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各懷鬼胎(3)
衛良人便罵著:“你個小賤人!”便揚起手就要給我一巴掌,我淡定看著衛良人,這個良人不僅愚蠢,還衝動,除了身材好點外,說狠點,就是一無是處!
範文淵看到這一幕,見衛良人失控要打人,突然一驚,迫不及待要衝出來。
衛良人的巴掌就要下來,雲雀驚呼:“小姐!”想衝上來給攔住衛良人的手落下。
我攥緊了拳頭,在衛良人手要落下的時候,我一把捏住她的手,力氣大得不容她有一絲一毫的反抗,還將她的手往關節反方向扭動,衛良人吃痛已經失去了攻擊性,我的動作極為巧妙,正好可以叫處在衛良人正後方遠處的嬴政,王後和王賁看到我們扭到一起的手。
範文淵看到我出手製住了衛良人,他停住腳步,靜靜地看著,因為靠我們較近,所以,他還能清楚的聽到我們的所有對話!
衛良人吃痛,剛要叫出聲,我立刻低聲狠狠提醒她:“你要想弄得這件事人盡皆知,在王上麵前失了寵愛,你就大叫出聲來!”
衛良人聞言不敢輕舉妄動了,她低聲罵道:“賤人!你威脅我!”她瞪大雙眼看著我,看上去好像金魚的眼睛一樣。
我不屑的一笑,覺得十分好笑,“這不是威脅,是好心提醒!剛才若不是我幫你,你現在,早就被拖下去大打二十大板都不為過!”我突然鬆手,奮力將衛良人一推!
衛良人踉蹌幾步,然後站定,氣急敗壞的看著我,我一步一步緩緩走過去,站定在她的麵前,冷著臉,嚴肅的說:“衛良人,我慕雪茵從來就不是逆來順受的人,更不會任由別人欺淩!你很漂亮,但卻不夠聰明!我奉勸你一句,人在做,天在看,世間是有因果報應的,不是不報,隻是時機未到!”
衛良人大概也被我嚇到了,隻敢氣鼓鼓的瞪著我,卻不敢多說一句話,我得意一笑,說:“很好!”然後我恭敬向她行了一禮,恭敬說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衛良人,多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衛良人隱忍著一團怒氣,瞪大的雙眼,從她的眼中不難看出,她這下可恨死我了,她眼神狠厲,一副恨不得馬上吃了我的樣子,眼中流露出了嗜血的狠厲樣子。
可衛良人淡淡說:“無礙!慕雪茵,你給我等著!”說完,就氣急敗壞的扭頭走開。
我看著衛良人走開,緩緩起身,冷冷的看著她的背影,雲雀擔心我,匆匆問我:“小姐,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說:“沒事!”
被衛良人這麽一鬧,實在壞了我的心情,可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慕小姐好氣魄!”
我回頭一看,範文淵緩緩向我走來,我瞅他一眼,沒好氣的說:“你怎麽在這?”頓了頓之後,我驚呼:“哦!你偷聽!”
範文淵裝出一臉懵的樣子看著我,愣愣的問:“原來,不可以聽的嗎?我不知道啊!”
混蛋!偷聽還這麽有理!我被他氣得都無言以對!我冷嗬一聲,道:“嗬!範先生作為燕國使臣,誰曾想,卻喜歡聽人牆角!莫不是,燕人,都如此?”我說得極為輕佻。
範文淵嘴角抽搐一樣,笑了笑,說:“慕小姐作為秦國慕奉常之女,誰曾想,說話如此不入人耳,還傲慢無禮,令人厭惡!莫不是,秦人,都如此?”他說的,也極為輕佻!
“嗬!範先生的這張嘴,厲害呀!”
“哪裏,哪裏!慕小姐的這張嘴,才厲害!”範文淵說得極為諷刺,簡直就是變著法的來罵我。
我簡直被他氣得差點破口大罵,我咬牙切齒看著他,真想衝過去給他一拳頭,雲雀偷偷一笑,上前勸道:“小姐,算了!我們走吧!大家都在呢!”雲雀一直拉著我,要把我拉走。
我被雲雀拖著走,突然想到什麽,我從身上掏出他之前用來塞住我嘴的手帕,轉身直接狠狠砸到他身上,“還你的破東西!”
範文淵一看,是他的手帕,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你碰過的東西,我可不敢再要!”
我怒懟回去,“愛要不要!”雲雀慌亂的直接把我給托開。
範文淵白了我幾大眼,瞪著地上的手帕,低聲罵道:“好心好意說來關心關心你,嘴巴還這麽臭!說話一點也不中聽!”然後,他怒指了指地上的手帕,然後提起腳就想踹上幾腳,突然又停住了!
範文淵感覺自己心裏總有種很微妙的感覺,誤綁了我的那天,送我回去之後,雖然當時我們吵得不可開交,可最後他還是總會想到我。範文淵皺著眉頭,緩緩蹲下身子,撿起手帕,靜靜的看著,又湊近聞了聞,手帕上有淡淡的清香,是洗過了的!範文淵覺得自己的內心,從沒有過的寧靜和輕鬆。
“範先生!”一個冷冷的聲音突然在範文淵身後響起,範文淵知道他是誰,因為,沒有誰比他更了解這個人。
範文淵沉著臉,小心將手帕收起,緩緩站起轉身看著王賁,說:“大哥!”
王賁沒有拖泥帶水,直接問道:“你和慕小姐,認識?”
範文淵頓了頓說:“算不得認識,之前有點過節!”
王賁知道範文淵不願多說,他也不強求,王賁又說:“你覺得,慕小姐如何?”
範文淵隨口一說:“口齒伶俐,無所畏懼,人還算聰明,長得勉強可以!”
王賁嘴角笑了笑,說:“她是不錯!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範文淵一聽,驚訝,“你打算選她?”
王賁淡淡反問:“為何不?”
範文淵激動的差點破口而出,可是顧慮到眾人都在,隻能壓低音調,“她可不行!”
“為何?”
“我不答應!”範文淵執拗的說道。
“此事,還得王上決定!由不得你!”
範文淵看了一眼遠處的我,我見他看著我,直接瞪他一眼,扭頭就走,範文淵歎口氣,說:“她和王上的事,從宮裏傳出了風聲!雖然不是人盡皆知,但沒有不透風的牆!”
王賁堅定又自信的說道:“正因如此,我才選中了她!再則,王上是秦國之主,他會答應的!”
範文淵聞言,心裏實在覺得堵得慌,他認為,我不該這樣被人擺布,可是他又覺得,這是逼不得已的事!他的眉頭緊鎖,一直沒有鬆開。
自從遇到我,王賁就慢慢注意到嬴政的變化,他近日變了,以前的他從來不會笑,準確來說,不會發自內心的笑,可現在,他總能看到嬴政掛在嘴角的笑容。嬴政的變化,讓王賁有些擔心,他擔心這會影響到大秦的一統大計,所以,他要將我遠遠的送走,以絕後患。
對於王後來說,看著嬴政對我時不時的關注,還有嬴政嘴角的笑容,這是對後宮眾人從來沒有過的笑,她心裏覺得實在難受。可她是王後,她不能表現出她的醋意,隻能忍,即便表麵不說,但也想我早點出宮,永遠別再回來。
衛良人就沒那麽簡單,她這個人心生妒忌,又愛衝動,心又過於狠厲!嬴政對我好,也就不說了,可是還受了我這麽一頓侮辱,她可咽不下這口氣!
正因如此,雲雀擔憂的問我:“小姐,今日咱們和衛良人鬧成這樣,以後該怎麽辦?”
我淡淡說:“即便不是今天,她遲早也要找上門來!不過你放心,她衝動,又沒頭腦!鬧不出什麽大事!她依附的江美人對她也並非真心,她也是依附著江美人才有的今天,江美人可比她聰明多了!她難道還要冒著再次得罪王上的風險,幫她出這口氣?”
雲雀想了想,是這個理,她又問:“那慕良人那裏,怎麽辦?咱們會不會連累到她?”
“江美人和衛良人幾時消停過?姐姐在宮中和她們周旋這麽久,早就對她們心生不滿,她雖然表麵上怪著我總給她惹事!心裏可高興著呢!要不然,怎麽我得罪了江美人的時候,她對我就是簡單的罵幾句?她若真不敢得罪江美人,早該拉著我去給她負荊請罪了!”
雲雀驚訝,“真的?”
我點點頭,“嗯!她罵我,那些都是做給別人看的!她和江美人,衛良人,早就結下梁子了!”
雲雀不禁感歎,“小姐,你可真聰明!”
我歎了口氣,喃喃說道:“這不是聰明,我隻是太了解姐姐!我們姐妹倆,雖不算親生,卻對彼此知根知底的!”
但是,也正因為這樣親近,看到瀠溪這樣提防我的時候,我心裏還是這麽隱隱作痛!難受得,感覺心裏堵得慌!我和嬴政就是匆匆一段情,在他和瀠溪麵前,我最終還是選擇了瀠溪!可能也是因為,我並沒有那麽喜歡嬴政吧!又或者,是因為……我並沒有那麽喜歡王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