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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南北二俠

  歐陽春的刀招越練越快,一者是為了顯顯身手,二來他也是有意的加快速度,一是怕練的時間太長,二是怕這套刀法被別的門派中人「摞葉子」,天下武林用刀者甚眾,那年頭又沒有知識產權,只要改名換姓即可據為己有,萬一這套刀法讓人學去,少林就得不償失了,為了面子損失一套功法太過不值。


  待歐陽春收刀住式,台下喝彩之聲一片。歐陽鍾慧趁機起身說道:「阿彌陀佛,不知眾位英雄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下邊站起來一位「金刀門」的掌門,金刀俠谷大成說道:「依我看歐陽春的刀法深有火候,假以時日必成大器,況且他們遼東六傑在遼東地面上俠義之名遠播,連我們中原一帶都有耳聞,這北俠之名,我覺得是當之無愧!」


  有這麼一個帶頭的,其他門派自然沒有二話,引來附和之聲一片。見眾人均無異議,三教堂的大堂主「翻掌震西天」方天化站了起來:「既然大家都無異議,不如就在今日,大家為少林派的歐陽春賀號『北俠』!」


  一時間掌聲四起,歐陽春在擂台上也朝這碧霞宮行了一禮,縱身跳下擂台,徑直走向少林派的座位。歐陽鍾慧也已經自座位上起來,手裡拿著一支守正戒淫花,歐陽春來到跟前,跪倒行禮,歐陽鍾慧將花插在歐陽春的鬢邊,在眾人的掌聲中父子回歸坐席,算是完成了這個賀號戴花的儀式。


  見少林派的儀式完成,武當派的掌門劉太玄真人也起身稽首道:「無量天尊,老道我這也有一個門徒,打算借蓮花宗一方寶地演武,因他年紀尚幼,並無別號,打算請各位英雄有合適之名,賜予小徒。展昭,過來。」


  「弟子遵命!」


  之間一個相貌俊朗,白衣勝雪的少年自武當派人群之中走出,又引來眾人一片大嘩。原來劉太玄早已年逾八旬,這少年看起來也就是二十來歲的年紀,要知道劉太玄之前共有五個弟子,號稱「五真人」,最小的一個也已經四十多歲,做這少年的父親也夠了,沒想到劉太玄晚年還收了這麼個小徒弟。


  這個叫展昭的少年並不在意別人的言語,走到師父的身邊跪倒行禮,劉太玄將手一擺,示意展昭起身,然後對主席台上說道:「不知各位堂主、掌門意下如何?」


  劉太玄有這麼一個年輕的徒弟顯然也出乎台上幾人的意料之外,幾人互看一眼,還是方天化起身說道:「請展昭往擂台演武。」展昭急忙朝方天化等人行了個禮,轉身朝擂台走去。


  在擂台下,展昭打量了一下這座沒梯子的擂台,微微一笑,並不似歐陽春一般使個旱地拔蔥,卻是縱身躍上台柱,施展了一手壁虎游牆,自台柱攀上擂台。


  來到擂台上,展昭收拾好自己的衣服,自肋下抽出一口寶劍,又是引起台下一陣議論。原來展昭使的這口寶劍卻是武當派鎮派之寶,劉太玄的佩劍——巨闕!此劍乃是戰國五寶之一,方才歐陽春使的那口寶刀名喚「龜靈七寶」,也是一口寶刃,但比起這巨闕也差了一個層次。展昭也不言語,只朝擂台以下施了一禮,隨即舞動寶劍,練了一趟八仙劍。


  樂天成看了也不禁皺眉道:「怎麼今年都這麼拼啊?少林就夠可以了,這牛鼻子怎麼也這麼下本?」


  一側的夏遂良冷哼一聲:「師弟,說話注意點!」


  樂天成看了一眼身著道服的夏遂良,急忙呲了下牙,捂嘴道:「口誤、口誤!」


  花沖則沒興趣關心這個,他只是覺得展昭的出現似乎在眾人眼裡是個意外,難道說這時候的南俠跟我一樣,還是個一文不名的小屁孩?

  「師父,這個展昭好像功夫還不錯啊。」


  樂天成難得的嚴肅道:「當然了,劉太玄憑藉八仙劍里的一招八仙過海,成就了一個飛劍千里之名,位列五大宗之一,這套八仙劍是他門中最強的劍法,這展昭雖然火候還不到,但是從這套劍法看來,若是與你對上,只怕也能在伯仲之間!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本領,將來此子當真是個勁敵,沒想到這牛鼻…..牛比的老道居然也遇上一個根骨奇佳的傳人,怪不得連護身的兵器都傳給他了。」


  花沖撇嘴道:「人家要麼有寶刀,要麼有寶劍,我的兵器貌似是東海鎮上趙鐵匠打的吧?」


  樂天成臉上一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坐在樂天成另一側的錢萬里則坐不住了,起身道:「徒弟,等著我,一會兒咱上台也不能讓他們小瞧了!」說話間扭身離開了院子,不知幹什麼去了。


  約有一盞茶的功夫,錢萬里抱著兩口寶劍回來了,一旁的夏遂良、計成達、樂天成都嚇了一大跳,樂天成幾乎要蹦起來了,驚道:「師兄,你怎麼把這個拿來了?」


  只有花沖一臉茫然的問道:「這是什麼啊?」


  夏遂良板著臉說道;「這是碧血鴛鴦劍!」


  花沖也楞了,心說:「卧槽,師父你對我真夠意思啊,這可是於和心愛的寶貝,當年石玉昆傳給於和的武林至寶,你居然敢偷偷拿出來給我?你敢拿,我特么敢用么?」


  錢萬里看他們一個個面露驚色,怒道:「怎麼?都害怕啦?你看看人家,一個七寶刀,一個巨闕劍,咱家孩子沒有個像樣的傢伙怎麼去跟人家爭啊?別說和峨眉比了,難道你們想在自己家門口讓武當和少林都壓咱一頭么?」


  樂天成咬了咬牙,也狠心道:「得了,就給沖兒用這個,萬一師父降罪,我賠師兄受罰!」


  「大師父!二師父!」花衝激動的眼含熱淚…….到底是親師父啊。


  夏遂良沉聲說道:「我是大師兄,罰我就好!」


  計成達也無所謂的說道;「都是兄弟,一起了!」


  錢萬里一聽,轉怒為喜,把雙劍遞給花沖:「來,沖兒挑一把合用的,一會兒上台,別丟人!」


  花沖重重的一點頭,掂量一下兩口劍的分量,拿了一口略輕的:「師父,我就用這個了!」


  錢萬里嘆氣道:「上台可別丟人啊,挑把劍都挑個娘們的!」


  花沖不解:「師父,什麼意思?」


  「鴛鴦劍,雌雄一對,你那把是雌的!」


  。。。。。。


  「那我換一把!」


  「別換了!」夏遂良輕喝道:「你拿雌劍順手,就用雌劍!劍是劍客身體的一部分,如不能如臂使指,上台去倒有問題。展昭也已經練完了,說不定一會兒該到你了!」


  這時眾人才將精神轉回擂台,展昭已然收招定式,站在台上等待這邊的說法。而劉太玄則再次起身,朝主席台方向稽首道:「無量天尊,不知眾位意下如何?」顯然武當並沒有像少林那樣帶「托兒」來,所以直接問三位堂主。


  此時三位堂主並無言語,以目示意於和、普度和雪竹蓮,眼中的意思很明確,您幾位一個武聖一個盟主,定個名號,當然得您幾位說了算。


  普度對於和、雪竹蓮問道:「師弟,你們怎麼看?」


  於和道:「二位師兄在上,小弟豈敢亂言。」


  雪竹蓮道:「但憑師兄做主。」


  普度聞言,尋思片刻道:「方才歐陽春號曰『北俠』,展昭年少有為,日後必有大成,不如號為『南俠』,將來二人一南一北,懲奸除惡,光耀門派,也是我武林中之興事!不知眾位意下如何?」


  總門長發話了,其他門派哪還有什麼意上意下的?展昭在擂台上朝普度行了一禮,算是謝過普度的贈號之恩,飛身下台,來到師父跟前。


  劉太玄也是滿臉笑意,取過守正戒淫花,給展昭戴上,接受眾門派的道賀。主席台上的三位堂主待武當這邊儀式完成,便由三堂主說道:「還有哪門哪派的青年才俊,借蓮花宗一方寶地登台演武?」


  一時間台下一片沉寂,少林、武當各自出了徒弟得了贈號,小門小派的門人弟子,縱然有幾個資質上佳、武藝精湛的,卻有如何比得了人家大門大派的聲望,上台也未必能有人家的人氣。所謂珠玉在前,你後面能超過人家的敢上去,萬一不如人家,哪是賀號,分明是丟醜!錢萬里偷了於和的寶劍給花沖也正是這個意思。


  錢萬里見各門派里都沒人答言,便站起身來,朝主席台方向行禮道:「蓮花宗錢萬里門下有一弟子,名喚花沖,今年年方十八歲,跟隨我與樂天成學武十年,恰逢此會,不置可否登台獻藝,求各位給贈個名號,也好日後出去闖蕩一番。」


  此語一出,台下各門派一時間議論紛紛,不少人都暗中思量,蓮花宗自從開宗立派以來,除了當年於和收了個夏遂良,號稱武學奇才,其他幾個雖然也都是成名的人物,但比起峨眉的同輩高手,還是遜色三分。蓬萊二仙雖有名望,但也不是什麼好名頭,二人行事葷素不忌,在江湖上也不是什麼太正的人物,甚至可以說是邪道中人,計成達則乾脆就是個怪人,夏遂良除了奉命辦事,基本沒闖蕩過江湖,就是個武痴,沒想到現在居然有了個第三代弟子,還是錢萬里和樂天成共同收的,難怪這幾年兩人很少在江湖中露面了。


  花沖見各門派的人交頭接耳,心道;是名揚天下還是橫死街頭,就看今天這一下了!攥緊了手裡的碧血鴛鴦劍,邁步來在院中,朝四下里環施一禮,對主席台行禮道:「晚輩蓮花宗蓬萊派三代弟子花沖拜見總門掌、三位堂主及各位前輩!」


  普度也是心中一驚,本來峨眉也是有個新人要來賀號的,沒想到直到現在還沒來,普度正在暗中著急,不成想又冒出一個花沖!雖然心中納悶,但普度依然面色如常,示意花沖免禮,並道:「花沖,你可下場演武,叫天下英雄做個品評。」


  「弟子領命!」


  花沖隨即除了碧霞宮,來到擂台前,看了看高高的擂台,心中暗道:「一個直接蹦上去,一個爬上去,我怎麼上去都是和他們重複啊。尼瑪,上個台都這麼費勁!不過時間不等人,站在這不動也不是辦法,總不能飛上去吧?」


  花沖靈機一動,對啊,飛上去!


  主意打定,花沖抬手把掌中的寶劍朝擂台上扔了出去,這一手練的台下眾人全是一愣,這是什麼意思?把寶劍扔出去?讓寶劍自個練?卻見花沖凌空躍起,提住一口真氣,雙腳輕輕踩在自己扔向擂台的寶劍之上!

  御劍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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