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她想得到墨君邪
房間里靜悄悄的,顧長歌一動不動的趴在桌子上,像是死了一樣。
她要是死了多好!
顧婉婉暗暗咬牙。
她答應過花爺,要把顧長歌丟給他處理,可顧婉婉心有不甘。
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假如現在,趁機除了她,她就再也沒有後患,可以永遠的取代顧長歌,佔有她所擁有的的一切!
瘋狂的念頭,像雜草一樣,在心中狂野的生長。
顧婉婉鬼迷心竅,她起了歹意,飛快的檢查完門窗,返回來的時候,忽然咣當一聲響,差點嚇得魂都沒了。
她驚魂甫定的看著顧長歌,視線最終落在她雙腳旁邊。
地上安安靜靜的躺著一把匕首。
匕首的把柄處鑲嵌著一塊五角星的烏藍寶石,寶石稜角分明,陽光照在上面,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顧婉婉撿起匕首。
她靜靜的看著,抿了抿唇。
匕首被緩緩的抽出,肉眼可見,其上泛著凜冽的寒光,冷艷又駭人。
尖銳的刀尖,映出她的眸子。
顧婉婉心一狠,深吸口氣,抓著匕首直接照著顧長歌的背刺過去。
「啊!」
還沒到達跟前,不知從何處飛來一塊黑色的陰影,那陰影精準狠辣的打在她手腕上!
顧婉婉吃痛,手中的匕首「咻」的朝前飛去,眼看著要落在地上,她的身邊忽然穿過一陣疾風。
有人穩穩的接住了它。
顧婉婉不敢看向來人。
她太熟悉他的氣息,此刻他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燃燒著的火焰,似乎要將她吞噬。
花爺雙手背在身後,像一張綳直了的弓,他戴著面具,看不出真正的情緒,只是每朝著她走一步,顧婉婉便感覺到,巨大的壓力鋪天蓋地而來。
「啪!」
果斷利落的巴掌,狠狠抽在她的臉上。
顧婉婉被打的兩眼發昏,腦袋偏斜。
臉頰滾燙火辣,陣陣刺痛和麻木感,讓她憤恨生氣。
她看向來人,不等說話,又被扇了一巴掌。
「花爺!」顧婉婉忍不住道,聲音裡帶著撒嬌,又有幾分不悅。
「你現在翅膀硬了,把我說的話都當耳旁風了?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許你碰她。」花爺口吻很輕,輕的像是羽毛。
顧婉婉蹙眉,「婉婉一時衝動。」
「沒有下次。」花爺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從今天起,你不要來找我了,我們之間的交易已經結束,之後你我二人再無瓜葛。不過我還是要奉勸你,你是死是活,爺不感興趣,可你要是打顧長歌的主意,就別怪爺不念舊情。」
花爺說完,若無其事的把玩著匕首,倏然發難。
他將匕首插入她的肩頭,「給你個教訓。」
「……是!」顧婉婉忍痛,額頭冷汗直流,咬牙說道。
花爺輕笑了聲,慵懶隨性,他將顧長歌打橫抱起,竟然直接走向廂房的裡間。
巨大的屏風,擋住顧婉婉的視線,她看著二人消失的方向,捏緊拳頭,恨意依舊。
她不愛花爺,她很清楚,可…到底他們之間有過那麼親密的肉體關係,如今得到了顧長歌,他居然連多看她一眼,都不願意。
分明她們是一模一樣的臉!
顧長歌到底有什麼好!
可惡!
顧婉婉在房間里坐了會,肩頭血跡滲透衣衫,她低頭掃了眼,然後走到門口,輕輕的打開門。
無浪見到她這幅樣子,立刻衝上前來,「王妃!」
顧婉婉幾不可見的勾了勾唇,對這張臉相當滿意。
「您怎麼了?怎麼受傷了!」無浪上前恭敬的攙扶住她,顧婉婉故意虛弱無比的道,「是…是顧婉婉…她刺傷了我……」
說著說著,她便越發有氣無力。
墨君邪最寶貝顧長歌,無浪可不敢讓她有任何疏忽,直接把她扛到背上,飛快的下樓,沖回王府。
一路顛簸,顧婉婉並沒有睡著。
雖然肩膀的疼痛感強烈無比,時不時提醒著她,花爺的狠戾和無情,但她整個人興奮無比。
這是第一回來邪王府。
以前只能從門口路過,不敢踏進一步,如今她居然堂堂正正的進來了,還是以王妃的身份。
她想仰天長笑。
邪王府比護國公府還要奢華大氣,入門就看到成群結隊的奴僕,恭敬的朝著她一一行禮,旁邊的老管家見到她受傷,嚇得臉都白了。
「快去請御醫!」管家著急的催促著。
顧婉婉勾了勾唇,她很享受這種感覺,被人捧在手心,尊貴的像只孔雀。
無浪把她送到廂房,丁香見她受傷,都快哭了。
顧婉婉看著丁香,心裡暗罵蠢貨,面上卻道,「我沒事,丁香你別哭。」
丁香眼睛里閃著淚花,憨傻的點頭。
不多時,御醫來了,顧婉婉躺在床上,任由御醫檢查傷口,幫她包紮。
「幸好傷口不深。」御醫說,「包紮過後,王妃切記注意沾水,避免傷口感染,另外最好卧床休養,王爺是最在意王妃的,還請王妃保重身體。」
顧婉婉懶洋洋的點頭,御醫這才畢恭畢敬的離開。
丁香跟著御醫抓藥去了,她把所有婢女屏退後,偌大房間里,忍不住笑了。
很好,很完美。
花爺不愧是頂級的易容大師,他的易容精妙在於,聲音都能和顧長歌變得一般無二。
「藥水喝下去之後,三天之內不要說話,你本就和顧長歌是同父異母的姐妹,聲音多少有點相似,喝下此葯,加上你刻意模仿拿捏她的語調,定有八成相似。」
花爺的話,在耳邊回蕩,顧婉婉想到那個戴著面具的男人,忍不住又是一陣唏噓。
他床上技術很好,真心有點捨不得。
畢竟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不過,鬼知道他面具后是什麼樣子,顧婉婉轉念又想,她現在有了這張臉,占著墨君邪,還可以去勾引墨明煦。
反正墨明煦就在一牆之隔。
這張臉真是太好了。
顧婉婉就這樣,在邪王府住了下來。
墨君邪依舊每天給她寫信。
信上總會有幾句柔情蜜意,除此之外,還有亂七八糟的鬼畫符,好像是軍陣之類的東西,顧婉婉不感興趣,通常都是粗略的一掃而過。
在她印象里,墨君邪是個冷酷狠絕的男人,和墨明煦完全不同。
大概是出於敬畏,她從來不敢肖想他。
然而,近來她翻開墨君邪寫給顧長歌的書信,那些話或直白或火辣,或柔情或擔憂,字裡行間都是一個男人真摯的愛。
他叫她小東西,動情時會喊她小寶貝,他說給他買了很多禮物,還說做夢夢到過她。
儘管知道,墨君邪是寫給顧長歌的,可顧婉婉看著看著,竟然不知不覺動心了。
顧婉婉嚮往那樣的感情。
她從未被人真心對待過,唯一擁有的男人,還是只想佔有她的身體。
墨君邪……
這個高高在上,如同天神一樣的男人,如今成了她的囊中之物。
顧婉婉愛慘了他的那些葷話,愛慘了他百鍊鋼變成繞指柔的模樣。
她暗暗擔憂墨君邪會回來,同時又無比期待著他快點回來。
終於,在府上住了三天之後,顧婉婉這天早起,收到墨君邪的書信,說他明天一大早就到京城。
顧婉婉激動壞了,她對著鏡子三番五次的看,還是不放心。
恰好丁香急匆匆的從外面走進來,說是董流煙中暑暈倒了,讓她趕緊回顧府一趟。
顧婉婉心思一動,眼下恰好是個機會。
董流煙是顧長歌的生母,如果連她都看不出來,那麼明天的墨君邪,十有八九肯定也看不出她是假的。
「備車!回顧府!」
顧婉婉帶著丁香回府,在門口,受到了顧鴻信隆重的歡迎。
她雙手放在身前,看著顧鴻信諂媚的嘴臉,心中譏笑連連。
不久之前,她還是這些巴結嘴臉中的一個,如今卻成了人上人,笑看他們拙劣的拍馬溜須。
「拜見邪王妃!這麼熱的天,王妃怎麼親自上門了?有什麼事情,讓府上人來說一趟即可,若是傷了王妃的身子,老臣怎麼和邪王交代?」顧鴻信憂心忡忡的道,儼然一副慈父的模樣。
顧婉婉皮笑肉不笑的挑了挑眉,「我娘親中暑,身為女兒,自然要親自來探望。」
「近來實在是天氣太熱,已經給流煙房裡送了冰塊,不料她身子還是弱,到底中了暑。不過王妃請放心,老臣已經請御醫來看,並無大礙,如今正在別院休息。」顧鴻信又道,主動讓出一條道路。
顧婉婉嗯了聲,提步往前走。
沒走幾步,她忽然頓住,嚇得身後的顧鴻信也連連止住腳步。
他小心翼翼的抬起頭,顧婉婉視線落在眾人身上,勾了勾唇問,「顧婉婉呢?」
「……」再一次被問起顧婉婉的去向,顧鴻信簡直一言難盡,「回王妃,婉婉貪玩,這回又不知跑到哪裡去了,老臣已經派人出去尋找了。」
「作為父親,您可真是稱職。」顧婉婉丟下這麼一句話,便揚長而去。
顧鴻信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對她的話,有點鬧不明白。
不過不重要,顧長歌成了王妃,陰陽怪氣有脾性,都是可以接受的。
顧鴻信跟著到了別院,進了房間,正看見董流煙起身。
在一旁站著的「顧長歌」聲音淡淡的囑咐,母女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場面和諧。
坐了差不多有半個時辰,董流煙中暑過後,精神懨懨的。
到後來兩個人乾巴巴杵著,沒話可說,顧婉婉索性站起身告辭。
「娘親,你好好歇息,等明天我再過來看你。」顧婉婉說。
董流煙點頭答應,她疲憊的很,「好,對了,王爺回京了嗎?」
墨君邪去邊疆維穩的事情,傳遍京城,即便足不出戶的她,也從下人那裡聽到些許。
提到墨君邪,顧婉婉的心撲通通的跳,她紅了臉,點點頭,「聽說明天回來,我們明天一起來看你。」
「好。」董流煙笑著道,「那你回吧。」
顧鴻信提出要護送她回去,顧婉婉沒同意。
回到邪王府,已是正午。
日頭高照,往來奔波讓她沒什麼胃口,顧婉婉吃了點東西,躺床上睡覺去了。
火辣辣的太陽,烤的地面發燙,偶爾有幾縷清風吹拂,絲毫不減酷熱的暑氣。
床上顧婉婉睡得酣然,房間的門,輕輕從外面推開,墨君邪一眼看見了側躺著的小女人。
他朝著她,躡手躡腳的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