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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高大哥擊築

  我看了看樵鬆子和高漸離,眼神對視了之後,算是商量了,然後,高漸離出來說:“能與二位相識,實乃我等三生有幸!”


  我也學著高大哥的樣子,握拳貼於另一手心內,說:“對對對!那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木子!”然後指向了高大哥,“他是高華,是我的結拜大哥!”最後指向了樵鬆子,“這是樵老生,是我師父!以後大家可都是朋友了,有什麽事,盡管開口,隻要力所能及的,一定幫!”我一口氣全盤托出,把大家都介紹了。


  樵鬆子湊近我,不動聲色的低聲對我說:“你怎麽把大家名字都說了?”


  高大哥也和樵鬆子一樣,低聲對我說:“是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微笑著看著他們,然後不動嘴皮的低聲說:“反正,大家的那幾個名字,都不是真名!說了也無妨!”


  聞言,高漸離忍不住看向了樵鬆子,果然,像樵鬆子說的那樣,我已經看出了他那個高華的名字,是他隨口亂編的!高漸離低頭笑了笑。


  我們三個方才的一番竊竊私語,若是不仔細注意,根本看不出,我們在說話,因為,我們都站的筆直,都笑看著他們主仆二人,沒動嘴皮子,也沒眼神亂看,更加沒有奇怪的動作和表情。


  他們主仆二人聽完我們的介紹,那個老爺主動上前介紹說:“幸會!幸會!鄙人王石,這是我的手下,名叫石頭!”


  我們三個都統一動作,笑著齊聲道:“幸會!幸會!”


  我咧開嘴笑著,悄悄低聲嘀咕一句:“你這個手下,厲害呀,倒像是你主子!”此話才出,樵鬆子就狠狠拐了一下,我瞥眼看了看他,立刻閉嘴,笑看著王石和石頭。


  我們認識以後,所以把馬栓住後,直接席地而坐,簡單閑聊幾句,樵鬆子就直接拿出自己的酒壺,爽快說:“來!相識一場,我們也算有緣,今日,咱們必要痛飲幾杯!”


  我見樵鬆子拿出了酒壺要喝酒,忍不住打趣說:“酒壇子還隨身帶著酒啊!”


  樵鬆子聽出了我的調侃,直接見招拆招,不急不忙的說:“這種時候,沒個酒助興,那就太無趣了!某位兄台莫不是酒量淺,比不過咱們,在一旁說得風涼話吧?哈哈哈……”說完,樵鬆子直接大笑起來。


  我被他說得夠嗆,直接回過去:“樵老生好酒量!一會兒可別麻煩人還得把你給扛回去!”然後,我扭過頭,又是得意一笑。


  高漸離在一旁看著,笑了笑,說:“行了!你們師徒二人別鬥嘴了!叫人看見了,笑話!”


  王石擺擺手說:“不不不!木子兄弟是真性情,難能可貴!”


  我聞言,低頭忍不住笑了笑,難得被人當麵這麽一誇,怪不好意思的!我低著頭,有些難為情了!再次抬頭的時候,便見石頭在一旁慵懶的坐著看著我,嘴角掛著笑意,眼底的笑意很深,讓人捉摸不透。


  我低語嘀咕道:“看著我幹嘛?”我覺得莫名其妙的。


  樵鬆子用手推了推我,我才反應過來,抬起頭來,隻見大家都舉著杯,這是在等我呢!樵鬆子低聲說:“發什麽呆?就等你了!”


  “哦哦哦!”我愣愣的匆忙舉起杯子,和大家碰杯,一口幹了。


  酒喝得酣暢時,樵鬆子起意,提議說:“老高,我見你把築帶來了,何不給我們來一曲助興?”


  築?就是高漸離擊的築?以前也就是在中學的時候學《荊軻刺秦王》這片課文的時候聽說了的!今日能見上一見,秒啊!


  我心中大喜,激動直說:“好好好!高大哥,我可從來沒聽過古人擊築!快快快!”


  高漸離一聽,困惑的問:“古人?”


  我一聽,一愣,頓了頓,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我口無遮攔,老給自己挖坑跳,這張嘴啊!


  我左思右想,牽強的說:“我,我是說,故人!對!就是故人!我聲調沒找對!”


  高漸離又問:“聲調?”


  “就是……”我又愣住了。


  張芸啊張芸,你這才填好一個坑,怎麽又給自己挖了一個坑!你這個豬腦袋!


  “嗬嗬嗬!”我尷尬笑了起來,不管那麽多,破罐子破摔了,我說:“嗬嗬嗬!高大哥,你這就孤陋寡聞了!我們那兒的人都這麽說!”


  “你們那兒的人?”


  我想都沒想,張口閉口直接說了句:“我家裏的人!”說得如此肯定,說的我都快相信了!


  高漸離遲緩的點點頭,“哦!懂了!”


  樵鬆子低頭默默笑了笑,對這一切都習以為常了,又和顏悅色的說:“老高,她就這樣!別理她!”


  這時候,石頭默默喝了一口酒,點點頭,王石明白了,便開口說:“恰巧,我和木子兄弟一樣,沒聽過擊築,高華兄弟可否讓我們開開眼界?”


  高漸離慚愧說:“哪裏,哪裏!不過自娛自樂,那我就,獻醜了!”說罷,高漸離過去,取了築,然後席地而坐。


  樵鬆子把站起來的我拉了坐下來,我仔細看了看,這個所謂的築,形似箏,頭安弦,有十三條弦,弦下邊有柱,以竹擊之,故名曰築。


  高漸離準備要開始的時候,我激動的低聲直呼:“來了!來了!”樵鬆子立刻拉住我,“噓――”叫我別說話。我聽他的,乖乖不說話了。


  我看高大哥微微閉起了雙眼,似乎是要細細品味,演奏時,左手按弦的一端,右手執竹尺擊弦發音。


  其聲剛開始悲亢,剛開始低沉緩慢,聲音似有些沙啞,輕柔的幾乎要聽不見,可又可以聽見那細密的聲音。突然,聲音高亢起來,錯落有致,輕重緩急交錯,讓人的心不禁跟著這節奏起伏,激蕩人心。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在高大哥看似激昂的曲調之中,竟透著一絲的悲涼。我心裏默默也開始有些難受起來。


  席間,我對樵鬆子低聲說了說:“老先生,我去走走醒醒酒!”


  樵鬆子點點頭,說:“去吧!別走遠了。”


  “好!”說罷,我起身悄悄離席,心想著,王石和高大哥聊得這麽來勁,石頭又是個下人,誰都不會注意到我吧。


  我在四周隨便走了走,果然,音樂能激起心靈的共鳴,我心裏的各種難受被激蕩起來了。這裏人生地不熟,就我一個人,我想爸媽,我想王政!我怎麽才能回去?


  我默默抹了眼淚,石頭走到我身後,說:“還以為木子兄會去哪裏逍遙快活,原來,是躲在這裏偷偷抹眼淚!”


  我擦幹眼淚,轉過身看著他,說:“你就盡情嘲笑吧!”


  “我可不是要嘲笑你,就事論事而已!”


  我無奈,白了他一眼,隨口一問:“你家老爺還在喝酒,你不去貼身伺候,跑這來幹什麽?”


  “老爺喝酒不喜歡人打擾,正好,我也可以偷閑偷閑!”


  “哦!”我扯出一個笑容,又立刻收了回去,又說:“你家老爺做的是什麽生意?”


  “布匹小本生意。”


  我點點頭,又說:“布匹生意宜在人多之地,這裏空曠,可不是做生意的地方!”


  “路過而已。”


  “你們是秦國人?”


  石頭頓了頓,想了想才說:“不是!”


  “那就是外地的!”我低估了一句,然後又說:“你們身上沒有布匹布樣,卻遠道而來秦國做生意,就不怕白跑一趟?”


  我心裏暗想:你們也是在唬人!嗬!堂堂賣布的生意人,不帶布樣,隨身還沒有行李包袱,張口閉口就說你們是過往商人,瞎編的吧!

  我見石頭不說話,又問:“石頭兄弟,你和你家老爺說的話,怎麽看,好像都有些自相矛盾啊!”我暗示著石頭,他們的身份絕對有假。


  石頭笑而不語,他知道,木子看出了他們的身份有假,心裏對他也越來越好奇。石頭頓了頓,說:“相識即是緣分,天下之大,以後咱們或許能再見,或許緣盡於此,今日我們既有緣,珍惜現在,其他的何必過多執著?”


  我讚同,點點頭,笑了笑,覺得他很有見地,我便又問:“石頭,我問你件事!”


  “請說。”


  “如果是你,你遠離家鄉,又很想家人,想回去又回不去,可以說是,被困在了這裏,束手無策!你會怎麽辦?”


  石頭神情突然暗淡許多,他的表情突然凝固,他不會想自己的家人,不會的!因為,他們不配!

  石頭頓了頓,淡淡說:“都忘了!”


  “啊?”


  “把所有煩惱都忘了!包括家人!一切都忘了,也就不會想著回去了!”


  石頭麵無表情,可以說很冷酷,氣氛一下子冰冷的不行,他說完,我聽的雲裏霧裏的,他也不過多解釋,直接扭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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