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四章 多事之秋
「什麼!」
「王承恩那個狗賊躲進了總督府?」
聽著下人的回報,劉子通等人不由的目瞪口呆。
他們實在是沒有想到,不可一世,權柄無雙的王承恩竟然躲了!
好比一拳打在棉花上,讓人心中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劉兄!」
「我等如何才好?」
李煜聽到總督府的名字,臉皮不由的抽搐了幾下。
「是啊!」
「劉兄!」
「我等應該如何是好?」
一個個書生,也是滿臉的泄氣,正主都已經躲了,他們又能如何?
總不能去衝擊總督府吧?
如果真是那樣,恐怕,就算刀斧臨身,沒有幾人能夠脫得劫難。
「哼!」
「好一個狗賊!」
「竟然提前脫身。。。」
「這麼說來,我等之中,定然有那狗賊的眼線,否則他怎麼會知曉今日之事?」
聽著劉子通的話,所有的書生不由的嘩然,他們更用戒備的目光看著四周,就連昔日手足同窗也變得陌生起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不論黑石,還是三法司,隱藏的手段,都很巧妙。
別說是大型的集會!
就算是朝廷官員府中,也有他們的人,也正是因為如此。
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在監控之下。
甚至不誇張的說,如果司徒刑想要知道,就連朝臣當晚吃的什麼,在哪裡就寢,都能心知肚明。
正因為這樣,北郡才能出奇的安定。沒有人心中敢有不軌之心。
「哼!」
「諸位也不用驚慌!」
「我等乃是堂堂正正的進言,並非逼宮,就算是有人告密,又能如何?」
劉子通見書生們臉上,或多或少都有恐懼之色,眼睛不由的一轉,好似輕鬆的說道。
「沒錯!」
「我等就是進言!」
「我等是為國清君側!」
「這是正義之舉!」
「我等有什麼好害怕的。。。。」
聽著劉子通之言,一個個書生情緒頓時變得激動起來。
聲音也不受控制的越發高亢。
「為國進言!」
「為君清側!」
這八個字,很快就達成了共識。看著情緒激動,接近失控的儒生,劉子通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得意。
在他看來,這些儒生都是無腦之輩。
只要蠱惑一下,就能讓他們做出衝動之事。。。
當然,究其根本!
是因為歷朝歷代,對於書生的待遇都太過於優渥!
以至於,讓他們無法無天,不將一切放在眼裡。
在公開場合,可以貶斥正事,還有什麼是他們不敢做的?
嵩陽書院的血案,讓他們第一次意識到了自己的弱小。
劉子通的鼓動,某種程度上,只是給他們一個發泄恐懼的渠道罷了!
「走!」
「我等到總督府!」
「總督府也不是無法之地!」
「沒錯!」
「我等去總督府!」
「如果王承恩不受到懲處,我等就在那靜坐!」
。。。
劉子通隱晦的做了一個手勢。
一個突兀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本就好似火藥一般的氣氛,瞬間炸裂。。。
在劉子通等人的率領下,幾十個儒生浩浩蕩蕩的向總督府方向走去。
而且,隨著他們的呼朋喚友,人群,好似滾雪球一般,規模越來越大。
到最後,不僅僅是書生。
還有很多普通的百姓裹挾其中,農民,工人,商戶,以及小資本。。。
這些人,或者處於同情,或者是處於看熱鬧的心態,跟著人群一路來到總督府門前。
「嚴懲閹黨!」
「清君之側!」
「嵩陽血案!」
「罪惡滔天!」
。。。
一個個書生,見支持的人越來越多,臉色越發的潮紅,神情也越發的激動。
各種口號,好似驚濤駭浪!
將整個北郡都驚動。。。
無數的官員,急忙忙的穿上官服,在家丁的陪同下,來到總督府。想要求見司徒刑。。。
不過,他們都被門前的侍衛,冷冰冰的拒絕!
總督尚未回歸!
諸位大人,有事情,可以自行商議!
如果還是懸而未決,可以上報蕭先生!
「這!」
「司徒大人怎麼還沒有回歸?」
「難道真如傳言那般,南疆大敗?」
「又出了眼下之事!」
「真是多事之秋!」
「這可如何是好?」
幾個官員好似熱鍋上的螞蟻,不停的來回踱步,眉宇之間,充滿了焦急。
「樊翁!」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我等還是趕緊面見蕭先生吧!」
「莫要等眼前之事鬧大,不可收拾!」
旁邊的官員,急忙進言道。
「沒錯!」
「現在北郡能夠主持大局者,唯有蕭先生!」
其他官員,眼睛不由的一亮,聲音急促的說道。
「好!」
被稱作范翁的官員,也不堅持,急忙點頭。數人在家丁的護衛陪同之下,直奔城北蕭府。
在他們去蕭府的同時,也有人去了城外,將這裡之事,告知薛禮。
書生們不知的是!
就在他們出門的時候。。。
軍政雙方大佬,都被驚動,無數人的目光,都落在總督府門前。
無數的人在暗中博弈,較量。
更有無數人的小心的觀察形勢,想要火中取栗!
從某種程度上說,這也是書生們的悲哀!
因為他們註定當不了棋手,只能做棋子!
。。。
呂府坐落在城東。
呂家是不被允許進入北郡大城的。
更沒有府邸!
因為司徒刑南征,而呂家姐妹,又經不過呂太公等人的軟磨硬泡,沒有辦法的情況,才在城東,找了這麼一塊臨時的府邸。
不過,呂家的府邸雖然是臨時的,但是論規模,論規制,卻是不凡。。。
不僅有兩頭高大的石獅子,而且還有足足六個門當。
要知道,門當可是身份的象徵,普通百姓家,也就兩個門當。。。
六個門當,按照朝廷的規制,最少得二品以上大員,才能擁有。。。
呂府這樣做,多少有些逾制。
不過,呂家是司徒刑的外戚。
呂家的兩個外孫,更是將來的主人。
所以,就算知道呂家逾制,也沒有人特別的較真,就連那些以直言著稱的御使,也好似根本沒有看到。。。
正是因為這些表現,讓呂家的行事越發的囂張。
不過今日,呂府的氣氛,卻顯得有些沉悶。。。
呂太公眼睛陰鬱的坐在首座,在他面前,坐著一位頭戴鳳冠,丹鳳眼,容顏秀麗,卻透著剛強霸道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