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一天就碰到案子
等何羨吐的差不多，黃泉悠悠舉起高腳杯，笑意濃濃:
「聽說人類的世界，極端環境下，食生肉，吃ren肉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何羨擺擺手，聲音有些虛弱:「別人有沒有我不知道，反正我死也不會做這些，就說剛才那些幽冥，看著都噁心，我還在裡面游來游去拿來泡澡，甚至喝了不少，嘔……」
何羨不敢想象，他的胃被玷污了，天殺的諦聽。
人家不是故意的……諦聽抱著一堆雞腿，弱弱的楚楚可憐的瞧一眼老爹方向，又迅速低頭啃食起來。
幽冥是個代稱，也是泛指，指幽冥中誕生的一切生物及幽冥本身。
幽冥的稱謂最早來源於幽冥海，幽冥海恆古就存在於陰間。
像陽間的海洋可以調節氣候一樣，幽冥海也可以調節陰間環境。
傳說冥皇自幽冥海中誕生，那時才有了幽冥的說法，也是那時幽冥有了自我意識，開始越來越富有攻擊性。
地藏王菩薩和幽冥的對抗也始於那時。
黃泉舉著高腳杯貼近紅唇泯上一口紅酒，唇更紅艷三分。
「藏郎大可不必這麼排斥幽冥，幽冥是我們的敵人，但是也是我們的能量，是可以成為我們的養分的。」
何羨乍聽以幽冥為養分這麼變態的想法，剛停下翻湧的胃又開始動作起來。
「當然，想以幽冥為養分的條件極為苛刻，算是一門高科技行業，當然那個「骰子」也就是你的伴生法器，它能高效轉化幽冥，轉化過來的幽冥將是一種美味的酒飲料。」
黃泉接著解釋，何羨卻是有心無力的打量眼前酒杯里的鮮紅的「酒」。
犯嘔！噁心！反胃！
面對何羨生無可戀詢問的眼神，黃泉點點頭，給了一個確定的答案:
沒錯，幽冥就是美酒！
「傳聞天界有富集能量的靈礦給人修鍊，但是陰間和陽間卻沒有這些供給，那我們要修鍊也要有能量來源，但是陰陽靈脈匱乏，只能從自然中提取一些零散的能量，陽間來源於食物，陰間也是如此，不過如今多了一條幽冥的來路，
幽冥富含能量極高、極純，怎麼說呢，幽冥像一個收集器，它們將陰間的一切碾碎然後提純成能量，幽冥是陰間的災難卻也是機遇。」
何羨差不多懂了，陰陽陰陽，天地一切皆有陰陽，陰間有幽冥為災，亦有機遇深埋其中。
「那個掠奪盒子？」
黃泉獃滯片刻后瞬間瞭然，「你是說你口中那個盒子或者骰子吧，確實，叫它掠奪盒子半點沒錯。」
「盒子算是高效轉化器，如果說一般的盒子只有10%的轉化率，那盒子就有90%的轉化率，而且盒子的轉化過來的能量不會讓你吃消化不了。」
「原來是個吃貨掛，地藏就這個德性？」何羨心中緋腹一聲。立刻正經危坐，扮作乖寶寶的樣子，黃泉娘娘喜歡這口味，何羨算是摸出個大概。
裝啥乖寶寶，陰間誰不知道地藏是個狠人……諦聽咕嚕一聲，大咽整塊大骨頭。
「如果不是狗爹寵俺，怎麼會將他的武器演化成俺的食槽。」
你那是啥表情？知不知道一條狗扮怨婦的表情很讓人吃不下飯的，何羨被諦聽的表情嚇個激靈，急忙岔開話題:
「黃裳，我沒記錯的話話，盒子不應該只有轉化器一個功能吧？它還帶我穿越了。」
「你猜測的沒錯，藏郎的法器怎麼會這麼簡單，摩尼珠變化萬千，隨心所欲，穿梭陰陽只是小道。」
看到何羨眼神奕奕，黃泉笑了笑沒潑冷水。
諦聽卻不幹了，狗爹一副討好的樣子真讓狗討厭，這不是它想要的狗爹。
它想要的狗爹，是騎著萬丈神龍，手持紫玉鎏金鞭，威猛無比的。
而不是眼前低聲下氣，猥猥瑣瑣一臉討好的樣子，黃泉又怎麼樣？還不是狗爹以前一個婢女。
大家給個面子叫聲親娘，不給面子還不是隨便叫賤人。
「想穿梭陰陽，也要有本事使得動小白才行，這世間使得動小白的唯有本狗和一百年後的狗爹。」
小白應該就是盒子，一百年後的狗爹難道是指自己？何羨茫然的望向黃泉。
後者點點頭解釋道:「世界能使得動的盒子唯有地藏和諦聽，但不是現在的你，是達到宗師境的你。」
何羨懷著沉重的心情將一杯又一杯紅酒喝完，
不就是幽冥嘛，不就是汁水嘛，喝醉了就啥也不知道了。
翌日，何羨捂著頭痛欲裂的腦袋醒來，注意到自己身處一間古色古香的卧室。
綉著海棠花的絲綢棉被，沁人心脾的香味瀰漫整個房間。
何羨驚坐而起，自己別不是被黃總睡了吧，一人一狗一心將自己當地藏，這事越想越有有可能。
只是不知是人睡還是狗睡，何羨有點慌，前者勉強吃點虧，後者就不讓人活了。
打開合金制的飄窗，伴隨晨曦灑來的還有透著芬芳的空氣，讓何羨有一種還在陽間的錯覺。
臨街的店鋪雖然繁華，一切使用、所見和制度同陽間並無二致，但是何羨知道，這裡就是陰間，陽間暫時回不去了。
黃泉宮分兩部分，大廈那部分通過黃泉的介紹，何羨已經知道那是黃泉國的行政大樓，類似陽間的白宮之類。
昨天宴席所在的殿堂和卧室則是位於大廈後方，何羨一路過了大廈，來到黃泉大道主幹道上。
想必黃泉打過招呼，一路碰到的工作人員最多好奇中投來一道善意的笑容，並無人限制何羨的行動。
走了一刻鐘，何羨在一家賣雲吞面的鋪子停下，不知道來自陰間的雲吞面和陽間有什麼差別，能否給他一些家鄉的慰藉？
「老闆，這雲吞的面和餡好像和陽間區別不大？」
中年略有發福的老闆停下手中活計，笑道:「這個小兄弟新來的吧，現在陰間陽間的說法也就對咱們平頭老百姓還有點用，咱們這些老百姓是去不了陽間嘍，但是對於黃泉娘娘這些高手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何羨問道:「你是說，這些高手還會為咱們老百姓帶貨？」
中年老闆挪了下板凳，在何羨一旁坐下，此時店裡客人不算多。
老闆給何羨遞過來一根香煙，「帶貨這個詞好，陽間新發明的網路用語吧？我給我家小子也弄了一台電腦，那小子經常就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說這是陽間的時髦，還笑話我不懂，哈，這小兔崽子。」
何羨沒打斷對方炫兒行為，安靜的聽著。
中年老闆似乎意識到偏離話題，立刻改口道:「當然國營黃泉集團是有能力來往陽間的，自然可以來回帶貨。」
「聽說陰間很大，其他地方也像黃泉國一樣嘛？」
中年老闆抖抖煙灰，搖頭道:「後生你不了解，陰間哪裡再找出第二個黃泉娘娘這麼菩薩心腸的人物？
其他地方我可聽說了，像咱們這樣的小老百姓就是豬，是狗，哪裡能有這種安居樂業的日子。」
何羨將最後一個雲吞解決掉，抬頭問道:「老闆，你認為地藏是怎麼樣一個人？」
中年老闆黑著臉，粗魯的收走碗筷，「後生，勸你一句，做人得講良心，不該不敬父母、神明，沒有地藏就沒有黃泉國，就沒有咱們的好日子。」
何羨放下一張黃泉國專用紙鈔，心中一陣慶幸，還好沒和老闆說自己是地藏，不然肯定要被老闆打死。
當何羨正要走出店鋪，西北角傳來警報聲。
「黃泉衛捉拿幽冥奸犯，請無關人等避開，這不是演習，這不是演習！」
何羨轉頭對著老闆問道:「幽冥還有混進城的本事？」
老闆沒好氣解釋道:「幽冥也有聰明笨蛋，不然早就被娘娘消滅了。」
說完，沒管何羨，中年老闆脫下圍裙急忙出門往事發地點趕去。
何羨哭笑不得，他沒想當地藏，也沒想要這麼高的人氣。
跟上中年老闆，何羨遠遠看到前方已經聚集不少人，黃泉衛列隊將人群攔在外圍。
何羨比一般人要高不少，站在人群中很突出，也很方便看到店裡情況。
這是一家雜貨鋪，貨架有不少翻倒外地，零碎的貨物滾落到處，細碎的珠子有一些已經沾染鮮紅的血跡。
人群碎碎聲傳播開來，「這老李家也真可憐，一家三口就這樣沒了，滅門慘案，這幽冥真不是東西。」
「幽冥算什麼東西，這些雜碎就該全殺了埋地里當養分，我才不會喝。」
「你那是喝不起，不過這幽冥犯了案又給跑了，也不知道接下來哪一家會倒霉？」
現在人群中聽了一會，何羨都覺得自己一米九的個子太過顯眼。
果然，很快有人注意到他，黃泉衛著裝類似陽間警察制服，一個隊長模樣的中年男子緩步向他走來。
何羨堆著笑臉，心中默默道，希望不是找自己麻煩的。
中年警長推開人群，來到何羨面前，敬一個標準的軍禮，「部長，歡迎指示工作。」
何羨只要將有些無措的雙手插進兜里，疑惑道:「部長？」
警長反應過來解釋道:「黃董已經將部長的信息下發整個公務系統，我們在內部系統見過部長肖像了。」
何羨不再糾結部長的話題，反正黃泉那個女人也不是他能左右的。
何羨呶呶嘴問道:「警長先生，這裡發生什麼？方便說嗎？」
警長伸手邀請何羨進店，邊走邊解釋道:「聽說部長來陰間不久，而且與一般來陰間的人有所不同。
陽間的人以為陰間的存在都是鬼怪，其實不然，想必部長已經有所了解。
幽冥化形萬千，其本質就是一種有意識的能量體，可以算是陽間一般意義上的鬼怪，這個案子不出意外就是幽冥乾的。」
何羨瞭然，就是說別以為陰間都是鬼，陰間有人也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