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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你就當我是妖女吧

  單濤來的及時,他恰到時機的出手,阻止了心兒的自殺行為。


  帳篷里成了四個人。


  墨君邪眸色平靜的靠在軟榻上,冷眼旁觀著發生的一切。


  和他差不多態度的顧長歌,噙著一抹冷笑,雙手環胸的看向心兒。


  心兒跌坐在地上,面朝下趴著,不知道在哭還是暈了過去。


  唯獨單濤,渾身戾氣翻滾,他手中握著多下來的長劍,整個人都在發抖。


  不遠處木桌上擺放著一個三角鼎立的香爐,香爐里燃燒著清淡幽然的焚香,裊裊白霧從裡面蒸騰而出,在陽光照耀之下,那些白煙顏色或輕或重,不斷飄散之間,煙霧在空氣中混合著。


  「單濤。」墨君邪收回視線,緩緩的開口。


  「是。」激進的男人用力深吸了口氣,才壓下心中的憤怒,他憤憤的咬牙將長劍丟到顧長歌跟前,朝著墨君邪抱拳行禮,「將軍。」


  「既然你來了,就把心兒姑娘帶下去吧。」墨君邪頓了頓,餘光不由得看向顧長歌,見她無動於衷,繼續說道,「軍營不適合心兒一個姑娘家,方才本王已經決定,讓她像個尋常姑娘家那樣,安穩的找個地方生活。」


  「將軍?」單濤一時有些沒轉過來彎。


  其實墨君邪的提議,正是他最初的打算。


  只是心兒執意要追隨他來軍營,當時淚眼連連的懇求他,甚至在那樣的寒冬里穿著破草鞋追了他幾里地,單濤於心不忍,這才將心兒帶回了軍營。


  明明只是作為權宜之計的,誰曾想後來心兒居然在軍營里四處幫忙,逐漸站穩了腳跟。


  單濤看軍營中無人反感,將計就計的將心兒一直留到現在。


  他知道心兒喜歡墨君邪,在他看來,心兒比顧長歌好太多了。


  雖然她不會武功,不會行軍打仗,甚至她得不到墨君邪的寵愛,但是只有最後這一點就足夠了,只要不是顧長歌,任何一個女人都可以站在墨君邪身邊。


  為什麼?

  因為墨君邪不會被輕易影響。


  他是要主宰天下的,豈能任由兒女情長。


  單濤自然知道,自己的想法會惹得墨君邪不高興,但他從見到顧長歌的第一眼開始,就堅決的認定,那是一個妖女,惑亂人心,攪動風雲,墨君邪和她在一起,註定一生不得安寧。


  得不到她,他會不甘,得到了她,他又怎能一生無憂。


  正是因為這樣的想法,所以在得知心兒對墨君邪的感情之後,他第一反應居然是撮合。


  只要讓心兒在墨君邪心中佔據那麼一丁點地位,假以時日,一定能夠將顧長歌徹底擠走。


  單濤的如意算盤打的響亮,就在事情似乎朝著好的方向發展時,墨君邪居然要把心兒送走?


  他被這個消息震驚的立在原地,只能不確定的再次詢問。


  墨君邪聲音富有磁性,「嗯,送走她。」


  「為什麼?」


  「這是軍令。」墨君邪懶得解釋,他臉色和唇瓣都發白,身體似乎有點不適。


  顧長歌瞥了眼,沒有理會他。


  墨君邪捏了捏拳頭,繼續道,「沒事你就出去吧。」


  「將軍!」單濤大聲說,「心兒和你日夜相處,照顧你的飲食起居,軍營裡面的人都以為…都以為她是……」


  「是什麼?」墨君邪不咸不淡的道。


  單濤看了眼沒什麼表情的顧長歌,咬牙道,「都以為是你的女人,你現在怎麼就這麼趕她走?這是對她的不負責任!」


  墨君邪忽而笑了,「是了。本王風流倜儻,多幾件不負責任的事情又如何,單濤,早前我說過這是軍令,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的權威,這次送走心兒姑娘后,你好好休息下,我受傷以來的這段日子,你實在是太辛苦了。」


  單濤難以置信的搖頭,嘴唇發抖著說,「將軍…你這是在奪我的軍權?我…我不休息,將軍,我為什麼要休息!」


  話音剛落,只聽安靜的房間里,溫柔陽光照耀下,顧長歌抽出長劍,果斷而乾脆的刺進了他的腰身。


  「你……」單濤回頭,抬手就是一掌。


  他本來就不是顧長歌的對手,加上現在受了傷,心緒不定,一掌被她接下來后,用力一震,單濤雙腿一軟,居然猛地栽倒在地上。


  顧長歌笑了笑,「單將軍和我切磋時,意外受傷,傷勢頗為嚴重,為了能夠專心養傷,將軍特批休息兩個月,這個理由怎麼樣?」


  「你!」單濤看她睜眼說瞎話,痛心疾首的大呼,「妖女,妖女啊!」


  「那單將軍就當我是妖女吧。」顧長歌無所謂的聳聳肩,下顎緊繃的看向墨君邪,「將軍,單將軍受傷了,請下去讓大夫仔細醫治吧,還有這位心兒姑娘,為了確保安全,應該儘早送走,你說呢?」


  墨君邪擺擺手,贊同她的提議。


  單濤不忍直視,堂堂男子漢,居然滿臉淚痕,悔恨和不甘交織,「將軍!這個妖女會害了你的!她會害了你的啊!我的將軍!」


  幾個侍衛進到帳篷里,連拖帶拽的拉著單濤出去。


  他還在手舞足蹈的大呼,完全像是一個瘋子。


  顧長歌走到門口,見四周有不少士兵圍過來,她將之前的瞎話平靜說出來,然後對眾人道,「單將軍近來情緒不穩定,胡言亂語,怕是被惡靈附體,眾位士兵們莫慌,將軍已經派人去請德高望重的高僧,前來驅散惡靈,相信自此之後,我等都會受神靈庇佑。」


  士兵聞言大感意外,正要詢問高僧何時到達,再看顧長歌已經轉身回了帳篷。


  眾人只好三兩個的湊在一起,興緻勃勃的議論著起來,從單濤到顧長生,再到受傷的墨君邪,不多時竟然許多人都相信,軍營里的確是有惡靈,不然不會有這麼多倒霉的事情發生。


  和帳篷外的熱鬧不同,帳篷里墨君邪慘白著臉,目光晦澀的看著她。


  顧長歌立在門口處發笑,「將軍既然對心兒下不了手,就由我來。如果將軍對她情深義重,想讓她做你的女人,那麼就別假惺惺的顧及我,畢竟……」


  她故意頓了頓,嘲諷更多幾分,「畢竟心兒日夜照顧你,怕是最熟悉你的身體。」


  「長歌……」


  他沙啞的叫他的名字,「你當知道我對你的感情?」


  「哦?」她笑,「將軍說的感情,是將我置之死地?」


  她笑的越美,她離他越是遙遠。


  墨君邪的心猛然收緊。


  他明白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當初選擇百萬兄弟們優先時,就相當於判了她死刑,作為士兵她對他不敢有任何埋怨,畢竟入了軍隊生死已經交給他,作為夫妻她卻沒有辦法原諒他的所做作為。


  沉默在彼此心上拉出一條長長的傷口。


  墨君邪無話可說,他靠在軟榻上,閉上眼睛喘氣,「對不起。」


  「沒用。」顧長歌言簡意賅的道,而後像是不願意提這個話題,她沖著門外喊了聲,立刻有士兵進來。


  她吩咐士兵們將單濤將軍看護好,不允許任何人探視,幾乎是變相囚禁他。


  除此之外,她命影衛秘密送走心兒,至於具體送到哪裡去,不得對外泄露,尤其是不能讓單濤得知。


  顧長歌有條不紊的處理完這些事情,才畢恭畢敬的鞠躬行禮,「將軍不要怪我擅作主張,你是當局者,看不出他們的問題,我作為旁觀者,卻看出來心兒的蹊蹺。將軍敢不敢和我打個賭,我賭這回送走心兒,不出兩日,她絕對會重新回來,你信不信?」


  他怎麼可能不信。


  墨君邪想要解釋,他對心兒真沒有那份感情。


  他還想告訴她,他同樣察覺出來了心兒的怪異之處。


  可他知道,縱然他澄清的太多,顧長歌的回答可能僅僅只是一個短短的「哦」。


  她鐵了心的要和他劃清界限,不在乎他的傷勢,不多給他一個眼神,甚至不會和他說任何一句曖昧的話。


  顧長歌是什麼樣的女子,他太熟悉了。


  愛的時候,傾盡所有的去愛。


  不愛的時候,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


  拖泥帶水不是她,猶豫彷徨不是她,藕斷絲連不是她。


  決定放手的那刻,她會親自斬斷所有後路。


  她對他狠,對自己更狠。


  就像現在,近在咫尺的距離,她的目光幽黑灼灼,沒有任何的旖旎色彩。


  「還有最後一件事,懇請將軍放在心上。」


  顧長歌緩慢如流水的聲音,淌過他的心間,墨君邪回過神來,接過話音道,「我相信長生沒有殺人,但現在證據對他不利,他要在監牢里住上一段時間。」


  他說話有點吃力,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期間目光時不時的朝著顧長歌看去。


  顧長歌目光不躲閃,就那麼看著他,眸色清淺沒有波瀾。


  她對於他的身體狀況,視若無睹。


  「那就好。」顧長歌抱拳道,「那屬下就不打擾將軍休息了。」


  顧長歌邁著長腿轉身,她身姿瀟洒明媚,陽光將她身影拉的細長,刺痛了他的眼眸。


  墨君邪心中有所觸動,忽然開口,「長歌……」


  「將軍。」


  「不要走。」他聲音哽咽的道,「好不好?」


  「為什麼。」


  「因為我覺得,這回你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顧長歌微微失笑,染上幾分初見時的狡黠,她腳步沒有停頓的出了帳篷。


  風吹起門帘一角。


  風迷亂了他的眼睛,有溫熱的東西湧出來。


  風起了,長驅直入灌進他空蕩蕩的心,墨君邪撫著心口,卻什麼都抓不住。


  門帘落下,光影隔絕。


  風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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