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十九章 樹倒猢猻散
「陛下!」
「成郡王所言極是!」
「北郡乃是我大乾的北郡。。。。」
「成郡王是陛下親自敕封的藩王,回到北郡乃是天經地義的事!」
一個身穿紫衣的大臣在得到成郡王懇求的眼神后,急忙走出朝班,躬身行禮之後,聲音肅穆的說道。
「是啊!」
「是啊!」
「馬大人說的有道理。。。」
「北郡乃是我大乾的領土。」
「就算司徒刑有大功於朝廷,也不能竊取!」
「成郡王回到自己的領地,乃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其他的大臣,見身穿紫袍的馬大人親自出面說清,不由的輕輕點頭,滿臉贊同的說道。
看著朝中大臣支持,乾帝盤也沒有明確反對,成郡王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喜色。
只要回到北郡!
他可就是困龍出海。。。
不僅不能在乾帝盤的高壓下生活,更不用受盡大臣們的白眼。
不過,他顯然高興的有些太早。
身為一國儲君,也是大乾未來天子的太子,豈能讓他困龍出海?
「父皇!」
「而且有本上奏!」
就在乾帝盤頭大,不知應該如何抉擇之時,身形有些肥胖,臉上有紫氣浮動的太子承泰主動走出朝班,聲音肅穆的說道。
「哦!」
看著穿著四爪蟒袍,看起來好似皮球的太子,乾帝盤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眯,臉上更是流露出好奇傾聽之色。
其他人臉上也是流露同樣的表情。
要知道,太子承乾已經慢慢的站穩腳跟,儲君之位,再也沒有人能夠撼動。
也正是這樣,沒人膽敢輕視他的意見。
「父皇!」
「雖然北郡之事並不能怪在幺弟頭上。。。」
「但是,北郡逆賊造反,殺死總督卻是不爭的事實!」
「常言說的好,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成郡王雖然是天潢貴胄,但畢竟已經觸犯國法。。。不懲處,不足以平民憤!」
「不懲處,不足安民心。。。」
聽著太子承乾的話,站在朝廷之上的儒家弟子臉色不由的就是大變。
看向成郡王的目光,也變得玩味起來。
「而且總督霍斐然和司徒刑關係莫逆。。。」
「如果在這個時候讓成郡王返回北郡,恐怕會火上澆油。。。。」
承乾太子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拱手行禮后,面色肅穆的說道。
「這!」
聽著太子承乾的話,不論是乾帝盤還是朝中的重臣,眼睛中都流露出遲疑之色。
成郡王和司徒刑關係不睦,由來已久。。。
現在讓成郡王返回北郡,是不是會激化形勢。。。
「依兒臣之見,不如將郡王的領地放在池國!」
「一則,驚醒!」
「二則,南部多有不穩,急需一位郡王鎮壓!」
「你!」
聽著太子承乾的提議,成郡王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起來。
池國,說是一個藩王!
不如說是一個侯國。不僅面積狹小,而且資源十分貧瘠。。。。
別說比不得北郡!
恐怕內地的一個縣城也要比池國肥沃!
這是要將自己打入深淵啊!
想到這裡,曾郡王下意識的就要上前。。。
不過,還沒等他說話,坐在台階之上,好似日月之主的乾帝盤已經嘴唇開合。
。。。
「王爺!」
「您小心點,前面的道路崎嶇!」
一身皂衣,眉毛雪白的李德祿看著身形佝僂的成郡王,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同情。
成郡王一出生就是天潢貴胄,更因為和乾帝盤相類,深得上寵。
也正是這個原因,不論是滿朝文武,還是邊疆藩王,誰也不敢輕視。
每當朝貢之時,成郡王府中收到的賀禮更是不計其數。更有人費盡心思,就是想要進入成郡王府當差。。。
但是,自從成郡王失勢之後,一切都發生了逆轉。
昔日人聲鼎沸的成郡王府也變得門可羅雀。就連一些傭人,也脫離王府。。。
「王爺!」
一個身穿青袍,容貌白凈的書生站在路旁,行禮說道。
「怎麼?」
「共慶,你也要離本王而去?」
成郡王看著那個面色俊雅的書生,眼睛不由的就是一縮,有些傷心,又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王爺!」
「非是共慶想要離開王爺,而是家中老母沒人照料。。。」
被稱作共慶的年輕人臉色不由的就是一紅,有些羞赧不好意思的說道。
「忠孝不能兩全!」
「還請王爺成全!」
「罷了!」
「罷了!」
看著去意已決的燕共慶,成郡王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心痛,不過他最後還是大袖一揮。聲音決絕的說道:
「共慶!」
「你好自為之吧!」
「諾!」
「謝王爺!」
燕共慶沒想到成郡王這麼痛快的答應他的請辭,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迷茫,以及驚訝。
不過,他也沒有多問,對著成郡王肅穆的行禮后這才轉身離去。。
「王爺!」
「據老奴所知,這個燕共慶父母早就過世。。。」
「今日請辭,只是他的託詞!」
站在成郡王身後,好似影子一般的李德祿,眼睛微眯,聲音幽幽的說道。
「燕共慶父母早在盤帝十五年就去世了。。。。」
「他是在亞父家長大的。而他的亞父,是一名先天武者,身體向來硬朗。。。」
「正如你所言,這不過是一個託詞!」
看著燕共慶的背影,成郡王眼神幽幽的說道。
「那王爺為什麼要答應他的請辭?」
李德祿沒想到成郡王對於燕共慶的來歷竟然了如指掌,不免驚訝的問道。
「哎!」
「樹倒猢猻散!」
「本王這棵大樹,還沒有倒,他們就離本王而去!」
「本王就算不願意,也只能留住他們的軀殼,與其那樣,何不同意?」
「不過。。。。」
「本王的府上可不是善堂,絕對不是他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將這些人的名字全部記錄在案。」
「從今日之後,三代以內,絕不錄用!」
成郡王眼睛閃爍,聲音冰冷的說道。
「諾!」
隨著成郡王聲音落地,緊隨在成郡王身邊的小宦官不由重重的點頭,並且從懷中取出筆墨,面色凝重的記錄著。
不過數日功夫。記錄名諱的黃紙已經用了數十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