,朝堂里天翻地覆換了顏色。
看起來忠心耿耿的鬼將軍,實際上居然是個妄圖篡權的亂臣賊子。
隔日天亮,京城裡走街竄巷流傳的,全是和此事有關的。
百姓除了忙生計就是湊熱鬧,墨君邪這回的事情鬧得大,眾人想不知道都難。
他們中有說墨君邪是冤枉的,替他打抱不平。
還有的說墨君邪早就想要取而代之,其心可誅,就應該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一來二去,兩撥人馬吵吵鬧鬧,甚至還要動手打架。
事情不斷發酵升級。
墨君邪鋃鐺入獄,邪王妃被軟禁在府,甚至是相關的顧府都是大門緊閉,無人出入。十天時間裡,議論紛紛的熱潮散退,偌大的京城依舊如往昔繁華,只是人們在意的事情,從王侯將相再度回歸到柴米油鹽上來。
顧長歌在等,良文帝也在等,整個朝堂的官員,同樣屏氣凝神的在等。
只不過他們所等待的,並不相同罷了。
顧長歌等墨君邪回來
良文帝在等那群士兵造反,坐實墨君邪的罪名,這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將墨君邪處理。
堂堂天下,會舞刀弄槍的人很多,隨便提攜個聽話的便是,他並不需要一個威脅到皇位的大將軍。
眾位官員等待的卻是事情的結果,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就是怕站錯了隊,全盤皆輸。
誰都沒有等到想要的。
等來的全都是意料之外。
平靜了一段日子的邊境,大齊的二皇子聽說墨君邪鋃鐺入獄,高興的差人敲鑼打鼓,放炮慶祝。
在確定墨君邪近期不會被放出來之後,二皇子在營地擺了三天三夜的酒席,讓士兵們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席間放下豪言壯語要趁著墨君邪不在,一舉進攻到大良皇宮裡。
別的人挑釁是一回事,干不幹是另外一回事。
可大齊的二皇子是個怪胎。
他說到做到。
在犒勞完士兵之後,隔天就率領大齊軍攻下一座城。
大良朝士兵殊死抵抗,還是沒有一點用。
大齊二皇子嘗到了甜頭,要是沒有墨君邪,他拿下大良簡直易如反掌。
這番得意時候說下的狂言,莫名其妙就傳到了良文帝的耳朵里。
良文帝怒火衝天,燒的肝疼肺疼渾身難受。
「朕沒了他墨君邪,還守不住這天下了不成!」他怒拍著桌子,大吼大叫,心裡恨得不行。
一恨大齊趁火打劫,死不要臉。
二恨大齊不把他良文帝當回事,置他臉面於何地。
三恨朝內守城官兵全他娘的是酒囊飯袋,不如死了算了。
良文帝發完火,問題也沒解決,還是要該幹嘛幹嘛,他看著台下一眾大臣,他們一個個恨不得把腦袋塞進地里,拔都拔不出來,更是火冒三丈。
他養了一群廢物!
「你們怎麼看!」良文帝咬牙切齒的道,「到底要怎麼個辦法!誰!誰敢帶兵去邊境,那大齊的二皇子如此挑釁我朝,整個大良都找不到一個敢出征的嗎!」
良文帝狠狠的在桌上拍著,想敲死這堆沒用的酒囊飯袋。
就在這時,眾位大臣讓開道路,太子翩翩然走出來。
他雙手高舉過頭頂,彎腰行禮,「回父皇,兒臣請求帶兵出征!請父皇給兒臣一個機會!兒臣定將那匪軍從我大良朝的土地上趕出去!」
太子年輕那會跟著墨君邪上過幾次戰場,不僅如此,還立下過一等奇功。
雖說這幾年上戰場的機會越發的少,可他騎射樣樣不遜色,功底擺在明面上,實力有目共睹。
如此千鈞一髮之際,太子爺站出來,倒是讓良文帝刮目相看。
「好!」良文帝拍板決定,「太子雄心壯志,朕就相信你!給你撥十萬精兵,封你為陣前大將軍,行軍打仗中一切命令都聽你的!」
「兒臣叩謝父皇!」
「太子,可不要讓父皇失望!」良文帝語重心長的道。
「定然不辜負父皇!請父皇等兒臣的好消息!」太子抑揚頓挫,擲地有聲。
看著他步伐沉穩的離開大廳,良文帝做了決定。
若是這回太子趕走了那大齊二皇子,之前他犯的錯就既往不咎。
男人嘛,風花雪月玩玩女人的都實屬正常,太子無非是個倒霉蛋,被人發現人設不一罷了。
多大點事!
呸!那群屁民就會盯著雞毛蒜皮的小事做文章!到時候衝鋒陷陣保家衛國的人又不是他們。
然而三天後,太子還是讓良文帝失望。
太子爺率領的十萬精兵,折損一半多,剩餘的四萬不到殘兵,一路丟盔棄甲,逃到京城。
「父…父皇!兒臣…兒臣無能!那大齊二皇子實在是太狡詐了,他非但聲東擊西,還不知道從哪裡弄過來一套上古陣法,兒臣的精兵陷入其中,竟然無人生還出來!」太子爺雖然逃了出來,可是想到當日的慘狀,嚇的瑟瑟發抖。
良文帝一腳把太子爺踹翻在地。
他真是太令他失望了!
「父皇!」太子爺不知悔改,「不如…不如就將……」
「住嘴!」良文帝知道他要說什麼,厲聲制止,他犀利的目光在眾多兒子中一掃而過,忽然在墨明煦身上頓住。
他勾了勾唇,身體漸漸舒展,他靠在椅背上,出聲道,「明煦,大齊二皇子你之前和他打過交道,這次朕交給你去處理,你可有信心?」
「回父皇,兒臣定當竭盡所能,戰死到最後一滴血!」墨明煦溫潤如玉的立在那裡,可說出的話,卻泛著寒光。
良文帝越發覺得,墨明煦更像是他最好的武器。
大齊的二皇子跟瘋了似的,打起仗來不眠不休,在太子爺逃竄歸來的途中,又連下兩座城,至今為止,他已經佔了大良的三座城池,上萬民眾困於他手。
戰事刻不容緩,確定墨明煦出征之後,良文帝當即就差他回去收拾東西,晚上趁夜出發。
哪知到了晚上,臨近出發前,墨明煦忽然在他寢宮前求見。
良文帝心中生出不安的情緒,還是召見了墨明煦。
墨明煦穿著一身銀色鎧甲,瘦弱的他穿上鎧甲竟然也像模像樣。
時間緊迫,他進來後行禮過後,不繞圈子,挑明來意,「父皇,兒臣懇請這次讓墨君邪隨同。」
「你明知道他現在是有罪之臣!」良文帝唇線緊繃。
墨明煦道,「正是如此,才要帶他過去,主要有以下幾個原因。第一,您手上兵符可供調遣的十萬精兵,如今折損不到四萬,況且宮中和京城需要重兵把守,這三萬多的精兵是萬萬不能再有失誤。」
良文帝眉眼深邃的看著他,托腮不說話。
墨明煦淡定的繼續,「第二,墨君邪手上有兵符,父皇可以趁機奪了他的兵權,兒臣帶他手中的兵前去邊疆,兒臣做主帥,手下都是自己人,他做軍師。」
「萬一他戴罪立功,到時候整個軍隊要朕把他無罪釋放,朕該如何自處?」良文帝危險的道,他斜斜的靠在椅子上,像是試探又像是詢問。
墨明煦恭敬的行禮,「兒臣知道父皇的擔憂,早已想好退路。眾人都知戰場兇險,誰也不能保證是否能夠活到明天,有個意外什麼的,是常有之事。墨君邪也不例外,這一不小心就戰死沙場,父皇您說是嗎?」
良文帝的臉很嚴肅,緩緩地,眼角的笑意越來越深,終於大笑出來。
「明煦,父皇從不知道,你居然對墨君邪有如此歹毒的想法?你二人積怨已深?」
「並非。兒臣不過是替父皇分憂罷了。」墨明煦客氣。
「好。」良文帝忽然一拍桌子,坐直身體,「就按照你說的辦,帶上墨君邪去,趁機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