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顧長歌是破鞋
顧長歌的眼裡有光,臉頰紅潤潤的,她說話時,唇角微微上揚,好看又迷人。
可惜……
墨明煦的眸色暗了,他睫毛微垂,看不出情緒。
昨天晚上,他被墨君邪帶去開導人生。
他們一整夜都在比武。
酣暢淋漓,鹹鹹的液體,沾濕他的眼眶。
到後來,他也不清楚,到底是汗還是淚。
墨君邪言簡意賅,但闡述的很清楚。
他直言是他強迫顧長歌在一起。
他還說道,如果有什麼不爽,以後隨時可以去找他。
墨君邪的拳頭很硬,說話也很硬氣,三言兩語,把所有事情,攬在他身上,將顧長歌保護的很好。
他是個優秀的男人,將軍,可不是個優秀的皇叔。
顧長歌名義上是他墨明煦的女人。
「你就當皇叔不要臉了!」墨君邪的話,仍兀自回蕩在耳邊,「這麼多年來,那麼多的女人,皇叔都沒動過念頭,見了她,看上了,自然不肯放過,掛了你的名頭又如何,你們沒成親,本王有機會,況且,只是一個婚約而已,你不當回事,沒把她放在心上過,她同樣也不中意你,這樣的一個婚約,還有存在的必要?」
墨明煦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對的。
對於顧長歌的感情,最多只算得上是欣賞,有那麼一點好感。
他靠近她,最初留意到她,無非是因為那封信。
「你要是覺得面子上過不去,那就自己消化下。皇叔事情都做了,自然不怕被人罵,只是莫要在顧長歌跟前說點有的沒的,惹毛了她,誰讓她不痛快,本王就剁了誰。」
墨明煦想到這裡,抿了抿唇。
他的皇叔總是這樣,囂張跋扈,野蠻粗暴,分明是天家尊貴的皇子,卻時而表現的像個流氓兵痞。
即便這樣,他話里的威脅,分量很重。
墨明煦走神了,完全沒有意識到,現在的處境。
顧長歌看著他。
他不回話,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她雙手背在身後,等了會之後又說,「其實,本來這件事應該很早就告訴你的,只是我不知道要怎麼開口,拖到現在。煦王,我們不合適,所以……」
「如果我說不呢?」
墨明煦抬起眸子,沖著她冷冷的勾了勾唇,他的眼神,一改之前的溫柔,換之以淬了毒的冰寒,「顧長歌,你究竟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顧長歌道,「我只想解除婚約。」
之前和墨君邪在一起,沒敢抱太大希望,說實話就是不相信墨君邪,會對她真心。
她不想把墨明煦這條後路也丟了。
說她自私也好,綠茶也罷,她當時的確是那麼打算的。
後來在獵場,和墨君邪互通心意之後,她就決定要堅定,要勇敢,一同呵護這段感情。
只是後來回了京城,三房的事情鬧得太突然,她一直沒什麼心思來解決和墨明煦的事,直到現在。
以前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的話,似乎也就那麼回事。
「說出個理由,說服我。」墨明煦冷聲道。
顧長歌看著他的眼睛,頓了頓,而後將攥了一路的那封信拿出來。
她遞給他。
墨明煦起初沒接,她便一直保持著伸出手的動作。
過了一會,墨明煦注意到,這封信有些眼熟。
他皺眉,難以置信的深深看了顧長歌一眼,大力奪過。
心砰砰直跳,他的手指都在顫抖。
這封信就是當初遺失的!
也正是為了這封信,他才會和顧長歌開始交集!
信紙泛黃,上面有些摺痕,看起來有些年頭。
起初的震驚之後,墨明煦漸漸冷靜下來,他打開信紙,熟悉的字跡躍入眼帘。
儘管做好了準備,呼吸還是隨之一窒。
是他的字,是丟失的那封信。
果然在顧長歌這裡!
之前曾經翻箱倒櫃的到她房裡找過,一無所獲,他幾乎都懷疑自己判斷失誤,看來沒找對地方。
「我想這封信是理由,已經足夠了吧!」顧長歌問,聲音不卑不亢,平靜的說道。
墨明煦捏緊了那封信,死死的攥著,「足夠!」
「那作為交易,煦王是不是可以解除婚約?」顧長歌說道,又補充了句,「而且我還有個額外的要求,我不希望我的名聲因此而受損,所以請煦王注意方式和言辭。」
墨明煦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他轉身離去,聲音幽幽的傳來,「等著吧!」
顧長歌等了兩天,宮裡就傳來了消息。
兩個公公前來傳旨,當時顧府上下幾乎都在,嘩啦啦的一家子,跪滿房間。
他們先是找到顧鴻信,對著顧鴻信一頓安撫,吹捧的快要上天了,隨後又給顧鴻信畫了個大餅,說良文帝十分重視顧府等云云。
顧鴻信被哄得滿面紅光,就差拉著兩位公公痛飲三百杯。
做好思想工作后,公公這才傳旨。
顧長歌安靜聽著,和她猜想的一致。
特意下一道旨意,為的就是她和墨明煦的婚約。只不過這次是解除婚約。
顧長歌不知道,墨明煦到底是怎麼跟良文帝說的,總之,這次很順利,不僅順利,還把她摘得乾乾淨淨。
她很滿意。
不滿意的人之中,顧鴻信排第一個。
送走公公后,顧鴻信就把她扯進書房,一頓教育,連說帶罵,簡直對她大失所望。
顧長歌默默低著頭,承受著唾沫橫飛的困境,欲哭無淚。
好不容易等顧鴻信喘氣的功夫,顧長歌緩緩的道,「阿爹,長生過兩天就回來了,說是這回可以在家待幾天,到時候我可以去城門口接他嗎?邪王據說也去。」
她故意把墨君邪搬出來,想儘快結束這場談話。
顧鴻信本來滿肚子的火氣,聽到墨君邪三個字,立馬又來了精神。
他不由得想到那天,墨明煦和墨君邪分別在她左右的場景。
對對對!
沒關係!
丟了一個墨明煦,不要緊,只要把墨君邪這條金大腿給抱住,那還擔心什麼!
顧鴻信揉了揉臉,立刻換上一副慈父臉,「去吧,這次要和邪王好好相處,注意言辭,別衝撞了邪王。」
「好。」顧長歌鬆口氣,暗道墨君邪的名號果然好用。
從書房出來,顧長歌又先後接受到顧府上下的慰問。
別院里一下午幾乎是門庭若市,從大房到五房,全都來詢問結婚婚約是怎麼回事。
顧長歌充分發揮一問三不知的優良傳統,立志把傻白甜貫穿到底。
本以為問不出來點什麼,他們就會死心了,然後這件事情,就會翻篇。
結果顧長歌發現,她低谷了群眾人民的想象力。
第二天有關於她的緋聞,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其中傳的沸沸揚揚的那條,十分不友好。
「小姐啊!」丁香哭喪著臉,「這可怎麼辦啊!你說可怎麼辦!」
顧長歌托腮,「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好端端的怎麼就把我傳成了破鞋?」她撓了撓頭,朝丁香拋了個媚眼,「難道本小姐長了一張水性楊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