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六章 鐵口直斷
泗水縣城
一身青衣,頭戴冠帽,腳踏官靴的劉季,好似無賴有些慵懶的斜躺在椅子之上。
一個臉龐圓潤,身材豐滿,有幾分妖艷的女子正站在他的身後,小心翼翼的幫他揉著肩膀。一臉的嬌笑和討好:
「劉爺!」
「舒服么?」
「恩!」
劉季歪著帽子,將腿搭在高的木案之上,弔兒郎當的輕輕答應一聲,算是回應。
「最近城內,可有什麼有意思的事?」
「劉爺泗水縣比不得北郡,就這麼點地方,哪有什麼趣事?」
妖艷女子以手捂嘴,有幾分嬌羞的微微一笑。
「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真是讓人感到無趣。」
「說不得只能去賭場耍幾把了。」
劉季微微的挪動幾下身子,把自己的臉頰貼在女子的大腿之上,竟然把那柔軟和滑膩的大腿當做枕頭。
那女子也不生氣,反而主動上前湊了湊,把自己那一對豐腴飽滿之物讓斜躺著的劉季把玩。
過了一會,好似有幾分動情,鼻翼輕輕擴張,嘴巴微張,發出令人感到發膩的呻(shen)吟。
和動情的艷女,嬌艷欲滴不同,劉季的眼睛不僅沒有一絲情慾痕迹,反而有著說不出的冷漠。
「好人!」
「別在這裡了。。。」
「咱們到內室去。」
也不知道劉季究竟用了什麼手法,不過須臾功夫,那艷女竟然好似爛泥一般癱軟在地上,嘴巴不停的開合。
不停的索歡!
不過說來也是奇怪,在北郡,以花叢浪子聞名的劉季竟然並沒有好似惡狼一般進入內室。
反而好似滿腹心事的樣子。
「劉爺!」
「劉爺!」
就在這時,一個身體強壯,好似鐵塔的武士從外面沖了進來。
劉黑子的體型雖然強壯,但是並沒有達到那種誇張的地步。
但是他是肉身卻出奇的沉重,好似雙腳犀牛一般,腳面落在鬆軟的土地上,竟然留下一個寸深的足痕。
也正是因為他身體太過沉重,被他腳踏過的青石,竟然都出現了一絲絲好似蛛網的裂痕。
「慢點!」
「慢點!」
「劉黑子!」
「上次被踩壞的石板還沒有修好!」
劉季慵懶的抬頭,看了一眼,有氣無力的說道。
那春色滿園關不住的女子也不害羞,毫不避諱的輕輕遮掩自己的衣衫。
劉黑子只感覺眼前閃過一絲滑膩的白光,下意識的閉上眼睛,但是那一抹雪白好似烙在他心中似的,越想忘記,竟然越難忘記。
本來就黝黑的臉色,竟然升起一絲少有的紅色。眼睛中更是有著幾分難為情。
「劉黑子見過嫂嫂!」
不過,和劉黑子的難為情不同。
不論是劉季,還是那個女子,對這一切竟然都是無動於衷。
好似早就司空見慣,根本沒有必要大驚小怪。
「劉黑子!」
「這麼急匆匆的來。。。」
「城中可是有了什麼熱鬧?」
劉季彷彿是想到了什麼,本來有些慵懶的身體頓時坐直,有些好奇的問道。
「劉爺!」
「你真是神了!」
「城中的確有了熱鬧。」
劉黑子眼睛頓時就一亮,一臉敬佩的說道。
「哦。。。」
「說來聽聽,爺這幾天正煩悶著呢!」
「可是城中新來了戲班名角?」
劉季用手掌摸著自己的後腦勺,眼睛閃爍,有些好奇的說道。
「劉爺這次是猜錯了!」
「不是!」
「你再猜一下!」
劉黑子嘿嘿一笑,憨聲說道。
「那是哪個賭場,窯子開業?」
劉季詫異的看了劉黑子一眼,見他沒有說的意思,繼續追問道。
「不是。。。」
「你再猜一下!」
劉黑子重重的搖頭,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
「難道是那個大姑娘,小媳婦,和人幽會,被人捉姦在床?」
劉季彷彿是想到了某種可能,眼睛陡然亮起,滿臉興奮的說道。
「哎呦!」
「我的劉爺!」
「你這腦子,怎麼只是向下三處想。。。」
「諾大的泗水縣,就不能有點別的事情?」
站在劉季身後,胸口鼓囊的張氏有些不滿的錘了劉季肩膀一下,笑著說道。
「哼!」
「劉爺從娘胎里出來,就只對吃喝玩樂感興趣。。。」
「其他的事情與我何干?」
劉季頭也不回,嗤笑一聲,滿不在乎的說道。
「劉爺!」
「你說的都不對!」
「你再猜一下!」
劉黑子憨憨的一笑,不停的搖頭。
「究竟是什麼事情?」
劉季看著滿臉憨氣,不知收斂,還讓自己猜的劉黑子,只感覺自己的腦仁一陣亂跳,有些惱怒的吼道。
「劉爺不知道!」
「你別再和我說,你在猜一下,否則,我一定把你打得,就連你媽媽都認不出來!」
劉黑子被劉季訓斥,表情不由的就是一滯。
但是的確是收斂不少,不敢在讓劉季猜。
「城中出了什麼樂子?」
劉季好似也知道自己的態度惡劣,調整自己的情緒之後。淡淡的問道。
「劉爺!」
「城中來了一個看相的。。。」
劉黑子見劉季讓他說話,有些亟不可待的說道。
「切!」
「爺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原來只是來了一個相師!」
「泗水縣雖然不大,但是依靠看相算命為生的也最少幾十人!」
「有什麼稀奇!」
劉季聽到劉黑子的話,嘴角不由輕輕的上翹,一臉的嗤笑,眼睛中更是流露出淡淡的不屑。
「不一樣!」
「這次的,和以前的那些都不一樣!」
「這位先生,看相非常的准,人送外號鐵口直斷。想要找他看相的人,都排成長龍,不過說來也奇怪,這位先生有一個古怪的規矩,那就是一天只看三人,而且價高者得!」
「聽說城北的程家家主,就為了讓他看一眼,整整花了一百兩紋銀!」
劉黑子想著那些放在紅綢之上,銀光閃閃的銀錠,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垂涎。
「劉爺,我打聽過了,那個老頭只有一個人,現在住在城西的客棧里,我們晚上是不是喊上幾個人。。。。」
「一百兩紋銀,只為他鐵口直斷?」
劉季的眼睛不由輕輕的收縮,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要知道,紋銀在大乾是非常有購買力的,一個數口之家,一個月的生活費,也不過是幾兩銀子。
一百兩紋銀,足夠數口之家吃上十年。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就算程家有錢,也不會如此的揮霍。
這隻能說明,這位相師是真的有本事。
「對!」
「是一百兩銀子!」
「現在整個泗水縣都快傳遍了,據說,明天城東的劉家,城南的孫家,還有城西的何家,都做了預約!」
劉黑子重重的點頭,一臉羨慕的說道:
「那可是三百兩銀子啊!」
「不是說價高者得么?」
劉季有些詫異的抬頭,好奇的問道:
「明日還沒有到,怎麼就知道,會是這三位價格最高?」
「劉爺!」
「城東的劉家,城南的孫家,城西的何家,可都是城內有名的豪族大戶,誰能和他們比銀子啊?」
劉黑子有些鬱悶的看著劉季,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往常十分靈光的劉季,怎麼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再說這三家,在城中那可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們要約那位先生,誰又敢出來作梗?」
「呵呵。。。」
劉季的手掌輕輕的敲打著桌面,眼神幽幽,過了半晌,才淡淡的說道:
「那可不一定!」
「劉爺!」
「你會是想要。。。」
「可府上已經沒有銀兩了!」
劉季身後的女子聽到他的話語,臉上頓時流露出為難之色。
「沒事!」
「爺只是說說。。。」
劉季笑著回頭,毫不在意的說道。
聽到劉季的話語,女子臉上不僅沒有放鬆之色,反而肌肉越綳越緊,到最後整個臉頰看起來都是出奇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