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我的靈魂忠於你
墨君邪的那塊封地,距離京城有些遠。
聽說了要坐兩天兩夜的馬車后,顧長歌連連拒絕。
墨君邪打定的主意,從沒更改過。
「你確定不去?」他坐在床頭,看著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女人,眸色漸深。
從及笄後起,兩個人反而沒做過。
他忙的抽不出時間。
良文帝打算在大良內,進行一場改革,從賦稅制度的變更到人才選拔的變更,這是一場大範圍內舉措,每一個細節都要考慮周到。
他被抓去當壯丁,每天不到深夜不放回家。
雖然夜夜他仍沒忘記來爬牆,但累是真的累,他對著她,有那衝動,結果倒頭就睡。
前兩天晚上睡覺,還做了那種夢。
醒來后只覺得兩腿之間濕漉漉的,他羞恥的咬牙切齒。
這次去封地,其實主要就是為了偷懶
他一個武將,多少年沒碰過朝廷裡面的事情了?
讓他上陣殺敵,他絕無怨言,讓他每天對著一堆書卷,他頭髮都要禿了。
不過,墨君邪不是個傻子。
他知道,良文帝雖然還是和以前一樣,同他稱兄道弟,可到底不一樣。
自古帝王和位高權重的臣子,哪一個可曾推心置腹過?
他交出了一半的軍權,仍不能讓良文帝完全放心。
因此,為了防止他和其他大臣來往,即便讓他進宮中干坐著,也不能讓他有了閑時間,結黨營私,妄圖篡奪皇位。
墨君邪都清楚。
如今的良文帝這麼緊張兮兮,一來是由於邊界的那些傳言,二來則是由於上次顧長歌及笄禮上,眾大臣對他的恭維愛戴。
他明白,理解,所以忍受。
與其在京城被他這麼防備著,不如回封地躲兩天。
正好帶上顧長歌,兩人好好親熱親熱。
只是這死女人,居然敢拒絕他?
把她一個人丟在京城,墨君邪可不放心。
「不去也得去。」他想了這麼多,回過神來,看著懶洋洋的女人,眯起眼睛道,「不然的話,老子扛你過去。」
「墨君邪!」顧長歌打了個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姑奶奶我強烈抗議!」
她氣的兩腮圓鼓鼓的,朝他吹鬍子瞪眼睛。
墨君邪挑眉,吹了吹口哨,心情極好的笑著,「老子宣布,抗議無效。」
理直氣壯的口吻,欠揍的厲害。
顧長歌朝他撲過來,小手掐住他的脖子,不停的晃,「啊啊啊啊,代表月亮消滅你!」
墨君邪笑,托住她的腰身,把她壓在床上。
她眨了眨眼,傻乎乎的樣子,惹得墨君邪獸血沸騰,他在她眼睛上吻了下,呼吸滾燙,「哥哥我有十億精兵,誰消滅誰還不一定呢!」
「混蛋!」
他看她倏然紅了的臉蛋,滿心都是柔情蜜意。
顧長歌到底還是要跟墨君邪去封地,主要是她被顧相思煩透了。
好好的太子府不待,自打她及笄以後,顧相思三天兩頭的往顧府跑,偶爾兩個人撞上,少不了一頓冷嘲熱諷。
府上依舊暗潮洶湧。
大房和二房,如今聯手和新來的紅雪斗,每天都有新事端,看不完的熱鬧。
本來顧婉婉這邊,及笄前還能調查出來點什麼,及笄后她倒是整天都待在房間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安靜的好像根本沒這號人似的。
在京城待著沒勁,不如去看看墨君邪的封地。
沒準以後他們要在那邊生活呢!
顧長歌出發那天,正好和顧長生一起,他在家裡待了月余,準備返校回黎城。
黎城和去封地的路途,有一段是順著的,於是他們同行。
到了分岔路口,顧長歌親自送他,叮囑他,「路上小心,到了黎城,給家裡寫封信。」
「姐你放心吧!」大男子漢,笑的憨厚淳樸,他逆在一片光里,和她揮手,「姐,等你出嫁的時候,我一定會回來的!」
「好。」
顧長歌鼻頭微微發酸,目送著他遠去。
男孩子不再是當時的男孩子,他飛快的成長著,骨骼更加健壯,身材更加挺拔,眉眼更加堅定。
信仰卻一日比一日鮮明。
顧長歌很佩服這樣的,永遠為信仰而活,為維護信仰而戰。
她轉過身,看到墨君邪,他英挺的眉,宛如刀割,顧長歌微怔,隨後笑著問,「墨君邪,你的信仰是什麼?」
墨君邪朝著她伸出手,拉她上馬。
他把她圈在懷裡,雙臂箍著她,下巴放在她的肩窩。
郊外的風,掠過平地吹過來,髮絲跟著凌亂的舞動。
墨君邪的嗓音,清晰在她耳邊,「沒遇見你之前,我的信仰是守護大良子民,守護父皇血汗打下的這片江山。」
「遇見我之後呢?」她唇瓣微動,側頭看他。
「我的信仰是守護你。」墨君邪說著,馬兒狂奔起來,風聲呼嘯,她北風吹的睜不開眼,男人粗重的呼吸,在耳邊響起。
只是聽在耳膜,就覺得格外的男人。
顧長歌心跳砰碰的。
她閉著眼睛,感受著周圍的一切。
策馬狂奔了整整一天,屁股都要被顛壞了,晚上到了客棧,顧長歌沐浴后,被墨君邪抱到床上。
他讓她用趴著的姿勢,然後把她褲子扒了。
顧長歌氣急敗壞,撲騰的要骨碌起身,墨君邪按住她,「給你上藥,別亂動。」
她扭頭看,果然見他手裡有藥膏。
還以為他又要獸性大發呢。
「這兩天累,我不會碰你,等到了封地,咱們再好好算賬。」晚上睡覺的時候,他把她抱在懷裡,說的理所當然。
顧長歌翻白眼,這話說的,難不成要她磕個頭表達下感激之情?
兩天的路途,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封地最大的古城,名叫龔州城,到達龔州城時,遠遠就看到有不少官員在城外迎接。
顧長歌下了馬車,官員們一個個更加恭敬,察言觀色,小心翼翼,對著墨君邪是又怕又敬。
墨君邪在官員面前,都是冷著一張臉。
一直到官員們把他送到府邸,遣散了那些馬屁蟲后,墨君邪一把把她抱起來。
「誒!」
顧長歌驚呼,「你做什麼啊!」
「怕你累著,先給你泡泡腳?」墨君邪問話之間,已經有婢女,貼心的送上熱水。
墨君邪十分認真,當著下人的面,絲毫不覺得難為情。
反倒是顧長歌,覺得讓一個男人給她洗腳,私下還好,當人面的話,多做作啊。
她小腳丫子不情願的往回收,被墨君邪瞪了兩眼后,老實了。
不是第一次洗,墨君邪做的很熟練。
洗完腳后,像是洗去了一身疲乏,輕鬆許多。
顧長歌之後被墨君邪拉著,參觀了這處封地的府邸。
和京城的那座差不多面積,不過這裡大多數都是用水來裝飾的,隨處可見小橋流水,噴泉、水池、荷花池等等。
房子都是古香古色的,看著沒什麼差別。
只是到了後院居住的地方,顧長歌一眼看到,只能院子中間,有一個六邊形水池,水池裡面立著幾座假山。
奇怪的是,在六邊形水池的每一個角落,都放著一個羅盤。
她疑惑的走過去,正要觸碰,被墨君邪告知,「這東西別碰。」
「為什麼?」
「這裡有陣法,這些東西是壓陣的。」墨君邪說著,怕她不信,於是聳聳肩,「帶你見識下陣法。」
「好啊。」她覺得挺玄幻的,聽說過什麼陣法,包括軍事陣法之類的,不過沒親眼見過。
墨君邪見她興緻勃勃的,捏了捏她的小鼻頭,「你倒是對這個感興趣。」
顧長歌幾乎是脫口而出的道,「跟你有關的一切,我都感興趣。」
「哦?」墨君邪腳步微頓,回頭看她,清風朗月,他俊美如畫,「原來小歌兒這麼乖,看來今晚一定得好好獎勵你了。」
「……」
墨君邪不再打趣她,讓她站好后,他自己則大步走向水池後面的房屋。
約莫十多步后,他站定,身後是房屋的大門。
「小歌兒,來哥哥這。」他歪著頭,邪里邪氣的朝她招手。
什麼嘛。
這叫什麼開眼界,他走過去,再喊她過去,有意思?
顧長歌默默吐槽,然後提步就走,原本覺得十多步就能到的距離,哪知走了十多步,發現她和墨君邪之間,還差著那麼遠。
距離似乎從未變過。
再看看她現在所處的方位,居然從墨君邪的左手邊,到了右手邊。
明明她是朝著前走的啊!
怎麼會這樣?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墨君邪,見他勾唇笑著,結巴的問,「好…好神奇!我是被困在陣里了嗎?」
「對。」
「好厲害!」她驚嘆道,百聞不如一見,「墨君邪,你布的陣法嗎?」
「不然呢?」他挑眉,自信囂張。
顧長歌當即對他崇拜極了,「好厲害!我也想學!你教我嘛!」
她是真的對這個感興趣,小時候最敬仰的人就是軍人,到了異時空,自個男人竟然是個將軍。
多麼神奇的緣分。
「你學這個做什麼?」墨君邪意外的問她。
感興趣是真的,為了裝逼也是真的。
顧長歌老實巴交的交代了,「你會教我的嗎?」
「教!」他懶洋洋的舔了舔牙,「我媳婦自然都教給你,你想學什麼全教給你,不過話說好了,學這個得用心,這回你可別指望我給你寫作業。」
「……」在學堂那會,作業多,每晚墨君邪來找她,她都把作業丟給他寫。
被吐槽的顧長歌翻白眼,「知道了!」
學陣法這事,居然就這麼定下來,顧長歌說完,發覺自己還在困著。
她著急的對墨君邪道,「你來救我出去啊!」
「叫聲夫君聽聽。」他擺出架子,壞壞的笑。
「……」這混蛋,顧長歌狠狠瞪他一眼,木木的道,「夫君。」
甭管她是什麼表情,墨君邪聽到夫君二字后,立馬跳起來。
他衝到陣中,將她打橫抱起,低頭親了口,就往房間里走。
憋了太久沒做,底下漲得難受,一連來了兩回,小女人聲聲求饒,非但沒把烈火澆滅,反而越燒越旺。
她眯著眼,臉頰緋紅的在他身下,小嘴張著喘氣。
夜明珠的清輝,落在她唇瓣上,泛著誘人光澤。
墨君邪抿了抿唇,口乾舌燥,心都快化了。
給她。
都給她。
身子給她,心也給她,靈魂都給她。
老婆孩子熱炕頭,以前不懂,那樣的生活,哪比得上馳騁沙場,快意恩仇,現在懂了。
只一個她,就讓他心甘情願的做個平凡人。
墨君邪輕輕躺下來,將她抱在懷裡,等成了親,京城那邊處理妥當了,他就帶她來這裡生活。
遠離詭譎的風雲,遠離血腥的殺戮,種種花,養養貓。
想著想著,墨君邪唇角帶笑的進入夢鄉。
他考慮到了一切,只是命運的手,毫無徵兆的將所有美好摧毀。
等他風塵僕僕的帶著她,再次來到這裡,開始落地生活時,已輾轉錯過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