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三章 為「夢想揚帆起航」掌門賀
「這是?」
看著身體向後仰倒,氣血混亂,口鼻竄血的李承澤。
圍觀的眾人眼睛中都流露出驚詫之色。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
兩人不過是對視一會,李承澤竟然口吐鮮血,身體萎靡,好似掏空一般。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難道司徒刑的目光中有著某種魔力?」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目擊?」
「神靈!」
「文曲星轉世!」
「大家都說司徒刑是文曲星轉世。」
「定然是如此。」
「定然是李承澤得罪了生靈,才會莫名的受到重創。」
「那我們現在這樣為難於他,豈不是也會得罪神靈,從而降下罪罰?」
想到這裡,眾人看向司徒刑的眼睛中隱隱多了幾分畏懼。更沒有人膽敢和他對視,生恐步了李承澤的後塵。
司徒刑看著眼睛躲閃,不敢和他對視目光的眾人,心中不由的升起一絲好笑。
但他也沒有解釋。
對百姓保持著一定的神秘,威壓,還是十分必要的。
這也是很多開國皇帝成功之後,都會想盡辦法神化自己,讓他的經歷聽起來更具有神秘色彩。
神權天授!
比如說當朝太祖登上大寶之後,就將自己說成赤帝之子,睡覺坐卧之間,身形好似長龍,後背上更有龍紋等。
這些傳說固然有真的,但是更多的卻是一種炒作,噱頭。
司徒刑雖然沒有太祖那麼大的野心,不會主動宣揚自己是某某之子,神靈轉世。
但是如果能夠利用局勢,給自己身上披上一點神秘色彩,司徒刑還是會非常樂意的。
甚至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會推波助瀾。
想到這裡,他的目光不再閃爍,身體站的筆直,面色威嚴的環顧四周。
每一個和他眼睛對視的人,都不會不由自主的低垂頭顱。眼睛中更流露出畏懼之色。
哼!
過了半晌李承澤才好似回過神來,用手掌胡亂的摸了一把嘴角的鮮血,眼睛圓睜恨恨的看著司徒刑。
如果目光能夠殺人,恐怕司徒刑現在全身早被射成窟窿眼了。
但是可惜他卻沒有這種能力,所以任憑他心中如何的憤怒。
對司徒刑都沒有任何的影響。
「你在我手中接連受挫,已經產生了心魔和畏懼。」
「只要一日不克服,不戰勝本官,你的念頭就不會通達。」
「沒想到你竟然憑藉這種壓力逆流而上,解開基因中的鎖鏈,從而釋放了鯤鵬之血!」
「真是難得。。。」
「以前以為,你不過是一個遊手好閒,藉助家族福蔭的紈絝!」
「沒想到你也如此的一面!」
司徒刑目光平和的看著氣勢收斂不少。眼睛圓睜,有些氣急敗壞的李承澤,輕輕的頷首,有些讚賞的說道。
四周的人眼睛中都流露出詫異,以及難以置信的神色,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司徒刑竟然對李承澤流落出讚賞的神色。
這實在是太過詭異了么?
李承澤策劃鼓動儒生和百姓走出門戶,圍攻縣衙,讓司徒刑丟失了顏面,兩人不應該見面好似仇敵一般么?
司徒刑為何用這種表情看著李承澤?
難道兩人的關係並沒有外界想象的那麼糟糕,還是說司徒刑此人太過虛偽。強忍著心中的憤怒,裝作大度的模樣?
眾人不由的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都從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迷茫。
但是,身為故事主角的李承澤卻沒有任何開心的感覺。
反而臉上掛滿了苦澀!
本以為突破了基因的束縛,激活了血脈中的鯤鵬之力,就有資格和司徒刑平等對話。但是,沒有想到,最後竟然做了嫁衣。
平白的便宜了司徒刑。
這樣的結果是他沒有想到的。也是他不能接受的。
。。。
「大人!」
「我們現在需要怎麼辦?」
看著氣勢萎靡,好似被抽干氣血的李承澤,圍繞在黑衣人四周的武士,小聲的問道。
「我們是不是按照原來的計劃發動!」
隱藏在暗處的黑衣人看著氣勢萎靡,好似遭到重創的李承澤,面色不由的大變。眼睛中更是有著難言的震驚之色。
「究竟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李承澤身上的血脈之力變得如此的稀薄?」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當黑衣武士上前小聲請示的時候,他下意識的想要將自己的手掌揮下。
但是他的動作很快就被止住。
因為他的耳朵中傳來了一絲與眾不同的聲音。
「等一下!」
「有人來了!」
「而且數目不少,敵我未分,還是小心為妙!」
「諾!」
那個黑衣武士得到提示,眼睛中也流露出一絲凝重之色,小心的將自己的身形隱藏在人群之中,眼睛收縮,小心的觀察四周。
「在這裡!」
「我們到了!」
不過剎那,一群穿著儒服的人,擁簇著幾個頭髮皓白的老者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李慎兄!」
「戰兄!」
「孟兄!」
不論是司徒刑,三班衙役,還是圍攻縣衙的儒生,百姓都下意識的轉頭,看向那隻人數不多,但卻出奇矚目的隊伍。
當看到帶頭的幾人,李承澤本來有些灰敗的眼神,陡然重新燃燒起希望的火焰。
「司徒刑!」
「這次看你如何應付!」
「李慎兄,戰兄等人,都是出自書香門第,世代薪火相傳。」
「在知北縣有著很大的名望。更是知北縣讀書人中的翹楚,他們因為醉心學問,低調治學,在坊間名聲並不是很大。」
「但是,他們在讀書人中卻有很大的影響力。」
「哼!」
司徒刑看著身穿青衫,頭戴綸巾的書生,不由的冷哼一聲。眼睛中卻升起了一絲古怪,按照他的情報。這些書生因為多種原因,已經放棄了集會。
今日為何會突然至此?
想到這裡,他不由下意識的看向金萬三,希望能夠從他那裡得到想要的答案。
金萬三收到司徒刑詢問的目光,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茫然之色。
顯然,事情的變化也出乎他意料之外。
隱藏在黑暗中的黑衣人,見又有數十個儒生抵達縣衙,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欣喜振奮之色。
有些興奮的在心中暗暗說道:
「鬧吧!」
「鬧吧!」
「使勁的鬧吧!」
「鬧的越大越好!」
「大人!」
「我們應該怎麼辦?」
隱藏在人群中的武士,用目光詢問道。
「原地待命!」
「等待時機!」
黑衣人首領比劃了幾個非常隱晦的手勢,得到他命令的武士,輕輕的點頭,表示明白,快速融入沸騰的人群之中,就好似水滴融入大海一般,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李兄!」
「你這是怎麼了?」
「為何會如此的狼狽?」
走在前面的李慎看著一身狼狽,胸口隱隱有著血跡的李承澤,眼睛頓時收縮,臉上流露出難以置信之色。急忙上前幾步,關心的問道。
「呸!」
看著李慎,李承澤重重的吐了一口血痰,眼睛中流露出委屈之色。但是,滿腹的委屈,又不知如何說起。
畢竟,他不是司徒刑。
也沒有天眼,看不到空中的異象,更不知他如何境地是因為血脈之爭失敗的關係。
故而,就算他想要訴說,都不知從何說起。
故而,他的嘴巴微張,喉嚨蠕動,卻發不出一絲聲音,最後只能無奈的嘆息一聲。
「李慎兄!」
「你來了就好!」
「和我一起來討伐司徒刑這個儒家敗類!」
「我們要向世人揭穿他虛偽的面目,要讓儒林唾棄他!」
李承澤伸出雙手,緊緊握著李慎的手掌,面色潮紅,激動的說道。
不知是不是李承澤情緒太過激動而引發舊傷,不由的劇烈咳嗽起來。到最後,身體更是佝僂,但是不論他如何咳嗽,他都牢牢的抓住李慎的手掌。
好似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但是,他卻自說自話。
根本沒有發現李慎眼睛中的不忍,以及為難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