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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再生變故

  一聽包拯到了,花沖不能再和師父們聊天了,拎起苗振東,將火災現場交給蓋一臣,與白金堂等人一起去見包拯。


  眾人來到門口時,包拯一行已經入城。花沖先和包拯交代了一番事情經過,然後將苗振東交給楊文舉收押。


  由花沖帶路,包拯一行來到安樂侯府外,火已經被撲滅,一具具屍體被抬出。據蓋一臣統計,府中共計死亡龐家私兵一百餘人,丫鬟僕婦及龐昱的寵妾等女眷共五十一人,家丁等下人三十人,連同苗振東的十八金鷹一共死屍二百餘具。


  包拯命花沖帶隊進府搜集證物,從大廳的暗格里搜出金銀珠寶、古玩字畫等約合白銀近五十萬兩,另有搜到其與襄陽王勾結的信件無數,其中寫明這些錢安樂侯可以資助襄陽王起兵,並已經將陳州的部分糧米交付其作為軍糧。


  包拯看了信,不覺嘆息道:「陳州哪是天災,分明是人禍。」


  經過整理書信,包拯發現,安樂侯聽到包拯到來的消息,並沒有離開的原因,就是為了要劫奪包拯的這批錢糧,一起帶到襄陽。並且根據書信所言,陳州府上下官員多數都與之相勾結,若非這些貪官胡作非為,陳州百姓也不至於民不聊生。


  包拯一封接一封的看著書信,所有迎接他的官員都不敢離開,畢竟沒有人願意觸欽差的霉頭。夜色已經褪去,晨光灑在街道上,陳州的百姓們原本很少上街,但這一夜的動靜顯然不小,許多很久沒上街來的百姓,也都離開了家,趕往安樂侯府。


  當人們得知是放糧的欽差來了,更是奔走相告,人越聚越多,蓋一臣手下的人馬就顯得不夠用了,無法維持治安,陳州總兵路雲鵬只得調集更多的軍隊來維持治安。


  包拯依然沒有離開的意思,直到日上三竿,包拯基本看完了所有的信件,這才抬了抬頭,活動了一下筋骨。


  看著地下散落的信件,朝身邊道:「花護衛。」


  「卑職在!」花沖急忙上前行禮。


  包拯厲聲大喝道:「將犯官陳州知府蔣完、陳州總兵路雲鵬拿下!」陳州文武中級別最高的兩人居然被稱作犯官!花沖喝令四捕頭上前,倆人對一個,將蔣完和路雲鵬按倒。


  包拯見拿了二人,接著說道:「陳州文武各級官員一律不得出城!任何信件往來均不可出府!花護衛,傳我堂諭!命楊文舉帶人將所有陳州官員監禁在家,自明日起由楊文舉負責開倉放糧。今日午時發出放告牌,任由軍民人等府衙上告,本官要親自接狀!」


  花沖領命前去安排。彈壓地面的軍兵終於鬆了口氣,驅散了百姓之後,保護包拯入府衙,知府蔣完則暫時收監。


  苗振東作為重案犯,包拯不敢將他押入大牢,請白金堂在後宅單獨領一間房看押。因為龐昱身死,許多他生前的相關案件,沒有了人證,只能由物證下手,花沖已經上報了龐府贓物的存放地點,包拯就命花沖前去起贓。


  因為時間尚未到正午,上告的時間還沒到,包拯正好趁機先提審苗振東。苗振東並無一絲隱瞞,將所有的罪名全都認下,並且交代自己是奉襄陽王所差,到此協助安樂侯。交代完后,苗振東畫押已畢,仍交由白金堂看管。


  到了中午,上告的百姓堆滿了整條大街,光是呈狀就有三百餘張,還有許多百姓目不識丁,寫不出狀紙,在街上哭訴。整整三個時辰,天色將晚,紅日已經偏西,上告的人群才漸漸散去。


  而不多時前,花沖自龐家的家廟裡起出金磚整整二十萬兩,連同龐府暗格的金銀財寶,全部入庫,由幾個賬房的老先生負責盤點、登記。


  整整忙到半夜,花沖這邊的事情才算告一段落。包拯則還在忙,大堂點著燈,他在看狀紙,任何一張狀紙都包含著一條甚至幾條性命,包拯不想錯過任何一個字,他不願看到陳州百姓失望的眼神,他們實在過得太苦了。


  花沖沒有陪著包拯,他在和白金堂喝酒,因為白金堂說這是他最後一次喝酒了,他發誓要從明天開始戒酒。


  白玉堂在旁邊陪著大哥,展昭在大堂上保護包拯,沒有參與,至於花沖的兩位師父,則去給那幾位老夫子添亂去了。數百萬兩的白銀,倆老賊不動心才怪,公然明搶肯定是不敢,但是偷偷拿一點點還是能做到的。


  白玉堂喝了眼前這碗酒,朝著花沖著急的問道:「那這個李尋歡最後到底跟林詩音好了沒有?」


  花沖剛剛唾沫橫飛的,給白家哥倆講了一本《多情劍客無情劍》,白金堂和苗振東的事與小說中李尋歡與龍嘯雲的事很像,他想藉此來開導白金堂,他不希望看到第二個李尋歡。


  可沒想到,或許是因為他講的太好了,白金堂還沒說什麼,白玉堂倒是聽入迷了,當評書聽,著急的問著下文。


  花沖搖頭道:「沒在一起,殺了上官金紅之後,李尋歡就跟阿飛說要請他喝喜酒了,他要和孫小紅成親。」


  白玉堂一拍桌子:「好!這就對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支花。哥哥,你聽聽人家,你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別回來跟李尋歡似的,再弄成個肺癆!」


  白金堂看著自己這個不懂事的弟弟,微微一笑,端起眼前的酒碗淺酌一口道:「我也已經想開了,人家已經是夫妻了,與我再無干係。」


  白玉堂道:「你真想開了啊?哥哥,這苗振東是死定了,你可別再打那刑葉的主意,你就是因為她才落得如此,這個嫂子我可不認!」


  花沖也勸道:「苗振東一死,刑葉心裡也會有個心結,我也不建議白兄與她重歸於好。」


  白金堂笑道:「你們想的太多了,苗振東要是沒死,也就沒你們說的這些事了。」


  白玉堂搖頭道:「包大人不殺了,我也得替天行道。」


  白金堂朝他看了一眼,笑道:「你先把刀拔出來試試。」


  白玉堂一愣:「哥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入花衝心頭:「白大哥,這酒難道有問題?」


  白金堂嘆道:「你知道我問什麼要戒酒么?」


  花沖急忙暗運真氣,可惜渾身內力四散,根本無法運功。而與此同時白玉堂也發現了自己功力已失,急忙道:「哥哥,你要幹什麼!」


  白金堂黯然道:「那晚我在安樂侯府外,遇到的人不是苗振東,而是刑葉!」


  花沖只覺一股涼意籠罩全身:「難道你要救苗振東!」


  白金堂搖搖頭:「我們都中了麻藥,連我自己也一樣,刑葉會去救他。」


  花沖長嘆一聲:「怪不得苗振東如此痛快的認了罪,他知道自己死不了,若是受刑挨打,反倒是冤了。」


  白金堂露出一個微笑:「這事如果換了你說的那位李探花,想必也是會選擇我的這個做法吧。」


  花沖急道:「白大哥,你怎麼這麼糊塗,放了他,他會放了你么!從現在起,他已經是一個逃犯了,而且是他的妻子來求的你,就算得了活命,他又如何能不恨你!」


  白金堂道:「那又如何呢?從明天開始再也沒有白金堂這個人了,今晚的事,我會一力承擔!」


  白玉堂顫聲道:「哥哥,你要做什麼?」


  「當然是要投案了,私放國家重犯,這罪名本就該有人來承擔的,是我下毒害的你們,這罪自然有我來抗。」


  白玉堂焦急道:「我的大哥啊,你瘋了嗎!這罪名那可是遺臭萬年,你覺得為了一個苗振東值嗎!」


  白金堂搖頭道:「不止是他,他死了刑葉怎麼辦,他家還有兩個孩子!」


  花沖怒道:「你還有個弟弟!你死了,你想過玉堂的感受嗎!自己的大哥拋下親弟弟,為了別人的妻子甘願付出性命!你這樣做對得起玉堂嗎!」


  白金堂低首不語,花沖撐著桌子努力的站起來,顫著手點指白金堂:「你還有四個結拜兄弟,不求同生但求同死,難道說你要他們為了你答應別人妻子的事而陪你去死嗎!」


  「還有你的朋友們,他們會怎麼看你!至少我就看不起你!」


  白金堂頹然坐下,朝花沖苦笑道:「你不懂,這是她唯一一次求我。」


  花沖無奈道:「痴情種子啊,你這才是死在女人手裡!」


  白玉堂在一旁喃喃道:「你怎麼這麼傻!這麼傻啊!哥哥!」


  白金堂看著那一臉頹廢的弟弟,朝花沖道:「花賢弟,以後求你照顧我這不成器的弟弟,他太任性,我求你在萬歲面前保舉他一官半職,官身難自主,省的他到處惹禍。」


  白玉堂恨聲道:「我才不當什麼官,我要去找苗振東,即便是走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拿住此人,將他碎屍萬段!」


  白金堂見弟弟咬牙切齒的樣子,著急道:「玉堂,我帶你來見花護衛,就是想讓你跟著他多學學,你這麼衝動,要我怎麼放心的下。」


  屋外忽然有人答言道:「既然放心不下,那就讓苗振東替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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