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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再見已成陌路

  越是靠近,顧長歌的心跳就越是加快。


  她幾乎可以肯定,這輛馬車就是墨君邪的。


  那是不是意味著,裡面的人是他?


  想到這裡,那種近鄉情更怯的愁緒,被全部拋在腦後。


  顧長歌幾個步子走到跟前,輕輕敲了敲門。


  春天的深夜,濕氣蒸騰。


  遠處白霧繚繞,似乎從地底下,從草根里,生長出來的,在天地間織就成了一張張又淡又薄的屏障。


  手指觸碰到冰涼的車門后,不出兩下,從裡面打開。


  她看到了那張臉!

  顧長歌下意識環顧四周,見沒有人,趕緊麻溜的爬上車,之後重新緊緊關上車門。


  她做這些,動作流暢乾脆,迅速完成,之後看向墨君邪。


  車廂的空間很大,頭頂掛著盞暈黃的燈,光影落下來,將墨君邪英俊的五官,照的更加立體。


  他瘦削的臉,好看的唇,挺翹的鼻樑,還有那雙深邃的眼睛。


  視線相對的那一刻,顧長歌有點遲疑。


  很快,她就發覺事情不對勁。


  墨君邪的表情淡淡的,眸色也毫無波瀾,她坐進來馬車這麼大會,他始終是那張居高臨下的冷漠臉。


  尤其是眼神,看她就像看見了阿貓阿狗一樣,陌生又疏離。


  「墨君邪?」顧長歌心中咯噔,試探的問。


  「我是。」他回話。


  一樣的聲音,一樣的口氣,唯獨不一樣的是,面對著她時候的那份溫柔和熱烈,消失殆盡。


  顧長歌心中不是滋味,推了推他,「你不認識我了?幹嘛總是板著這張臉啊,我大老遠的跑過來看你一眼,你不高興?」


  男人沒回話,就那麼盯著她。


  在墨君邪跟前,顧長歌本來是不慫的,可是想到她偷摸離開的事情,立馬慫成球。


  這會不打招呼的又跑回來,還主動上了他的車,擱誰估計都一肚子火。


  按照墨君邪的狗脾氣,沒把她丟下去,她就該謝天謝地。


  顧長歌心裡頭嘀咕了會,主動承認錯誤,「喂?生氣了?我承認那件事是我做的不對,不過你看我這不又回來了嗎?彆氣了好不好?嗯?」


  她故意撒嬌,嗓音軟軟的,看他那張臉,整個人骨頭都散了架似的。


  墨君邪沒回話,她就死皮賴臉的蹭過去,緊緊貼著他坐。


  二人距離近,女人身上的香氣和柔軟,讓墨君邪有點失神。


  但當他看見她腦袋靠在他肩膀上時,眉頭緊皺,將她推開。


  「墨君邪你!」顧長歌咬牙,「你什麼意思!」


  她哄哄他意思意思就得了,墨君邪這王八蛋居然不識相,連個台階都不給她下。想造反啊!

  墨君邪坐的遠了點,低頭看她剛才碰過的地方,輕輕的拍了拍。


  顧長歌看著他動作,漸漸睜圓了眼。


  挑釁!


  赤裸裸的挑釁!


  居然還敢嫌棄她臟?


  出息了出息了,簡直都快出息開花了!


  顧長歌吸氣,呼氣,再吸氣,再呼氣,反覆幾次,平靜下來。


  目前看來,墨君邪好像真的挺生氣的。


  那她就不計前嫌,再哄他一次!

  顧長歌湊過去,雙手合十,可憐巴巴的眨眨眼,「墨君邪,我錯了行么?我今天回來,可不是和你生氣的,我是來告訴你,你最好儘快離開京城,你這輛馬車是離開京城的吧?那還在這裡等著幹嘛?今晚一定要出城啊!」


  她憋著口氣,把重要事情交代完,見墨君邪臉色更冷了,只能拿出殺手鐧。


  顧長歌忽然靠近他,雙手纏上他的脖子,紅唇誘人,壓低嗓音魅惑道,「好哥哥,別生氣了,嗯?」


  她奉上唇,眼看要親上,被墨君邪躲開,下一秒,她整個人被推出去,跌坐在馬車上。


  嘿呀!


  顧長歌瞪眼睛,然而變故就在一瞬之間,墨君邪迅速伸手扣住她的脖子,傾身壓下來,手心漸漸用力,似乎要抽走她肺部的空氣。


  「你是誰?」他面無表情,冷冷的問。


  槽點太多,顧長歌不想說話,她使勁掰開他的手指,張著嘴巴喘粗氣。


  墨君邪太狠了吧!

  至於么至於么。


  她換了個姿勢坐著,沖墨君邪翻白眼,「我說墨君邪,演戲演過了啊!你是要掐死我啊!咱倆多大仇,你就捨得?我都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


  原本他們二人之間,就是她一直受寵,有理沒理都蠻橫的欺負他。


  現在她低聲下氣的對他,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結果他居然裝不認識她?


  顧長歌揉了揉脖子,氣呼呼的瞪他。


  「你是誰?」他繼續發問,同一個問題。


  顧長歌呵呵笑,「別裝了。」


  「你是誰?」伴隨著這一道聲音的,還有利劍出鞘的聲音,那刀刃就懸在她脖子上。


  「……」


  「???」


  顧長歌心情複雜,她看看刀刃,又看看墨君邪。


  脖子上被刀劃破了皮,流出的血,不是假的。


  墨君邪的眼中平靜如水,沒有心疼,也不是裝的。


  她萬般糾結的問出那個問題,「你不記得我了?」


  「你是誰?」他的刀又用力了幾分。


  「……」


  「停停停!刀別再往前了!我說還不行嗎?我是顧長歌!顧長歌!顧、長、歌!想到了嗎?」她蛋疼的吼著,怎麼都不想接受這個事實。


  墨君邪失憶了,這是何等尼瑪卧槽。


  「顧長歌是誰?」他思索了片刻,問。


  「……」


  她悲痛欲絕,居然還有人問這麼個白痴的問題,偏偏問的人還是她沒辦法的人。顧長歌生無可戀,指了指自己,「顧長歌就是我,我就是顧長歌。」


  男人勾著唇哂笑,嘲諷的上下打量她。


  就在這時,街道外面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墨君邪倏然收斂起那種玩味的表情,打開車門,抓起顧長歌的手腕,旋即卡住她的腰身,把她直直的丟出了馬車。


  砰——


  她重重落地,摔得腦殼發暈。


  眼前有人影經過,那人腳步很快,然而過了會,那人又退了回來,好奇又不確定的問,「王妃?」


  顧長歌熟悉這道聲音,是無浪。


  「王妃,還真是你!」無浪向來話少,但面對著消失了半個多月,又出現的顧長歌,語氣里是藏不住的欣喜。


  他把顧長歌攙扶起來,「王妃,您這些日子上哪去了?」


  顧長歌正一肚子話要問,沒理會他的問題,張了張嘴,卻被人搶先。


  「無浪!走了!」馬車裡坐著的男人,不悅的低聲呵斥。


  「是!」


  無浪退開幾步,沖著顧長歌點點頭,飛快的轉身離開。


  馬車在夜色中前行,披星戴月,越走越遠,顧長歌看到眼眶發酸,暗罵出聲。


  什麼玩意。


  墨君邪知道無浪,卻不知道她?

  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


  既然見到了墨君邪,看他們樣子似乎也是離京,顧長歌沒必要再去那個小別院。她打道回客棧。


  躺下后還在想墨君邪的怪異之處,看無浪的樣子,對於墨君邪的狀況是清楚的。她有很多問題要問。


  墨君邪怎麼失憶的?當時和他們在一起的阿水呢?此番離開京城又準備去哪裡?昏昏沉沉的想著,不知不覺睡過去。


  房間的門從外面推開,穿著夜行衣的晏行走到她大床旁,看著顧長歌熟睡的模樣,他伸出手,在她下巴上輕輕撫了下。


  小女人微微蹙眉,翻了個身繼續睡。


  晏行彎腰俯身在她臉上落下一吻,又輕手輕腳的離開。


  一夜無痕。


  第二天,顧長歌醒來后,使勁拍了拍自己,看到桌子旁邊放著那身男裝,才確信,昨晚上不是做夢。


  墨君邪是真的失憶了。


  她氣呼呼的舔了舔后槽牙,冷靜冷靜,過會還是把牙齒咬的咯吱響。


  顧長歌生了會悶氣,聽到門外封禹在喊她,發狠似的拍了下床。


  悶悶的聲音,非但沒讓她舒爽點,心裡頭更堵得慌。


  她不情不願起床,換好衣服,懶洋洋拉開門,靠在一旁看封禹,「幹嘛?」


  「起來吃早飯,繼續去找活。」封禹那張偏黑的臉,沒什麼大波動,說道。


  顧長歌雙手抱肩,「我今天要自己去找,昨天和你一起,並沒有什麼收穫。」


  她眼睛生的好看,平時溫溫婉碗的,偶爾鬧脾氣時,挑釁又囂張。


  封禹的心上面,就像是被人輕輕抓了一下。


  他抿了抿唇,老實的點頭,「好,別忘了下午集合的時間。」


  「放心!」顧長歌邊往外走,邊朝他擺手。


  封禹搖著頭笑笑,明明他們真正相處的時間還不足月,他對於顧長歌的心思卻揣摩透徹。


  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要去顧家。


  顧長歌還真是想去看董流煙。


  她吃過早飯,和封禹分道揚鑣,沒有人管束后,高興的想飛起來。


  顧長歌找了家茶樓,要間包廂后,從懷裡掏出一封信,讓小二送給顧雲溪。


  她等了約莫一個時辰,顧雲溪姍姍來遲。


  兄妹倆有段時間沒見,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她先開口,「阿哥,我娘最近還好嗎?」


  顧雲溪頓了頓,搖搖頭,「長歌,四姨娘在你離開后,過了初六,就去大覺寺里住著了。她最近身體不太好,你要是得空,多往她那裡去看看。」


  顧長歌蹙眉,「身體不好?怎麼回事?」


  顧雲溪打住她,「你改天親自去看看,很多事情就會明白。」


  他面色不好,提起來董流煙,口吻染上幾分惆悵,顧長歌心中生出不好的感覺,她刻意忽略,只能一個勁的點頭,「好,我會去的。」


  兩個人便繼續枯坐。


  「墨君邪的情況,阿哥你知道嗎?他是失憶了?」不知過多久,顧長歌抿著茶問道。


  顧雲溪的表情更是奇怪,他猶猶豫豫,欲言又止,看的顧長歌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


  「阿哥,你有話直說吧。」顧長歌受不了,索性直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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