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像不像是在偷情
危險不危險,顧長歌不知道,不過腿毛倒是挺癢的。
她麻溜的鬆開他,一下子拉開兩尺遠。
警惕的目光在墨君邪身上,上下掃蕩,幾秒鐘過後,眼睛滾圓,「你怎麼又不穿衣服!」
墨君邪沒情緒的瞥了她一眼,坐下來,往面前的火堆里添了柴火。
火苗竄起來老高,噼里啪啦燒的旺盛。
「從上面掉下來的時候,衣服濕了。你待會也脫下來,我給你烘乾。」
紅光拂面,他的五官更顯立體。
說這話時,墨君邪眉頭微挑,帶著幾分促狹看過來。
顧長歌把衣服緊了緊,果斷搖頭拒絕,「不要。」
墨君邪似笑非笑的哼了聲,沒再說話。
沉默下來,四周顯得更加尷尬。
顧長歌抱緊了胳膊,烤了會火,身子漸漸暖和起來,「這是哪裡?」
「山洞。」
「……」她知道是山洞!
「我是說,我們現在還在麓山?」顧長歌瞪了他一眼,警告他好好回答。
「嗯。」墨君邪點頭。
顧長歌嘆氣。
之前從山上掉下來,她以為必死無疑。
現在僥倖撿了條命,想起來,後背依舊冷汗涔涔。
顧長歌抹了一把臉,喘口氣看向墨君邪。
果然每次和他在一起,都沒好事,不是嚇死,就是嚇得半死。
「喂!」見他一臉淡定,顧長歌沒好氣的發問,「你的馬車怎麼回事啊!突然發瘋!幸好我沒事,我要是死了,做鬼都不會放過你!還有你的馬!」
墨君邪看向她。
小小的人兒,眸子噴火,像只炸毛的貓兒。
她那兩瓣唇,一開一合,嫩的像桃花瓣,滋味甜美。
墨君邪的喉頭緊了緊。
「問你話呢!」見他不回答,顧長歌踹了他一腳,「快說。」
墨君邪忽然發難,大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與他對視,懶懶的道,「有我在,你不會有事。」
他說的輕描淡寫,顧長歌卻皺了皺眉頭。
她拍掉他的手,嫌棄的道,「求王爺離我遠一點,你這什麼體質啊!跟著你各種倒霉,我還想多活幾年。」
墨君邪沒接她的話,將手裡的衣服丟過來,「這事回去再查。先把衣服穿上。」
丟過來的是他的長衫,剛剛烘乾,暖和和的。
顧長歌確實有點冷,身上衣服還有點潮,全靠體溫在暖。
這時也不管什麼矜持不矜持,她將墨君邪的衣服直接套上,只露出一張小臉。
墨君邪看著她,揉了揉她的腦袋,惹得顧長歌吹鬍子瞪眼睛。
他笑的暢快得逞,「餓不餓?」
顧長歌點點頭。
早上吃過飯,一直到中午,再到現在,一粒米都沒吃過。
她沒暈倒,全靠堅強的意志。
「等著。」墨君邪說了聲,便站起身,光著膀子往山洞外面走,很快融進了黑夜。
顧長歌閑得無聊,這才開始打量起四周。
這處山洞,內里並不寬闊,能夠容納下五六個人。牆壁上到處都是不規則的嶙峋怪石,就連現在屁股下面坐著的地面,都凹凸不平。
她視線跳轉,忽然看見,身後還躺著一個人。
先是嚇了一跳,隨後才道是姜淑媛。
顧長歌走過去,叫她名字,沒人回應,探了下她的鼻息,呼吸灼熱,這才鬆了口氣。
活是還活著,就是發燒了。
這麼燒下去可不行。
顧長歌從墨君邪衣服上,撕下一塊布,可憐巴巴的沾濕了水,貼到她額頭。
管不管用,試試再說。
她忙著給姜淑媛物理降溫,顛顛的一刻不閑,時間倒也過得很快。
沒過多大會,墨君邪回來了。
他手裡拎著兩隻野兔,紅艷艷的血往下滴個不停,進到山洞后,直接把野兔摔地上,然後開始處理。
腥味縈繞鼻尖,顧長歌本想罵他殘忍,後來摸到空癟癟的肚子,垂下睫毛。
算了,當什麼聖母啊,還是先吃飽再說吧。
長期的軍營生活,讓墨君邪訓練了一身好本領,尤其像是這種野外生存,對於他來說不是難事。
他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野兔的皮給剝了,之後從腰間拿出來一把小刀,乾淨利落的下刀,放干血后,隨後架上火,開始燒烤。
香味飄散出來,顧長歌站起身,狗腿的朝他靠過來。
墨君邪少了她一眼,說道,「等下有你吃的。」
「好好好。」她笑盈盈的點點頭,「謝謝王爺。」
墨君邪幾不可見的勾了勾唇。
兔子烤好后,顧長歌先分出來給姜淑媛留的分量,然後和墨君邪兩個人大快朵頤。
吃飽喝足,困意上涌。
顧長歌卻不敢睡。
這有墨君邪這麼大個男人,雖然說他不行,可保不准他占她什麼便宜呢。
她托著腮烤火,上下眼皮卻在打架。
墨君邪側著頭看她。
她的睫毛又濃又長,像是兩把小羽扇,遮住她明亮清澈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長歌?」墨君邪忽然就想跟她說說話。
「嗯?」顧長歌抬起頭,眸中霧氣蓬勃,「怎麼?」
墨君邪笑,走過來,將她抱起,丟到了姜淑媛身邊。
顧長歌正要起身,他又躺下來,一隻手橫在腰間,禁錮著她動彈不得,「睡了。」
怎麼睡啊!
哪有這樣睡的!
顧長歌簡直想哭,她前面是姜淑媛,後面是墨君邪,夾在中間好痛苦。
不說別的,萬一姜淑媛醒過來,看見了這一幕,她該怎麼解釋。
「墨君邪!」她咬牙切齒,渾身緊繃。
「噓——」他啞聲說,腰間的大手更緊,兩個人貼的也更近。
他的舌尖湊過來,輕描她的耳廓,「刺激不刺激?有沒有一種偷情的感覺?」
「……」還真有。
墨君邪沒再繼續,在她脖子上親了一口,從容說道,「睡吧,不睡就做點什麼,我雖然很快,不過前戲沒問題。」
說著,他挺了挺身子,硬邦邦的東西抵在她翹臀上。
顧長歌屈辱的抿了抿唇,老實的沒動一下。
因為時刻擔心,會被發現姦情,顧長歌沒敢怎麼睡。
好在一夜安穩,第二天他們被人找到的時候,姜淑媛還是昏迷不已。
「王爺!屬下來遲,還請王爺恕罪!」士兵模樣的人,對著墨君邪行禮。
他沒什麼情緒,冷然的點點頭,說,「先回去。」
來尋人的士兵,一共有十來個,他們在前面開路,顧長歌跟在後面。
走了一段路,腳底板疼的受不了。
不知不覺中,她便落後。
墨君邪第一時間發現,在她面前彎下腰,「上來。」
不等顧長歌忸怩,墨君邪索性自顧自的把她背起來,咬牙罵道,「我摸過你,親過你,睡過你,遲早還會上了你,在我跟前,你矯情個什麼勁?」
顧長歌一拳打在他肩膀,「你別亂說。我有婚約的。」
這下墨君邪笑了,「你當他是好東西?」
她抿了抿唇,一時微怔。
墨君邪又接著道,「別總提你那一茬婚約,你跟他還不如跟我。」
「怎麼不如跟你?跟著他我好歹是正室,跟著你你能給我什麼?嫁過去給你當妾嗎?」顧長歌伶牙俐齒的道。
「當妾有什麼不好?妻不如妾,本王寵著你護著你,不會委屈了你。」墨君邪理所當然。
顧長歌呵呵,「不好意思,你嗶嗶這麼多,我還是喜歡當正室。」
「我喜歡乖一點的女人,你胃口太大了。」墨君邪聲音沉下來,有些不悅。
顧長歌不以為意,笑嘻嘻的道,「所以王爺別來招惹我,一個小妾的位置,可喂不飽我!」
她什麼身份,她很清楚。
雖然是護國公府上的千金,但到底嫡女和庶女,區別很大。
按照她的出身,能夠攀上墨明煦,已經是皇恩浩蕩。
至於墨君邪,他戰功赫赫,又是先皇寵愛的兒子,如今聖上的皇弟,手握重兵,英俊瀟洒,家財萬貫。
說白點,擱現代那就妥妥的一個富二代、官二代、紅二代。
他要是娶妻,怎麼都輪不到她。
現在墨君邪對她,不過是新鮮好奇,一旦被他奪了身子,他就會對她棄若敝履。
她必須得為自己打算。
既然墨君邪認為她貪得無厭,那就將錯就錯,讓他厭惡她,沒準能放過她。
這個話題,讓兩個人都沒了交談的興緻。
顧長歌樂的輕鬆,在他背上眯了會,不多時便被塞進馬車。
馬車飛馳,又約莫半個時辰,車子在右丞相府上停下來。
姜右丞早就在候著了。
昨夜姜淑媛一夜未歸,他們嚇壞了,派人去找,才得知顧長歌也沒回來。
兩家一合計,到處打聽,意外邪王也沒回來。
後來又聽說,麓山那邊有車子躥下山,十有八九車毀人亡。
兩家人悲痛萬分的差人去找,直到今早才有消息。
墨君邪抱著昏睡的姜淑媛下車,親自交給姜右丞,「昨日登高,出了點狀況,本王和姜小姐還有顧小姐,一起掉落山下,貴千金感染了風寒,本王愧疚。」
姜右丞心疼的讓下人接過姜淑媛,面對著墨君邪,實在說不出什麼指責的話。
兩個人稍稍寒暄了會,便各自告辭。
此時此刻,顧府上下也亂成一團,董流煙得知顧長歌墜落山下后,哭哭啼啼了一天。
一大早便又到顧鴻信的房間里鬧。
顧鴻信黑著臉,把董流煙罵了一頓,又加派了人手去找。
全府上下,雞犬不寧。
就連墨明煦,也趕來湊熱鬧。
因此,顧長歌一下車,便看到一群人堵在門口。
除了顧家的那一大家子,還有墨明煦。
「長歌!」墨明煦焦急的呼喚,衝上前來,便抓過她的手,「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他關切的上下檢查,完全無視了身後的墨君邪。
倒是顧鴻信看見墨君邪,眼睛一亮,恭恭敬敬的衝上前,「見過邪王!小女這回能夠安然回來!又多虧了邪王!如此算來,邪王救了小女兩次!」
墨君邪擰了擰眉心,視線落在墨明煦的手上,眸色稍沉,「無妨。既然人已經送到,本王就暫且回去了。」
馬車聲響起,顧長歌回頭看了眼,又飛快收回視線。
他,應該開始討厭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