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初哥
一路上，李雲宰跟在文晸赫一行人身後遇到了不少練習生。見到文晸赫幾人，迎面而來的練習生們紛紛彎腰鞠躬，有些畏畏縮縮的，還看了李雲宰幾眼，眼中有些疑惑。文晸赫六人也很和善的沖他們笑了笑，點頭示意。
「忠栽哥，他們好像很怕你們啊！」李雲宰疑惑道。
朴忠栽哈哈笑了笑，說：「這不是怕，是一種尊敬。只要你以後好好努力訓練，有了實力，你也能受到這種待遇！今天哥哥就給你上進入公司的第一課－－堅持！
你別看現在進進出出的練習生這麼多，其實每天都有一兩個人在退出。
原因就是他們堅持不住高強度的，枯燥乏味的，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訓練。凡是能堅持下來的人，都是很不容易的。而我們，就是經過了數年高強度訓練才得到了公司的認可，才能出道。
總之一句話，在這個公司里，你有實力就會被看重，就會被認可，就會受到別人的尊重。哪怕那個人比你年紀大，比你資歷深，在你面前都得低頭。在這棟房子里，只講實力，有實力，你就可以實現夢想，擁有一切。但這一切歸根究底就是你要堅持住，堅持能在高強度的訓練下堅持下來。
只有努力付出，才會有收穫！」
李雲宰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朴忠栽講了那麼多，歸根究底就是一條－－在公司里實力為尊，想要擁有相輔的實力，唯一的出路就是堅持。
「雲宰，以後你就是公司的練習生了，但有一點你要切記，以後你只能從後門出去，不能走公司的大門知道么！」文晸赫囑咐道。
李雲宰愣了一下，納悶兒的問道：「為什麼？大門開著不就是讓人進出的嗎？！」
金東萬拍了拍李雲宰的腦袋笑著說：「你小子初來乍到，還有好多規矩等著你學呢。別看現在鎮哥對你笑呵呵的，別以為社長看重你，但如果你不遵守哪些規則的話，有你的苦頭吃呢！小子記住，在這個公司里，學會做人很重要知道么！」
「東萬，今天雲宰才剛進入公司，你就別說這些晦氣的話了。雲宰啊，你要記住，很多經紀公司之間都有一些約定俗成的規矩，比如藝人、練習生進出經紀公司，就只能從後門進出，不要問為什麼，因為我也不懂！
看你也挺討人喜歡的，所以我們也會關照關照你……不過我們的關照也僅限於提醒你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有空教教你怎麼唱歌、怎麼跳舞，為你補補課。其餘的訓練，都要你自己一步一個腳印的腳踏實地的干出來！」文晸赫摸了摸李雲宰的腦袋，說道。
「晸赫哥，我知道……一步一步往上爬嘛.……要有蝸牛精神，就算再慢，也要往前爬，留下一道爬過的痕迹！」李雲宰似乎一下子長大了不少，說出了一番讓文晸赫都有些意外的話來。
蝸牛精神……文晸赫六人均是愣了一下，暗道，可不就是蝸牛精神么，身上背著重重的殼，還要往前爬，爬向目的地，然後身後留下一條長長的爬過的痕迹。
「你小子有點意思.……我喜歡！蝸牛精神，你的腦袋還真能聯想啊.……有意思！」李先鎬拍了拍李雲宰的肩膀，哈哈朗聲笑道。
李雲宰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這個蝸牛精神，也只是他脫口而出的而已。…,
從s.m公司後門走出，門口就是一個斜坡馬路。文晸赫一行人帶著李雲宰徒步走向他們所住的宿舍。
文晸赫六人所在的宿舍就在s.m公司附近的一個小區，不過這個小區並不是很好，有好幾棟高樓，房子有些陳舊，有些地方的外牆牆磚都脫落了，防護窗也生鏽了。
「雲宰，別看這裡的房子很破舊，實際上還是很不錯的。而且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這裡離公司近。你知道練習生最大的支出是什麼么……他們可以少吃一點，可以穿的差一點，但交通費是萬萬省不了的。公司每個月，好一點的又10萬韓元的生活費補貼，最差的只有5萬韓元。這其中包括了餐飲費，交通費。說是生活費補貼，其實除去這吃、行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剩餘的了。
住在這裡，可以給你剩下好大一筆交通費呢！以後多請哥哥們吃點好吃的，記住了么！」申彗星邊走邊說道。
「彗星.……你真不害臊啊，都這麼大年紀了，你不請雲宰，還要雲宰請你吃東西，厚麵皮也要有個限度好不好！」金萬東忍不住出聲諷刺了一句，有對李雲宰說道：「雲宰，別理他.……他的話只能聽五分，另外的五分就當做耳邊風，左耳進右耳出就好了！」
李雲宰這回是真懂了，重重的點了點頭。
最終，七人走進了一幢十層樓高的公寓，所幸的是大樓雖然陳舊，但還是有電梯的，不用爬樓梯，否則文晸赫六人住在七樓，每天爬樓梯都要爬死人了，李雲宰這小胳膊小腿的，爬上一趟就氣喘噓噓，一天的飯都白吃了。
進電梯，上了七樓，過道里還算乾淨，文晸赫拿出鑰匙打開了門，李雲宰頓時有些傻眼，這滿滿的鞋子是怎麼回事。
「晸赫哥……你們還蠻富有的嘛.……居然買了這麼多的鞋子啊！」李雲宰感嘆道，那鞋櫃里滿滿的都是鞋子，恐怕六人的腳長的差不多大，每個人都輪換著對方的鞋子穿也不一定。
李先鎬搖搖頭道：「雲宰，這回你可猜錯了.……我們這些人中，經濟條件好的就只有晸赫哥一個人而已。這些鞋子都是我們獲獎得來的！」
李雲宰不解的問道：「什麼比賽還有獎勵鞋子的嗎？」
「你以後就知道了。在東大門每周末下午三點鐘，就會舉行一場唱歌比賽。獲得前三名的選手都有商品券獎勵。我們都是男生嘛，所以自然都買了鞋子！
以後你要是有實力了，也可以去那裡唱唱歌，要是能獲得前三名，那你就能獲得一些商品券，免費在東大門裡買一些喜歡的衣服、鞋子、小飾品之類的。我們在沒出道之前，每周才10萬韓元的生活費，根本不可能去逛街，所以這是個很不錯的額外收入！」申彗星解釋道。
李雲宰哦了一聲，看著眼前裝滿鞋子的鞋櫃，暗道，恐怕這前三名長期都被你們霸佔著……都積攢了這麼多鞋子了，少說都有六七十雙了，除了商店裡，李雲宰還沒看到過這麼多的鞋子……
「玟雨、東萬、忠栽、先鎬、彗星，你們幾個把空的那個房間收拾一下，把你們放在裡面的雜物都搬出來……然後掃掃地，拖拖地板，幫雲宰把床鋪好！」文晸赫安排了一番后，對李雲宰說道：「雲宰，行李就晚上你自己收拾！我先來給你講一講我們的宿舍的舍規！」
舍規？！李雲宰還是頭一次聽道這個新鮮詞兒，有些疑惑。…,
「雲宰啊，舍規可要好好學，等以後哥哥們去了新的宿舍，你要把這個舍規繼續傳承下去知道么！」申彗星語重心長的說，但他的臉上笑呵呵的表情讓人覺得彷彿是在開玩笑。
「好了，你們先去收拾東西.……雲宰你跟我來，我先給你講講舍規！」文晸赫先讓雲宰坐在沙發上，轉身從冰箱背後抽出了一塊板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很多字，李雲宰眯著眼看向最顯眼的兩個字－－舍規。
好傢夥.……李雲宰縮了縮腦袋，這舍規居然會有這麼多，讓他難以想象。
「好了.……你別看舍規很多，其實只要你按照正常的生活過日子，就會發現它其實就是個擺設！
先是兩大原則：尊重基本人權以及和平友愛！
在社員休息的時候，要把噪音控制在30分貝以下（可以參考金龜子在1.5米外煽動翅膀或者撞牆的聲音。）
保持宿舍的環境整潔，垃圾必須即滿即倒。
在宿舍內不能使用粗言穢語，隨意詆毀對方。 ……
」
文晸赫整整說了半個小時，才將整個宿舍舍規講了一邊，李雲宰除了第一條之外，其餘的根本就沒聽進去，只能說這些舍規真是太多了，也虧的定這些舍規的人想得出來。
「不用著急，慢慢記好了！其實你只要有個良好的生活習慣，這些規矩就是個擺設而已！」文晸赫笑著說。
李雲宰點了點頭，暗道，難怪除了玄關有些雜亂之外，裡面還是挺乾淨的。
一個小時候，在李玟雨五人的忙活下，原本被當做雜物間的房間被清理了出來，當做了李雲宰的卧室。
「雲宰，這個房間小是小了點，不過你住正好合適！床、衣櫃都是現成的，還有電風扇，這裡條件苦了些，沒有空調的！」朴忠栽滿意的看著他們的勞動成果，原本雜亂臟兮的儲物間像是舊貌換新顏了一樣。
「沒關係……不就是個睡覺地方么，只要乾淨一些就好了！」李雲宰無所謂的點了點頭，然後將衣服都放進了衣櫃里，把行李箱推到牆角，又把吉他擱到床上。
「可以啊，雲宰，你還會彈吉他呢.……」申彗星略顯意外的將吉他從吉他盒裡拿了出來，撥弄了幾下，「我在你這年紀的時候，都不知道吉他長什麼模樣呢……」
「星哥，你的吉他不是彈得蠻好的么！」李雲宰讚揚道。
「那是我在公司里經過培訓刻苦學習的成果.……以後你也會上樂器的培訓課……到時候有你辛苦的時候！」申彗星有些幸災樂禍的提醒了一句。他是熬出頭了，看著即將步他前塵，跳入火坑的李雲宰，呵呵笑了幾聲。
這時，文晸赫抱著一床被子，一個枕頭走進房間，道：「雲宰，這被子都是新的，沒用過的，雖然現在是夏天，但後半夜還是要蓋點被子，尤其你年紀小，很容易感冒的！」
李雲宰感激的接過被子放到床上。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先下去吃飯，然後再回公司！」文晸赫拍拍手叫了一聲，不一會兒，一行人已經聚集在了玄關，換好了鞋子一同下了樓。
由於小區里有不少租戶，一般都很少自己煮東西吃，所以在小區附近就誕生了不少的小飯館，再加上這裡的人口密度本來就大，越來越多的人在這附近開飯店。小區後面一條小街上，隱隱望去，滿滿的都是小飯店。
「雲宰，哥哥我再教你一個生存之道！公司每個月發的那麼一點生活費補貼，一定要精打細算的用，這裡的小飯館的東西都很便宜，味道也不錯。公司就泡菜加海帶湯，吃的你都想吐！以後還是常到這裡來吃，好吃又廉價！」金萬東感同身受，將自己在s.m公司多年以來的經歷的事情總結一番后，對李雲宰告誡囑咐道。…,
李雲宰點了點頭，什麼都可以虧待，唯獨不能虧待了自己的肚子。寧可吃不飽，也要吃得好。
今天中午文晸赫很大方的買了單，算是慶賀一番，李雲宰進入s.m公司。
飯後，還沒到2點，文晸赫六人就迫不及待的回公司了。跟俞勇鎮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文晸赫讓朴忠栽、申彗星帶著李雲宰熟悉一下公司，他和其他成員都回二樓的練習室訓練去了。
朴忠栽和申彗星先是帶李雲宰來到了地下室。這個地方有朴忠栽和申彗星太多的回憶，他們都是從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不懈奮鬥努力，一步一個腳印的練習，才有了今天。
「雲宰，我先給你介紹一下練習生之間的等級劃分.……地下的練習室分為三個級別，a、b、c三個班級，不論是舞蹈班還是聲樂班，都是這個分法。你是最初級的練習生，所以會被分在c班，以後每一個月都會有一次月考，如果表現的好，老師覺得你的水平有所提高的話，你就會被分到b班，而a班換而言之就是預備藝人了。公司選擇出道藝人的時候，就是從a班的練習生中選取的，那時候才是靠運氣，而不是靠實力，運氣好的被選中出道，運氣不好的繼續訓練等待下一次機會。但在此之前，你千萬別抱有僥倖的心理，一定要腳踏實地的訓練，打好基礎很重要！」
李雲宰認真的聽著，然後重重的點了點頭。這些都是很重要的信息，他牢牢的記在了心裡。
在朴忠栽、申彗星的帶領下，走在地下室里，李雲宰才意識到，上次以為地下室只有四間練習室，真是大錯特錯，轉一個彎，裡面還有好幾間，舞蹈班、聲樂班還有存放樂器的房間，總共有十數間。
此時，每間練習室內，都有十多個練習生在裡面接受訓練，舞蹈教室里練習生們都不斷重複著同一個舞蹈動作，汗水順著面龐滑下來，而奇怪的是靠牆一邊，居然還放著十幾個塑料碗。李雲宰有些納悶兒，這些碗是用來吃飯的嗎？！
「忠栽哥，哪裡的一疊塑料碗是幹什麼用的？是用來吃宵夜的嗎？」李雲宰不解的問道。
吃宵夜.……聞言，朴忠栽、申彗星都忍不住噗嗤一聲小了出來。
「雲宰啊……那可是舞蹈班裡的終極秘密，一般是不告訴人家的！以後你接受訓練就知道了！」申彗星神秘的笑了笑，李雲宰總能覺得他的笑容里有一股不懷好意的幸災樂禍。
此時，舞蹈班似乎到了休息時間，李雲宰又看到了一個特別的現象。
「星哥.……他們這是……」李雲宰指了指舞蹈班內的練習生，疑惑的問道。
「呵呵.……」申彗星笑了笑說：「公司是嚴禁男女練習過度接觸的，所以一般只要到了休息時間，男女生就會分開，這些規矩以後你自然而然的就知道了，沒什麼奇怪的！」
李雲宰心頭一沉，暗道，那以後豈不是要和寶兒姐保持距離了？！
很快時間又到了下午三點，跟俞勇鎮約定的時間道了，朴忠栽、申彗星將公司內部的一些情況跟李雲宰講解了一下，結合他們自身多年以來接受的教訓，李雲宰雖然聽得迷迷糊糊的，但的確記住了很多規矩。
來到三樓，俞勇鎮專用錄音室。此時文晸赫四人已經集合在錄音室了，正圍在俞勇鎮身邊，看著他不斷在錄音台上操作，編輯過去。見李雲宰三人進來，俞勇鎮轉過身來。
「雲宰，現在你對公司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了！從今天開始，你就要正是接受培訓。訓練的日子是枯燥乏味的，日復一日，甚至是年復一年，繁重的訓練負擔，使得每天都有練習生放棄，離開公司。你如果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李雲宰目光逐漸顯得堅定起來，說道：「老師……我願意試一試！」
「好！」俞勇鎮眼中閃過一絲讚賞，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c班的練習生了。正好現在是暑假，你可以借這段時間好好的適應一下練習生的生活！」
c班么……李雲宰抿了抿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