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玄功的奧秘
夏薇沒想到,自己的一篇胡話卻給這個茶鋪帶來了滅頂之災。現在正是冬季,柳四放了一把火,茶鋪迎著北風,劇烈地燃燒起來。夏薇心道,這夥人做事果真心狠手辣,毫不留情。
夏薇漸漸感覺到自身的危險。這兩人為何要殺人滅口,細想來,只有一個目的,他們是真的要窺探玄功的秘密。
夏薇說道:「二位,我明白你們的心思,如果你們真的想知道玄功的秘密,那麼跟我一路北上,到了濟南府,我自然會告訴你。」
柳四自言自語,又向在跟柳大商量似的,說道:「這個江怪叟雖然武功高得嚇人。但是他從來不踏出靖江地界,師父受傷不輕,正需調養,我們只管放心北上。」
夏薇打馬北行。路上的行人和住戶都還沉浸在新年的愉悅當中。夏薇卻心中愁苦,她不擔心自己現在的處境,心中卻牽挂著小庄。也不知道現在的小庄怎樣了。
三人三馬向東北疾行,他們想先到徐州,再沿著徐州的官道,一路北上,就到了濟南。柳大和柳四隻是對玄功痴迷,對於女色卻絲毫不感興趣,一路上,夏薇雖然艷麗無雙,出水芙蓉一般,兩人只是心裡想著如何從夏薇的嘴裡套出玄功的秘密,卻從來沒有想過打夏薇的主意。
傍晚時分,三人終於打了徐州。柳四找了個乾淨的住處三人住下。夏薇居中,柳四在左,柳大在右。月上柳梢的時候,夏薇瞧著窗外的月亮發獃,夜又深又冷,窗外的枯枝上,一隻斑鳩撲棱一聲往北飛去。夏薇嘆道:「看來這麼晚沒睡的不獨我一人啊。」
一陣輕輕地敲門想起:「姑娘,看著姑娘房間里的燈還亮著,我們小店特地準備了一些上好的點心。」
夏薇哪有胃口吃,她說道:「謝謝你的好意,店家,夜深了,我已經睡了,我不餓,你還是回去吧。」
店家說道:「我看……姑娘,你還是吃點吧。」
夏薇不再搭理店家。可是幾分鐘過去,仍然沒有聽見店家離開。夏薇走過去開門,說道:「頭一次碰見這麼熱情的店家。」
夏薇剛一開門,柳四便從店家的身後閃了進來。店家一臉驚恐道:「姑娘,這是小店特地為你準備的點心,還請你笑納。」
夏薇大聲說道:「一股清香,真是謝謝你了。」店家千恩萬謝地走了。關上房門,夏薇把點心放下,說道:「你要想打聽玄功的秘密,也不必這麼費勁心機。」
柳四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說道:「夏姑娘真是快人快語。我還沒有說話,你就知道我想幹什麼了。」
「哼哼,神經半夜,跑到一個姑娘家的閨房之中,不覺得丟臉嗎?」
柳四也深深嘆了一口氣道:「不瞞姑娘,我實在睡不下啊。這幾天我每日每夜都在盼望著姑娘給我指點一二。我知道,姑娘對於玄道還有武道都是不屑一顧的。這麼精深的武功,放在姑娘的腦子裡,浪費可惜了。」
夏薇仍然坐在窗邊:「你這個人倒也坦率。可是,你背著你大哥,就不怕他生氣嗎?」
柳四道:「為了玄功,這都值得。姑娘肯認真教我,我會找個合適的機會把姑娘放了。」
夏薇道:「這麼優厚的條件,我為何不跟你大哥談呢。」
柳四略微一頓,不知該如何回答夏薇的話。夏薇道:「哈哈,我只不過在這裡說笑。我最欣賞的就是你的誠實。如果跟老大談交易,老大事後說不定也會殺了我滅口。我可不想成為第二個茶鋪老闆。」
柳四的臉上泛起花來:「對,我大哥是個冷血無情的人。姑娘可千萬小心。」
夏薇說道:「俗話說投桃報李,我可以把玄功的秘密告訴你,但是你也必須老實地回答我幾個問題。」
柳四沒有想到,這姑娘會答應地這麼快:「好,為了表示誠意,姑娘先問我吧。」
夏薇道:「你有沒有見過被玄魔宗附體的人。」
柳四答道:「實不相瞞,我們雖然都是玄魔宗的弟子,可是從來都沒有見過玄魔宗的真實面目。我們被他的玄功所折服,甘心拜在他的門下。可是他從來沒有教過我們一點的玄功,只是讓我們養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我負責養的就是玄蛇。我當然見過被玄魔宗附體的人,不過他們現在都已經死了。」
「被玄魔宗殺了?」
「也可以這麼說。他之所以叫做玄魔宗,不僅僅因為他是玄宗,而且他的玄功中帶著魔。被他附體的人有的當場死掉,即使不死,醒來后也是個白痴,可憐得很啊。」
「無一例外?」
「無一例外。」
「千真萬確?」
「千真萬確。」
「沒得救?」
「無藥可救。」
夏薇聽了柳四的回答,幾乎要暈過去。照柳四這麼說,小庄是沒救了。柳四笑道:「姑娘,該我問你了。柳七遇難的時候,你肯定也在場,他到水底窺探師父的玄功的時候,你肯定也在場……」
「不用你問,我告訴你吧。關於你們的玄功,我知道的也不多。」
「一丁點也夠我用一輩子的了。」
「知道李商隱的《錦瑟》嗎?」
「沒聽說過江湖上有這麼一號人物啊。怎麼《錦瑟》是他寫的很厲害的一本玄功奧秘嗎?」
夏薇道:「我勸你啊,對去多讀讀武功秘籍之外的書吧。」
柳四搔搔頭,笑道:「在下才疏學淺,還請姑娘如實相告。」
夏薇道:「我聽我爺爺說過,這玄功的奧秘全部都藏在了這首《錦瑟》七言律詩當中。」說到這裡,夏薇慢慢吟道: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庄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夏薇傷心欲死,關於玄功的這點奧秘,她並沒有說謊。
柳四道:「這詩和玄功又有什麼關係。」
夏薇道:「物我兩忘。」
柳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個物我兩忘,還請姑娘明示。在下愚笨,實在不知該從哪裡練起。」
樹上的一個黑影落地,一隻樹上安眠的斑鳩被人有暗器打了下來。柳四低聲道:「姑娘,是柳大。謝謝你,我先回房,讓他揭穿,臉皮上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