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 噩兆
「敵人必定會露出馬腳,到時候,就是咱們在暗,他們在明。。。」
司徒刑招呼眾人進了中軍大營,指著剛剛做好的沙盤,小聲的嘀咕起來,手指不時指著幾個要害位置,進行布置。
隨著他的闡述,薛禮,李陵,樊狗兒,楊壽等人的眼睛越發的明亮,最後竟然好似燈泡一般。
「高!」
「實在是高!」
「大人避實就虛,已經深得《兵書》三味!」
一身白甲,手持銀色方天畫戟的薛禮站起身,豎起自己的大拇指,一臉讚歎的說道。
「末將早年曾得異人傳授,懂得一門陣法,名為蛇盤陣!」
「用在此地最是適合不過!」
「蛇盤陣?」
司徒刑看著一臉自信的薛禮,有些好奇的問道。
「這是什麼陣法,怎麼在兵書中沒有記載?」
「蛇盤陣並沒有記載於兵書,只有在雜記野史中才能夠看到一鱗半爪的記載。」
「傳說,一位兵家前輩解甲歸田之後隱居在雲霧山中,偶爾一次機會,看到了空中的雄鷹和地上的長蛇進行搏鬥。」
「那長蛇身體縮在一起,形成蛇盤之勢,任憑那雄鷹如何的撲殺,竟然都不能耐他如何。」
「那位兵家前輩大有感觸。」
「從那以後,他每日都在山野之中觀察蛇類的動作,並且終究一日,將其中的訣竅通徹。」
「這也就是蛇盤陣的雛形!」
「後來此陣盤落在我師父手中,他老人家又融入了五色五行陰陽的變化,讓這個陣盤更加的鬼神莫測。。。」
「有此陣盤在手,就算十倍敵人攻來,也能夠怡然不懼!」
薛禮見司徒刑詢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說道。
「這麼神奇?」
樊狗兒,楊壽等人的眼睛不由的亮起,有些興奮的說道。
「這是自然!」
「這個蛇盤陣可是兵家先人的心血,最善於防守!」
薛禮見眾人眼睛中都流露出震驚之色,臉上不由的流露出一絲自得,重重的點頭說道。
「大人!」
楊壽等人抬頭,有些期盼的看著司徒刑,說實話他們心中都有些異動,這瞪雄偉的陣法,對每一個兵家之人,都有著說不出的吸引。
「五千兵馬是否足夠?」
司徒刑的眼睛中也有著一絲說不出的異動,有些好奇的問道。
「五千兵馬,正夠蛇盤陣的最低標準!」
「蛇盤陣需要五方兵馬,分別駐紮在五個方位,分別代表金,木,水,火,土,又有兩個掌旗,象徵著陰陽。」
「整個陣法旋轉起來的時候,五行顛倒,陰陽錯位,只要敵人膽敢進入陣勢,頓時會暈頭轉向,分不清南北。。。」
薛禮聽司徒刑有意讓他掌旗,眼睛陡然亮起,潔白如玉的臉頰上也出現了一絲不正常的赤紅。
「足夠了!」
「足夠了!」
「到時候,大人和末將坐鎮中宮,其他的將軍在其他四個方位鎮壓。」
「別說是數千人,就算是數萬人,咱們也是怡然不懼!」
司徒刑的眼睛中流露出一絲幽光,他好似在思考事情是否可行,又好似在思考,薛禮是否值得信賴。
畢竟!
讓他指掌帥旗,就意味著,全部的兵馬都要服從他的調度。
一旦出現差錯。
後果將會是非常的嚴重。
所以,就算是司徒刑,他的心中也不由的出現了一絲猶豫。
好在,這種猶豫並沒有持續多久。
司徒刑看著薛禮真摯興奮的目光,重重的點頭,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
「既然如此!」
「薛禮擔任此次的主帥!」
「爾等都要謹遵他的吩咐!」
「諾!」
「諾!」
「諾!」
李陵,樊狗兒,楊壽等人毫不猶豫的點頭應諾道。
司徒刑大營中校尉只有四人,分別是薛禮,楊壽,樊狗兒,以及李陵。
薛禮身為本次大陣的陣主,和司徒刑一起坐鎮中宮,利用旗幟進行指揮。
四個校尉之剩下三個。
勢必有一個方位沒人鎮壓。
好在,軍伍之中人才濟濟,曹無傷等人雖然比樊狗兒等人雖然差上一些,但是如果兩人鎮壓一個方位,還是沒有問題的。
所以曹無傷和曹劌兩人被分作一營。
鎮壓在西方白虎位。
。。。
一身白衣白甲,面如冠玉的薛禮,面色肅穆的走上高台。
在他的手中,有著兩面巨大的紅旗。
他靜靜的戰立一會,等台下的士卒都將目光落在高台之上,他才用力的揮舞起來。
一隊隊士卒,頓時按照既定的路線開始快速的奔跑起來。紅色,白色,綠色,黑色的旗幟因為他們跑動的關係,被陡然展開,一支支隊伍,也好似長龍一般,隨著薛禮旗幟的揮舞上下的翻滾。形成一道道漣漪。
「這是!」
「這是怎麼了?」
「官兵為什麼不前進了,而且還結成如此古怪的陣勢?」
武士統領站在懸崖之上,俯視下方,一臉的詫異和不解。
因為司徒刑的兵馬並沒有和他預期的那樣進入峽谷,而是就地駐紮,並且壘砌土台,一個身穿銀甲,面色好似冠玉,年歲並不是很大的小將站在土台之上,不停的揮舞手中的紅旗。
一隊隊打著不同顏色旗幟,身穿不同顏色鎧甲的士卒,竟然在旗幟的指揮下快速的奔跑起來,也因為他們快速的奔跑,大地上竟然慢慢的升起一層雲煙。
不論是土台,還是士卒,竟然都隱藏在雲霧之後,任憑他如何窮極目力,都沒有辦法看清楚。
「這是怎麼了?」
「難道他們發現了什麼不成?」
武士統領看著下方的異變,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狐疑之色,有些擔憂的說道。
「不可能的!」
「他們怎麼可能有所發現?」
「統領!」
「他們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否則,怎麼會如此?」
旁邊的武士一臉好奇的問道。
「這。。。」
「這不可能啊!」
「我們已經非常的小心,而且我們身上也塗抹了宗門秘制的膏藥,將自身的氣息收斂到最低!」
「怎麼可能被發現?」
武士統領眼睛不由的一滯,但是他沒有任何猶豫的否定道。
「那是為何?」
其他武士看著下方的變化,也是一頭的午睡,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司徒刑等人放棄原定的計劃,改為駐紮。
而且,他們雖然不認識下方的陣勢,但是僅憑氣勢,就不難發現,這必定是一個惡陣。
「統領。。。」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武士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下方,有些無奈的說道。
「既然他們不通過斷崖,那麼我們以前的布置也都做了無用功!」
「讓弟兄們都出來休息一下。」
「從早晨到現在,就沒有好好休息!」
「現在,只有等到晚上,他們人困馬乏之時,我們藉助地利的優勢,從高向低殺下。必定能夠將他們擊潰!」
武士統領站在懸崖上,藉助樹木隱藏身體,小心的觀察了半晌,理智的放棄了直接和大軍發生衝突的想法。重重的說道。
「諾!」
「諾!」
「我等謹遵上命!」
其他武士聽聞不用和大軍正面衝突,自然不會有所意見,重重的點頭,一臉肅穆的答應道。
「統領!」
「我看下面的小將,甚通軍陣之法,弟兄們恐不是對手。」
一個有些上了年齡的武士,仔細的觀察半晌之後,面色頓時變得難看不少,有些擔憂的說道。
「各位不用擔憂!」
「按照我等和黑山鬼王的約定!」
「夜晚之後,黑山鬼王就會派出鬼軍參戰!」
「到時候,我等兩方勢力共同碾壓府兵,就算不能全勝,也定然能夠全身而退!」
武士統領看了一眼下方,頓時滿臉自信的說道。
「如此甚好!」
聽到武士統領的計劃,其他的心頓時放了下來。
鬼兵和宗門武士同時出擊,就算司徒刑在神通廣大,也難以招架。
而且,還是晚上,有心算無心。
這種情況,怎麼可能失敗?
。。。
就在他們正在算計司徒刑之時,司徒刑等人也在中軍大帳,面色凝重的看著四周的山形地勢。
「大人!」
「這些賊寇居高臨下。」
「我等本就處於劣勢。。。」
「如果他們真的從上面衝下來,藉助俯衝之勢,我等必定會陷入被動。」
「而且末將懷疑,此事必定和黑山鬼蜮脫不了干係,到時恐怕。。。。」
薛禮坐在司徒刑一旁,面色凝重的看著沙盤,有些擔憂的說道。
眾人的面色也差不多,大家都是軍伍之人,自然明白地利的重要性。
畢竟《孫子兵法》開篇就講,天時不如地利。。。
「恩!」
司徒刑輕輕的頷首,眼睛中神光閃爍,顯然,他也想到這點。
就在諸將沉默之時,立於中軍大帳外的一個旗幟竟然被一陣怪風刮斷。
嚇的周圍幾個士卒急忙閃避,才沒有被落下的旗幟砸落。
「這?」
中軍大帳內的將領一臉詫異的看著外面,他們的眼睛中都流露出震驚之色,更有人好似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變得發白。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噩兆,出師未捷身先死?」
「否則,中軍大帳外的旗幟怎麼會被怪風刮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