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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女人,不要太自信

  到後半夜,不知是藥效上來,還是疼痛過度,墨君邪靠在浴桶邊緣,昏睡過去。顧長歌抬頭看他,隔著薄薄的白色水汽,他閉著眼睛的模樣,毫不設防。


  她揉了揉已經發麻的腿,站起來試了試水溫,走到門口,吩咐小廝送熱水。


  熱水來了,她親自一勺一勺的舀進去。


  嘩啦啦的水聲,在寧靜深夜裡,清晰又曖昧。


  顧長歌視線不經意注意到,他埋在水下的軀體,臉頰不由得熱了起來。


  趕緊偏頭看了眼墨君邪。


  她輕輕呼出口氣,好在他沒醒。


  加了熱水,顧長歌又坐下,看著房裡剛剛換上的燃香發獃。


  三日後就要解毒。


  解毒成功,怕是隔天她就要離開。


  之前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當然,這麼快也是好的。


  墨君邪腿上的毒素不能不解,多拖下去一天,她的心便不能安寧多一天。


  最近這些日子她雖然沒問,但偶爾能從桌子上擺放的文件中得知,墨君邪還在暗中籌備著一些事情。


  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


  他這樣的男人註定是不平凡的。


  為了他的腿他的命,只是離開他,顧長歌知道,這是筆劃算的買賣。


  她雙手抱著膝蓋,坐在地上,後背靠著浴桶,視線垂著,心裡亂七八糟的想事情,又像是一片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想。


  天亮的時候,顧長歌照例回了邪王府。


  臨近年關,相比較於隔壁墨明煦那裡的熱鬧,邪王府卻一片冷冷清清凄凄慘慘。對外宣稱墨君邪已死,要守孝三年。


  三年內自然是沒有對聯可貼,沒有燈籠可掛的。


  顧長歌回房睡到下午。


  睡醒時,管家來報,說是墨明煦已經在府上閑逛許久了。


  顧長歌靠在床沿上,懶懶的吩咐,「他既然願意閑逛,就讓他逛吧。」


  墨明煦每天都要來拜訪上一次,攔都攔不住。


  以前覺得墨君邪臉皮厚,現在看來,他們天家的人,臉皮沒一個是薄的。


  墨明煦顯然更勝一籌。


  顧長歌刻意躲著墨明煦,不出門見他,吃晚飯時,他又來了。


  身後還跟著幾個奴婢。


  顧長歌面無表情的看他,墨明煦優雅一笑,「長歌,臨近年關,我來給你送點糕點。」


  幾個女婢上前,將所有糕點在圓桌上放下,恭敬行禮后又退下。


  「煦王有心了。」顧長歌虛情假意的哼了哼。


  墨明煦不以為意,他上前幾步道,「這些年糕都是我特意吩咐人做的,裡面有許多補品藥材,你記得多吃。我聽下人說你這兩天身子不適,可要注意休息。」


  「……」顧長歌沒理,只是瞥了他一眼。


  上次墨明煦來府上發了一頓瘋,之後每天都會找各種理由來府上發作一頓,似乎是發了狠一定要掘地三尺把墨君邪給找出來。


  連著幾周,沒有結果。


  墨明煦的態度忽然又轉變了。


  他對顧長歌各種溫柔,噓寒問暖,顧長歌沒覺得有什麼好,每次都被他噁心出一層雞皮疙瘩。


  前後兩種面孔,墨明煦越發陰晴不定。


  顧長歌有時候都懷疑,他精分了。


  墨明煦沒過多停留就走了,今天扮演的,似乎還是溫潤如玉的形象。


  看著他的背影,顧長歌呵呵冷笑。


  晚上天還沒黑,她就通過地道去了墨君邪那裡。


  他還在浴桶里泡著,不過此刻是清醒的。


  顧長歌和他說話,問他感覺怎麼樣,墨君邪只說腦袋有點迷糊,其他一切都好。阿水在旁邊啃蘋果,聽完嘖嘖道,「你經常泡在水裡,肯定會頭暈的,堅持堅持就好了。」


  「滾出去!」墨君邪咬牙罵道。


  阿水撅著嘴巴,站起來晃悠悠的往外走。


  經過顧長歌的時候,她瞧了她一眼,重重的哼了一聲。


  「……」


  顧長歌無語。


  等門關上,她搬了椅子過來,坐他旁邊,「你和她又吵架了?」


  「還動手了。」墨君邪似乎很氣,口吻都帶著火藥味。


  顧長歌頭疼不已,「動手做什麼?你把她打廢了你的毒怎麼辦?」


  墨君邪不吱聲。


  顧長歌便戳了戳他的胳膊,「彆氣了,過了今天還要兩天,你乖乖的好嘛?」


  「那得看你怎麼哄我。」半天,墨君邪才扭頭看她。


  漆黑的眼睛里,點點星光異常璀璨。


  顧長歌一愣,找回自己的聲音,「怎麼哄你?」


  他眨眨眼,低聲問,「你說呢?」


  顧長歌一下子連忙拒絕,「不…不行,你還在泡葯浴呢…不能胡來。」


  「胡來?」墨君邪笑了,露出幾顆白白的牙齒,「你想什麼呢,我可沒打算胡來。」被他捉弄了!


  顧長歌瞪他,「墨君邪!」


  「為夫在!」


  「你!你不要臉!」顧長歌羞紅了臉的咬牙道。


  「是為夫不要臉,還是你想歪了?」墨君邪笑眯眯的,他抓起她的手,放在他身前,顧長歌滿臉熱氣。


  推他不得,墨君邪忽然來了力氣,直接把她抱起來,塞進浴桶里。


  原本一個人還算得上寬敞的浴桶,如今就有點擠。


  顧長歌坐裡面,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


  「羞了?」他挑釁的扣住她下巴,湊近了親她,「想不想?」


  「……」


  顧長歌轉過臉去,以示拒絕,惹得男人爽朗大笑,「等哥哥好了,再好好讓你舒服舒服。」


  臭兵痞子!


  她暗暗磨牙,這男人還沒恢復點,德行就出來了。


  雖然顧長歌冷著一張臉,但到後來,男人的手指到處遊走,她渾身早已沒有了力氣,倒在他懷裡,一個勁兒的喘。


  墨君邪也跟著喘,「小歌兒,我腦袋還是有點暈。」


  「累到了。」她翻白眼,「叫你不老實。」


  墨君邪抵著后牙槽笑,「伺候你這才哪到哪,再來幾次我都不累。自從泡了這葯浴,總覺得腦袋不舒服。」


  「明兒問問大夫。」


  次日阿水給出的回答是,墨君邪身子骨弱,而她親手配置的葯浴烈性極強,產生頭暈目眩都屬於正常現象。


  二人都沒生疑。


  接下來兩天,墨君邪依舊泡在浴桶里。


  過年的氣息越來越濃重,就連前不久去了軍隊的顧長生,都趕回家過年。


  在臘月二十九這天,他來看了顧長歌,說會話便回了顧府。


  眨眼到了年關。


  除夕當晚,隔壁墨明煦早早的到宮中赴宴去了。


  他如今算得上是,最春風得意的皇子,這種出風頭的重要場合,怎麼能少得了他?

  顧長歌則推辭說身體不適,拒不參加任何皇宮的活動。


  其實良文帝也不稀罕她出席。


  瞧見她就瞧見了墨君邪,與其給自己添堵,不如痛快同意她不來。


  她是和府上下人們吃的除夕晚宴,大傢伙看起來很拘謹,到後來發紅包的環節,所有人才少了幾分緊張,笑鬧著放鞭炮搶福袋,互相追逐打鬧著玩。


  每個奴才手裡,都拿著紅色的福袋,裡面裝著或多或少的碎銀子。


  看他們高興,顧長歌似乎也受到了感染,全程笑眯眯的。


  陪著眾人鬧了會後,她便早早的回房了。


  她站鏡子前打量自己。


  大紅色的衣裳,瘦腰纖細,如雲的羅紋綉在上面,女人下巴尖尖,越發顯得眼睛水汪汪。


  很滿意。


  這可能是最後一次見墨君邪,她希望在他記憶中的自己,是最美的。


  顧長歌深吸口氣,握緊拳頭,出發了。


  通過地道,她來到了熟悉的房間。


  墨君邪閉眼躺在榻上,阿水正手持銀針,在他腿上用針。


  她輕手輕腳靠近。


  阿水全神貫注,未曾察覺。


  顧長歌順著視線看過去,那條大腿上的黑紫色蟲子,居然都不再涌動,像是死掉一樣,就連那些醜陋的可怕的紫色疤痕,都清淺了幾分。


  銀針一根根豎著立在上面,墨君邪肌肉緊繃。


  她看清他小腿上原先露出白骨的地方,竟然不知不覺恢復的差不多了。


  此時,阿水直起身子,緩聲解釋,「葯浴里我配了可生新肌的藥材,所以才會如此。解藥我已經給他服下了,配合針灸,兩個時辰后,即可見效。」


  顧長歌點點頭。


  沒多大會,墨君邪腿上滲出了不少黑色的血珠,很快布滿整條大腿。


  「這就是體內的毒。」阿水說。


  滲出來的毒素越來越多,血珠匯在一起不停往下淌,染濕床單。


  阿水看著看著,忽然再次感嘆下毒的人真狠。


  整個過程中,墨君邪都是昏迷著的。


  結束后阿水收針,她端過來一盆溫水,幫他清理腿上的污漬。


  阿水收拾好,就靠在一旁看她勞作。


  顧長歌不緊不慢,動作輕柔,像是在擦拭一件絕世珍寶。


  「喂!」阿水道,「我答應你的做到了,你答應我的呢!」


  「放心,只要他醒來沒事,我就履行承諾。」顧長歌偏頭看了她一眼。


  阿水嘻嘻一笑,解毒時候的認真嚴肅全然不見,她聳著肩道,「好,體內還有餘毒,徹底清除,還需要明天一次,也就是說,最晚你的後天就要離開。後天,是我給你最大的期限,否則,我既然有本事給他解毒,就自然會再給他下毒!」


  顧長歌嗤笑,「你不捨得。」


  「是!我是不捨得,可你更不捨得,所以,你必須走。」


  「知道了。」她淡淡的開口,繼續給他擦身子。


  擦完了腿,換盆水繼續擦手臉。


  奇怪的是,阿水陪著她,繼續絮絮叨叨的說,「不過,你走之後,我會取代你的,會好好陪著他,愛著他的,你放心好了。」


  「你取代我?」顧長歌哂笑,「女人,不要太自信。」


  阿水聞言,哈哈笑出聲,「女人,是你不要太自信。這世界上只有我不想做的,沒有我做不到的,墨君邪的感情,我更是有信心!」


  她嘴角的笑意越發深沉。


  早就看出來墨君邪對顧長歌的情誼,她想硬插進去,顯然不可能。


  但她在解藥里做了點小小的手腳,那就另當別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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