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魔念,危局
「共生契約建立,不要忘記我們以前的約定。」
陳虛彥擦乾嘴角的鮮血,感受著身體的虛弱,眼睛中閃過一絲決然,隨著話語落地,他的瞳孔陡然變得銀白,猙獰的臉上更是長出一些黑色的紋路,說不出的詭異。
全身上下四萬八千個毛孔更有黑氣冒出,形成一根黑色的氣柱,氣柱中有無數的靈魂,無數的人臉浮現,或老或少,或男或女,臉上充滿痛苦之色。
「真是一個廢物,竟然只屠殺了三個村落,兩千多口人,怪不得會被人打成死狗。」
陳虛彥站起身,抹了抹嘴邊的五臟碎塊,聲音有些詭異邪惡的說道。
「你不是陳虛彥,你究竟是誰?」
聽著那充滿邪惡的聲音,司徒刑全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漆黑如墨的怨氣,魔氣,讓他本能的感到厭惡。
「螻蟻,你還沒有資格知道尊者的名字。」
「天蛇虛影,上古天蛇教的鎮派典籍,天蛇吞息功,真是尊者的造化。」
「誰又能想到,令中古無數大能趨之若鶩的金書,竟然藏在這個荒蕪之地。」
陳虛彥的身體站立,泰然自若的整理好破碎的衣服,看著司徒刑,彷彿是一個未開採的金礦,臉上充滿了貪婪之色。
說話的功夫,他身上骨骼肌肉詭異的蠕動,被司徒刑打斷的骨頭,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連接生長。
「卑微的人類,只要你把金書獻給我,本尊就放你離開。」
陳虛彥頤氣指使的看著司徒刑,彷彿他是家裡圈養的奴僕,任憑予奪。
司徒刑心中不由的一驚,心中彷彿有雷霆炸響。
金書玉冊是他最大的秘密,重要性可想而知。沒想到竟然被這個未知的存在一眼看出。
自己還是大意了。在金書玉冊的事情上,自認為做的小心謹慎,天衣無縫。
但是卻忽略了拳意凝聚的天蛇虛影,在有心人看來,真好似黑夜中的火把,大海上的燈塔,根本沒有任何秘密而言。
這裡幸虧是秘境,地廣人稀,更沒有大能關注,如果自己在外面貿然使用,被有心人注意,恐怕將會迎來無窮盡的追殺。
司徒刑在心中暗暗說道。
「什麼金書,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陳虛彥你真是罪大惡極,竟然為了修鍊魔功,屠殺三個村落二千餘口,真是該殺。」
司徒刑面色不變,好似根本沒有聽懂,怒髮衝冠,聲音冷冽的喝問道。
「汝眼中,可有朝廷,可知法度森嚴?今日誓必斬汝!」
陳虛彥看著表情肅穆,一臉威嚴,作腔作勢的司徒刑,嘴角不由的升起一絲不屑的笑容。
「不承認也沒有關係,搜魂奪魄,本尊有的是手段。」
「這裡是無法之地,龍氣不興,法度不明,你又何必虛張聲勢。」
「只要你臣服本尊,本尊會賜予你想象不到的力量。」
「藏頭露尾,不人不鬼的東西,竟然也敢稱作本尊。」
司徒刑面色不變,用拳頭回答了陳虛彥的問題。他的兩個拳頭好像炮彈,又好像流星一般,背後氣血凝聚成一頭全身長滿鱗甲,眸似銅鈴,頭上的角旋轉扭曲,帶著螺旋紋路的魔牛。
「牛魔頂角。」
司徒刑彷彿化身為一頭全身長滿鱗甲的魔牛,兩隻拳頭就是尖銳無雙的牛角,狠狠的向陳虛彥的腰腹挑去。
「有兩下力氣,可惜拳法太過簡陋粗糙。」
陳虛彥眼睛幽幽,看著司徒刑的拳頭撕碎空氣,臉上流露出一絲輕蔑,嘲諷的說道。
「九幽鬼爪!」
同樣九幽鬼爪,卻有著天壤之別。
陳虛彥的拳法只得其形。
而這個自稱本尊,未知的存在,卻是真正的掌握了其中的精髓。
只見陳虛彥的手掌在空中劃過,彷彿是一把利刃,撕碎了空間,在空中留下一道道黑痕,就好似被打碎了的玻璃,裂痕滿滿。
通過裂痕的縫隙,司徒刑看到了另外一個未知的空間。
一個個大乾治下村民打扮,男女老少的靈魂,在業火當中炙烤,正在承受著不可承受的痛苦,絕望嚎叫著。
在業火的最中央,有一座用人骨堆砌的地獄大門,隨著骨門的打開,象徵著貪婪,慾望,殺戮的惡魔化作一道道黑煙,從空間縫隙中鑽了出來,他們目光赤紅,猙獰的笑著。
嘭!
兩人的拳頭碰撞。
司徒刑的神智幻覺叢生,感覺自己彷彿墮落到無間地獄,到處都是赤紅著雙眼的惡魔。
嘎嘎!
地獄中的惡魔難聽的笑著,化作一道道黑影,圍繞在司徒刑四周,彷彿是附骨之疽,司徒刑脖子中的東珠發出一絲絲溫潤的感覺,讓他神智變得安定。
司徒刑雖然知道這是幻覺,但是少不得受其影響。
嘭!
就在司徒刑發怔的瞬間,陳虛彥的鬼爪重重的拍在他的身上,留下五道深可見骨的傷痕,赤紅的鮮血瞬間湧出。
「真是該死!」
因為痛苦,全身被鮮血染紅的司徒刑從幻境中醒來,眼睛也恢復了清明。
「你為了修鍊魔功,屠殺蒼生,內心就沒有絲毫不安么?」
「不過是一些螻蟻,死了就是死了。」
陳虛彥看著胸口被抓傷,不停有血液流出,試圖通過手臂支撐而站立的司徒刑,一臉不屑的冷笑道。
「收起你那些廉價的同情心吧,否則你會死的更慘。」
「我只恨心還是不夠歹毒,殺的不夠多,否則豈能被你這個螻蟻所傷。」
陳虛彥揉著自己正在恢復的胸口,面色陰沉,聲音冷冽的低聲吼道。
「司徒刑,今日你必定要死在我的魔爪之下。」
「沒有人能夠凌駕律法之上。」
「律令,囚!」
司徒刑看著毫不在意的陳虛彥,不由的怒火攻心,手指輕點。法家神通發動,一個巨大的牢籠瞬間從天而降,將陳虛彥罩在其中。
一根根手臂粗的柵欄,蘊含著強大的秩序之力。
陳虛彥看著從天而降的律法牢籠,並沒有躲避的意思,任憑牢籠將他關在裡面。
他的面上沒有絲毫擔心,反而用欣賞的目光看著黑色的囚籠,嘴巴時不時發出嘖嘖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