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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做不了寡人的女人

  若不是最後一秒清醒了,我真不知道,那個吻發生後,我和他又會發生什麽!我真是瘋了!

  我原本也是猜測,石頭隻是大王殿裏的一個小太監,可是,就在我昨晚要出去找他的時候,雲雀告訴我了一件事。讓我更加確信,我不能喜歡上這個男人!

  我記得:

  雲雀當時小心翼翼拉著我,摒退所有人,還關上門窗,湊近我的耳朵,小心翼翼的說:“小姐,那個宮女的調令,是王上親下的。”


  我大驚,若是真按那個宮女所說的,她隻是個打掃花園的,那麽,突如其來的調令就顯得太過異常。而秦王政務繁忙,怎還會在意一個小小的宮女?除非,這個宮女本就是在秦王身邊伺候!她的直接上司就是嬴政!而她每次給我傳達的消息,又出自石頭,這麽說……


  我瞪大雙眼,看向雲雀,再三確認:“雲雀,你打聽到的消息,是否準確?”


  “那天,管事姑姑覺得她可疑,盤問她的時候,她失口說的,她是王上欽點,來閑清宮伺候長使的!”


  所以……所以就對了!石頭的真實身份,就是嬴政!隻有這個身份,才能解釋之前種種!


  在郊外同樵鬆子和高大哥我們遇到,他是王上,所以,那個自稱王石的才對他如此恭敬!因為是王上,所以才能自由出入後宮,才能安排人到閑清宮,把消息傳給我!那次賭約,那個娘娘腔的太監,就是趙高!


  我失魂落魄的癱坐在床上,不知所措,我從沒想過要進宮,沒想到,卻和嬴政莫名的扯上了關係,對他還生出了好感!我……


  我後悔極了,現在想來,嬴政之前說的那些情話,不像是開玩笑,他可以幫我把名字從華陽太後的選妃名列上劃去,也可以直接冊封我做個小小的少使,無論地位高低,隻要被冊封了,就逃不掉了!


  不行!我要趁早打消他這個念頭,按理,他是秦國王上,他的耳目在宮裏遍地都是,那麽,他也有可能知道了我在查他的底細,那麽,何不將錯就錯!我就用最初的猜測去激他,任何一個男人,被說成是太監都會覺得是莫大的侮辱!何況是高高在上的秦王?

  雲雀關切的問我:“小姐,你還要去嗎?”


  我沉默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我堅定的對她說:“去!不過,這次去,是去了斷的!我不能再和他有任何糾纏!絕不能!”


  雲雀總覺得心裏不安穩,卻隻能支持我,所有人當中,她絕對是對我最忠心的了!


  從大王殿回來,我也是偷偷溜進閑清宮的,雲雀按照我吩咐的接應我,回去之後,我二話不說,直接匆匆脫了衣服倒頭就睡,雲雀擔憂的想問我些什麽,可又忍住了,為我蓋好被子,就走了。


  我心想著,都這麽和嬴政說了,他應該已經清楚了,不會再來糾纏了吧!我心裏有些低落,要說,我對他毫無感覺,那是騙人的!可是,我絕不能愛上他!自古後宮之中,為了爭寵而姐妹反目的例子不少!更何況,宮裏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我有很久都沒再見到王政,就好像從來沒有他這個人存在過一樣,和嬴政的事,我並沒有對姐姐說,姐姐自然也不會察覺到我的異樣。現在,我不用進宮了,她也不用整日訓練我,她的大好計劃被我攪亂了,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也許是種好事,在後宮少了一個女人爭寵,某種意義上,也挺好的!所以,她對我還是很好的!


  我已經很多天都躲在閑清宮,難得今日瀠溪放我出來走走,我卻全然失去了生氣。鹹陽宮雖大,但進宮這麽久了,倒也熟了。


  冬日裏,大雪早早將黑色的各種宮殿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白色,我素來喜歡素淨的衣裳,淺綠色的衣裳,領口處有些舒適的白色柔毛,外麵披著白色的鬥篷,站在雪地裏,顯得十分閑淡靜雅。


  我特地打發了跟著我的那些人,自己想要隨便走走,王宮裏的花園很大,很清淨,少有人在,我以為我可以自己好好靜靜了。可是,我沒想到,我會在這裏遇到他!我想都沒想,轉身就走。


  “站住!回來!”他冰冷的聲音響起,我立刻停住了腳步,站在原地背對著他,“轉過來!”我愣住了,我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僵在那兒,“轉過身來!”他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我可以清晰的聽到他語氣中的憤怒。我唯唯諾諾的轉過身去,低著頭,不敢看他。除了嬴政,我實在想不出還能有誰,能讓我如此不敢麵對他的。


  嬴政走近,我已經知道他石頭是秦王了,所以,隻能規規矩矩的向他行禮,嬴政淡淡說:“你這是作何?”


  我淡定自若的看著他,悠悠說道:“這是禮數!有何不對嗎?”我的暗示如此明顯,嬴政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了。


  嬴政冷著臉,慢慢向我一步一步走進,我本能的向後退,直到花壇的檻邊,無路可退,被跘倒了,重心不穩,向後倒去。一雙強有力的手摟住我,把我往上一帶,我跌入了嬴政懷裏。


  他緊緊摟著我,像是心裏要有數一樣,很鎮靜,他淡淡開口問:“為什麽躲著我?”


  “我們今後還是不要再見麵了!”


  “為什麽?”他質問,我不回答,他再問:“因為我的身份?”


  我並不想回答他的問題,扭過頭說:“你放開我!”我越是掙紮,他就抱的越緊。


  “慕雪茵,你既然已經心知肚明,你之前說過,你不會跟一個無權無勢的人在一起!可我不是,我就是整個秦國,如果你要的是榮華富貴,權勢地位,那麽,整個秦國,唯有我可以給你這些,而且,給的更多!那麽,你現在又在怕什麽?”


  嬴政從我一開始的種種禮數上就知道,我已經知道了他秦王的身份,既然如此,他便直言不諱了,他雖然氣我那天晚上說了那麽狠心的話,可是,他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麵前人的情感,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他不相信我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看著他,恭敬又冷淡的說:“我隻是一個平民女子,而您的身份卻尊貴,我屬於民間,您屬於鹹陽宮,我們之間,不該有交集!”


  嬴政強勢摟著我,然後將我狠狠摔到身後的樹上,我靠著樹,他逼近我,憤怒的看著我,神情冷漠,“慕雪茵,那天晚上在大王殿,你可是對我有感覺的!你騙不了我!”


  我一下羞紅了臉,扭頭不看他,說:“什麽那天晚上?我早忘了!”


  我不可能忘的,那天晚上,我知道,我動了情,可是,在逃避這個事實,我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麽,又在堅持什麽,即使是在二十一世紀,我也無法說服自己,明明已經動了心,卻始終不敢在一起。這個時代的嬴政偏偏又和王政如此相像,他絕對是我專屬的枷鎖,這輩子,我注定要與他糾纏在一起,我們的終究無法逃過碰撞出火花的命運。


  嬴政緩緩撫著我的額頭,悠悠說道:“慕雪茵,有些事情,你怎麽可以輕易說忘就忘?那是不是……”他輕輕挑起我的下頜,讓我仰望著他,他的眼睛像是下了迷藥一樣,將我迷惑,“那是不是,就算我現在親了你,你也可以輕描淡寫的說一句,我忘了?”


  我有一刻呆住了,嘴唇馬上就要緊緊貼在一起了。不行,絕對不行!強烈的想法,讓我一把狠狠推開他,我瞪大雙眼看著他,“你,你耍流氓!”


  “即便如此,放眼整個秦國,誰敢管我?”


  我一愣,“你到底要怎樣?”


  他邪魅的說了一句:“你覺得呢?”他的話引誘著我,讓我開始跌進他溫柔的漩渦,我想要反抗,卻絲毫沒有力氣將他推開,隻能呆呆的看著他。他的眼神傳遞給我一種真摯深情,我忍不住被他吸引。


  才說完,我們對視幾秒,還不等我反應,嬴政拉著我的手腕大步向前走,任憑我怎麽叫喚,怎麽不情願,他依舊霸道的拉著我的手腕大步流星的在花園裏走動著。一路上有不少宮人看到我們,都恭敬的避開然後下跪行禮,繼而又都投來了異樣的眼光,我自是被這樣異樣的目光弄得羞紅了臉,卻還是掙紮著。


  嬴政二話沒說直接把我扛了起來,我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可嬴政卻什麽都沒說。我就這麽被他帶走,一路上遇到的宮女太監看見了,都向我們投來了異樣的眼光,可嬴政一個眼神,他們又都恭敬退下。


  我被嬴政帶到了一所宮殿,他將我狠狠摔在宮殿中央的台子地上,整個人都壓上來,雙手撐在我兩側。


  看這裏的裝潢設計,像是現代的舞蹈教室一樣,要說差別,也就是這裏比那些舞蹈教室大的多。中間有一個大舞台,四周都有簾紗從天花板上垂下,更有一角擺放著各種戰國時期的樂器,編鍾、琴瑟、芋……應有竟有。


  “這是哪?”


  “音鸝宮!”


  “音鸝宮?”我慢慢念著這三個字,這三個字倒頗為儒雅,古人真的都是這樣,張口閉口就是之乎者也的,連起個名字都要這樣富含美感。“帶我來這幹嘛?”


  這次嬴政沒有任何的掩蓋,直言說:“從沒有哪個女人如此侮辱寡人,你不願成為寡人的嬪妃,好!寡人成全你!但是,慕雪茵,這不代表,寡人就此會放了你!”


  嬴政第一次在我麵前如此坦白身份,他在我麵前擺出他的身份,看來,是真的生氣了。看這裏的陳設,應該是給人跳舞的地方!


  嬴政看著我,火熱的吻就要落下,我心裏慌張,拚命掙紮,情急之下,我高聲一吼:“王上,我不愛你!”嬴政動作一頓,冷著臉抬頭看我一眼,手漸漸握起拳,我惶恐的看他一眼,又立刻躲開,輕聲說:“王上,您是一國之君,請不要玷汙了如此儒雅之地!”眼中的淚水緩緩落下。


  嬴政緊皺眉頭,他也討厭這種失控的感覺,翻身倒在我一側,一語不發。我默默擦去了眼淚,緩緩說:“民女初來乍到,多有冒犯,皆是無心之失,還望王上恕罪!”


  嬴政疲憊一樣暗嘲說:“你確實無心,夠狠心!”嬴政緩緩坐起來,與我並排坐,他淡淡問:“慕雪茵,這裏無旁人,你隻當寡人是石頭,告訴寡人一句實話,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我愣住了,不知道怎麽回答他,這個問題也是我一直矛盾的問題,我本身就是十分矛盾的一個人,總會想太多。


  我緩緩抱住自己的身子,淡淡說:“從我知道王上的身份起,您就再也不是石頭了!”


  嬴政頓了頓,又淡淡的肯定說:“你動過心!”


  “王上以石頭的身份出現,又以這個身份和我重遇,所謂一見有緣,再見不易!我們再見,讓我覺得,實屬難得,這種親切感讓我對你放下所有戒備,再加上你身份撲朔迷離的那種神秘感和……”我頓住了,“王上同我一古故人神似,那種熟悉的感覺,讓我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覺得很安心!”


  “你說的故人,是那個叫王政的?”


  “是!”


  “他在哪?”


  “他在,很遠的地方!”


  “他在你心裏?”


  我頓住了,想了想,才緩緩說一句:“我不知道。”我頓了頓,又說:“王上,你是大秦君主,不該如此!”


  “為何?”


  我看向嬴政,淡淡說:“好!你愛我嗎?一生,一個人!”


  王政自嘲的笑了一聲,然後漸漸收回剛才的笑意,沒有一絲一毫的回複,我們都陷入了沉寂,雙眸交錯間,彼此的心情都複雜。


  月亮高高懸於空中,周邊沒有一點雜音,空中飄著一點小雪,偶爾間飛進音鸝館,帶來絲絲寒意,此刻,這樣的安靜顯得氣氛很尷尬,我期待著王政的回答,可時間越久,我的心越是落寞,我和王政之間,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一股微妙的感覺引領著我們走進彼此的世界。


  嬴政作為君王,他心懷大誌,豈會被兒女情長左右,所以,他對女人向來噗之以鼻,討他歡心,他待她好,若是惹他生氣,便閑置一邊,而身在帝王家,因為政務冊封女人也是常事,許多時候都是逢場作戲,有時碰到如意的,也就是多去幾次,在那裏圖個安逸寧靜。要做到一生一個人,對一個君主來說,無異於一種笑話!

  嬴政煩躁的起身走向一旁的箱子裏,打開取出一壇酒,大口喝起來。他不說話,我便明白他的回答了,沒有哪個君王會有長久單一的感情!更何況,像他說的,沒有哪個男人不愛美色!我們之間,不會有愛情的!


  我緩緩走過去,拿起一壇酒,喝了一口,緩緩說:“石頭,你之前問過我,我要的是什麽?我不知道!可是,絕不是卷入後宮,成為宮鬥的犧牲品,還要和那麽多女人爭寵!石頭,你是秦王,是可以給我榮華富貴,權勢地位,卻給不了我,一生一個人的承諾!”


  嬴政喝了一口酒,冷冷道:“你們女人,真麻煩!”


  嬴政都這樣說了,我知道,他應該也聽進去了,他是秦王要麵子,豈會執迷於一個女人?尤其還是我這麽個自相矛盾的人!

  這酒挺烈的,喝了幾口,我就有些醉了,我這酒量真的差。我起身搖搖晃晃的走向前方,撒酒瘋一樣:“四海之內——皆兄弟!啊——!皆兄弟——!哈!哈!哈!哈哈……!”


  嬴政連忙上前扶住我,“你醉了!”我倒在他身上,對他傻嗬嗬一笑,又蹭了幾下,昏昏睡去。


  嬴政歎了一口氣,然後附上我的臉頰,輕輕的劃過,像一根羽毛般輕柔,我的眼微微閉起,又強行睜開,隻眯開一條細縫,看著嬴政在我眼前逐漸模糊,嬴政情難自禁,扶住的額頭,在我額上落下一吻,然後,我醉倒在他懷裏,靠在他肩頭,微弱的呼吸著。


  嬴政摟著我,輕聲歎口氣,淡淡說:“慕雪茵,做不了寡人的女人,寡人也不答應你做別的男人的人!”


  嬴政的聲音很輕,我隻聽得他模糊說過話,具體說了什麽,卻不清楚。我已經醉倒,輕哼幾聲,便睡去了。嬴政低頭一看,隻見懷裏的人已睡去,忍不住輕聲一笑,抱起她,離開了音鸝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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