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你的！」蘇青也被自己逗的無奈的笑了笑，垂下眉頭斂下笑意，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那我是不是對你，每句話都可以說，每句話都可以問？」


  「除了聶梓齊的事情，你想說什麼都可以！」此時夜玄離完全忘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夜玄離一雙手臂牢牢的抱住她，一絲絲都沒有要放鬆的痕迹，深怕她隨時會消失似的，勒的格外的緊，他微微的低下頭，貼在她的額頭上，她身上的清香無孔不入的鑽進他的鼻息間，這一刻他忘記了所有的哀愁和憂慮，只感覺自己深深的環花楹，說是夜玄離在這裡等了自己一夜。


  他們自從上次從西村回來之後，從夜玄離用席亦銘威脅她以後，她便在也沒有同夜玄離共住一間房………


  「青青………」夜玄離盯著她，嘴邊喃喃浮動著，似乎是想要說什麼，可是終究被她咽了回去，只是又叫了叫她的名字，她不懂是什麼含義，只能懵懵的看著夜玄離，「你想說什麼？」


  她身上只穿了一套真絲的白色睡衣，儘管外面批了一條白色的披巾但她還是覺得冷。


  只想讓夜玄離快點說完，放她回去睡覺。


  「青青，你什麼時候才會不生氣？」夜玄離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著蘇青，嗓音低沉而磁性。


  蘇青一怔，不想在看著眼前的男人，忽然眸光一轉就看見了一眼望不到邊的藍花楹，永遠的藍花楹，無論他們到了哪裡，夜玄離都會在給她種一大片藍花楹。


  蘇青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眼前的男人，這個男人還是她最初記憶里的男人嗎？


  為什麼她看著夜玄離會覺得那樣的陌生。


  「我回去了，太冷了！」蘇青推開他停在她耳邊的手，抬起腳步，轉身就要走。


  m我，你還想讓我對你怎樣？」


  「我那麼愛你，我怎麼忍心讓你難過，要不是你想要跟我解除婚約，你說我會在這樣嗎？」夜玄離緊緊的抱住蘇青，滿臉的認真，「要不是因為我太愛你，太想要永遠跟你在一起，不想跟你分開，我怎麼會拿席亦銘威脅你，要不是因為你的心裡有席亦銘，我怎麼可能拿席亦銘威脅得到你？」


  蘇青無奈極了，已經不知道跟夜玄離還能說什麼，夜玄離已經認定了，認定了她的心裡有蘇青，都這樣了她還能說什麼？「對不起了，我對你只能這樣子的道歉！這樣子的道歉，我已經是最誠懇的了！」蘇青咬唇，低下頭撿起地面上的毛巾，轉頭就將毛巾丟進垃圾簍，走向還貼著喜字的大床，。


  蘇青被忽然暴怒的夜玄離嚇了一跳，錯愕的坐起身來靠在床頭，看著不遠處暴跳如雷的夜玄離。


  夜玄離此刻也在冷冷的看著她，輪廓弧線綳到了極點，一雙眸里全是怒意。


  卧室里什麼聲音都沒有，幾乎只有他們彼此呼吸的聲音，心跳的聲音。


  蘇青心有餘悸的看著滿地的狼藉，夜玄離生氣了她早就知道，只是夜玄離砸東西來的太突然，她解釋什麼夜玄離都不聽，都不相信。


  「我先出去，把房間留給你！」蘇青看著看著，驀地一把掀開被條，有些蒼惶的穿上拖鞋，往外走去。


  夜玄離太可怕了，她要逃開。


  她剛走到門邊，夜玄離陰冷的聲音從那邊傳來，「你敢在走半步，我今天就在這裡強了你！」


  蘇青不敢置信的轉過頭，看向身後的男人，「什麼？你說什麼？」


  夜玄離的。


  蘇青獃獃的站著，看著夜玄離離自己越來越近，一雙眸看著夜玄離臉上的陰霾，眼眶微酸，嗓音里透著沙啞，「我愛的人是你，我分得清，我知道跟我成親的人是你，難道你要我跟你成親以後就不能在去找人嗎？你要讓我連最基本的自由都沒有嗎？」


  「夜玄離，你就那麼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嗎？」蘇青有些迷惘的問著，「你既然那麼不相信，我只是要你在乎我的感受，讓我不在為了你猜了猜去的！」


  「可是為什麼連那麼簡單的在乎我的感受，你都做不到？」夜玄離的手指向她的腦袋，眼中都是陰狠的質問，


  她無話可說，「你放開我！」


  「你是我的妻子，你憑什麼？冷落我？」夜玄離緊緊的抱著蘇青，用盡渾身的力氣在控訴著她。


  「夜玄離，我們都是大人了，你能不能不要在那麼幼稚？」蘇青用手腕去拐夜玄離，用盡渾身的力氣，想要將夜玄離推開。


  這樣子久違的擁抱，她只感覺到了，用之不盡的心酸而已。


  早知道會是現在這個樣子，當時夜玄離又何必對自己那副模樣，讓自己心痛到只能認命，不能不去面對。


  「我們都是大人了，那你是不是也該知道，你是我的妻子，你的心裡眼裡都應該只有我才對？」夜玄離霸道到極點，緊緊的抱住蘇青，一點點想要放開的意思都沒有。


  蘇青在夜玄離的懷裡，已經緊的感覺自己快要透不過氣了。


  「你能不能眼裡，心裡全部都只有我，能不能忘了席亦銘？」


  「我現在不是在你身邊嗎？」蘇青想要冷笑，可


  怎麼能一直不原諒他，怎麼能一直在跟她生氣，是不是愛的太深的人，最後都要為了愛情而流眼淚。


  「夜玄離………」


  「蘇青，你為什麼不原諒我，為什麼不讓我跟你睡一間房間，雖然我們現在沒有離婚，但是我現在這樣子跟離婚了有什麼區別，明明，正常的夫妻，都不該是我們這樣子的！」夜玄離的心都在痛著，青盯著眼前的男人，拚命壓抑下自己內心深處想要落淚的想法。


  已經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更不知道跟夜玄離之間還有什麼共同語言可言，


  因為她能

  「都是因為你，你用席亦銘威脅我，夜玄離你知道不知道，我這一生最討厭別人來威脅我，而你，就成了那個威脅我的人，而你還不是局外人，你是我的愛人，你是我想要愛生生世世，都不想要鬆開手的人………」蘇青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忽然說出了後面這段話，後面這段話，讓她感覺到了有些震驚。


  她怎麼會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說出後面這段話來。


  生生世世都想要愛著的人，永遠都不想鬆開手的人。


  夜玄離是她這樣子的人嗎？


  今天完全是毫無意識的說出來的，或許夜玄離真的已經重要到了這個地步，只是她的心，有些酸澀，有些不敢承認罷了。


  「威脅你，還不是因為我愛你，要不是你也對席亦銘有異心，我怎麼可能用席亦銘來威脅到你？」夜玄離每個字都很用力的吼了出來，「蘇青，你說，我為什麼還能用席亦銘威脅到你！」


  這一世，一個席亦銘，就讓夜玄離精疲力盡，酸澀到無處可去，每時每刻都感覺有可能眼淚隨時會掉落下來，難得的委屈。


  「因為席亦銘是我的朋友啊！」蘇青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在蘇青看來她就只是真實的在夜玄離面前表達自己的真實看法，在蘇青的心裡，席亦銘或許比不上夜玄離，但是畢竟席亦銘還是席亦銘，席亦銘在蘇青的心裡還是有一定的地位的。


  而且這個地位有可能只比夜玄離低了一點點。


  蘇青有些酸澀。


  推不開夜玄離，停靠在夜玄離的懷裡。


  為什麼，她能感覺到夜玄離內心深處的壓抑，明明能看見，能感覺到夜玄離的酸澀，為什麼到現在還是不願意原諒夜玄離，明明該原諒的，在大的誤會，都有解開的一天。


  蘇青看著夜玄離，現在夜玄離已經放開她了，只要是她想走，她隨時都可以走，可是為什麼今天蘇青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明明鋼材都很想走的，怎麼短短的一段時間內，她就忽然之間就不想走了。


  「席亦銘只是你的朋友嗎？」夜玄離盯著蘇青的背影吼了起來，「對於你來說席亦銘只是你的朋友嗎？為什麼前所未有的委屈。


  莫名的竟然有一種想要落眼淚的委屈。


  明明他是個男人，是一個男子漢，但是第一次竟然為了一個女人，竟然想要落眼淚。


  夜玄離深吸了一口氣，深怕自己控制不住忽然就掉下了眼淚，成了自己從未見過的陌生人，在他夜玄離自己的心裡，他不該是那般脆弱，軟弱的，可是為什麼，每時每刻都只感覺到了說不清的酸澀感。


  「夜玄離，你有很認真，很認真的愛過我嗎？」蘇青驀地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直愣愣的看向遠處的男人，「夜玄離，你要是有很認真的愛過我，你如今就不該是這幅模樣的，在我心裡的你，不是這樣子的，至少你不會讓我在………」|

  至少不會讓她有多難堪，怎麼能說在她心裡，他比不上席亦銘這種話來，他堂堂嶺南的軍長就卑微到了這個地步了嗎？

  蘇青慢慢後退，嘴邊的笑容僵硬在臉上，不該這樣，不該這樣…………


  看著眼前的男人，為什麼還是感覺到了痛楚。


  為什麼她那麼心疼眼前的夜玄離，夜玄離愛的這麼卑微，為什麼，她還是不想在為自己解釋。


  「你說我有沒有認真的愛過你？」夜玄離用盡全力的吼了出來，兩個人站在藍花楹下，藍花楹紛紛落下，擋住彼此的臉頰，溫熱的眼淚忽然從夜玄離的眼眶裡滑落。


  蘇青震驚的站在原地，不敢置信的長大了嘴巴。


  夜玄離…………夜玄離竟然哭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該走遠，還是該走到夜玄離身邊，告訴夜玄離，自己是愛他的，最愛的人就是一樣。


  明明是想要為夜玄離擦拭過去眼淚，明明是想要跟夜玄離說自己很愛，很愛他的。


  但是，蘇青就只是站在原地，很久，很久都沒有移動。


  兩個人站在藍花楹下，誰也沒有先走開，卻有人眼淚洶湧。


  夜玄離的眼淚還是源源不斷的落了下來，蘇青震驚的站在渾身的力氣，身嘶力竭的對著蘇青吼了起來，「你說，你說啊~！」


  夜玄離的吼聲太大，嚇的蘇青狠狠一跳，像是連心臟的呼吸都驟停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慢慢的緩過神了，莫名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心疼到了極點。


  她想要像夜玄離走過去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最終她還是轉開了身子，背對著夜玄離，不顧及夜玄離身嘶力竭的嘶吼，用盡渾身的力氣，抬起腳步，離開了夜玄離的視線。


  她並不是不愛夜玄離，她只是控制不住自己，也不知道能跟夜玄離在說什麼。


  「啊————！」夜玄離從胸腔里發出痛苦的怒吼，「


  蘇青在他懷裡，他能聽見她的心跳，感受著她的呼吸。


  這樣的幸福，是他曾經夢寐以求的，等了一千零八年的他，終於重新躺在他夜玄離的身旁。


  夜玄離微微的合著眼睛，渾身的細胞都在極盡的享受著一刻的安靜，爛漫，幸福，滿足。


  驀地，蘇青像是在心裡醞釀了很久一樣，嗓音很低，很低的，低的讓人聽不見的問出了一句話，「阿離，你能告訴我那一日我怎麼一醒來渾身就痛的像要快死了一樣嗎？到底，我們那日發生了什麼？我怎麼一點點都記不得？」


  她只記得痛，渾身都痛，像是被撕裂了一樣的痛，全身，從頭到腳沒有一個角落是不疼的。


  「………」在低的聲音，夜玄離也聽見了，他先是狠狠一顫，渾身都在顫抖了，甚至連髮絲都在顫抖？

  讓他怎麼告訴她那一日發生了什麼？

  難道要告訴她，這個世界上存在著她看不見的東西，存在著蛇妖，那個蛇妖進入了她的肉身，壓制住了她的靈魂，調撥著她內心深處最傷痛的記憶，來和他爭吵，爭執，怪他發現的晚了，才讓她從高空墜落，連孩子都沒了嗎？

  這一切他都該從何說起？


  他不能說，什麼都不能說。


  要是告訴了蘇青，蘇青一定會被嚇死的，他不能說，蘇青生氣也好，高興也罷，他就是不能說。


  蘇青等了半天的答案，夜玄離都沒有回答她，

  她真的很想知道一切，不想在被蒙在鼓裡。


  該問的，她想問清楚，該知道的，她也想一切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