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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四章 詭異死亡

  眼下,出了宗玉京這檔子事,讓很多人都不禁震驚和生疑。 

  宗家身為三大古武家族之一,其勢力影響力何其龐大,若是這樣的勢力都開始有動作,那帝邦變天的日子就真的不遠了! 

  正是因為清楚地知道這些,宗恪在心裡將宗玉京罵了個狗血噴頭,後悔沒有早點一掌斃了這禍害。 

  如果宗玉京九泉之下知道宗恪此刻所想,多半是要暢快大笑。 

  宗恪看錯了他,凌逸也看錯了他。 

  沒有人知道,宗玉京對宗家之恨,其實和對凌逸之恨旗鼓相當,他那時候聲東擊西,選擇刺殺雷小魚,就是為了造就今日這番局面! 

  論這刺殺能不能成,事情一旦揭『露』,就會為宗家扣上一頂反帝邦的帽子,就算沒有扣實,也會引起帝邦對宗家極大的警惕和防範。 

  此舉,一箭雙鵰! 

  自古宦官多扭曲,宗玉京也不例外,這是一個已經被仇恨和毀滅**所充斥心靈的可憐人,他想毀滅凌逸,毀滅宗家,卻最終先毀滅了自己。[ 

  「宗家主,我也想聽一下你的解釋。」大總統司馬凡說話了,眼中同樣蘊著一抹怒意,論是為了照顧雷千軍的情緒,還是出於大總統的立場,他都要問出這句話。 

  宗恪神『色』一整,苦笑道:「雷元帥,大總統,這絕對是誤會!宗玉京早已經瘋魔,上次在名校大比他就割瞎了自己堂哥的眼睛,後來就和我宗家脫離了聯繫,就此失蹤,他的精神已經不正常了,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所以他的所作所為不能代表宗家的任何態度……既然凌逸是為了救人而錯手殺人,我宗家自然也不會再做追究,只能怪他咎由自取。」 

  棄車保帥! 

  很多人腦中閃過這四個字,眼下這局面。宗家跟宗玉京撇開干係是很明智的選擇!畢竟,宗玉京已經死了,沒必要為一個死人將宗家搭進去! 

  也有不少人都接受了宗恪的這個說法,當初宗玉京在名校大比擂台上割瞎宗鎮庭眼睛的一幕是很多人親眼所見的,那種震撼至今未曾忘記,一個對自家人都能下如此狠手的傢伙,做出一些瘋狂的舉動也不是不可能。 

  「宗家主不願追究。我卻是要追究一下。」凌逸含笑看著宗恪,將一塊紫金『色』的牌子啪一聲拍在了桌面上,說道:「你雖然說宗家已經和宗玉京脫離了關係,但卻不能抹殺他終究是你宗家之人的事實,我是聖武堂首席長老,刺殺我乃是大罪。雖然因為我武功高強使得宗玉京殺人未遂,但療傷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之類應該有的賠償還是需要宗家來支付的……」 

  唰—— 

  許多道目光同時落在了桌子上的那塊紫金『色』令牌上面,很多人心中掀起了劇烈波瀾。 

  雖然早就聽到傳言,凌逸成了聖武堂的首席長老,可是眼見為實,當這令牌亮出來的剎那,仍是讓他們忍不住心頭驚駭的同時有著說不出的複雜心情。歸納起來外乎五個字——羨慕嫉妒恨! 

  那可是聖武堂啊,有了這塊令牌,就代表凌逸已經成了聖武堂的真正高層,而且是十層樓高的那種,就算是大總統、三大古武家族乃至四大神恩家族的家主,在其面前都不敢表『露』不敬。 

  而凌逸這番" luo"『裸』向宗家勒索賠償的話語,也讓很多人倍感語,說起來凌逸成為聖武堂首席長老。也算是真正的社會上流了,難道不懂什麼叫上流人士的驕傲和矜持么?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場合? 

  不過話說回來,成功之人必有成功之處,莫非這傢伙成功的秘訣就是厚臉皮加恥? 

  凌逸這番明火執仗地伸手要錢,連大總統司馬凡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再任其發展下去,這場接風宴真的要變成一場鬧劇。輕咳一聲對凌逸說道:「凌長老,這件事情是你和宗家的私事,具體如何賠償,等宴會後你們自行商量吧?」 

  此刻凌逸身份不同。司馬凡也不敢在凌逸面前擺大總統的架子,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子就是個刺頭,而且賊小心眼,寧可對他禮貌客氣點,也別讓他惦記,不然睡覺都不安穩。 

  大總統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凌逸輕聲一笑,對面『色』難看的宗恪說道:「既然大總統都這麼會說了,那就宴后再說吧——不過,我還要問宗家主最後一句?宗家賠是不賠?」[ 

  這是要打臉啊,打得還是堂堂宗家家主的臉! 

  只要宗恪當眾說出一個「賠」字,不管事後雙方約定賠償多少,宗家都已經認輸了,臉被當眾打得啪啪作響! 

  年輕人果然是年輕人,年輕氣盛,得理不饒人啊……許多老一輩都暗自感嘆,不過也都心有所忌,面對這樣的鋒芒畢『露』,如果真正對上,還是選擇暫避鋒芒比較好。 

  宗恪也明白這一點,所以臉『色』變得越發難看,然而他終究是在整個宴會廳的一片死寂當中,咬牙般說出一個字:「賠。」 

  這個字一說出來,偌大宴會廳之中便是響起一陣的嘆息和議論聲。 

  宗家今天,可真的是虧大了。 

  就因為宗恪一句話,結果演變成現在這樣,不光是隱約被扣上了反帝邦的帽子,還不得不向殺了自己兒子的凌逸低頭賠錢。 

  兒子死得這樣不值,也算是千古奇聞。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場鬧劇終於是要落下帷幕的時候,一道冷冷的聲音突然響起,將這起事件向另外的讓人瞠目結舌渾身直起寒慄的"go ho"。 

  「凌逸,我不管誰對誰錯,我只知道我的弟弟宗玉京是死在你的手上,身為他的哥哥,我,宗閑雲,向你發起生死挑戰,是男人,就跟我在生死斗場一決生死!」 

  這道充滿冰冷殺意的聲音一響起,頓時讓在場之人紛紛『色』變,隨即循著聲音看向說話之人。 

  只見這位宗玉京的哥哥宗閑雲生得一副好相貌。額頭飽滿,眉『毛』濃直,鼻樑高挺,嘴唇單薄,肩寬身長,他脊樑挺直地坐在那裡,便如一座萬年不動的山峰。有一種大氣磅礴的穩重。 

  此人所坐的位置,距離『主席』不算遠,跟他坐在一起的,都是來自三大家族的優秀年輕後輩,此刻都都紛紛用充滿震驚和駭然的目光看著他。 

  誰都沒想到,宗閑雲會在這個時候向凌逸發難。身為其父的宗恪也沒想到。 

  宗恪目光一閃,立刻板著臉,出聲喝道:「閑雲,不得『亂』說話,凌長老是什麼身份?你有什麼資格挑戰他?再說你弟弟想要殺人在先,被人殺死也是技不如人,死不足惜!」 

  「爸。在你眼中,弟弟也許已經只是一枚棄子,但對我來說,他是至親,殺弟之仇,不可不報!」宗閑雲語氣緩沉,沒有頓挫,更顯得他意志堅定。他目光一掃冷冷地落在凌逸的臉上,道:「凌逸,憑你的身份,你若不敢應戰,我也奈何不了你,不過堂堂聖武堂首席長老敢坐不敢當,說出去也不過是個笑話。」 

  許多老謀深算者聽到這裡。眼中便是異『色』一閃,暗自驚嘆,好一招絕地反擊的激將法,宗家這個年輕人不凡啊! 

  誰都知道。當宗恪說了那個「賠」字之後,宗家已然是顏面大失,可是現在,宗閑雲以哥哥的身份向凌逸發起生死挑戰,又可謂是圍棋中的一招妙手,反客為主,為宗玉京報仇是假,挽回宗家顏面是真! 

  豪門之中多寡義,宗閑雲若真的跟宗玉京有那麼深厚的兄弟之情,當初宗玉京被凌逸打敗住院的時候就不會一個宗家的人都沒有來看他,宗玉京也不會對宗家那麼失望。 

  說到底,宗閑雲這是在借報仇之名,挽回宗家顏面的同時,決意為宗家剷除一大患! 

  要知道,凌逸自身的武道修為不用多說,若不夭折,成長為巨擘人物只是時間問題,而他又已經成為聖武堂的高層人物,這樣的人若是給予他足夠的時間成長起來,論武力還是權柄都將十分可怕,與之敵對的宗家將會如芒在背! 

  倒不如,趁此機會,一舉將其剷除,以絕後患! 

  宗閑雲也是在借勢,眾目睽睽之下,凌逸若是拒絕挑戰,最起碼宗家的顏面是挽了回來,若是應戰那就更好,趁機將其殺死,杜絕後患! 

  可謂一舉兩得! 

  能在這轉眼之間,就想到這樣的一箭雙鵰的辦法,又果斷付諸行動,這宗閑雲論心機還是膽略,都是上上之選。 

  而事實上,宗閑雲也一直是宗家之中競爭下任家主的呼聲極高的人選。 

  宗閑雲目光冷漠地看著凌逸,眼神深處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挑釁。 

  身為宗家家主宗恪的大兒子,他現在已經是二十九歲,先天前期的修為。 

  這是他敢於向凌逸提出生死挑戰的底氣所在。 

  宗閑雲當然知道凌逸戰力驚人,可以爆發出遠超自身境界的戰鬥力,曾經在虛坨山下擋下守山老人三招。 

  然而……先天與後天,終究是有本質差別的,在宗閑雲看來,守山老人心有顧忌,自然是不敢傾力出手,所以才造就出了凌逸的聲名,然而,這聲名是虛的! 

  生死戰鬥中,這種差距將會以最殘酷的方式顯現出來。 

  因為先天與後天武者的戰鬥,完全不是一個方式,有了精神力的先天武者,在戰鬥方式上有了更多匪夷所思的變化。 

  至於武學……宗閑雲絲毫不覺得,自己宗家的紫陽元功和驚神掌,會比凌逸的武學要差到哪裡去! 

  尤其是紫陽元功,有消弭他人元力之功效,往往能夠讓宗家之人以弱勝強,用來對付凌逸這麼一個後天境界的小子,簡直可以說是以大欺小了。 

  然而宗閑雲沒有將凌逸小看,身為宗家繼承人,從小他就不會小看任何人。 

  自聲名鵲起以來,與人爭鬥凌逸還從來沒有吃過虧,一次巧合,兩次三次四次就絕對是實力的體現了。 

  這樣的對手,值得百分之百的認真對待。 

  隨著宗閑雲的挑戰話語說出,短暫的寂靜之後—— 

  唰!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凌逸的臉上,心中都在想一個問題——他會如何接招? 

  凌逸看著宗閑雲笑了起來。 

  有意思啊,終於遇到一個有意思的人了。 

  原來宗家之中,倒也不全是宗鎮庭那樣的草包啊。 

  決鬥?凌逸臉上的笑容不禁又大了一些。說實話,跟白浩然決鬥過一次之後,他就沒打算再做那麼聊的事兒了。 

  「凌長老,你要冷靜,不要上當,這宗家小子是先天前期境界,修為非同小可!」呼延慧向凌逸悄悄傳音說道。她生怕凌逸一個年輕氣盛答應下來,問題可就麻煩了,生死斗場是武者解決爭鬥的最後選擇,就算是聖武堂也不可以『插』手雙方的決鬥。 

  雷千軍也傳音道:「凌逸,你不要上當,這宗家小子早有盛名。是先天修為,你就算拒絕,也沒人能說什麼!」 

  反而是聞人懷詩和君輕蕊,神『色』都比較輕鬆,他們都知道凌逸的強大,也知道凌逸不是那種喜歡被別人牽著鼻子走的人,說不定這時候心裡就在使著壞呢。 

  凌逸若是知道兩女心頭所想。多半是要感慨一聲「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詩蕊也」。 

  沒錯,這時候的他,心裡的確是想出了一個壞主意。 

  既然你都準備要我的命,那也就別怪老夫心狠手辣了……凌逸心中輕嘆,忽然起身,朝著宗閑雲走了過去。 

  他這一動不要緊,頓時讓氣氛變得緊張起來,許多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揣測他接下來要幹什麼,難道要當場打一架么? 

  對視一眼,呼延慧和松贊猛選擇了沉默,暗地裡卻神經繃緊起來,凌逸對於聖武堂的重要超乎在場所有人的想象,如果凌逸真的跟宗閑雲爭鬥起來,聖武堂不介意跟宗家當場徹底翻臉! 

  司馬凡雷千軍等人也是保持了沉默。靜觀事態發展,不過心裡也打定了主意,一旦發生爭鬥,必定是要出手。不會讓雙方都有任何損傷。 

  宗閑雲端坐在那兒,冷冷看著走過來的凌逸,嘴角有了一剎的牽起:是高看了這個小子了么?比想象中要容易對付一些…… 

  噠! 

  在距離宗閑雲五步左右的地方,凌逸停了下來,伸手從口袋裡『摸』啊『摸』。 

  許多人的眼神頓時一凝,凌逸這是要『摸』什麼,難道是聖武堂的能夠殺死先天武者的高科技手槍?不是沒有可能啊…… 

  宗閑雲的身子,同樣有了一絲繃緊。 

  聖武堂的武道科技,不可小覷。 

  然而當凌逸掏出口袋裡的東西的時候,許多人都不禁眼睛瞪成了圓形。 

  不是高科技手槍,也不是任何有殺傷力的東西,凌逸掏出來的僅僅是一本巴掌大小的黑『色』封皮的……日記本! 

  沒錯,就是一本看上平平奇的日記本! 

  事實上,修鍊武道的人,許多人都會準備這樣一個小本子。 

  因為只要是修鍊武道的人都有這樣的體驗——不知道什麼時候,什麼情況下,也許是在吃飯也許是在大便也許是在看人體藝術片,就突然會有某道像閃電一樣劃過大腦的對於武道的靈感出現。 

  在這種情況下,這種隨身攜帶的可以隨時記錄的小本子,就顯得十分有用! 

  凌逸現在雖然早已經是過目不忘,對於靈感的把握也不需要這樣的小本子來輔助,然而他依舊保留著這個多年的習慣。 

  掏出了這個本子,凌逸隨手抽出鑲在本子邊的一支黑『色』水筆,然後將本子打開,筆尖對著紙張,抬頭問宗閑雲道:「你叫宗閑雲?閑雲野鶴的閑雲?」 

  「是又怎樣?」宗閑雲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回答,心頭卻不禁生出一抹狐疑,這傢伙在裝什麼神弄什麼鬼? 

  其他人同樣是狐疑不已,不知道凌逸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 

  就連聞人懷詩和君輕蕊也不禁相互對視,猜不到凌逸是要幹什麼。 

  凌逸則是點點頭,然後唰唰唰在本子上寫下了「宗閑雲」三個字,隨即本子一合,就這麼面帶微笑地看著宗閑雲,嘴裡開始倒數:「十,九,八……」 

  宗閑雲坐在位置上,身形不動如山,看凌逸的眼神卻開始變得像在看一個神經病。 

  他雖然沒有看到本子上寫的字,然而從凌逸手中的筆的運動軌跡便能分辨出來寫的是他的名字。 

  這算什麼?寫個名字詛咒你么?白痴! 

  宴會廳中,有這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都覺得凌逸是在裝神弄鬼,想以這樣的嘩眾取寵的方式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手段未免太過低端可笑了一些。 

  「三,二……一!」 

  當凌逸數完最後一個數字的時候,看宗閑雲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啊——」 

  在誰也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宗閑雲忽然毫徵兆地發出一聲慘嚎,隨即——七孔流血,上半身猛然就撲在了面前的桌子上,整個人身子微微抽搐不止。 

  這一突然變故,令整個宴會廳都是一片嘩然! 

  「閑雲!」宗恪一聲駭然驚呼,身形晃動,帶起一陣氣流呼嘯,眨眼便來到了宗閑雲的身旁,一下抓住後者的脈搏,下一刻,便是臉『色』慘變,霍然抬頭,目光驚恐又怨怒地瞪著凌逸,嘶聲道:「你對他做了什麼?」 

  「大家都看到的,我什麼都沒做。」凌逸聳聳肩膀,淡淡說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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