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微微的哽咽
夜玄離真的跟痛苦,但他不能表現在臉上,因為每個人都應該堅強才對堅強,或許真的很困難困難,但是人活在世也只能這樣了。
蘇文宗豎著濃而粗的眉毛,兩手像個潑婦一樣的叉著腰,氣的額上青筋凸起,他剛要在說什麼。
就聽見不坐在鏡子前的蘇青微微的哽咽聲。
瞬間爭吵的夫妻兩人轉過臉去看蘇青,只見剛才都還在笑的如花似玉的女兒,此刻淚流滿面,看看蘇文宗又看看唐婉,「爹爹,娘親,你們別吵了………」「你管我為什麼在這裡,反正我就是在這裡了!」蘇青調整了呼吸,然後說道。
「你能不能把這裡讓給我住?」蘇青看著聶梓齊說道。
「夫人,夫人,你跟軍長吵架了嗎?」聶梓齊說,「你要是跟軍長吵架了,那請你一定要原諒軍長,軍長很愛你,你………」
「你管我!」蘇青被嚇的到了現在呼吸都還在不順暢,「你不要在這裡,你出去吧!」
「夫人,軍長會找你的!」聶梓齊很是擔憂的說道,「所以,你能不能原諒先生,回嶺南去吧,無論發生了什麼你都該回嶺南,軍長很愛你的!」
蘇青無奈極了,「好了,現在還是晚上,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你出去吧,我不想看見你,我要睡一會!」
「可是我除了害怕,但是也沒有那麼害怕了。
她多麼想他,多麼念他,比起國家,這些兒女私情真的一點都不重要,蘇青清晰的知道。
這樣子的蘇青,讓夜玄離心態更到了極致,他緊緊的抱住蘇青,「我允許你想我,允許你念我!」
明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境,可夜玄離還是完全沉迷其中。
只要是蘇青,有關於蘇青他都會沉迷進去吧。
「王爺,臣妾會不得善終嗎?」驀地蘇青竟然說出了這樣子的話來。
顯然眼前的蘇青這個幻境蘇青終,夾雜了些許席亦銘的意念…………
「不會的!」夜玄離伸手將她抱在懷中,只想將她緊緊的擁抱在懷中,給她最深層次的愛。
蘇青欣慰的笑了笑,也抱住了夜玄離。
這邊的溫星余忽然拍了拍席亦銘的肩頭,席亦銘震驚的抬起頭,「星余………」
席亦銘叫她星余,這種感覺很奇怪。
「是我!」溫星余笑了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這般健康的席?我想你啊!」溫星余裝的厚顏無恥的說道。
「你,你這是在做什麼?」
「那你還偷窺他們呢!」溫星余故意裝作現在才發現一樣的看向不遠處正在擁抱的夜玄離和蘇青,「哦哦,你好壞哦,你竟然看人家夫妻擁抱!」
「我都知道你的胸口有幾顆痣,你說我和你是不是夫妻?」溫星余越笑越嫵媚,故意要在席亦銘面前做出一副要脫掉一副的模樣,這可大大的嚇到了席亦銘,「你想,你想做什麼?你可別太過分了!」
「我們夫妻了,你總這樣子看著蘇青,你知道我會有多難過嗎?」溫星余說道,她指了指自己隆起的小腹,說道,「你看,我都給你懷了孩子,你怎麼能,怎麼能如此?」
「你懷了孩子?而且還是我的孩子?」席亦銘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我們是夫妻,你說我不懷你的孩子,我還能懷睡的孩子?」她有一天竟然會娶了眼前的女人。
「好!」溫星余滿意的點了點頭,「那你不看了的話,那你看看我吧!」
溫星余按住席亦銘的肩膀,一臉愛慕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吧?其實我想跟你說,我很愛你,愛你愛的快要瘋了!」
「你,你…………」席亦銘深吸了一口氣,「你無可救藥!」
「啊~!」溫星余忽然大聲的叫了出來,水一滴一滴的掉了下來。
「羊水破了,我要生了,我要生了!」溫星余嚇的哭了起來,她只能裝的更像一點,才會讓席亦銘有實感。
「你要生了嗎?」席亦銘嚇的睜大了眼睛,「你不要嚇我,不要嚇我啊!」
「我真的要生了,要生了!」溫星余用盡全力吼了出來,快扶我到一邊。
馬上席亦銘就找來了產婆,席亦銘根本不知道眼前的產婆其實也是溫星余的一個頭髮,產婆正要給溫星余接生就對著席亦銘說道,「先生,先生你家夫人有可能保不住了,請問你是要保大人還是保孩子?」
「保我夫人!」席亦銘毫不猶豫的說道,這一瞬間其實溫星余是非常。
「不會的!」席亦銘抓住了她的手。
此時席亦銘的夢境中沒有了蘇青所以,所以蘇青就在席亦銘的懷抱中消失了,夜玄離自然也出了席亦銘的夢境中,夜玄離看著熟睡的席亦銘,他夢中此刻溫星余正要給他生孩子。
可夜玄離的心裡還在想著剛才蘇青突然消失在她懷中的感覺,這種忽然失去的感覺實在是太差勁了。
不過夜玄離很快就從夢中的場景跳脫開來,繼續看著夢境。
「我會死的,我總感覺我要死了!」溫星余緊緊的抓住席亦銘的手,「我渾身都痛,渾身都痛,你救救我!」
「不會的!」席亦銘看著眼前的人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
「那是不是我要是死了,你也會跟著我一起死?」溫星余用盡全力捏緊他的手,問出了她和夜玄離穿梭了時空要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恩!」席亦銘幾乎沒有猶豫的點頭,「你為我生孩子,生的命都要沒了,我當然不會丟下你讓你一個人死!」
「那你願意和我簽的契約!」溫星余小心翼翼的說著,其實她無比的害怕,害怕席亦銘會忽然大答應。
「我願意…………」就在席亦銘說願意的那一剎那,夜玄離雙手交叉豎起食指,對著熟睡的席亦銘和溫星余共同施了法,瞬間夢境暫停了下來,溫星余從席亦銘的夢中跳脫開來,大片光亮照在整個黑暗的卧房裡。
溫星余倒在席亦銘身上,夜玄離用盡全力,挑起他們兩人的命經,系在一起,由此生死契就這樣成了。
終於綁定了生死契,溫星余只感覺身上的力氣一陣一陣的像是被旁人吸走一樣,她蒼惶的醒了過來,「軍長,我們走吧!」她卑微的只想要一次機會。
「呵呵!」夜玄離冷笑,忽然站定了腳步,重新轉過頭來,看向身後的聶梓雲,「你一下說要我原諒蘇青,一下說讓我給你一次機會,記得上次你還說想要伺候我………」
夜玄離帶著滿臉滲人的笑意,「你既然這麼鍾情於我,又何必如此?」
「何必假惺惺的來告訴我蘇青愛著我,何必來挑起我的怒意?」夜玄離冷淡的笑著,看著聶梓雲滿臉的厭惡,「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我和蘇青之間的感情不准你來破壞,也不需要你來調和!」
聶梓雲手裡拄著拐杖,整個人搖搖欲墜,看著夜玄離堅硬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氣,想要哭,可都是都沒有眼淚,一點一滴的隱忍著,那麼愛著夜玄離,可是夜玄離一點點的感覺都沒有。
「你這樣的身體,我不能帶著你一起穿梭時空,我只能先把你送回現實世界,我自己才能回去,我怕要是我們要是一起回去,就憑你這身體你會在某個異空掉落,再也回不到現實世界!」夜玄離說道。
「好!」溫星余點了點頭,夜玄離終究還是有些憐憫眼前這個深愛著席亦銘的女人,將自己身上的神力和修為渡了些給她。
「軍長!」溫星余只感覺到渾身的力氣瞬間都有了,她驚喜的看著眼前的夜玄離,立即道謝說道,「軍長,謝謝你,謝謝————!」
「沒什麼好客氣的,我既然決定要救你和席亦銘,那我就會讓你們不會在短期之內因為修為不夠一起死掉,你回到現實世界之後一定好好修鍊,短期內不能在大傷元氣了!」
「好!」溫星余感恩的看著夜玄離。
夜玄離一揮手,l。
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他自己和青青積德,都是應該的。
夜玄離這樣子想著,l亦銘大聲的朝著夜玄離吼道。
「我是該打!」夜玄離頜首。
無論他現在有沒有受雷刑,他現在都已經承受被席亦銘這般的打罵,必須打一下,夜玄離覺得他確實是該打的。
他不想為自己辯解,蘇青被雨水淋濕是真的,蘇青哭泣是真的,蘇青委屈也是真的。
蘇青差點沒有被逼瘋也是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要打死你!」席亦銘完全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他根本沒想到夜玄離為什麼會在深夜出現在這裡,只是想要收拾一下夜玄離。
夜玄離在他的心裡真的特別欠收拾。
「打吧!」夜玄離閉上眼睛任由席亦銘打他。
席亦銘打到夜玄離都再次倒在地上,還踢了夜玄離一腳,才進了房門,狠狠的關上了門。
後來,席亦銘一直以為是做夢,其實他當時是真的打了夜玄離的。
夜玄離撲在地上,雨水一滴一滴的掉了下來。
他沒有還手都是為了蘇青,因為他確實該被打————
閉上眼睛,閃現出蘇青絕望的看著天空的模樣,他的心就痛的好像是快要崩潰一樣。
怎麼能這麼對待蘇青?
夜玄離反問自己。
雖然不愛溫星余,但是席亦銘是真的很在乎溫星余,怕她會有任何一點點不舒服。
「沒事!」溫星余靠在席亦銘的懷裡,「軍長將他的仙氣和修為渡了一些給我,這次我們兩個人是真的要謝謝軍長了!」
「謝謝你,夜玄離!」席亦銘看著夜玄離,是真心的感謝夜玄離的。
奈何夜玄離面無表情的看都不看他一眼,對於剛才還打了自己的人,他想應該誰也笑不出來吧。
「不必客氣!」夜玄離大手一揮屏障就消失了。
他才轉過身就看見蘇青一直站在藍花楹下,直愣愣的看著忽然出現在她眼前的三個人。
就像是變戲法似的,溫星余和席亦銘以及她愛的男人就這樣子忽然l
蘇文宗此刻終於意識到自己的過激,頓時看看眼前淚眼朦朧的母女兩個,痛苦的捏緊了雙手。
他還沒來得及去挽救這一切錯誤,女兒便已經哭的一發不可收拾。
蘇青拚命的想要把嗚咽聲忍下去,可是眼淚還是想斷線的珍珠般滾滾落下,「我知道我那日跪在父親面前磕頭的模樣,傷害到了爹爹,但女兒只是想要為自己爭取幸福而已,不是想讓爹爹覺得自己是一個沒有能耐的人,您要是沒有能耐,怎麼可能坐擁嶺南副軍長几年,又怎麼可能讓娘親和我過著那麼好的生活?」
頓時蘇文宗心如刀絞,伸手攥住唐婉的手看了她一眼,多年的夫妻一個眼神便能化解一切。
蘇文宗又看向蘇青,深吸了一口氣,站到蘇青眼前,給蘇青擦拭去眼淚,「別哭了,是爹爹不好!」
是他不好,不敢在夜玄離面前發火,只敢在女兒和妻子面前發火,這樣子的男人算什麼好男人,或許連男人都算不上。
他真的是太差勁了。
蘇青的眼眶更紅了,一層晶瑩的薄霧蒙住了她的眼瞳,她望著蘇文宗哽咽著開口道,「爹爹,你好的,你是全世界最好的父親,是我,是我不好,是我非要嫁給夜玄離,才讓你………」
「哎呀——好了,大喜的日子,現在可不興哭嫁了,你們父女倆哭什麼呀!」唐婉忍下內心的憂傷,笑了起來活躍氣氛,「開心點,開心點,都笑起來,開開心心的把女兒嫁出去不就好了,老爺您說是嗎?」
蘇文宗認同的點了點頭。
又要生氣了,想到這,她便立即對著母親說道,「娘親女兒去洗把臉,然後重新梳妝吧!」
「好,好!」唐婉放開蘇文宗的手,彎下腰給蘇青拎著裙擺,「走,走,去洗臉!」
氣氛似乎一瞬間又好了起來,只是有人的心裡劃開了一道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