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浩然正氣
孫焐硿離開金絕之地，回到滅魔府城！
這個時候，孫焐硿都能夠感覺到，滅魔府城之內的氣氛，較之一月前大不一樣。
通過秘密傳送陣，孫焐硿回到飛熊衛總部。
卓不凡在飛熊衛總部等待孫焐硿將近一月，而後孫焐硿跟著他，離開飛熊衛總部。
回到稷下學宮，卓不凡突然說道：「煉寶宗和五大附屬劍宗，是你的手筆吧？」
孫焐硿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那位殺死上任統領的殺手，飛熊衛找到了嗎？」
「沒有！」卓不凡說道。
「不是！」孫焐硿說道。
卓不凡微微一笑，目光之中帶著欣慰。
孫焐硿，不是魯莽愚笨之人，孫焐硿的謀算，同樣不低。
最令卓不凡感到意外的是，孫焐硿似乎擁有無窮底牌。
獨自回到洞府，孫焐硿陷入沉思之中。
既然卓不凡都知曉，那麼肯定瞞不過大統領，雖然掃滅煉寶宗和五大附屬劍宗，屬於飛熊衛責任。
但孫焐硿卻知道，還是欠了他們一份因果。
只是這因果，只能等將來償還。
孫焐硿看著洞府之中的牆壁，目光逐漸變得凜然。
「既然選擇覺醒浩然文心，那遲早都要成為文道一脈執法者。想必這一幕，祖師他們期待很久了吧？」
如今孫焐硿不是懵懵懂懂，鄒子那般厚愛與他，不僅是因為孫焐硿是稷下學宮的學子。
還因為這一座洞府，是當年孟子未成道前的洞府！孫焐硿用手輕輕摩挲光滑無比的牆壁，誰能知曉，在這牆壁之內，竟然會藏著一份文道至寶。
孟子未曾登聖之前，以混沌准聖修為親手所寫的一份捲軸。
浩然正氣歌！
這讓孫焐硿不由想起，今古之初，文道初立那一場爭辯。
那一場爭辯，幾乎差點就導致剛剛建立的文道，傳承斷絕。
洪荒文道，以倉頡為祖。
倉頡曾經在遠古奉黃帝之命，創造文字。
今古之初，魔族大肆入侵洪荒，導致洪荒劇變。
魔族諸位混沌准聖圍攻那些還未登臨准聖之境的大羅金仙倉頡，危急關頭，倉頡山窮水盡之際，以血為墨，在虛空書寫絕書。
但他突然發現，他寫出的文字，竟然蘊含規則之力。
而後，倉頡一舉翻盤，以眾多文字蘊含的規則之力，誅殺魔族准聖。
倉頡開啟文道，只是讓他感到悲哀的是，洪荒學習他創造的文字生靈有億萬萬，但卻沒有任何一位能夠像他那般，激發出文字內的規則之力。
後來他苦思冥想，終於想到要催動文字之中蘊含的規則之力，就如同催動法術神通需要法力。
倉頡行走洪荒各地，苦苦尋求這種力量。
幾乎是同時，倉頡和孟子都找到催動文字蘊含的規則的力量。
倉頡將這樣的力量，命名為文道才氣。
而孟子找到的力量，則源自內心，只要有一顆浩然文心，便可養浩然之氣。
就算沒有浩然文心者，只要境界達到大儒，亦能催動浩然之氣。
很明顯，倉頡的力量，文道才氣，只需讀書明理的文人，便可施展。
可浩然正氣，卻必須讀書讀到一定境界，至少為大儒，才能施展！
這便是文祖和正聖的紛爭，到那時洪荒羸弱，諸位文道聖人認為文道要大興，必須面向整個洪荒，這樣的話，就只能靠文道才氣。
但當時的孟子斷言，長此以往，文道之中夾雜太多雜力，遲早有一天，會毀滅文道。
孟子的預言，在文道興盛后十億年得到驗證。
洪荒之內，不知道有多少不能踏入仙道修鍊的凡人，通過讀書明理，能夠以文道才氣施展文道神通。
但是，文道長河之中，有太多的私念，有太多的雜欲。這些私念雜欲充斥文道長河，浸染文道才氣。
使得純凈的文道才氣越來越少，這樣的話，當今的文道逐漸有衰落之勢。
是因為洪荒有太多偽君子，沒有能匹配修為的德行，文道修士根本控制不住力量。
一旦文心破裂，文道才氣便會令文道修士，走火入魔。
文道氣運衰落，直接影響到整個洪荒氣運。
因為越來越多淳樸之民，成為偽君子。自私自利，只想著私利，掠奪天地沒有限制。
這是天道對文道一脈的懲罰，而且文道一脈的修士，要想成為仙人，越來越艱難。
六億年前，稷下學宮由洪荒第一文道聖地開始沒落，各大文道聖人紛紛不像此前那般，將世家之中天資最高的後輩送入稷下學宮。
各大文道聖人的世家，紛紛開啟族學。
稷下學宮，不復今古之處十億年那般鼎盛。
文道之內，各家各派的聖人世家，都只是將旁系弟子，送入稷下學宮。
而因為洪荒充斥太多偽君子，將洪荒攪得雞飛狗跳。
這個時候，諸位聖人才重新思考，浩然正氣！
而一旦浩然正氣充斥洪荒，許多文修會瞬間當場文心破裂！
也就是說，整個洪荒的文道一脈，都會被大洗牌。
孫焐硿不會忘記，那一世他身為稷下學宮大師兄，並不該死。
可就是因為某些聖人世家和文修仙人，忌憚浩然文心，才會令魔仙級死士得逞。
這一世，孫焐硿通過看鄒子的態度，就明白諸位文道聖人下定決心。
如果文道再不自救，真得會如同當年孟子語言那般，徹底毀了文道。
浩然長河能夠長存時空，是因為浩然長河，乃孟子所化！
此刻，卓不凡、鄒陽靜靜待在鄒子閉關之處。
「祖師，諸位文道聖人，已經下定了決心？」
卓不凡沉聲說道。
「如果再拖延，文道長河最後亦會不復純凈。文心海會被侵染，文道才氣將會徹底從洪荒消失，如果浩然之道再不崛起，文道傳承，會被道祖從洪荒徹底抹去！」
鄒子沉聲說道。
「師尊這些年，成於文道，敗也文道。文道不興，始終沒有成聖之機。只是現在就讓孫焐硿抗下，他能夠扛得起嗎？」
鄒陽很是為孫焐硿感到擔憂，不管怎樣，孫焐硿如今還只是一位丹境修士。
「文道一脈的危機，可謂是火燒眉毛。而如若再不下手，難道等將來闡教收他入門，再來振興浩然一道嗎？」
鄒子淡淡說道。
「這跟闡教有何關係？」
卓不凡問道。
「焐硿修鍊的是闡教最基礎的功法，元始道經。這一次飛熊衛肯出手，後面有姜尚插手。看來闡截之爭在大齊皇朝已經達成默契，闡教是焐硿，截教是寶相。」
卓不凡明白，鄒子所說的出手，就是指上一次飛熊衛對付金絕之地的煉寶宗。
雖然截教勢大，但闡教卻不可能直接放棄大齊皇朝！
如今，闡教爭鋒將孫焐硿牽扯進來，那勢必會牽連到文道。
闡教的謀算精明無比，孫焐硿可以捨棄文道，但文道卻無法捨棄孫焐硿。
闡教和文道聯手，能夠跟截教抗衡。
「天地如棋盤，眾生為棋子。」
卓不凡感覺到只要在這洪荒之內，沒有道祖那般修為，不可能脫離的了這天地棋局。
洞府之中，孫焐硿見鄒子或者其他文道聖人沒有阻止，就明白，從此後，他跟文道一脈，再也休想脫離。
「因果已定，既然這樣的話，俺老孫只能盡量做到，不會讓你們文道一脈後悔！」
文道一脈沒有選擇，其實目前孫焐硿更沒有選擇！
只是暫時依仗文道的力量，抗衡截教！
闡教那邊，一旦得知真正身份，未必會為了他和截教死戰到底。
孫焐硿投入人教更不可能，雖然在洪荒之內，太清聖人是道祖之下公認的第一聖人。
但孫焐硿卻本能不喜和太清聖人合作，智如淵海。強如多寶，都不過是太清聖人手中一顆棋子。
或許看起來比較護短的元始天尊，是孫焐硿借之抗衡截教的唯一選擇！
這讓孫焐硿有些渴望建立起屬於他的勢力，只是說容易，想要比肩三教，除非成為天帝！
一種野望，不由自主從孫焐硿心中升起。
孫焐硿遙遙頭，將這些還很遙遠的心思暫時壓制在心底。
孫焐硿咬了一口中指，突然之間，中指冒血。
碧血丹心之中的碧血！
孫焐硿激發浩然文心，使得他的血，碧綠無比。
與此同時，孫焐硿在洞府之中，朗誦浩然正氣歌。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
「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
當孫焐硿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突然之間，冥冥虛空之中，浩然長河開始震動。
孫焐硿的頭頂之上，浩然長河的投影，直接降臨。
與此同時，孫焐硿還在牆壁之上書寫浩然正氣歌。
轟！
突然之間，牆壁破碎！
一份帶著滄桑古樸氣息的捲軸，緩緩在孫焐硿面前展開。
這便是當年孟子登聖之前以碧血丹心書寫的浩然正氣歌，這一刻，孫焐硿書寫在牆壁上的浩然正氣歌，碧血丹心突然浸入其中。
孫焐硿手持捲軸，大聲念道。
這一刻，浩然長河，開始席捲整個洪荒！
腐朽的文道長河源頭，有文祖倉頡坐鎮。
此刻，看見席捲而來的浩然長河。
文祖倉頡看著吞噬文道長河的浩然長河，「一個新的文道時代即將到來，從此之後，萬般罪孽，加諸吾身！」
就在這一刻，一位位文道聖人的身影，出現在文道長河的源頭。
儒聖孔子、正聖孟子、顏子、墨子、詩聖杜子、詞聖蘇子、畫聖吳子、棋聖弈子等，文道聖人出手，幫助浩然長河，吞噬舊的文道長河！
這一刻，文道長河之中的私心雜念，全都由諸位文道聖人替浩然長河抗下。
就如同文祖倉頡所言，萬般罪孽，加諸吾身。
浩然長河吞噬文道長河，而這一刻，孫焐硿的體內，浩然文心綻放璀璨光芒！
無窮無盡的浩然正氣，通過浩然長河，迅速席捲九大荒洲和三十三天界！
聖人之下，根本未曾感應到。
唯有登臨混元之境的天道聖人，感應到冥冥虛空之中，浩然長河發生劇變。
洪荒虛空深處，紫霄宮門開啟。
三十三天界之上，還有三重天界，有無極聖人現世。
諸位混元聖人的氣息，瀰漫整個洪荒，遮掩浩然長河。
整個洪荒的天機，突然變得一片混淆！
在四方天界和三十三重天天界坐鎮的五行魔聖，從沉睡之中蘇醒！
只是他們臉色愕然，怎麼轉眼之間，洪荒這些混元聖人如發狂一般。
在這一片混淆的天機之中，道祖的眼中，便看見一些太古、遠古還有上古隕落的強者，紛紛蘇醒。
「無量量劫開啟！」
紫霄宮中，道祖鴻鈞輕聲喃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