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少賺一分錢都是王八蛋

  c飯館某包間內，李雲宰和俞勇鎮分庭而坐，師徒時隔四年之後的第一次相見，兩人有太多的話要說，但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誒……真是歲月不饒人啊，四年時間，你就長這麼高了……好.……真好！」俞勇鎮滿臉欣慰的看著李雲宰。 

  是他，把李雲宰帶進了s.m，等李雲宰進入a班之後，又教他創作、錄製，幾乎把自己的渾身本領都交給了他，而李雲宰也不負他的所望，大有青出於藍勝於藍的勢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superjunior、東方神起、甚至是少女時代，都可以說是他的徒弟，但惟獨李雲宰，是其中將他的本事學的最全，最精的一個，也是他最鍾愛的一個，用親傳弟子來形容最切合不過了。 

  「四年過去了，老師也沒顯老啊，還是原來的樣子……更胖了呢，看來s.m的伙食大有提高啊！」李雲宰哈哈說道。 

  「四年時間，你的聲帶終於治好了嗎？」俞勇鎮面色漸漸嚴肅起來，關切的問道。 

  李雲宰點了點頭，道：「嗯，也差不多了，雖然沒有以前的聲音好聽、乾淨了，但總算還能開的了口唱歌，還能在這個圈子裡混得下去！」 

  俞勇鎮聽得出，李雲宰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沒有一點的傷感，只是充滿了一股與他的年紀格格不入，不相符的滄桑感。 

  「看來，這件事情沒有打擊到你，我很高興.……以前一直擔心你就真的一直銷聲匿跡了，現在看到你重新振作起來了，我真的很高興！」俞勇鎮說話間，老懷安慰的樣子，讓李雲宰很是感動，他能感覺到，俞勇鎮對自己的真切的感情，師徒間濃濃的情義。 

  「老師，你放心！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么……就我這倔脾氣，想要打到我可是很難的！」 

  「誒，關心則亂啊……我也早該想到的，以你的脾氣，倔起來就算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人，怎麼肯就甘心平凡呢.……舞台才是屬於你的地方！」 

  「老師，我今天跟loen簽約了！」李雲宰沉默了片刻后，抬頭說道。 

  俞勇鎮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點了點頭道：「loen，是一家不錯的公司，跟他們簽約，你也不會吃虧，裴松仁社長的為人，比起現在公司里那些人來，厚道多了！」 

  看著俞勇鎮臉上有些難以掩飾的失望，李雲宰忍不住問道：「老師，s.m怎麼了？你好像很失望的樣子.……現在s.m不是已經是韓國最好的經紀公司了么，你當初的夢想也實現了，應該高興才對啊！」 

  俞勇鎮搖搖頭喝了杯酒，說道：「誒，公司大了，什麼事情都有，太過商業化，對藝人的合約太過苛刻，遲早會出事的，以前你在的時候，hot和神話不就是因為這個才離開s.m的么！還有大量的流行元素和對精英練習生的大投資，使得培養出來的明星早就沒有當初的hot、神話、s.e.s那樣有個性了，太過統一籠統……還有公司高層……誒，不說也罷，現在的s.m雖然家大業大，但它給我的感覺越來越陌生，遠不如2000年前的s.m親切了！」 

  「不說這些了.……說說你！你的那首《淘汰》我也聽了。很不錯，你的創作能力又提高了不少.……就算以後你不唱歌了，也能在創作這條路上走的很遠！不過你的聲音時怎麼回事，唱到高音的時候，雖然唱的恰到好處，但總給我一種中氣不足，外強中乾的感覺！你以前唱歌的氣不是一直都很飽的么，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呢？」…, 

  李雲宰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撥弄著手中的酒杯說道：「還是老師的耳朵毒辣啊，我以為我做的已經很細微了，但還是被你老人家給察覺出來了！」 

  「當然了……別忘了我聽你唱歌可是聽了足足三年，要說我不清楚你的聲音，你的氣，那我就太失職了！老實告訴我，是不是還是聲帶的問題？」俞勇鎮嚴肅的問道。聲帶問題，這可是關乎到歌手生命的問題。 

  李雲宰不在意的點了點頭，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只要不飆高音就好了.……一般的高音還是能唱的上去的，如過是三重高音那樣子的就沒法唱了，事後喉嚨會很疼，難受的很！」 

  「什麼.……你不能唱三重高音了？！」俞勇鎮臉上一陣失神。 

  三重高音，那可是李雲宰曾經的拿手絕技，是他學了整整兩年半才有所小成，也是他最大的特色之一，由於一次意外事故，不禁差點斷送了李雲宰的歌手生命，還使得李雲宰最拿手的特長唱法也不能唱了，損失真的很大，也難怪俞勇鎮會露出失神的表情了。 

  「老師，做人不能太貪心了，我能說話唱歌已經很不容易了.……就算是靈丹妙藥，也不可能讓我的聲帶恢復如初啊！」李雲宰倒是反過來勸說其了俞勇鎮。 

  俞勇鎮忍不住苦笑了一聲：「你倒是挺看得開，那可是三重高音啊，現在的歌手當中，沒有一個音域能有那麼廣的，至少目前我沒有遇到過……」 

  「對了，你跟秀妍、俊秀他們見過面了嗎？他們可想你的很啊！」俞勇鎮問道。 

  李雲宰搖了搖頭，說道：「還不是時候，我想要風風光光的真正站在舞台上去見他們，現在還不是時候.……」 

  俞勇鎮也沒說什麼了，既然李雲宰決定的事情，那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的了。 

  「如果以後遇到什麼困難，就告訴我……雖然我的能力有限，但能幫忙的，我會盡量幫你！」俞勇鎮發自肺腑的真心說道。 

  李雲宰面色微微變了變，深吸了口氣后，才鄭重的說道：「老師，今天我找你除了敘舊外，的確還有其他的事情要找你幫忙！」 

  「哦？什麼事情？」俞勇鎮放下了筷子，眉頭微挑看向李雲宰。 

  李雲宰在背包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俞勇鎮，俞勇鎮接過文件袋打開來一看，波瀾不驚的眼神盪起了一陣漣漪，瞳孔微縮，有些難以置信。 

  「你這是……？」 

  李雲宰慢條斯理的說：「沒錯.……這份就是《gee》的歌曲版權轉讓聲明。本來s.m就還欠我一筆版權費，索性我就把版權直接賣給s.m好了。」 

  「雲宰.……你確定要這麼做嗎？《gee》可是你創作的歌曲，你捨得把它賣掉？」歌曲版權，那是創作人獨有的，很多作詞作曲人是專門以賣歌曲為生，但涉及到賣版權的人卻很少。把版權賣掉了，就說明創作人跟這首歌曲再也沒有關係了。 

  李雲宰嗯了一聲，道：「本來我寫這首歌曲，大部分原因是為了我姐，現在她退出了s.m，我留著版權也沒用了……而且我也需要一筆錢來開一間工作室，索性把它賣了得了！」 

  李雲宰雖然說得輕巧，連俞勇鎮也因為心境顛覆的原因沒有聽出來李雲宰說話的時候那種顫音。 

  「你要多少錢？」 

  「4億！」 

  俞勇鎮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4億韓元買一首歌曲的版權，那真是個天價了，比天價還天價，李雲宰大有坐地起價的勢頭。但俞勇鎮明白，只要李雲宰通過法律程序發布聲明，禁止少女時代唱《gee》，那對s.m可是致命性的打擊，而且還有一個更大的問題，那就是當初e－trie以《gee》的創作者的身份在金唱片上領獎.……如果李雲宰真的那麼做了，那事情就真的大條了，會嚴重動搖李秀滿在s.m的地位，不僅弄虛作假，而且剛剛成功出道的少女時代也會被打回原形。…, 

  當然，俞勇鎮心裡明白李雲宰不會做的那麼絕。少女時代里有他不少好朋友，他不會去傷害她們，這點俞勇鎮心裡跟明鏡兒似的。 

  「好，你等一下，我去幫你聯繫一下！」說著話，俞勇鎮並沒有不悅，拿起桌上的手機走出了包間。 

  這是李雲宰跟s.m之間的事情，他在中間只是當了個傳話的人而已，跟他沒有一丁點的關係。 

  李雲宰在包間里坐了十來分鐘，並沒有等多久，俞勇鎮就回來了，只是他的臉上帶著一股說不出什麼味道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一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老師，怎麼樣了？s.m同意了嗎？」李雲宰不緊不慢的問道，其實他心裡一點都不著急，他願意賣版權，對s.m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的，雖然要價高了點，但他覺得自己所做的歌曲就值這個價，如果是一年之後，李雲宰就要獅子大開口，在後面多加一個零了。 

  「真是讓人意想不到.……s.m願意出5億韓元買你的歌曲版權！」俞勇鎮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卻是難以接受，難以置信。李雲宰只開了4億韓元的價格，但李秀滿卻硬是在這個基礎上又加了一億。 

  李雲宰先是愣了幾秒，之後就一陣搖頭，他瞬間就明白過來了李秀滿的用意，不過他不稀罕。 

  「老師，雖然我現在很需要錢，更何況是賣版權，少賺一分錢都是王八蛋，但四億就是四億，我只賣四億，多了、少了我都不賣！」李雲宰擲地有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