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醋味瀰漫
中夜時分,雨下的更大了,嘩啦啦的敲打著地面。
顧長歌把衣服烘乾后,趕緊拿給墨君邪,讓他穿上,可別再胡言亂語。
她三下五除二的套好衣服,再看對方,非但動也沒動,反而還保持著一副慵懶的模樣,撐著手臂斜睨著看她。
「……」
顧長歌翻了個白眼,「先在這裡呆一晚,等明天雨停了,我們再回去。」
「眼下只能這麼做。」墨君邪贊同,「只是你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要是傳出去的話…」
「這裡除了你就是我,你不說我不說,還有誰知道。」顧長歌瞪他,暗含警告的意思,「墨君邪,你要是敢說出去,我就!」
「得得得。」他擺了擺手,聲音裡帶著笑意,「你就會拿這個威脅我。」
聽他口吻,顧長歌便知道,他這是妥協了。
兩個人之後又鬥了會嘴,後來困意上涌,眼皮子直往下打架,她就勢躺在草堆上,背對著墨君邪,哼哼唧唧道,「我要睡了。」
「睡吧。」他卻半撐起身子,「我給你守夜。」
顧長歌實在太困,點點頭后徑直睡了過去。
窗外雨潺潺,順著屋檐落下來,絲絲縷縷成了線,滴滴答答的往下掉。
墨君邪等顧長歌睡熟后,才起身將她抱在懷中,他長手長腿包住她,小女人起初有點不習慣的掙了掙,但很快就習慣了。
甚至到後半夜,涼意上來,她主動往他懷裡拱。
小小的腦袋一蹭一蹭的,差點給他蹭出火來。
還好他意志堅定,否則早就把她給辦了。
備受煎熬的一晚,總算過去,在曙光蹦出地平線之前,墨君邪抽空眯了會,但還是趕在小女人醒來前,起身拖著半條腿,敲了敲門框。
寺廟的屋檐下,立時出現一名身著黑衣的暗衛。
他正要行禮,被墨君邪打斷,輕聲細語的道,「去找點吃的來。」
暗衛領命而去,不多時就回來,遞上幾個野果,以及兩隻野兔子,趁著顧長歌沒醒,他懶得動彈,直接讓他處理乾淨,索性架火烤起來。
墨君邪常年野外打仗,烤野味是相當拿手,加上他熟知顧長歌的口味,等兔子的肉香氤氳出來,他便成竹在胸的看著顧長歌。
「咕咕——」
還在睡覺的她,肚子沒出息的先叫出來。
墨君邪被噎了下,沒想到她吃貨本性,到什麼時候都不會變。
顧長歌的肚子一連叫了好幾聲,她才騰的賭氣坐起來,眯著眼睛吸鼻子,「好香…好香啊…晟軒,你在做什麼好吃的!」
一聲晟軒,讓墨君邪的好心情,壞了一大半。
他故意挑起燒烤的野兔,放到顧長歌鼻子前繞啊繞。
睡夢中的她張開嘴,脖子往前一伸,用力一咬,結果什麼都沒咬到,咯的牙齒疼。
「晟軒!」她氣的大叫出聲,緊跟著睜開眼睛,意外見到墨君邪,頓時清醒不少,「墨君邪!你!是你在耍我?」
墨君邪不回答他,慢條斯理的將野兔收回來,放在火上繼續烤。
她努了努嘴,尷尬的咳嗽了聲,見烤了兩隻野兔,心中竊喜,語氣帶上幾分示弱,「那個…我…我餓了。」
「餓了找晟軒去。」他醋意上來,沒好氣的道,「這兔子是我烤的,你別想吃。」
她被懟的七竅生煙,大早上的心情直線往下掉,重重冷哼道,「哼!不吃就不吃!」
還是晟軒好!
晟軒凡事都讓著她,別說惹她生氣,就連讓她皺眉都沒有過。
討厭的墨君邪!
顧長歌不知道哪裡來的脾氣,越想越覺得可惡。
她怒氣沖沖的往外走,把腳跺的砰砰作響,胳膊使勁的往兩邊甩,一甩居然甩到了他眼前。
這下可糟糕了!
肯定又會被他陰陽怪氣嘲諷一頓!
沒臉了沒臉了。
顧長歌趕緊若無其事的把手收回來,還沒來得及走,就被他拉住了手腕,用力一扯,她腳下趔趄,差點摔倒。
「喂!」她氣不打一處來,「小心眼!我甩了你一下,你就想把我絆倒?」
面對她的指責,墨君邪哭笑不得,他調皮的在她手掌之中撓了撓,聲音繾綣低沉,「瞧瞧我家的小心眼,逗逗你,怎麼生這麼大的氣?」
「我……」
「好了,野兔都給你烤熟了,野果也洗乾淨了,你要是不吃的話,那我也不吃。」他忽然示軟,還這麼好說話,打的顧長歌措手不及。
她挺得筆直的腰板,在他柔情似水的目光中,漸漸鬆懈下來。
「那你幹嘛要氣我?」顧長歌憋半天,別彆扭扭的問。
「你睡夢中喊晟軒的名字,我可是個小心眼,醋意一上來,什麼混賬話都說,你能不能不跟我計較?」他捏捏她的小手,「我的錯,你和他相處一年,他對咱們有恩,我不該瞎吃飛醋。我錯了,你就看在我認錯態度積極的份兒上,乖乖把飯吃了?」
顧長歌愣愣的點頭,以至於整個早晨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虛幻而美好,但又彷彿不真實。
吃過飯後,二人啟程往回走。
墨君邪的腿被蛇咬了口,幸好顧長歌解毒及時,不至於讓他毒發身亡,不過因為要照顧他的情況,兩個人的腳程特意放慢。
他們先順著路,回到了昨天滾落下來的地方,之後慢吞吞的往村子的方向走。
沒走多遠,就聽見了嘈雜的呼喊聲,夾雜著男聲女聲,越來越近。
顧長歌一激動,掐住他的胳膊,高興的說,「我聽見了晟軒,是他,有人來找我們了!」
不等墨君邪開口,她鬆開他之後,又是蹦又是招手的,給村子里的人傳遞信號。
半刻鐘不到,顧長歌見到了晟軒,無浪,還有小無憂。
「你沒事吧?」晟軒氣喘吁吁的跑到跟前,他上下打量了她幾眼,關切的說,「你啊,路都認不清,以後不許一個人出去,嗯?」
顧長歌被說的面上一熱,小聲辯駁道,「誰讓田地和田地都長得差不多,不然,我也不會迷路啊!」
「是是是。」晟軒失笑,拿她無可奈何,口吻寵溺的道,「你說得對,反正以後沒有我的批准,可不準出去了,」
顧長歌本想在說什麼,看到他濃重的黑眼圈,話便堵在了喉嚨口,乖巧的點點頭,「好,都聽你的,不過昨晚多虧了他。」
她一回頭,臉就僵住了。
完全看不到墨君邪的人影,只看到一群鶯鶯燕燕,將男人團團包圍住,嘰嘰喳喳的關切個不停。
一口一個墨郎,墨公子,叫的她心煩。
她憤憤轉過頭,攙住晟軒的胳膊,「走了,有什麼話,咱們回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