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拜師
現世中，有一群特殊的人，他們在某種機緣巧合的情況下，會和某一個獨立的亡魂簽訂契約，從而變得異常強大，世人稱之為魂將。還有一種人，這種人生下來就自帶亡魂契約，是被某位王之亡魂選中的人，統領眾魂將，世人稱這種奇迹稀少見的天選之子為魄主。每一位魄主都想統帥天下群雄，成為魄主中的王，這種霸王級別的人被稱為靈王。靈王居住在靈王宮，執掌靈王印，更重要的責任是守護靈界至寶——輪迴石。
老頭子接著說道「在世界上的各個地方都有類似於魂將的存在，東洋的鬼武士，西方的神教徒，北歐的聖戰士，北非的黑巫師。它們最初的誕生只是為了維持陰陽的平衡，凈化徘徊在世間的亡魂，隨著時間的推進，這些異於常人的強大戰士，形成了特定的組織。在我華夏，經眾多魂將共同商議，成立了靈王宮，共同推舉的領袖被稱為靈王，下面又分為三十六位魄主，魄主之下又有近萬名魂將，靈界百分之九十的資源人力都被這個組織佔有，平常的任務就是渡化在人世間徘徊的亡靈，不許可擅自干涉人類的生活。」
「亡靈擁有獨立的意識，帶有生前的記憶，守護著被選中的人類，人類在一定程度上也被亡靈的意識所影響。不知不覺中，被附魂的人類行為態度都會跟亡靈生前的性格極為相似，有的甚至逐漸迷失自我，釀下滔天大罪。所以，作為魂將，一定要有一顆堅定地勇敢的心，視保護天下蒼生為己任，不可因為私慾而沉淪。」
「但是隨著年代的變更，時間的推移，在這個和平年代，凈化亡魂的任務已經遠遠滿足不了魂將的胃口，他們開始插手人間的事情，壯大自己的勢利，野心也隨之膨脹……」
我聽得有點不耐煩了，我覺得這些東西對於我來說，根本沒有實際用途，沒有實際意義。我稀里糊塗的成為了一名魂將，莫名的知道了被滅族的往事，見識到了那個我必須親手解決的哥哥，我現在活著的意義似乎更多的只是為了復仇而生存，那種大胸懷，關心世界的大愛我不可能擁有，我只是我。
「老頭子，你說的這些跟我似乎沒什麼關係啊！聽得我都有些困了，你所說的渡化亡靈，這種事情我一直就沒做過，不也過得好好的嗎。」
「靈界有這一條硬性法則，人力不能阻止的規定，不論是誰，只要被附魂以後，就一定要渡化亡魂，否則必遭天譴。至於你為什麼過得好好的，那隻能說明你身邊的人暗中幫你完成了任務。」
子怡，一定是子怡，我忽然想到了她另一個身份，填魂人。
「老頭子，你到底是不是跟我一樣是個被附魂的人，不要說不是，否則你為什麼會使用魂將的招術，瞬步，梯步，凝步！」
「老夫不在五行中，自然不可能是魂將。至於你嘴中所說的三腳貓功夫，只不過是魂將的基本招式，我看一遍自然會了。像你掌握的控制重量的能力，我自然學不到，因為這只是屬於你的獨特力量。」
「老頭子，你看我每隔一天都要給旺財烤雷曼，每次都麻煩你，怪不好意思的。你能不能把你抓魚的那些招術交給我，那樣我就可以更快的讓大家吃上好吃的雷曼了，提高效率，我這個提議怎麼樣？」
「這種招術你都不會嗎？你還真不是一個合格的魂將。」
「我說大爺，我才當了不到一個月的魂將，只是經過了簡單的訓練，還沒來得及深造，就來到了你這裡，這種事情能賴我嗎！」
「老夫修鍊之道與魂將不同，愛莫能助。」
我站起身走到老頭子的面前，繞著他轉了六七圈。旁邊一旁觀看的旺財實在看不下去了，不滿地沖我嚷道：「小二，你能不能別轉圈圈了，看得我眼睛都花了。」
我停下了腳步，站在老頭子的面前，空氣彷彿都靜止了，我的直覺讓我做了一個決定，多年以後，我仍然覺得當初的我做的精明的事不多，跟傻子一樣，但是這件事確足夠我吹一輩子的，雖然我從未當別人面前提起過。
我屏住呼吸，身體放鬆，臉上猶如剛被大赦的表情，撲通一下跪在老頭子的面前，「請師傅受我一拜，請老師傅教我功法。」一連數個響頭磕了下去，旁邊的旺財似乎並不怎麼驚訝，也不知道是看多了這種情況，還是他的智商還不能了解我做的事情。
老頭子就這樣在我面前淡定的坐著，也不說話，也沒表情，這一老一狗現在鬧得我好尷尬，我試著輕輕叫了一聲：「師傅？」
回答我的，是巨大旺財淡淡的一個屁，我瞪了他一眼。沖著老頭子又叫了一聲：「師傅。」老頭子依然就跟什麼都沒聽見一樣，空氣此時顯得格外冷清，尷尬，大寫的尷尬，特寫的尷尬。
我實在忍不住了，「老頭子，我決定了我要拜你為師，快快收下我這徒弟吧。」
老頭子仍然無動於衷，沖這旺財說道：「這裡還有其他人嘛？」
旺財淡定的說了一句「就咱們三個人，再無他人。」
「那小二這是再沖誰說話？！」
我艹，老頭子竟然裝傻，他明知道我要拜他為師，卻還故意這麼說，他肯定是想激怒我，考驗我的耐心，一定是這樣子的。
「師傅，請受徒兒一拜，老頭子，我要拜你為師。」
老頭子依然沒有什麼動作，也沒什麼反應，一定是在考驗我的耐心，一定要堅持住，不能前功盡棄，我是不是得拿出點誠意，來個拜師禮之理的，在這個地方，我著實沒有什麼好的東西拿得出手，我想了半天，靈機一動有了。
我一路小跑來到河邊，看準時機，迅速的抓上一條走神的雷曼，按照老步驟烤了起來，不知不覺我發現我對於燒烤的技術已經越發的爐火純青了，我甚至感覺到了火焰掠過雷曼表面，高溫烘托下雷曼的熟度，難道我真的沒有做魂將的潛質，更適合我的是廚師這個職業，想到這裡我自己都笑了，開tm什麼玩笑，大仇未報，我在瞎想什麼，我的當務之急，也不是著急出去了，而是靜下心跟這個擊敗過初代靈王的老傢伙學藝，三年之後待我出山之日，一定要親手殺掉尤雲禪，告慰我尤家列祖列宗在天之靈。能夠擊敗靈王的老頭子，一定要比尤雲禪強大，如果我能得到他的真傳，必然能夠擊敗尤雲禪，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三年這三年我一定要成長起來。
雷曼烤的外焦里嫩，我割下最雷曼頭下幾寸的脊背肉，這是雷曼最精髓最有營養的部位，我雙手奉上，大聲喊道：「我尤雲澤從小被奶奶一手帶大，不拜天不拜地，不拜神不拜鬼，但是今日實屬走投無路，往您收下徒兒，做牛做馬，任您召喚。請師傅受徒兒一拜，如食此肉，就當是師傅接納了弟子。」
老頭子終於動了，雙手接過肉，三倆口就給幹掉了，我欣喜若狂，我就知道以老頭子對雷曼肉的鐘愛，他一定會吃的，這把我賭贏了。誰知道老頭子接下來的話直接如同一碰冷水，將我剛剛激動地小心臟再次打回到冰窖。「肉不錯，但老夫不接受你這個徒弟。你還是另尋高謀吧。」我心裡那叫一個氣，你說你不當我師父，你tm吃我烤的雷曼肉乾嘛，不知道吃人嘴短嗎，從來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吃完了就當沒事人一樣。還另謀高就，我倒想呢，我可的出的去啊。
「我說老頭子，你不地道啊，我分明說的就是你若接受我這個徒弟，你就吃了這塊肉，肉你吃了，為什麼還不接受我？你這人這麼大歲數了，不能不講信用吧。」
「老夫最近便秘上火了，耳朵一陣陣的失聰，剛好你剛才說的老夫沒聽見，以為你要給老夫肉吃，所以我就吃了。」
我勒個靠，你夠絕的，等著給我等著。我又顛顛的跑到河邊，一套熟練的烤雷曼流程信手捏來，這次我做的更加認真，更加集中注意力，旁邊的旺財看的都直流哈喇子，香味充斥著整個溶洞，連我都被我這日漸nb的手藝給驚呆了。還是魚頭下面脊背上最嫩最有營養那塊肉，我雙手拖到老頭子面前，這次特地囑咐了一遍，如果你要吃下這塊肉，就當認可了我這個徒弟，跟老頭子再三確定他聽清以後，我放心得把肉交給他，一頓狼吞虎咽，乾淨利索的解決了。這回沒跑了吧，我屁顛屁顛的給老頭子垂著肩膀，師傅，我烤的雷曼味道怎麼樣！
回答我的依然是尷尬的空氣，我搖了搖老頭子，師傅，我考的雷曼怎麼樣，你聽清了嗎？師傅？師傅？
「小二，你在跟誰說話？」老頭子終於開口了。
「我再跟您說話，我敬愛的師傅。」
「師傅？老夫並沒有同意你，當你的師傅啊。」
「老頭子，你言而無信，你剛才分明答應了吃下這塊肉就認我這個徒弟的，你這次可別說失聰了，我可跟你再三確認了好機會。肉也吃了，我這個徒弟你不認也得認了。」
「小二，你一定是記錯了，老夫怎麼不記得有過這種事？旺財，剛才老夫答應了給小二做師傅嗎？」
旺財流著大口大口的哈喇子，不滿的看著我，一看就是沒給它肉吃生氣了，果不其然，旺財搖了搖大腦袋，張嘴就來了一句「我沒聽到啊，我只聽到小二要給你肉吃，問你他的手藝怎麼樣？！」
我徹底崩潰了，人不要臉就算了，狗也不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