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章 城破
「什麼!」
「劉季造反?」
全身纏滿繃帶,臉色蒼白的成郡王豁然坐起,眼睛收縮,滿臉的驚色。
因為太過用力,身上傷口崩裂,繃帶被鮮血瞬間浸染濕透,不過,他也顧不得這些。急忙焦急的問道:
「他帶了多少兵馬?現在已經到了哪裡?」
「回稟王爺!」
「劉季斬殺了郡主,並且以她的人頭祭旗,點起兵馬,共幾千人直奔王府而來!」
傳令的太監也知道事情重大,不敢啰嗦,直白的說道。
「什麼!」
「劉季那廝竟然敢斬殺郡主!」
「真是大逆不道!」
「城衛軍呢?這幾千人是怎麼進入內城的?」
聽著太監的言語,成郡王的臉色不由大變,同時又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城衛軍沒有反應!」
小太監聲音低沉的說道。
「什麼叫沒有反應?」
「城內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們怎麼會沒有反應?」
成郡王眼睛圓睜,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他們都是瞎子,都是聾子么?」
「王爺,大事不好!」
就在成郡王怒聲大吼之時,青衣老道滿臉倉皇,有些踉踉蹌蹌的跑了進來,有些驚恐的說道:
「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為什麼如此驚慌?」
成郡王強忍著心中的怒火,以及身上傷口的撕裂痛,站起身體,聲音清冷的說道:
「本王還沒有死!」
「天塌不下來!」
「是,王爺!」
見成郡王面色淡然,青衣老道慢慢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整理之後說道:
「劉季造反!」
「城內豪族多有響應,他們在城防軍中的故舊,更是乘機奪權。」
「現在整個城內到處都是反賊!」
「到處都是明火執仗之輩!」
聽著青衣老道的話,成郡王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怪不得不見城防軍鎮壓反賊,原來是豪族趁機反噬。
「該死!」
「真是該死!」
「早些時日,就應該將這些碩鼠統統剷除!」
「在這點上,孤王不如司徒刑!」
成郡王手臂上的血管一根根浮起,因為太過用力,手指都變得有些蒼白。但是他好似一無所知,還是繼續用力。
上好的一個紅木座椅,硬生生的被他掰成兩段。
「王爺!」
「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聽著外面動亂的聲音,青衣老道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驚慌。
他是宗門中人,修的是法術。
但是大軍血氣煞氣非常重,恐怕他剛剛出竅,就會被血氣衝散神魄,輕則重傷,重則白痴。
所以,他比誰都害怕遇到兵亂。
「哼!」
「如果不是本王重傷未能痊癒,這等跳樑小丑,安敢放肆?」
成郡王眼睛閃爍,露出奪目的凶光,不論是青衣老道,還是其他人,竟然都有一種煞氣逼人之感。
「王爺息怒!」
「王爺息怒!」
看著因為情緒激動,傷口再次崩裂的成郡王,青衣老道急忙上前輕聲安慰。
「些許賊寇不過是跳樑小丑!」
「等王爺玉體安康,想要剿滅他們不過是舉手之勞!」
聽著青衣老道的安慰,成郡王的臉色慢慢變得好看一些。不過他眼睛中的血色還是沒有消退,過了半晌,他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個非常冷冽的聲音:
「我們走!」
「今日先便宜了他們,日後本王一定要提兵殺回來。」
成郡王面色陰冷,恨恨的冷哼一聲,顧不得其他,轉身就走。青衣老道,還有其他人急忙跟上。
畢竟城內到處都是亂賊,還是和成郡王等人一起行動才是安全。
。。。
「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為什麼如此吵雜?」
北郡總督霍斐然有些詫異的抬頭,眼睛中流露出迷茫之色。
就在他思緒萬千之時,家將陳平有些狼狽的跑了起來,衣甲上竟然全部都是血漬,渾身上下更充滿了難掩的煞氣。
「陳平,你這是?」
霍斐然看著全身被鮮血染紅的陳平,不由的就是一驚,有些詫異的問道。
「大人,你別擔心,這些都不是末將的血!」
「是反賊的血!」
陳平見霍斐然眼睛中有著驚色,急忙解釋道。
「反賊?」
「哪裡來的反賊?」
霍斐然有些震驚的站起,難以置信的說道。
「劉季裹挾城內的豪族反叛,城內局勢大亂,末將也是趁著他們圍攻郡王府的機會,殺到這裡!」
「大人!」
「此地不宜久留,末將護著你殺出城外!」
陳平見霍斐然多少有些不信,急忙解釋道。
「劉季!」
「城內豪族?」
「沒有道理啊,他們為什麼要造反?」
「要知道劉季可是成郡王的女婿!」
「他怎麼可能造反!」
霍斐然眼睛圓睜,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哼!」
「劉季早就有狼子野心!」
「起事之時,郡主楊凌阻攔,結果被這狼心狗肺之人一劍砍殺!」
陳平眼睛閃爍,有些不屑的罵道。
「當真不為人子!」
「什麼!」
「郡主楊凌被殺了!」
「這個劉季好狠的心腸,連自己的髮妻都能下的了手!」
聽到陳平的話,霍斐然的臉色不由的就是大變,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誰說不是!」
陳平附和點頭道。
不過霍斐然心中還是有所疑惑,有些不明的問道。
「那豪族為什麼要呼應他?」
「僅憑劉家的實力根本不足以控制城防大軍?」
「還不是變法惹的禍!」
「城中那些儒生,主張學習知北縣,變法強邦!」
「郡王礙於大臣們的壓力,同意由劉季主持變法。。。。」
「但是要變法,就要有流血,要變法就要有犧牲!」
「變法雖然是一件好事,但是卻讓豪族的利益大為損傷。如果不是成郡王一直鎮壓,恐怕他們早就造反!」
「現在成郡王莫名受傷,劉季趁機造反,正好遂了他們的心思!」
「所以城中的各大豪族,或明或暗,都在支持劉季,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城內大亂,火光衝天,駐紮在外面,幾步之遙的城防軍一直都沒有反應!」
聽著陳平的解釋,霍斐然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有些憤恨的重重揮拳,大聲罵道:
「這些碩鼠,都該殺頭。本來本官對司徒刑的作為還有些微詞,認為他手段太過剛烈,有失仁慈!」
「今日看來,倒是老夫婦人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