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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9章 彈不虛發

  步兵四營扼守的是伊吾防線的正南面,也是土匪的主要攻擊方向,在打退第一次的試探性攻擊後土匪又一次發起了大規模的衝鋒。 

  亂了能有好幾個小時,天已經大亮大亮的,烏斯滿想在凌晨偷襲的計劃完全落空,在各路頭領的罵聲和馬鞭子的抽打下,亂鬨哄的衝擊隊伍總算是又一次準備好了。 

  嘗到了一次炮火的滋味,看到了身邊兄弟的死亡,懵懵懂懂的土匪們也明白了解放軍火力的強悍,明白了如同下雨一樣的炮彈對人和馬的威脅,因此,再想發起對解放軍陣地的衝擊都不太情願,人沒有傻瓜,都看明白了,最先衝鋒的都是倒霉鬼,只有把解放軍的力量消耗了差不多的時候再上去的才是最後的勝利者,才是贏家。 

  道理很好懂,但是總得有人去送死!在烏斯滿的高壓下,不情願也得去,這些由大小不同的無數股匪徒組織的衝擊隊伍從歸順烏斯滿的那一天起就註定了是炮灰的角色,在大匪首嫡系力量的威懾下,想不去也不行了。 

  十幾萬土匪,從幾個方向同時發起攻擊,而獨立旅每一側的防守力量只有一個步兵營,憑藉這樣的力量能把土匪打回去嗎?土匪雖然武器裝備不好,但人員可比獨立旅多了十幾倍。 

  答案是完全能守住,別看土匪人多,可獨立旅所要扼守的範圍並不大,因為烏斯滿匪幫沒有重炮兵,所以缺乏遠距離打擊能力,既然土匪缺乏遠距離的打擊能力,那事情就好辦了,李勇命令部隊收縮防禦範圍,把力量緊緊攥在一起。土匪人多又如何,在狹小的攻擊地域里,兵力沒有辦法展開,就算人再多,每一次衝鋒也只能使用二三千人就已經到了極限,再多,就又成了解放軍迫擊炮炮兵的靶子。 

  有人說,只要目標距離超過二百米,對於普通戰士來說,打中與打不中那就得由老天爺說了算。很多時候都要靠火力的密度來彌補射擊精度的不足,不過,那說的是普通戰士,可不是指寧金山這樣的神槍手。 

  趴在戰壕里的寧金山把步槍穩穩的伸了出去,對準二三百米以外的土匪騎兵。在平穩的呼吸中右手食指輕輕摳動扳機,摳動扳機的力量不能大。動作也不能猛。那樣容易使槍身偏離目標,要用柔和的手法,就象撫摩自己的老婆一樣,以比扳機卡簧稍稍大一點的力量就行。 

  啪的一聲槍響,一顆三八式步槍的子彈擊發出去,涼絲絲的槍托讓寧金山的肩窩和腮幫子輕輕震動了一下。感覺好極了。 

  遠處,一個沖在最前面,手裡揮舞著一把馬刀的土匪胸前猛的綻放出一朵血花,細小的彈頭讓他感覺胸膛一涼。等他反應過來中槍了的時候,彈丸已經透體而過,屍體從馬上大頭朝下倒栽下來。 

  三百米左右的距離,用普通的步槍打運動中的目標,還是一槍斃敵,身邊的戰士們都驚呼起來,他們知道自己的營長槍法很好,但是看他打運動中的目標還是頭一次。 

  寧金山對戰士們的驚呼聲不以為意,這算什麼,如果打不中還叫什麼全旅的第一射手。 

  槍口微微轉動,對向下一個目標,風速和戰馬的提前量都計算進去,擊發,啪,一槍,又是一個土匪從馬上載了下來。 

  有句老話講「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可是這句老祖宗留下來的經驗在寧金山這裡明顯不適用了,四營長寧金山對準土匪騎兵的射擊從來都不瞄準什麼馬匹,而是直接對著人下手,切槍槍著肉。 

  好啊,整個陣地上的情緒都被調動起來,戰士們也學著他們營長的樣子,在戰壕里對幾百米以外的土匪騎兵進行精度射擊,一時間,在整個四營的陣地上槍聲大做,但奇怪的是,四營這裡響起來的聲音與別的地方不太一樣,陣地上響起的槍聲全部都是步槍的射擊聲,至於大量裝備的捷克式和湯姆式,就好象突然消失了一樣。 

  土匪的騎兵距離又近了一些,估計只有二百多米了,寧金山出槍的速度也明顯加快,一支步槍彈倉里的五發子彈很快打光。 

  跟在身邊的戰士們對他們營長的路數很熟悉,幾個戰士放棄自己射擊的機會,而是全力投入了為他們營長的步槍上子彈的工作。 

  幾支壓滿了子彈的步槍輪流遞到寧金山的手裡,這個全旅公認的神槍手眼神專註,注意力高度集中,一切身外因素都已經視而不見,眼睛里看到的統統都是土匪騎兵身影。 

  啪啪啪,啪啪啪,間隔幾秒鐘的射擊平穩有續,在他槍口下的騎匪則是一個接一個從馬上被擊落,個個都是一槍斃命,到後來幾個戰士輪流給他們營長壓子彈都感覺有壓力了,上子彈的速度有點跟不上營長射擊的速度,寧金山的射擊好象根本就沒有在瞄準,只是對著大概的位置抬手就是一槍,而槍響人倒,彈不虛發。 

  寧金山射擊本事的神奇又一次震驚了他附近的戰士們,好傢夥,就這麼一會的工夫,咱營長已經幹掉了多少?怕是有好幾十個了。 

  寧金山打的過癮,哎,好長時間沒有這麼干過了,機會難得呀,打到後來手上的感覺越來越好,寧金山也又一次找到了當新兵時老班長教他打拚搶的歷程。 

  拼搶,是在八路軍部隊里特定時期的一個專有名詞,具體的動作是,人整個藏在戰壕或者一些隱蔽的工事里,在對手攻上來的時候突然從掩體里探身,出槍就射擊,射擊結束后再回身隱蔽,這是為了應付火力強大一方敵人而逼出來的射擊方式,因為射擊的時間很短,所以根本就沒有辦法瞄準,打的純粹是一個感覺,靠感覺射擊,槍響人倒。 

  戰士們的手段當然不象寧金山這麼神奇,有好多戰士嘴裡邊嘀咕邊開槍:「嘿,咱沒有營長槍打的厲害,就沖著土匪的戰馬下手,先把戰馬放倒,等土匪的騎兵從戰馬掉下來的時候再對著人射擊。」 

  相比於馬上的騎手,戰馬的目標就相對大多了,隨著一陣緊似一陣的步槍射擊聲,衝鋒的戰馬撲通、撲通中槍倒下去,而他們身上的騎手則是被摔的七葷八素,暈頭轉向。 

  沒有了戰馬,騎兵也就不稱之為騎兵了,引以為自豪的速度優勢沒了,騎兵變成了亂七八糟的步兵,這樣一來,二百米左右的步兵就成了戰士們練習射擊的活動靶,而且還是免費的。 

  為了讓騎兵能沖的起來,土匪們選擇的攻擊地域都是比較開闊的地方,這樣的地勢很適合戰馬的跑動,但凡事都有利弊,平坦的地勢確實很適合騎兵衝鋒,可騎兵一但死了戰馬,掉在地上的騎兵則是連一塊遮掩的地方都找不到,完全暴露在對手火力的打擊下, 

  被摔的暈忽忽的土匪騎兵連東南西北都辯不清楚,三五個一夥,幾十個一群,在攻擊的地段上亂晃蕩著,這是一種純粹的找死行為,戰士們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手裡的步槍歡快的響著。 

  後來總算是被打明白了,死剩下的人拚命向回跑,可是在沒有了戰馬,還沒有掩護火力的情況下,又能跑回來多少人!有許多土匪跑著跑著,就被一顆子彈從后心打進去,再從前胸鑽出來。 

  炮兵轟,地雷炸,加上數不清的步槍射擊,攻上來的土匪炮灰們又一次遭受了重大傷亡,死傷狼籍,血肉模糊,最後,騎手們的信心再一次被擊的粉碎,沒被打死的騎士掉轉戰馬的腦袋,顧頭不顧腚地跑了回去。 

  被遺棄的輕傷員哭喊著往回爬,重傷員只能是躺在那裡等死了,沒有人敢於在解放軍精準的射擊下去救援他們。 

  土匪頭目到也不太關心這樣的事情,因為就算是救了回去,在沒有足夠的醫護人員與藥品的情況下,等待他們的也是死亡。 

  逃回來的土匪跟他們的主子烏斯滿彙報:「報——報告司令,我們遇到了共軍的雷場,共軍在陣地前沿埋設了大量的地雷,戰馬趟上就響,弟兄們一死一片,我的一個大隊跑回來的連一半都不到。」 

  土匪的騎兵大隊是在聚集的八大石地區才編成的,一個大隊兩千人,逃回來的連一半都沒到,說明就在這麼十幾分鐘或者二十幾分鐘的工夫里,就有超過一千個沙漠中的「勇士」見了胡大。 

  烏斯滿眉頭緊鎖,情況複雜起來,從各種跡象都能判明,伊吾共軍早有準備,這是一支非常強悍的隊伍,戰鬥力很頑強,兩次攻擊一點效果也沒有看到,在人員遭受傷亡的同時,士氣也受到了一定的打擊,而且解放軍彈藥的消耗也不見減少。 

  怎麼辦?在烏斯滿的苦苦思索中,時間到了中午,攻守雙方都暫時放了手裡的武器,不管幹什麼,都得先把飯吃飽再說。感覺還可以就給老巴來點推薦票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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