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你若戰,那便戰!
「雜魚,你只會跑么?可敢出來和我一戰。」
陳虛彥看著沒有動靜的山谷,不由怒聲吼道。他的聲音在山谷的折射反彈下,顯得非常的宏大,好似雷音一般。
「你若戰,那便戰。」
感受著身體內強大的力量,還有蠢蠢欲動的戰意,司徒刑的眼睛陡然射出一道寒光。
墨家的最高首領是矩子,但是卻由兩股勢力掌控,分別是墨家和公輸家。
墨家的祖師是墨翟,精於機關之術,劍法蓋世,門下弟子多為匠人。師徒傳承,薪火相傳。
公輸家的祖師是魯班,鬼斧神工,所著《魯班經》是墨家機關術最高典籍,但公輸家注重血緣,非本家子弟不得傳授,傳人較少。
這兩個勢力代表了大乾王朝機關傀儡術的巔峰,研究出不知道多少令人瞠目結舌的黑科技。
號稱永不陷落巨大的移動戰鬥堡壘機關城是他們的大本營,這是墨家和公輸家智慧的結晶。
墨家子弟研究方向不同,稱呼也各不同,一般被分為天,地,人三墨。
天墨指是天象級機關傀儡獸,以陰陽為炭,天地為爐,日月為葯,據說這種天象級機關獸可以劈山碎城,戰力比擬武聖。但是消耗也是驚人,需要以星核作為燃料,現在墨家還在正常運轉的天象級機關獸,只有那一座號稱永不陷落的戰鬥堡壘機關城。
地墨指的是地上機關傀儡術,各種戰鬥型機關傀儡獸,還有輔助性的機關傀儡獸,他們的戰鬥力不如天象級機關獸驚人,但是普通的晶石能源就能維持運轉。
人墨指的人體機關傀儡術,在墨家中這一類人數量最少,但是性格最是偏執,也最是難纏。他們將人體和機關術,或者異獸進行融合,從而形成全新的生命形態。
陳虛彥用機械手臂替代了以前的血肉之軀,不用問,肯定是以偏激難纏著稱的人墨。
啪!
司徒刑使勁踏在青石上,腳底好似裝了彈簧,身體彷彿是一個跳蛇,瞬間彈跳起來。
白皙的拳頭彷彿是出膛的炮彈,撕碎空氣,發出尖銳的嘯聲,狠狠的砸向陳虛彥的胸膛。
他身後氣血凝聚,拳意顯現,一頭身形巨大遠古巨蟒虛影,帶著莽荒的氣息,仰天長嘯。
司徒刑向來是一個害怕的麻煩的人,所以,他喜歡把麻煩扼殺在原始狀態。
人墨性格偏激,喜歡報復,那麼只要把他變成死人就好了。
陳虛彥有些發愣,他沒有想到司徒刑來勢如此之快,更沒有想到司徒刑會一言不發,就下死手。
這不符合規矩,不是應該言語交鋒之後,再拳腳相加么?
好在,他也不是剛出茅廬之輩,戰鬥經驗豐富,愣神之後,不驚反喜。
「九幽鬼爪!」
陳虛彥的機械手臂擊碎空氣,發出爆裂的聲音。他的手指彎曲,帶著九幽的森森鬼氣,無數的冤魂在痛苦的嚎叫。在他的背後,拳意凝聚成一個身形高大,黑氣繚繞的惡魔。一雙白骨巨手出奇的扎眼。
嘭!
兩人的拳頭對撞。
巨大的力量讓陳虛彥腳下的土地下沉開裂。彷彿是一張張惡魔巨嘴,想要擇人而噬。
陳虛彥有些詫異的看著司徒刑,他沒有想到司徒刑拳頭上的力氣會如此之重。
十牛之力!
武師境才具有的力量。
司徒刑竟然突破武師境了?
他看著腳下的裂痕,眼睛收縮,有些難以置信的想到。
嗷!
嗷!
嗷!
一個個白色的靈魂從陳虛彥的慘白的拳頭中冒出,詭異的叫聲讓人瞬間不寒而慄。
司徒刑的心神被鬼魂所攝,眼睛不由的一滯,這是九幽鬼爪的精神攻擊。不僅能夠撕裂虎豹,還能把敵人拉入鬼蜮幻境。
陳虛彥看著兩眼無神的司徒刑,臉上不由流露出得意的笑容。
啪!
陳虛彥的機械手狠狠的向司徒刑的頭頂抓去,如果抓實,司徒刑必定會腦漿奔流。
啪!
就在陳虛彥認為貓抓耗子的遊戲即將結束的時候,司徒刑一個手掌陡然抬起,格擋住陳虛彥下落的骨爪。另一個手掌趁勢狠狠的拍在陳虛彥的胸口。
嘭!
陳虛彥感覺自己的胸口彷彿被大象撞到一般,巨力傳來,腳不由的離開地面,身體更好似風中的浮萍,瞬間被拍飛。
陳虛彥的眼睛里閃現出疑惑之色,他實在想不明白司徒刑究竟是怎麼擺脫鬼蜮幻境的。
就算司徒刑達到了武師境,也絕沒有可能擺脫鬼手營造的精神幻境。
「牛魔踏蹄!」
司徒刑有些后怕的看了一眼掛在脖頸上的東珠,如果不是隨身攜帶這個異寶,今日自己必定會陷入幻境。
他的身體彷彿炮彈一樣射出,后發而先至,單腳下壓,彷彿是一頭巨大的魔牛伸出了他巨大堅硬的蹄子。
陳虛彥看著越來越大,越來越近的牛蹄,瞳孔不由的收縮成針尖大小。他的雙臂交叉,彷彿是一個大大的十字。
「嘭!」
陳虛彥被司徒刑的腿踢中,整個人彷彿炮彈一樣飛出。
但是司徒刑並沒有放鬆的神色,因為他知道,剛才的打擊被陳虛彥雙臂格擋,根本沒有攻擊到要害。
「啪!」
「啪!」
「啪!」
司徒刑的身形快速靠近,拳頭彷彿狂風暴雨一般砸落。
陳虛彥也收斂心神,兩個手臂快速移動,在空中留下道道殘影。拳頭碰撞產生的氣流,吹得山間白霧不停的翻滾。
從外面看,彷彿有兩個怪獸正在白霧中廝殺翻滾,白雲濃霧隨著他們的拳腳四處飛散。
嘭!
一塊磨盤大的石頭被陳虛彥的機械手臂擊中,瞬間四分五裂。
司徒刑的小腿,彷彿是一根粗壯快捷的鐵鞭,狠狠的掃在一棵粗壯的榕樹上,巨大的力量讓樹冠劇烈搖晃,綠色的樹葉掉落一地。
嘭!
兩人的拳頭在一起劇烈的碰撞,巨力傳來,兩人都忍不住倒退五步,堅硬的土地上留下一個個深邃的踏痕。
陳虛彥的面色說不出的冷峻,巨大的力量撞擊,讓他氣血翻滾,五臟移位,說不出的難受。
而對面的司徒刑卻和他恰恰相反,面色紅潤,周身熱氣升騰,最主要的是,臉上竟然帶著享受的神色。
「真是一個變態!」
陳虛彥看著司徒刑流露出享受的神色,心中暗暗吐槽道。
司徒刑發現,和陳虛彥對戰,是一種難得的磨礪,身體內積存的藥力源源不斷的變成力量,不論是力量,反應速度,還是對敵經驗,都有了大幅度的提高。
受強烈戰鬥的刺激,他的氣血在不停的燃燒,身體彷彿是一頭永遠不知道疲憊的機器。
戰鬥!
戰鬥!
戰鬥!
只有戰鬥才能釋放他內心的熾熱。
而陳虛彥的體能隨著戰鬥在不停的消耗,此消彼長之下,才有了眼前的一幕。
「再來!」
司徒刑感受著身體內氣血的流動,力量的增長,不由眼前一亮。雙臂如錘,狠狠的砸向陳虛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