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狠辣
看著就在眼前的大門,奴僕們眼睛中流露出一絲狂喜,只要逃到外面。
不論是司徒朗還是碧藕道人都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違,將他們斬殺祭神。
但是他們實在是太小看碧藕道人,也太小看了宗門的手段。
「束縛!」
碧藕道人輕聲說道。只見一道道青色,好似繩索似的能量陡然從天而降。
面露恐懼,試圖逃跑的家丁只感覺自己身上陡然多了一條無形的繩索。任憑他們如何掙扎,都沒有辦法讓繩索鬆動,反而因為劇烈的掙扎,全身的骨頭肌肉都被繩索勒的生疼。
「家主,不要啊!」
「家主,不要啊!」
「家主,我不想死啊!」
被束縛住,摔倒在地的家丁頓時面如死灰,恐懼的嘶吼,不停的哀求,希望司徒朗收回成命。
司徒朗看著被束縛跪倒在地上的奴僕,眼睛里不由的流露出一絲不忍,嘴唇顫動想要說點什麼,但是最後他就是緊緊的閉上了嘴巴。
碧藕老道看著渾身顫抖,因為太過用力,指甲已經插入手掌的司徒朗,眼睛里不由的升起一絲不屑嘲諷。
「惑心!」
碧藕老道的聲音彷彿有某種魔力,正在掙扎嘶吼的奴僕竟然詭異的變得安靜起萊,他們眼睛空洞獃滯,好似木頭人一般跪坐在那裡。
又好似一群待宰的羔羊。
啾!
啾!
啾!
聚攏在祭台上的鬼神都發出興奮的尖叫聲,更有的忍不住露出尖銳的獠牙,眼睛中流露出野獸一般的光芒。
血祭!
血祭!
只要血祭,什麼要求我們都答應。
司徒家的先祖們被血祭所刺激,看著司徒朗的眼中射出一道道血紅的目光。
只要司徒朗血祭他們,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司徒朗的要求,徹底的切斷司徒刑和司徒家的聯繫。
讓司徒刑變成一個沒有家族庇佑的無根浮萍。
司徒朗彷彿感覺到了鬼神的心意,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狂喜。
盤旋在高空的鬼神也都流露出嗜血的神色,但是高空的法網看似薄弱,但是卻出奇的堅韌。
有幾個鬼神實在忍受不了誘惑,想要衝刺下來。結果瞬間被法網兜住,赤色的龍氣對鬼神來說好似燒紅的烙鐵。
落在他們身上,瞬間就有黑氣升騰。
啾!
因為劇烈的疼痛,那個鬼神全身顫抖,不時發出凄厲的叫聲。不過很快,他的疼痛就結束了,因為他在法網中沒有堅持幾息,就被化為飛灰。
但是這並不能阻擋鬼神們的步伐,不時有鬼神抵擋不住血祭的誘惑從空中撞了下來,最終被熾烈的法網所點燃。
一絲絲飛灰從空中滑落,一頭頭鬼神隕落。
整個北郡都被驚醒,身穿儒服的大儒站在高塔之上,面色凝重的看著空中,他實在想象不出究竟是什麼原因,讓這些鬼神不畏懼死亡。飛蛾撲火一般向北郡撞過來,好似流星,瞬間爆發出令人難以置信的光和熱,在空中留下一道道美麗的划痕。
「這是怎麼了?」
不僅大儒被驚動,一個個士卒面色剛毅的走在街頭。他們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只要是有嫌疑的人就會被捕。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軍隊已經走上街頭。」
「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搜查到這裡。」
碧藕道人眼神幽幽,歪頭看了一眼司徒朗,肅聲說道。
「開始祭祀!」
司徒朗的眼睛中再也沒有猶豫,聲音冷冽的說道。
古樸的鼓聲再度響起,一個個蒼涼的聲音吟唱著古老的歌謠,外面的鬼神彷彿是受到了什麼刺激,發瘋似的撞向法網。
「瘋了,都瘋了!」
司徒銘看著面露瘋狂和嗜血的鬼神,眼睛中流露難以置信的神色,有些喃喃的說道。
「豈能把人當做牛羊一般宰殺。」
「血祭固然能得到強大的力量,但是也會被龍氣所忌,終究不是正途。」
老家主面色冷峻,眼神幽幽的看著好似瘋癲一般的鬼神,有些嘆息唏噓的說道:
「不是每一個鬼神,都能得到朝廷的敕封賜額。」
「沒有龍氣庇護,也沒有宗門為他們謀取神位。他們的神智會越來越弱,最後變成只會依靠本能行事,好似野獸一般的怪物。」
司徒銘臉色不由的一僵,眼睛中流露出思索的神色,半晌之後,他也幽幽的嘆息一聲。
如果不是司徒刑獲得武師身份,朝廷賜額,將他從淫祀變為正祀。
恐怕自己此時也會如同這些鬼神一般。
「血祭一般是以野獸,或者牛羊進行祭祀。」
「再高一級乃是用活人祭祀。」
「如果用武者,或者道人祭祀,鬼神響應程度會更赤烈。」
「很少有鬼神能夠抵抗的了血祭的誘惑,大乾人道昌盛,血祭少有發生,如果在外域或者是蠻荒,血祭是非常常見的。」
「現在高空必定聚集大量的鬼神,他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享受祭品。」
老家主面色凝重的看著天空,一個個形態各異的鬼神,有些貪婪的看著下方,如果不是被法網所阻隔,他們定然會撲下掠食。
「那些鬼神為什麼會如此的躁動,寧可被法網點燃,也要撲向地面。究竟有什麼吸引著他們?」
「就憑這幾個奴僕?」
司徒銘的眼睛也看著空中,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總感覺有什麼地方怪異?」
老家主看著空中,眼神中流露出疑惑之色。按照司徒朗的祭祀規模,根本不可能吸引如此多的鬼神聚集。
但是他思索再三,也沒有找出任何端倪。最後只能無奈的搖頭放棄。
「那我們要怎麼辦?難道就放任這些僕役被司徒朗屠戮祭祀不成?」
司徒銘看著已經好似羔羊一般跪倒在地上,眼神空洞,隨時會被像豬狗一般屠戮的奴役,眼睛里流露出一絲不忍,喏喏的說道。
「為什麼不呢?」
老家主看著全身被道法束縛,跪倒在地,好似豬狗一般的奴僕,眼睛里流露出一絲不忍,但是很快就被冰冷所取代。
「只要司徒朗和那個道人膽敢真的屠戮血祭,就觸犯朝廷的大忌,只要我等將今日之事說出去,司徒朗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司徒銘的臉色不由的大變,用難以置信和陌生的目光看著老家主,彷彿直到今日,他才真正了解自己的父親。
真是狠辣!
為了目的,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