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回到過去
辭舊迎新，年夜過後，孫焐硿便是二十歲。
二十歲，元境第三步元靈境。
大年初一，大齊皇朝自古以來的風俗，都有一場『早祭』。
祭祀先祖英靈，緬懷英烈。
卓不凡突然來到明珠府，一言不發，帶著孫焐硿，直接來到臨淄南城。
一條普通的小巷之中，有一座普通小院。
卓不凡帶著孫焐硿來到大門之前，卓不凡上前，輕輕扣門。
而後，大門自開。
從大門一眼望去，便能夠看見正廳。
正廳之中，此刻有一老婦、中年婦女和一位少婦，都身穿白色孝衣，正在祭奠逝去的先人。
孫焐硿神識一掃，霎時之間，臉色微變。
這三位婦人，不是仙人，亦不是修士。
她們不能稱之為人，她們是鬼修。
如若在陰曹地府，出現一位鬼修，並不奇怪。
可這是在陽世，如今卻有三位鬼修。
而看卓不凡面色肅然，孫焐硿便猜測，這三位鬼修，跟稷下學宮有莫大關聯。
卓不凡和孫焐硿緩緩走進院子，最終來到正廳。
這個時候，祭奠后的三位婦人起身。
「焐硿，今天第一次帶你來這裡。便是想要讓你知道，雖然先賢已逝，可他們的真靈卻永禁陰魔世界。不得入時光長河，更無法轉世重修。」
卓不凡面色肅然，語氣凝重。
「陰魔世界？」孫焐硿第一次知曉陰魔。
「那還是在今古之初，諸子都還未登聖。魔族大軍肆虐洪荒，今古諸子帶領無數文修，奮不顧身，前仆後繼跟魔族大戰在天外戰場。而這靈堂之中的三位先賢，都是人族先賢，亦是人族大儒。」卓不凡緩緩說道。
「那莫非陰魔世界，在天外戰場？」孫焐硿沉聲問道。
「正是。」卓不凡斬釘截鐵說道，「當魔族入侵洪荒，洪荒無數仙人修士奮起反擊。天外戰場，可謂血流成河。其後魔族徹底殺入洪荒，以三十三天為戰場。魔族五大魔聖設下封印，徹底封禁天外戰場。」
「五位無極金仙徹底封禁天外戰場，怪不得能夠隔絕時光長河。那豈不是說，陰魔世界的人族先賢和人族大儒的真靈，永禁天外戰場。」
孫焐硿心中突然湧起一絲悲憤，這些人族先賢大儒為人族奮戰到底，逝去之後，真靈卻不得超脫。
「這靈堂祭奠的三位先賢大儒，如若他們不死在天外戰場，能夠活到如今，至少也是亞聖。這三位先賢大儒遺孀，受人道文運加持，轉為鬼修，一直守護在這一座小院。」
卓不凡轉身看著三位淚如雨下的遺孀，沉聲說道。
孫焐硿緊咬嘴唇，許久之後，「俺老孫，能夠為她們做些什麼？」
「雖然我知道，這個要求優先強人所難。可這三位遺孀此前傳訊與我，她們感應到，陰魔世界那些先賢大儒真靈已經衰到極致。她們轉為鬼修，修鍊便是真靈功法。」
卓不凡沉聲說道。
「難道讓俺老孫，前往陰魔世界？」孫焐硿沉聲問道，「就算天外戰場被五大魔聖封禁，俺老孫無所畏懼。可俺老孫，卻無法進入天外戰場。」
「陰魔世界是一個類似陰曹地府的世界，那裡陰氣極重。肉身根本無法踏入其中，諸聖合力，決定催動浩然文心，讓你逆行浩然長河，元靈回到今古之初的天外戰場。」卓不凡沉聲說道。
「那還等什麼，如果有機會能夠救出這些人族先賢大儒，俺老孫義無反顧，責無旁貸。」孫焐硿急迫說道。
卓不凡和三位先賢大儒遺孀見孫焐硿想都沒想，直接同意，而且還心情急迫。
卓不凡內心思潮起伏，他沒有看錯孫焐硿。不管要面對何等艱難險境，孫焐硿永遠都是那種跟先賢大儒一脈相承的性格。
三位遺孀盈盈一禮，孫焐硿連忙虛扶，道：「既然蘇醒浩然文心，這些都是俺老孫應該做的。而且俺老孫一直以來心中都有一個心愿，那就是未曾在今古之初除魔衛道。」
「既然如此，事不宜遲。你現在就跟我回到稷下學宮，三位前輩，你們就在這裡等著好消息。」卓不凡沉聲說道。
孫焐硿看向三位遺孀，語氣篤定，道：「俺老孫一定會將他們的真靈，救出陰魔世界。只要真靈回歸時光長河，便能轉世重生。到那時，便有相見之日。」
說完之後，卓不凡跟孫焐硿，回歸稷下學宮。
因為元靈要脫離肉身逆行穿梭浩然長河，所以孫焐硿肉身，由稷下學宮祭酒鄒子親自看護。
在鄒子的閉關之地，文道聖人投影齊聚。
孫焐硿祭起浩然文心，文道一脈各大聖人，都將混元聖力打入浩然文心之中。
頃刻間，孫焐硿的元靈投入到浩然文心之內。
浩然文心驟然打破虛空，進入浩然長河。
混元聖力推動浩然文心，逆流而上，穿梭在浩然長河之中。
浩然文心得諸位聖人之力，很快便回到今古之初。
突然之間，浩然文心穿透五大魔聖封禁，進入天外戰場。
而這一刻，浩然文心之中聖力耗盡。
而此刻，孫焐硿元靈出現在天外戰場，收起浩然文心。
孫焐硿也終於知道，為何諸聖要讓他的元靈攜帶浩然文心，返回天外戰場！
浩然文心不能帶太多聖力，否則的話，穿透五大魔聖封禁，就會掀起驚天波瀾，會引起五大魔聖注意。
可如果攜帶少量聖力，浩然文心亦只能擁有穿透一絲無極魔聖封禁的機會。
這樣的話，浩然文心能夠回到天外戰場，卻無法回去。
更何況，浩然文心還無法打破陰魔世界束縛，更無法將一眾人族先賢大儒的真靈，帶出陰魔世界。
帶出陰魔世界還不算完結，還要溝通時光長河，要將一眾真靈帶回時光長河之中，再順流而下。
所以，文道諸聖一直都在等待。
直到孫焐硿修為突破至元靈境，文道諸聖才展開謀划已久的救援行動。
就在這一刻，浩然文心之中，突然傳出孟子聖人的話語。
「焐硿，浩然文心已經將你帶到了天外戰場。現在正在大戰最激烈的時候，陰魔世界還未出現。你不能改變歷史局勢，一旦要讓陰魔世界出現。」
「這樣的話，陰魔世界將隕落逝去的人族先賢大儒真靈拘禁，你隨之進入陰魔世界之中，趁陰魔世界立足未穩，五大魔聖正在封禁天外戰場，再打破世界，帶著一眾人族先賢大儒的真靈，回歸時光長河。」
現如今，孟子在未來，跨越時空傳音給孫焐硿。
「但俺老孫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徹底隕落，俺老孫就行走在戰場之中，將那些即將隕落的真靈，收入浩然文心。這樣的話，隨後一起帶出天外戰場。」
孫焐硿知曉，孟子和文道諸聖讓他不能改變歷史局勢，就是不能傳授文道神通。
今古之初，許多文道神通才只是草創。
而創出這些文道神通的先賢大儒，此刻都雲集天外戰場。
如果這個時候孫焐硿過多插手，會讓過去的歷史發生改變，這樣的話，時光長河的反噬，會當場令孫焐硿隕落。
「這樣也行，不過你決不能插手這一戰，盡量不要改變歷史，這些隕落的人族先賢大儒，都是自願殿後。你可以將他們真靈收入浩然長河，但絕不能親自動手。」
聖人孟子再次告誡孫焐硿，他深怕孫焐硿衝動之下，改變過去。
「俺老孫知道輕重，等陰魔世界出現，俺老孫進入陰魔世界，以元靈為真靈，再滅殺陰魔一族。」
孫焐硿知道他不能衝動，改變過去時空，遭受時空反噬，不僅會令他隕落，甚至還有可能牽連這些天外戰場的人族英靈。
孫焐硿元靈捏印，接連施展各種神通。
隱身術！
袖裡乾坤！
掌中佛國！
各種有關空間之道的神通，孫焐硿不吝施展。
頃刻間，孫焐硿聽見遠方殺聲震天。
當即，孫焐硿元靈朝著主戰場趕去。
一路之上，孫焐硿遇到哪些落單的人族英靈，在他們真靈徹底隕滅前十分之一剎那，激發浩然文心力量，將他們的真靈納入到浩然文心之中。
浩然文心之中的文運，滋養這些人族英靈。
孫焐硿強行讓他作為一個冷靜無比的旁觀者，不能插手這一戰！
因為人族主力已經撤去天外戰場，留守這些人族先賢大儒，都是殿後。
就算改變這一場戰鬥，亦於事無補。
所以，孫焐硿只能儘可能多救下這些人族英靈，將其收入到浩然文心之中以文運跟人族功德滋養，不讓真靈徹底隕滅。
孫焐硿行走在戰場各處，圍繞天外戰場最後一座人族主城軒轅城，將那些落單的人族英靈收入浩然文心，孫焐硿才來到軒轅城。
這一刻，聚集在軒轅城之上，還有數十萬人族戰士。
而這些人族戰士，事後絕大多數都化作人族戰魂。
所以，孫焐硿無意改變他們的命運。
孫焐硿來天外戰場，真正要救的人族先賢大儒！
每一位先賢大儒，在戰場上的力量，都可以說能夠以一當千。
現在孫焐硿有些知悉，為何才過去十多億載時光，文道幾乎就沒落。
因為人族文道真正的精英，幾乎大多數葬身在天外戰場。
反觀仙道，神道，卻保留下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