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場落葉滿天（二）
夜。
月很小，也沒有星星。
陳斯男躺在床上，玩著手機。
「明天考那個心理健康，記得拿稿紙。」邢雨涵的聲音傳了出來。
「好。」陳斯男目前還記得這件事情，畢竟老師已經說過多次了。
「這周考了，下周就只剩解剖課了吧。」成越應該在看著小說。
「明天考了，下周還要上一節。」邢雨涵唉聲嘆氣。
「什麼，還有這操作。」成越只得苦笑。
「老師說，還有一章沒有上完呢。」陳斯男記得清楚。
宿舍里開著燈，又掛著床簾，目光所及之處還是亮亮的。
「這老師厲害啊。」成越道。
「班裡說，化學老師明天下午第一節要補課。」許若舟出了聲。
「啥，哎，明天課又多了，怎麼星期二的課還上不完了。」陳斯男翻了個身。
「你知足吧，他還補在下午了，沒在早上補。」邢雨涵道。
「你這樣一說，還挺好的，明天早上還能起遲些。」陳斯男這樣聽聽，就舒服多了。
過了十二點才放下手機，一夜長眠。
陳斯男打著瞌睡，一路到了教學樓，在排著隊等電梯。
「太瞌睡了。」陳斯男背著書包，一點力氣也沒有。
「我也困。」邢雨涵也有氣無力。
「哎，下午還有兩節課。」陳斯男又打了個哈欠。
「下周課就少了。」邢雨涵往前走了幾步，這趟電梯估計是上不去了。
果然，剛剛到了她們的時候，人就已經滿了，上不去了。
「哎。」陳斯男老是遇上這樣的情況，也見怪不怪了，轉身，看了眼許若舟，「許若舟，你塗口紅了。」
「對。」許若舟是抿著嘴笑的。
「成越一天起來，還有精力化個妝，我現在是頭都不梳了。」陳斯男戴著帽子，她現在就是梳頭的次數都越來越少了。
「哈哈。」邢雨涵笑笑。
電梯到了，陳斯男她們上去了，電梯里擠上來的人很多，這都是要去五樓的。
很快，就到了，前面的人出去了，陳斯男才能出去。
「快走快走，一會兒沒位置了。」陳斯男出來的遲，走得就更快了。
「兩邊後面都滿了。」邢雨涵看著教室里，兩邊的人都坐得差不多了，不夠她們三個人坐，就只剩下中間的中間還空著。
「就坐中間吧，沒地方了。」陳斯男跟著許若舟已經往上走了，到了一處空著的地方停下來。
「那有三個空著的。」邢雨涵一轉身，剛好看到里左邊後面有三個空位置，只是是在外面。
「問下有沒有人。」陳斯男也看到了，還是坐到兩邊後面比較好。
「沒人。」邢雨涵過去問了下，轉身給陳斯男說了聲。
「那就坐著吧。」陳斯男往裡面進去，坐了下來。
掏出了書本和稿紙，還有筆，等著老師來，拿出手機玩著。
等到老師來了，公布了考試內容，可就不愉快了。
「不是說出幾道解答題嗎，怎麼又改成論文了，不想寫。」陳斯男一點都不想搭筆。
「就是，算了算了，總比思修讓你寫三千字強，這個一千五。」邢雨涵已經翻開書，在找東西了。
「哎，不是這題目哪裡簡單了。」陳斯男看著手機里拍的題目——個人心理認知與職業規劃的關係。
「寫吧寫吧。」邢雨涵已經開始寫了。
陳斯男還真不知道寫些什麼好，她又不想學醫，也不想從事以後的職業，寫這個真是無從下手，只能自己編一編了。
「若有疾厄來求救者，不得問其貴賤貧富，長幼妍嗤，怨親善友，華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親之想；亦不得瞻前顧後，自慮吉凶，護惜身命，見彼苦惱，若己有之，深心凄愴，勿避險巇，晝夜寒暑，饑渴疲勞，一心赴救，無作功夫形跡之心，如此者可為蒼生大醫，反此則是含靈巨賊。」
陳斯男雖敬重醫學，但心裡卻並不想去學習，如今又是走上了這樣一條路。
前路迷茫，不知何為。
寫得很快，一時之感油然而生。
然筆下之字，己亦不知何。
交了東西出了教室，許若舟已經寫完，邢雨涵還在寫著。
今日筆中文，不得已傷而感之。
下午第一堂課是化學。
現在，已經下課了，下一節的解剖接著是在這個教室里的。
「我該怎麼辦，周五就考試了。」許若舟苦澀。
方才，老師說了考試要暫定周五的事情。
「周五，哎，又滿了，這回是晚上都沒放過，考完太極考化學，考完化學考生物。」陳斯男也擔心著化學，「怎麼化學還能考解答題呢。」
「閉卷。」邢雨涵也是心情不好了。
「化學老師才是王者啊，一天看著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怎麼考試的時候就原形畢露了，看看人生物老師多好，他倒好，不但不開卷，還不用手機考，還得來教室，最重要的是他這個重點跟沒勾一樣。」陳斯男想起來話就多了，翻著書上的目錄。
「我覺著他平時也挺凶的。」許若舟手在桌子上放著。
「他平時還好，就是考試的時候，突然就嚴了。」陳斯男靠在椅子上，手機在桌子上放著。
「這回不好過了啊，你還好，你讓我們仨咋辦。」邢雨涵翻著書。
「你說他勾的這些重點不就是平時學的那些么，他還不如說就考這本書呢，或者說他還打算考他沒學過的。」陳斯男書都不想翻。
「還好他閉卷，不考計算和反應，不然就完了。」這是邢雨涵唯一慶幸的了。
「其實我喜歡開卷。」陳斯男還是想開卷的，這樣就不用背了。
「開卷就難了。」邢雨涵可不想這樣。
「可開卷就不用背了。」陳斯男不想背書，就老師勾的重點，都不知如何下手，書上幾乎是白著的。
「你是不用背了，可我們不會做啊。」邢雨涵可不會做那些計算題什麼的。
「他還說要出命名題。」這是難倒許若舟的地方。
「他不是說了嗎，就出最簡單的，這都不是問題，問題是他要出啥解答題啊。」陳斯男不擔心那些，只憂心會出什麼解答題出來。