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最動聽的情話
接連十多天,顧長歌每天都窩在屋子裡。
不管外面是日升月落,晴朗還是暴雨,她都以前所未有的激情,和心無旁騖,認真鑽研陣法。
她像是嗷嗷待哺的嬰兒,徜徉在軍事的海洋里,不知疲倦。
十多天里,她進步神速。
從最開始的,什麼都不清楚,甚至連最基本的陣,都一無所知,到現在對所有陣法都能熟記於心,並且深諳其精髓。
墨君邪早就說過,她在這方面,有著非凡卓越的天賦。
起初她便展現出來,隨著相處的時間增加,顧長歌身上的這份才華,就像是挖不盡的寶藏,讓他頻頻感到震驚。
發現她思維敏捷的時候,墨君邪認為她適合學排兵布陣。
後來發現她記憶力極強,對陣法過目不忘,絲毫漏洞都能被她飛快的揪出,墨君邪說不出心頭的激動和感動。
「小歌兒!你天生就是為我而來的!」
他忍不住抱住她,一頓親熱。
墨君邪在陣法上的造詣,不輸前人,顧長歌又是他一手帶的,高天分徒弟,功力自然差不到哪裡去。
在學完了十種基本的陣法之後,墨君邪又帶她領略了上古陣法的玄妙。
掌握了基本的陣法要領,陣法破解之道后,有關於排兵布陣的知識,則需要不斷地多看多練多反思。
墨君邪丟了十幾本書給她看,同時把沙盤給她,顧長歌果真廢寢忘食的看起來。
原本帶她來封地,墨君邪是有壞心思的。
不過眼下的發展狀況,雖然出乎意料,但他很欣慰。
小女人認真起來的樣子,總讓他抓心撓肝。
墨君邪的眼神,注視起來,格外火熱,頻頻惹的顧長歌朝他瞪過來。
「你一直這麼盯著我,很影響我的!墨君邪!」她氣鼓鼓的,沖他發脾氣。
墨君邪腆著臉笑,「行嘞!小的遵命!這就離開!」
嘴上懶洋洋的說著,腳步卻朝著她走過去,一把抱住,在她唇上肆虐了半天,才氣喘吁吁的放下她。
「你在家看書,我去軍中走走看。」墨君邪說。
這幾天顧長歌睡得晚起得早,連他晚上想運動都嚴肅拒絕,換成了學術交流。
墨君邪憋了好幾天的火氣,旺盛的很,正好去軍中找人打幾架,消消火。
「嗯……嗯?」顧長歌的視線從書上挪開,「軍中?」
「哥哥的兵。」墨君邪瞧她兩眼放光的模樣,頓時嘚瑟了,「想不想去看看?想不想去看看真人擺成的兵陣?」
誘惑太大,所以顧長歌很愉快的答應了。
她飛快的換了身衣服,被墨君邪抱著上了馬。
墨君邪手上有兵權,她是知道的,朝廷所有人都對他畢恭畢敬,甚至良文帝都給他幾分薄面,大部分還是看在兵權的面子上。
讓顧長歌沒有想到的是,他的封地才沒多久,居然在龔州城的郊區,有這麼大的練兵場和駐紮地。
「好大!」
站在幾千畝的駐紮地跟前,顧長歌絲毫不誇張的稱讚道。
放眼望去,一馬平川的土地上長滿了碧綠的草,再往遠處看,到處都是飛揚的黃土,整齊的吶喊聲響徹天空,還有鋪天蓋地而來的男性荷爾蒙氣息。
這裡是軍營,是揮灑血汗,化繭成蝶的地方。
顧長歌不由得肅然起敬。
「走!帶你進去看看!」墨君邪拉起她的手,驕傲的大步往裡面走去。
每隔不遠就會有一些穿著士兵服的人,見到墨君邪后,立馬恭敬的彎腰行禮。
他們一個個腰板挺直,剛正硬朗,生機勃勃,滿腔熱血。
墨君邪毫不避諱的帶著她往前走,一直走到訓練營,這裡的士兵更多,足足有萬餘人!
他們抬手,便能遮天,他們跺腳,便能撼地,他們一個個,像是一把筆直的刀刃,插入的是任何一個妄圖踐踏這天下的賊人心口。
血肉之軀,護我河山。
墨君邪鬆開她的手,她才恍然驚醒的看過去,只見墨君邪更加筆直的走到看台上。
正在訓練的士兵們,停止動作,齊刷刷的朝他看過去。
墨君邪的表情很淡,沒有絲毫的緊張,他從容不迫,視線緩緩掠過台下每個人,緩緩開口。
「各位弟兄們,訓練辛苦了!今天本王過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們宣布!這十幾年來,是你們,陪著我走南闖北,是你們,陪著我浴血廝殺,是你們,陪著我打下了這半壁江山!人們只道我是駭人聽聞的鬼面將軍,只有我最清楚,沒有你們,就沒有今日的我!幾千個日夜,匯進身體里,混著骨血一起鑄成了我,對於我來說,你們不是我的兵,是我的兄弟,我的親人,我的靈魂!」
墨君邪說出這番話,口吻不輕不重,但卻足夠打動人心。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只是作為一個聽眾的她,看著台上的男人,玉樹臨風,身形挺拔,滿心安穩,眼眶泛起溫熱。
「如今。」他話鋒一轉,微微頓住,堅定不移的目光,轉過來看向顧長歌,頓時柔和了幾分。
顧長歌不解。
看著他越來越近,她抿了抿唇。
墨君邪朝著她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腕,她滿頭霧水的跟著他走到看台正中央。
數萬隻眼睛盯著她,顧長歌原本覺得緊張無比,可他上前一步,與她並肩,平緩的呼吸就在耳邊,她忽然有了力量。
「如今,本王有了女人,帶過來給你們過目。我,墨君邪,在我的數萬個將士跟前,向天發誓,今生只有顧長歌,只愛顧長歌,和熱愛這片土地,這座江山這塊天下一樣,愛到不渝,至死方休!」
這大概是世界上最動聽的情話。
不,這一定是。
顧長歌剛剛平復的心情,頓時全線崩塌,她看著墨君邪,眼淚洶湧。
「哭什麼呢?」墨君邪注意到她的情緒,勾著唇笑,用力將她往懷裡一扯,低下頭,輕輕的替她擦拭眼淚,「這麼多人看著呢,你再哭,我可就親你了。」
話音剛落,看台下的士兵們就開始起鬨。
「親一個!」
「親一個!」
「親一個!」
顧長歌被鬧紅了臉,墨君邪捏住她的下巴。
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周圍的呼聲越來越高,她感覺自己都快要燒起來了。
「大家都讓親,那我可親了。」墨君邪壞壞的道,然後忽然伸出手,用力勾住她的腰身,捧起她的臉,在嘴上狠狠啾了口。
台下的一大堆士兵,鬧得更凶。
「再親一個!」
「再親一個!」
居然還來?
顧長歌簡直要羞死了,拿著大眼睛,一個勁兒的剜他,惹得墨君邪失聲低笑。
「一幫兔崽子們!」墨君邪暗暗磨牙,見她小臉紅透了,把她往懷裡一按,器宇軒昂的對著台下的一幫人道,「起鬨起鬨,就知道起鬨!告訴你們!爺今天過來,是看你們訓練成果的!不合格的,等下繞著訓練場跑一百圈!」
底下一陣哀嚎。
墨君邪又道,「今天你們小嫂子過來,都給老子長點臉!你小嫂子對咱們的陣法感興趣,等下老子全靠你們了!誰他媽讓我在媳婦兒跟前沒面子,老子弄死他!」
「哈哈哈哈哈!」
下面一水的士兵樂呵呵的,對墨君邪說的話不以為意,還有膽大的打趣墨君邪。
陽光灑在他們每一個人身上,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不過他們的笑容更大更感染人。
顧長歌眯起眼睛跟著笑。
這樣的一群人,終生獻給土地,萬里殺敵,馬革裹屍,他們…才是最可愛的人。
她的墨君邪,更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