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噩夢重襲

  已經過了那麼多天了，很快很快。


  尹晴空看著天空的飛鳥飛過，心頭的情緒已平淡。


  希望所有的一切就在這場考試中結束吧，反正離真正的結束也快了，距離成績出來的日子也愈來愈近了，一切隨緣吧。


  2011年6月25日中午10點。


  尹晴空早已坐在電視機前，等待著高考錄取分數的出現。終於，等到了！和自己估計的一樣，尹晴空忍不住在心裡高興，所有的一切都過去了，按照這個分數線，自己考上二本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中午12點。


  焦急地等待著考試分數的出來，雖然尹晴空的心裡已經有了底，只是內心還是忍不住會緊張。希望老天保佑，她在心裡祈禱。


  等了一個小時，還沒有查出來，因為查分數的人實在太多，親戚是這樣告訴她的，因為尹晴空家裡沒有電腦，只能拜託親戚幫忙。尹晴空內心焦急如焚，在一旁的父母同樣是。為了她高考的成績，她的父母特地從打工的外地趕回來，想到這裡，尹晴空就忍不住難過。她不想去年的噩夢今年再次上演，所以內心比誰都害怕。


  電話聲的響起，讓尹晴空拉回了思緒。


  尹晴空趕忙拿起電話：「喂，表姐，查出來了嗎？」


  電話那頭是支支吾吾的聲音，尹晴空知道這次她又輸了。尹晴空獃獃地掛了電話，心裡的痛比聽見尹澈和夕唯在一起還要更多。


  為什麼？為什麼是這樣？眸中的淚流了出來。為什麼每次都是這樣？只差那麼一點點。我該如何面對我的父母？

  尹晴空將目光移向她的爸媽，眸中的淚更如雨下。


  尹晴空的父母見狀已猜到八九分，相互看了看，嘆口氣。


  「晴空，沒有考好沒關係，我們誰也不會怪你，或許是我們家沒這個福氣，註定是這樣的命。從你兩年考試的狀況就看出來了，你看，你每年考試總出狀況，唉，命運啊！」尹晴空的媽媽看著難過的女兒安慰著，心裡也不是滋味。


  尹晴空點點頭，並沒有說話，看著一向嚴厲的爸爸。


  爸爸的臉上是沉重的表情，也只是重重的嘆氣。


  「我們出去吧，讓她一個人靜靜。」尹晴空的爸爸拉著媽媽離開了房間。


  尹晴空眼見著父母離開房間，順勢倒在床上，心裡難過地想一死了結。只是她知道她不能這麼做。她真的想哪怕這世界有一種東西，可以讓人立刻在這個世界消失幾天，沒有任何人可以打擾，靜的只剩下她一個人。她想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幾天，這樣，就不用再像去年那樣被人問東問西，還被人恥笑，再也不用面對所有的人。


  不知過了多久，尹晴空在難過的情緒中昏昏沉沉的睡去。


  屋外，天色漸漸變得昏暗，屋內的人卻仍無一點醒來的徵兆。


  突然，一陣吵鬧的鈴聲令在床上的人睜開清澈純凈的眼睛。


  尹晴空一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尹澈」的名字，立刻關了手機，現在的她不想接任何人的電話，尤其是他。關了手機后，尹晴空呆坐在床上，眸中清亮的神色漸漸混沌，然後又再次倒在床上。


  在另一個地方的尹澈見尹晴空誠心不接自己的電話，以為是上次他和夕唯的事讓尹晴空有一點不高興，所以才沒接他的電話。他立刻打電話給姜唯，要他打給尹澈問情況。只是，當所有的人（尹澈，姜唯，葉夕唯，林闕，安辰川，伊黎）都打過之後才知道原來尹晴空不是只躲著尹澈，而是所有的人。幾個人在不同的地方難免為尹晴空擔心起來，而在家中準備一覺睡死的尹晴空卻不知道這一點。她不知道自己錯過了多少個電話了。


  「咚咚~~」尹晴空的奶奶在門外敲門。


  「晴空，起來吃晚飯了。」室內依然沒有動靜。


  尹晴空的媽媽走過來拉過她的奶奶：「媽，你就不要叫晴空了，讓她睡吧！」


  房內的尹晴空聽見腳步聲越來越遠，淚再次順著臉頰滑落，坐在印有可愛圖案的枕頭上。是的，尹晴空沒有睡著，她一直醒著，只是沒有答應奶奶。她不想面對他們，她沒有臉面對她們。多少次，她都希望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噩夢，而夢醒後繼續努力，就像以前高復時一樣，只是，她知道，這所有的一切是真的。


  「爸，媽，奶奶，對不起，辜負了你們的期望了，對不起！」尹晴空在內心鎮重地向他們道歉。


  一把拽過旁邊的毯子，尹晴空緊緊捂住自己的嘴，不能讓爸媽聽見自己哭，不能再讓他們擔心了。


  淚無聲。卻****了大片毯子。


  第二天一早，天氣昏暗，尹晴空坐在沙發上看著東邊天空，眼中神情獃滯。


  「晴空，你還是再復讀一年吧。」尹晴空的爸爸輕輕坐在旁邊，嘆著氣。


  淚再次不受控制，現在的尹晴空，高考就是她的心病。


  調整好情緒后，尹晴空平靜地說：「爸，我決定了，不再復讀了，反正結果都一樣，所以，還是上大學吧。」


  「如果你已經決定，那就照你的意思吧。」尹晴空的爸爸起身。


  「爸爸，謝謝你！」再聽見女兒的話后，背對著女兒的父親並沒有回頭，只是笑笑，臉上是溫和的表情。


  看著一點一點升起的太陽，尹晴空的心裡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形容。


  對不起，尹澈，林闕，姜唯，夕唯，安辰川，還有伊黎！只是現在我真的沒有辦法去面對你們，請原諒我！等到了時候，我自會打電話告訴你們的。


  屋裡的電話響起，尹晴空的媽媽接起，尹晴空便轉頭，不再觀看。她知道，這肯定又是某個親戚特地打電話過來詢問她的考試成績等問題。其實，很多時候，與其說是詢問，倒更不如說是取笑。人或許就是這樣，落井下石，這樣兩年的高考已經讓她看清了很多，有些人就是怕別人家發達，卻更願意見到別人落魄，欺善怕惡。這樣的人間冷暖，她已經看了太多。尹晴空嘆了口氣，閉上眼睛，不去想任何事。


  下午，尹晴空來到許久沒回的校園，剛走到門口，就撞見了尹澈，姜唯，安辰川，林闕，葉夕唯，伊黎六人。


  「晴空，你沒事吧？怎麼這兩天都不接我們的電話？」林闕搶先問道。


  「沒事，只是心情不太好。」尹晴空咧開嘴角，輕笑。


  「你高考－－－－－－」林闕猶豫著，所有的人都看著尹晴空，觀察著她的表情變化。


  「可不可以不討高考啊？」尹晴空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眼眸深處卻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悲傷，被安辰川收入眼底。


  「好啊！好啊！當然可以！」林闕立刻答道。


  「我去班主任那裡拿東西，你們都回去吧！我拿過東西也要回去了。」說完，尹晴空已轉身，身影在六人的視線中越來越遠。


  「看來晴空被高考傷的不輕。」伊黎悠悠地說，眼中卻流露出擔心。


  尹澈和安辰川看著尹晴空單薄的背影眼中滿是心疼。她越來越消瘦了。兩人視線相接，看出對方心中所想。


  尹晴空走到門口，看見還未走的六人，對著他們說：「對不起，我先回去了，你們也會去吧！」


  「不去聚餐了嗎？」林闕看著大夥疑問。


  「要去你們去吧，我有事，先走了，再見！」尹晴空又再一次在大家的驚訝中消失。


  「晴空和之前差別好大啊！」夕唯感嘆。


  伊黎看著尹晴空消失的方向說：「沒事的，過幾天她就好了。」


  幾個人都同時將目光移向尹晴空消失的方向，心中情緒不一。


  晴空，好好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