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她活該

  見識過顧鴻信的嘴臉,墨君邪早已免疫。 

  他來了,就讓他乾巴巴的杵著。 

  墨君邪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只專註的喂葯,一勺又一勺。 

  顧鴻信不懂跟前的狀況,彎著腰去跟老太君問候,試圖套話。 

  老太君早就想好好教訓顧鴻信。 

  她老婆子聽得留言碎語,都快塞滿耳朵了,可算是找到機會,指著顧鴻信的鼻子就罵。 

  罵還不解氣,竟然要上手打。 

  顧鴻信嚇壞了,差顧雲溪攔住老太君,自個躲一旁后仍心有餘悸。 

  老太太哪有一點身子虛弱的跡象,跳起來分明能把他給夯到地下。 

  在老太君這裡沒討到好處,顧鴻信轉而拿起老爺的威嚴,詢問丁香。 

  身為下人,丁香如實稟告,完事後她居然又被顧鴻信罵了頓。 

  總之就是責怪,她沒把顧長歌照顧好。 

  丁香確實有責任,越想越覺得愧疚,嚶嚶嚶哭起來。 

  把人罵哭之後的顧鴻信,之前那點挨罵時候的不爽,頓時消失。 

  他又昂首挺胸,精神奕奕的上前。 

  視線落在墨君邪和顧長歌身上,話卻是這麼說的,「邪王!這件事我一定會徹查清楚的!」 

  「本王可不要什麼空頭支票。」墨君邪將最後一勺藥喂完,直接把葯碗遞過來。 

  顧鴻信狗腿的接過來,豎起耳朵繼續聽,「那邪王的意思是?」 

  墨君邪攙扶著顧長歌,讓她躺下,蓋好被子后,他忽而沖她調皮的眨眨眼睛,下一秒起身,又恢復成了之前冷峻無情的模樣。 

  「本王的意思是,兩天之內,給我個結果。不然的話,本王親自調查這件事。」 

  顧鴻信驚訝的張大嘴巴,看著墨君邪,「王爺…王爺……不勞王爺您……」 

  「記住了,兩天。」墨君邪不想和他打哈哈,斬釘截鐵的說完后,頭也不回的離開。 

  事情變得越來越亂,越來越雜。 

  射箭的人,他本想交給顧長歌親自解決,到底她和對方算得上老相識。 

  如今看來,沒有必要。 

  他完全可以替她打點好一切,嬌的跟朵花一樣的女人,不疼著護著她那還要他有何用? 

  墨君邪心中思量,腳步卻更快了。 

  瞧著墨君邪飛一樣的速度,顧鴻信眼睛都瞪圓了,半晌后才,「邪王這就走了?」 

  「不走杵在這裡,看你這張噁心的嘴臉?」說話的是老太君,句句懟的顧鴻信臉上無光。 

  「娘親,您以後在邪王跟前,多少給我留點面子。」顧鴻信想了想,和她半打著商量說。 

  老太君呵呵冷笑,把他推得遠了點,「面子是自個掙得,不是我老婆子給你留的。瞅瞅你最近做的荒唐事,你丟你的面子不說,丟不丟護國公的面子?你跟我出來!你一來,長歌沒病,都要被你給嚇出來病了!」 

  顧鴻信被罵的灰溜溜的,緊隨著老太君和顧雲溪離開。 

  他本來還想要攙扶老太君,老太君大著嗓門道,「別碰我!天天跟騷狐狸在一起,身上都是騷味,我一老婆子可不想沾染!」 

  「是是是。」顧鴻信悻悻應著。 

  一行人漸行漸遠,顧長歌沒忍住,噗嗤低笑出聲。 

  笑了一會後,丁香見她氣色不好,給她掖了掖被角,讓她歇著。 

  顧長歌本想問問,墨君邪剛就那麼出現在老太君跟前,是怎麼圓過去的。 

  可誰知道,才開了個話頭,眼皮就耷拉下來,眨眼睡得不省人事。 

  丁香嘆了口氣,愧疚感再次湧上來。 

  …… 

  卻說墨君邪離開顧府,竟然直接去了右丞相府上。 

  彼時右丞相正在家中研磨作畫,聽說了邪王來訪,還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 

  畢竟兩個人雖為同僚,可墨君邪一來是武將,二來是年輕人,行事乖張,雙方沒有任何交集。 

  除了上次重陽節,墨君邪把姜淑媛給送回來那次。 

  右丞相心中忐忑,全程小心翼翼的接待,弓著身子把邪王請到書房后,才發問,「不知邪王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墨君邪不繞彎子,「為了你女兒。」 

  右丞相直覺沒好事,不等他接著詢問,墨君邪拍了拍手,流雲押著一個壯碩的大漢進來。 

  那大漢見到墨君邪,撲通就跪下。 

  「這是……」右丞相不是很懂。 

  墨君邪又點了點頭,從懷裡掏出來一袋銀子,直接丟給右丞相,「可是你府上的?」 

  二品以上的官員大臣,各家的金條銀子,上面都有獨特標記,是身份地位和權利的象徵。 

  右丞相不敢怠慢,仔細挨個的檢查了下,疑惑更甚,「回邪王,這確實都是老臣家的銀子,只是這麼多銀子怎麼會落到這人手上?」 

  「那得聽聽他怎麼說了。」墨君邪邪氣一笑,眉眼間都是風情。 

  壯漢昨天就被抓了,晚上吃了不少苦頭。 

  他記得昨天墨君邪這麼笑的時候,一個弟兄的手被砍了。 

  墨君邪就在鮮血淋漓和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中,笑的優雅,笑的毛骨悚然。 

  只要一想起,壯漢就怕得不行,那種巨大的恐懼支配著他,讓他一股腦的全招了。 

  把姜淑媛買兇殺人開始,包括計劃的設計和變動,事無巨細的全部都交代了。 

  說完之後,壯漢怕的一個勁求饒。 

  墨君邪嫌煩,歪著身子窩椅子里,突然一腳踹壯漢身上,讓流雲帶了下去。 

  右丞相面對著這一番變故,不知說什麼的好。 

  他不明白,為什麼顧家的事情,墨君邪要管。 

  但這種事情還是越不知道越好,唯一需要知道的是,他的女兒得罪了墨君邪。 

  恐怕要糟。 

  右丞相心思深沉的站了大半天,都沒敢吱聲,等著墨君邪的安排。 

  哪想墨君邪忽然問他,「姜右丞,你覺得這件事該怎麼處理?」 

  他想不處理行不行? 

  右丞相心中苦澀,知道得罪不起,只能任人宰割,「王爺肯將這件事先告訴下臣,已經是給了面子,若是鬧到皇上那裡,那老臣真是無顏面對列祖列宗。所以這件事,全憑王爺做主!」 

  「心裡沒有不服?」墨君邪得了便宜還賣乖,冷笑著問。 

  右丞相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沒有沒有。」 

  「那本王就做主了。」 

  墨君邪做主的結果,隔天就到了右丞相府上。 

  說是前段時間收服了一個賀姓小國,小國雖不大,勝在礦產資源豐富。 

  因著那裡有不少的鐵礦銅礦,當今皇上有拉攏之意。 

  賀姓小國地處深山老林,沒見過世面,聽說大良繁榮昌盛,也想著學習學習,萌生了聯姻的念頭。 

  聯姻的女子,自然不要什麼貌美如花的,人賀姓小國的世子爺說了,找個能幹的知書達理的過去。 

  墨君邪舉薦了姜淑媛。 

  要放在以前,右丞相自是不願意的,無論如何,都要去良文帝跟前鬧一鬧的。 

  無奈尾巴踩在別人腳下,他就是想跳都跳不起來。 

  打碎牙齒和血吞,只能應下這道聖旨。 

  白天里姜淑媛就得到了消息,衝到右丞相跟前鬧了一頓。 

  右丞相見到姜淑媛就氣的想打死她,劈頭蓋臉把她一頓罵,又罵又心疼。 

  罵她不爭氣,心疼這麼多年來的心血全都打水漂了。 

  賀國那鳥不拉屎的地兒,他頭回聽說。 

  可恨的是,十幾年的心血,全部都要丟到那地方去。 

  姜淑媛自是不懂右丞相的苦,鬧了一頓,左右兩張臉上,各挨了巴掌,心碎欲絕的被綁回別院。 

  本以為要消停會,到了晚上,竟然傳出來割腕自殺的消息。 

  消息不脛而走,落進了顧長歌的耳朵里。 

  她正被墨君邪抱在腿上,小心翼翼的喂葯。 

  自打墨君邪證明過自己很擅長喂葯后,白天偶爾過來探望,到了晚上更是肆無忌憚,每天都來和她黏在一起。 

  房間里的燭光隨風而動,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長。 

  顧長歌抿了口葯,憋著嘴說,「好苦。」 

  「乖,喝完才會好。」墨君邪哄著她。 

  吃了兩天顧雲溪的葯,氣色是好了許多,除了那一次暈倒,大部分時間她都在睡覺,狀態還算穩定。 

  墨君邪覺得葯起了效果,更是兢兢業業的化身喂葯達人,整天端著碗追著她喝。 

  「真的很苦。」顧長歌嘆氣,「怎麼會有這麼苦的葯?」 

  「給你準備了蜜餞,喝完葯立馬給你吃。」 

  「不吃。」顧長歌耍賴,「今天就是不想吃藥。」 

  墨君邪不明白她忽然來的情緒,端著碗沉吟半天,驀地笑了。 

  低沉的笑聲,宛如優雅的大提琴聲,讓胸腔周邊的空氣似乎都在微微震動。 

  顧長歌挨得近,鼻尖是男人清冽的氣息,耳邊是男人性感的嗓音,她臉沒出息的紅了。 

  下一秒,下巴被人捏了起來。 

  她沒反應過來,嘴巴就被人打開,帶著濃郁葯香的吻,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墨君邪把葯渡到了她的口中,期間那尾靈活的魚兒,糾纏著她的,互相追逐后他又退開。 

  啞著聲音道,「原來你是在暗示我,用這種方式喂葯。」 

  「……」顧長歌迷迷糊糊的,輕聲哼著,反應過來后,又氣的拍他,「胡說八道!才沒有!」 

  「沒有?」墨君邪舔她耳朵,「口是心非,非要我拆穿你?」 

  說著他的手,又要往下移動。 

  顧長歌怕了他,擔憂他不正經的要亂摸,忙笨拙的轉移話題,「姜淑媛怎麼忽然就要嫁人了?還是嫁到那麼遠的地方?」 

  墨君邪見她提起,收了神色,嗯了聲,把這件事交代出來。 

  說完半晌后,顧長歌都沒出聲。 

  墨君邪不知她這是怎麼了,各種逗她,「嗯?你對這個處理方式滿意嗎?不滿意的話,本王再想別的法子?」 

  「不。」顧長歌抓住他作怪的手,抿緊了唇,「她活該,甚至還便宜她了,不然的話,我定要她嘗嘗利箭入骨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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